没人知道外表冷静儒雅的秦远川骨子里是个疯子。
我是他收养来陪酒陪睡谈成合作的工具,只要我忤逆他,他就会把我关进小黑屋,撕咬我的耳朵,“小乖,你要乖啊。”
后来,他把我送给霍斯渊换一个大合作。
他以为我会像之前一样狼狈地逃回来,可我没有。
我神色慵懒躺在霍斯渊怀里,看他坐在轮椅上双眼猩红哀求,“小乖,你不要我了吗?”
1
院子里响起停车声,我透过窗户去看,是秦远川回来了。
夜色浓稠,秦远川指间闪着微亮的橙色火光。
他靠在车身上,皱着眉头,吸指间的烟。
我放下窗帘,他应该是合作没谈成功。
秦远川有个习惯,每次生意商榷失败,他就会在院子里抽一支烟。
抽完这支烟,他就要上楼来折磨我。
我看着镜子里倒映出的姣好面容,不禁低垂眼眸轻笑。
门把转动,秦远川进来了,身上带着淡淡的烟草味。
他把手里提的袋子丢在我身上,随即坐在床边,“去换上。”
语气中带着不容置噱的命令。
我拿着袋子起身,想到卫生间去换。
只一瞬,秦远川嗤笑开口,“你身上我哪里没见过,就在这里换。”
秦远川伸手粗鲁地剥去我的睡裙,睡裙本就单薄,随便一扯就坏了。
窗子吹进冷风,我认命地拿出袋子里的情趣睡衣。
秦远川喜欢看我穿各种款式的情趣睡衣,挑逗起他的情欲,帮他熄灭心底的怒火。
他把我搂在怀里,动情地吻我的耳朵,呢喃我的小名,“小乖。”
我闭上眼睛,任凭他摆弄,眼泪不自觉地流出,手指紧紧攥住,忍着心底的厌恶。
睡衣嘶啦一声被扯开,温热的唇落在皮肤上,我却感受不到半分欢愉,有的只是恶心。
我是秦远川从孤儿院收养的,他看我漂亮,便把我带回家。
找了很多名家教我怎样讨人喜欢,惹人垂怜。
他把我包装成一件商品,当他谈成合作的工具,送我去陪酒陪睡,讨客人欢心。
2
次日清晨,秦远川整理好衣服,逆着光站在床边。
我盯着他的背影,看他魇足的模样,恨不得冲上去掐死他,可力量悬殊,我做不到。
双腿间发痛,稍微动一下都会牵扯到神经。
我讨厌自己的软弱无能,更讨厌自己曾经爱过秦远川。
地面上散落着撕碎的衣服,我下床,颤抖着双腿把碎成渣的衣服捡起来丢进垃圾桶。
秦远川站在一旁,睥睨我,不满地说,“这些事保姆会做,你只要负责讨我欢心就好了。”
我低头不语,继续手里的动作,心底不免发笑。
让保姆收拾残局,昭示我和秦远川的床事?
可笑之极,按身份,我要喊秦远川一声小叔叔。
秦远川见我执拗,吸了一大口烟,弯腰攥住我的脖子吻我,将烟全部渡进我嘴里。
我被烟呛得连连咳嗽,眼眶发红,细碎的水光蕴在眼角,愤恨地瞪秦远川一眼。
他掐着我的下巴恶劣地笑,用力咬我的脸颊,“小乖,乖一点。”
我的目光落在他的指节,上面还有我发狠咬他留下的伤疤。
时间久了,疤痕变淡了。
可我还清清楚楚记得,那天不知道怎么就醉了,醒来发现在陌生人床边。
我哭着,顾不得身下的痛狼狈地逃回家,逃进他的怀抱,希望他能安抚我。
他摸着我凌乱的头发,在我耳边轻笑,声音阴冷,“恭喜你小乖,是大人了。”
我在他温暖的怀里骤冷,全身的血液好像凝固了。
原来是秦远川故意将我卖给了合作方,这次交易让秦远川拿下一笔五千万的单子。
有了第一次,秦远川便肆无忌惮地继续送我去陪酒陪睡。
我不肯,他就把我关在小黑屋里几天几夜不给我吃喝,逼迫我妥协。
我一心求死,缩在角落里,害怕老鼠的蹿动声。
我闭上眼睛,告诉自己死了就解脱了。
可秦远川不知道从哪里得到的信息,说我还有一个弟弟,患了白血病性命垂危。
秦远川答应我,只要我妥协,他愿意大发慈悲救救我在这个世界上仅剩的亲人。
我端起秦远川送来的饭菜,眼泪落在碗里,拽着他的裤脚求他,“救救我弟弟。”
人就是这样奇怪,明明自己都自身难保了,可还是牵挂其他人。
3
秦远川让我精心打扮去赴宴。
他派人送来了最新的高定,一件水蓝色的抹胸长裙。
我拿起首饰盒里的同色系流苏耳环,晃动的时候像雨滴,发出清脆的碰撞声。
镜子里的女人模样精致美丽,我发怔,不知道秦远川这次又打算把我送给谁。
有专车接送我到宴会,服务员接待我进宴会大厅。
打开门,宾客的目光都落在我身上,灼烧得我发痛。
我和秦远川遥遥相视一笑,提着手包走过大厅,闲言碎语迎面而来。
富贵人家的太太背后指点我,“听说了吧,这就是秦远川那个工具。”另一个人搭话,“可怜哦。”
我通通当作没听见,径直走到秦远川身边。走近了才发现,阮家那位一直看我不顺眼的小姐也在。
阮思思看见我,马上敛起了脸上的甜笑,挽着秦远川的脖子撒娇,“远川,你怎么让她来了?这里可不是她配来的地方。”
说罢,一脸不屑地看着我。
我默不作声,安安静静站在秦远川身边。
秦远川亲昵地刮阮思思的鼻子,宠溺地说,“就你吃醋,不过是我养的一个小东西,跟她置气干嘛。”
脸色阴沉地呵斥我,“还不快向阮小姐道歉。”
我低眉顺眼地道歉,我知道为什么这位阮小姐讨厌我。
阮思思亲眼见过秦远川吻我,她讨厌一切妄图接近秦远川的异性。
而且这位小姐的脾气可不算好,秦远川最宠爱的一个小情人被她用开水烫伤了脸。
她目睹秦远川强吻我后,找到我警告我,说我要是不和秦远川保持距离,她会让我死得比上一个还难看。
阮思思趾高气昂地踩着高跟鞋离开,手包的链条故意甩上我的手臂,留下一条红痕。
有点疼,我低头看着红痕,扯着笑脸,“这就是你叫我来的目的?”
给他心爱的阮小姐出气?
秦远川摆弄领带,笑得儒雅,指着远处的一个男人,“看见了吗?那个才是你今天的目标。”
我顺着手指望过去,居然是他,霍斯渊。
霍斯渊最近在和秦远川合作,以他的财力地位,明显可以选择更好的,他偏偏选了秦远川。
不过也好,是他的话,我多了几分胜算。
秦远川从来不过问合作方送给我的饰品,所以秦远川不知道我耳朵上价值百万的坠子,是霍斯渊送的。
霍斯渊会送我东西,就说明他对我有意思,我可以接近他,靠他摆脱秦远川的控制。
灯光明灭交错,映照在他的脸上,勾勒着他优越的五官。
秦远川轻捏我的腰,靠在我耳边笑,“去吧,小乖,拿下他。”
说完轻轻把我推出去,示意我赶快行动。
我等不及想逃,没想到秦远川比我还着急发挥我的商业价值,果然,曾经对秦远川的爱,慢慢淡化只剩下恨了。
霍斯渊不知道在交谈什么,端着红酒,偶尔笑笑。风度翩翩,让人难以移开视线。
我拢好头发,故意露出他送我的耳饰,踩着高跟鞋靠近他。
“霍先生,好久不见。”
鲜红的嘴唇轻启,我端着酒杯和他打招呼,言笑晏晏道。
霍斯渊抬起头瞥我一眼,眸中闪过一瞬惊艳。
“很适合你。”
我当然知道他是在说耳饰,朝他轻轻温婉一笑,转身走去了天台。
他会跟上来的。
霍斯渊跟上来在我的意料之中,他自己也许不知道,金丝眼镜后的眸子里,占有欲快漫出来了。
有风吹过,霍斯渊身上淡淡的烟草味飘过来,和秦远川身上呛人的味道不同,霍斯渊身上的更柔和,让人亲近。
“绵绵小姐找我干什么?”
我双手撑在阳台,风吹乱我的头发,露出颈后的暧昧红痕,“霍先生,借支烟?”
声音轻佻,眼神也旖旎,霍斯渊微勾唇角,从口袋里拿出烟递给我。
“想不到绵绵小姐也抽烟。”
我点上烟,浅吸一口,吐出一小簇烟雾,“你想不到的事情还多着呢。”
阳台外漆黑一片,浓稠地看不见人影。
我背对着霍斯渊,许久不作声,他安安静静地站在我身侧。
忽然,温热的手指捏住我的后颈,摩挲那一处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