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博之夜交换礼物，万佳被群嘲是cheap girl 。
我帮她打了一个漂亮翻身仗，却日日被她打。
我不在意。
因为，她很快也会成为被交换的礼物。
是的，我是来复仇的。
1
微博之夜交换礼物，明星在红毯现场抽盲盒。
万佳因送出的礼物太便宜，被群嘲cheap girl。
「一群穷鬼！一天天不是cheap man就是cheap girl，人穷就是嘴臭！」
她寒着脸回到别墅，脱了礼服向后抛，顺脚踹飞躺在地毯上眯觉的布偶。
「瞄！」布偶炸毛起立，飞速往外逃。
「连你也敢嘴我？我什么身份，你什么档次？
「老娘给你吃给你喝，给你一脚怎么了？」
她寒着脸，气急败坏地大骂着。
刚接住礼服挂好的经纪人廖姐，马不停蹄地把逃跑的小猫捉回来，递上鞭子。
万佳俯身伸手，「咔嚓」一声，折断小猫左前腿。
在小猫呜咽声中，不紧不慢地接过鞭子，手腕起伏间就是一鞭子抽出去。
「啪」，鞭尾落在廖姐脚边，她吃痛松开小猫。
小猫再次转身逃跑，瘸腿却使不上劲儿。
「没意思。」万佳抽了几鞭子，便停下手。
「把新来的助理喊进来。」
廖姐忙不迭朝候在大厅门口的我喊：「白露，进来。」
我捧着保温杯进来，还没走到万佳面前就挨了一鞭。
我没躲，也没吱声。
万佳挑眉，从脚下抽出拖鞋，朝我勾勾手指。
我顺从俯身蹲到她脚边。
「你买的礼物，害我被全网群嘲了。」
她勾着唇，笑意不达眼底，用鞋底一下又一下地拍打我的脸。
「你说，你该不该被打呢？」
我点点头：「该打，万姐打我肯定有道理的。」
怪我没钱，如果我能倒贴95元，礼物预算就有100元了。
「你嘲讽我？」
半眯的眼闪过一抹厉色，她站起身甩我一鞭子。
我垂眸盯着地毯，安静挨打。
她不满，踹我起身绕屋子跑。
「如果你被鞭子抽中，我就把那个死猫的瘸腿掰断塞你嘴里。」
我跑得飞快，比小时候抢空塑料瓶的动作还快。
她追着我甩鞭子香汗淋漓，最后瞪着我腰部不动了。
我适时奉上手里的保温瓶：「万姐，37.5°的温水。」
她怔住一瞬，继而是嗤笑，一口气喝了半瓶，剩下半瓶从我发顶浇下。
「你和上个土妞蛮像的。
「都好似一条狗，好好玩啊哈哈哈。」
她笑得花枝乱颤，我跟着笑，水滴沿着刘海渗进眼球又自然滑落眼角。
她畅快地自桌上拿起一个精致礼盒，是私生饭转正的男朋友周池渊送来的贺礼。
「啊，是阿渊家鳄鱼的牙齿！」
万佳笑得喜不自胜，给对方打去视频电话。
我脸庞也适时配上一丝喜悦。
「那些小贱民，他妈妈死在厕所都没空上香，却来朝我小狗乱吠……」
视频一秒接通，她娇滴滴地哭述被黑子网暴好难过。
「以后我来当你的爪牙，往后余生都由我来保护你。」
他温柔哄她，嗓音逐步发哑：「佳佳别哭了，你哭得我心疼。」
慢慢的，视频传出窸窸窣窣的声响，廖姐把我赶出别墅大门守着。
夜色弥漫，月光不见踪影，大门外树影婆娑，蜿蜒道路看不到出口。
我抬头看星星，一颗也没有。
一小时后，廖姐出来，把猫爪子塞我嘴里。
白色毛发沾着鲜血，顺着我嘴角滑落，她脸上挂着讽意：
「贱人，周总赏你的。」
2
「月薪两千八，每天装绿茶。
「看你斯斯文文，没想到还挺会装乖讨巧的，我呸！」
廖姐骂我一顿后，砸给我一张绿色纸币。
「穷鬼，收好了！
「拿去买药吧，剩下的送你吃大餐！」
纸币落在她脚边，我弯腰去捡，她抬脚碾上我手背。
「傻子！一棍子打不出一个屁！」
我安静被骂，面无波澜。
工作不就是这样吗，何况骂得更狠的我都见过。
自从当助理后，我被她粉丝骂了无数个来回，今天脑残粉直接冲洗了我微博账号。
「姐姐给钱让你打金桔子，你贪污了是不是！Sb玩意迟早出门被轮！」
「丑b尼玛没了！又蠢又坏！你买一箱特产桔子也好啊！」
「连礼物都不会买？！废物垃圾狗东西！泥巴是死了没人教吗？早点滚出工作室滚回你家坟！」
嗤，我无动于衷，甚至有点想笑。
高中三年，我深夜里在姐姐的微博评论区刷到过无数遍的辱骂，就是这样来的吗？
她在微博里小心翼翼道歉，她卖乖讨巧应对喜怒无常的老板，她毫无尊严地卖笑，才挣来我在学校的岁月静好。
「姐姐发补贴啦，给你点了华莱士记得拿，一定要好好吃饭不然胃疼哇。」
「有高富帅追老板，给我送了小叮当猫玉佩！我好好藏着留给你，等我哦。」
「在学校大方点，吃亏是福，不然交不到朋友，记住哈。」
她还说：「姐工资高，缺钱就告诉姐！」
我说：「我也要像姐姐一样，挣很多钱给姐姐花。」
她笑骂我傻，「小露啊，当明星才是挣钱大户。」
「那我大学选表演专业，我也当明星！
「反正我将来一定会挣很多很多的钱！姐姐要永远陪着我！」
她在电话里笑得一抽一抽的，带着口音的细语，答应得格外温柔：
「好好好，姐姐等你，永远陪你。」
可是她没等到我当大明星，我也没能等到她回来。
高考结束，我突然联系不到她。
坐车二十小时赶到首都，却连万佳面都没见上。
电话里，她们说她：「私生活不检点，早辞退了！」
不可能！
可不等我闹事，收到一封匿名邮件。
「为护万佳，惨遭私生饭轮奸，万佳转眼和私生饭混在一起，姐姐被扔喂鱼！
「那是我姐姐！爱我疼我我唯一的亲人姐姐啊！法治社会他们怎么敢啊？」
我删了邮件，一声不吭去打工挣学费。
六月底，高考出成绩。
我考进京大，却选择了药学专业。
3
舆论发酵，粉丝挽尊，贴出万佳在粉丝群发几万元红包。
我也在微博贴图请喝奶茶照片，证明她不是小气的人。
可很快被扒出红包是代言广告商出资，而我的奶茶是同剧组演员请客。
在群嘲声快要把万佳淹没，她抽我的痕迹，也要漫出手臂遮掩不住时。
我没忍住承认：
「万姐，那天收到玩具，我刚好在做实验，顺手在桔子皮染了几个字。」
「哦……」，她意味深长看我，按我所说发微博解释。
放下手机，抬手给了我一巴掌。
「穷鬼，做实验省钱到我头上来了？！」
我不反驳。
微博却沸腾了。
万佳微博原文：
「桔子上印有字迹，只要放入水中就能显现『调皮』『吐舌头』
「寓意：吉祥如意，遇水则发『转圈圈』『转圈圈』」
舆论翻转。
不过又有人撇嘴，「不过小学门口地摊玩意，几元一个，还不如一箱桔子！」
这次，万佳不再解释，她不回应评论，安心筹备新戏。
开机当天，抽中她礼物的演员，晒出桔子出浴照和一张微信聊天记录。
万佳：「桔子泡水了么，『可爱表情包』」
小演员：「嗯嗯万佳姐，『桔子照片』」
万佳：「我想邀请你参与新剧拍摄，角色你挑，方便吗？」
小演员：「我愿意！谢谢万佳姐！」
万佳转发小演员微博：新戏开拍，谢谢赏脸。
微博又炸了，既给新戏带去热度，还彻底扭转万佳风评。
原来，她不是送几块钱的小玩具，而是价值几百万的工作合同！
网友纷纷自罚：我欠万佳一句道歉！
万佳难得和颜悦色地笑了，并赏我一份实习证明。
我静静垂眸站着，眼神落在桔子照片，上面浅现喜庆的四个红字：
好戏登场。
4
我不仅成功获得实习证明，还被聘为长期兼职。
虽然没有工资，但跟组时包盒饭。
因为我偷用桔子染字，当天少给我一盒饭。
「大街上两脚踩死一个大学生，给你学习机会要珍惜。」万佳指点我。
我点点头，跟前跟后端茶倒水，课余时间全耗在这份实习上。
廖姐暗暗给我使绊子，警告我不要妄想替代她，她是周池渊派来的人。
也确实如她所说，核心的事务我都沾不上。
日常用处是作为万佳拳击搭子。
她出拳，我被击。
有天，小演员撞见吓了一跳。
原来之前的温柔，只是为了微博官宣。
「把嘴巴闭紧，不然我就让你……」万佳恐吓他，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万佳的有恃无恐，使得他落荒而逃。
小演员恐惧，无处不在的狗仔队却胆大。
万佳风头太盛，跟踪的狗仔偷拍到她鞭打我的照片。
我主动出面澄清，狗仔无法证明我受伤，只能一次次跟踪。
又一次紧追不舍，把我们追得躲进巷子里。
这一次，又遇到了私生饭，一群私生饭。
「佳佳，我们是你的粉丝，好喜欢你的！」
六名成年男人，一起朝我们扑过来。
廖姐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脚底生风逃跑了。
私生饭主要目标在万佳，任由廖姐跑了。
万佳好像见过这几人一般，哭得梨花带雨，我绷着脸挡在她身前。
私生饭冷笑，第一个撕我的T恤。
拼夕夕9块9的T恤，质量很好，他撕不动。
冷笑着从口袋掏出瑞士刀，一点一点地划破。
万佳腿软跌坐在地，忘了跑，也忘了哭。
寂静中，T恤掉落在地的声音显得格外清晰。
「啪嗒」一声，我几乎一丝不挂。
他们怔愣片刻：「玩得挺花。」
猥琐的眼神在我身上巡视，暧昧视线落在我身上成片淤痕，在将要上手时。
狗仔队终于追踪到这，他们惊呼着举着直播镜头跑过来。
5
「麻的，上次吃了一半中断，这次连吃都没吃上！」
六人落荒而逃，我的赤裸一览无遗。
满身伤痕也一览无遗。
身后狗仔队止步，我没有转身，一件外套被披到我肩上。
「抱歉。」
他们退到远处，在周池渊过来接人时，迅速离开。
周池渊温柔地俯身抱走万佳，我坐公交车回家。
当晚，狗仔公司倒闭，被捕入狱。
私生饭们各断臂一只，廖姐彻底消失。
周池渊召我去他别墅时，我只看到一只鳄鱼在闭目休憩，眼角似有泪痕，肚子圆鼓鼓的。
周池渊坐在沙发上看报纸，眼都不抬。
「保护万佳，是你的工作职责，你明白吗？」
我垂眸盯着地毯，「明白。」
「她性格率真容易受伤害，你要是让她掉一根头发丝，呵……」他冷笑。
我静静应了：「明白。」
「关于网上的谣言，你能解决吗？」
万佳虐待我，板上钉钉。
直播网友看得一清二楚，网上吵翻天了。
周池渊砸钱禁言，无奈网友智商无穷高，替代词不断更新，越禁越火。
「能。」
我进客房，掏出自制的遮瑕膏，麻利地掩盖伤痕。
开直播解释伤痕乃学习化妆，现场演示伤痕上妆和卸妆。
最后，还自证清白地拿卸妆棉在马甲线上来回摩擦。
狗仔队直播中，我的肚皮上伤痕一片，现在了无痕迹。
网友信了，弹幕闪过一串串「牛B！」，我微博涨粉数十万。
当我回到客厅，周池渊终于撩起眼皮看我。
「你是京大的？」
他也不是要我的回答，审视我片刻道，「以后你就是佳佳经纪人。」
我微笑谢过。
「姐姐，我升职了，你看到了吗？」
6
万佳对此没有意见，只是意味不明地扫过我的腰部：
「虽然你还是学生，但该是你的我不会克扣。
「遇上我这样的老板也是你的福气，就拿正常工资的一半吧。」
她几乎不再用鞭子抽我，只是生气就掐我腰间软肉。
脾气越发暴躁，看到批评言论就发怒，连周池渊在场时也不再避讳。
周池渊眼含笑意，温柔缱绻地望着窗外。
窗外一汪水池，池边鳄鱼泪水连连。
我一滴泪也没流。
新戏拍摄期间，她踩到小石头差点摔倒，小演员迅速伸手扶她，不小心蹭到她脸蛋。
她站稳后，抬手就是一巴掌，怒气冲冲地扔下一句话：
「穷鬼！凭你也敢亲我？！」
她揽着我腰回酒店休息，不到房间时我已疼得头冒冷汗。
当天新戏路透标题：「万佳好人品！与经纪人情同姐妹，拍戏间隙搂腰嬉笑！」
新来的助理帮我涂药酒，不敢评论，小嘴却抿得紧紧的。
她问：「姐，没有更好的选择吗？」
我笑了笑，「工资高呀。」
她想了想，手上动作也没停，「那如果有更多钱的，你做不做？」
她语带羡慕，「你这细腰，比……我就没见过比你更瘦的。
「不当明星，当个网红也好，你现在粉丝量也过百万了，要是黑心带货……」
我摸了摸她的发顶，闭目养神：
「君子有所为，有所不为。」
她似懂非懂。
毕竟她和我姐姐一样，只是初中毕业的学历。
按压散淤血的手劲逐渐轻缓，消失。
微不可察地听到几声「咔嚓」、「咔嚓」……
7
助理惊慌喊我起来时，周池渊站在沙发前，万佳正打开房间门出来。
两人四目相对，空气中电波流转。
无声的邀约与侵占。
我还没起身，周池渊已经大步迈向万佳。
俯身弯腰，拦腰抱起，动作一气呵成。
只听到「嘭」的一声，房门紧闭。
下午的新戏戏份，改期。
晚上的广告拍摄，换人。
不过没关系，周池渊补偿了一个更大牌的广告代言。
万佳春风满面地吩咐我：「我要休息三天。」
她单手支脸侧躺在床，柔弱无骨的身子翻动间，腰间红痕若隐若现。
我视若不见，点头记下日程安排，递上晨间温水，又奉上滋阴养颜大补汤。
不知是我长久煎熬的补汤起作用，还是其他，她脸色越发红润。
掐我的手劲也越发有力，且不再隔着衣服。
她总是撩起我白色衬衣，盯着软肉，下手快准狠。
周池渊在一旁看报纸，不时饮水喝汤，却不闻不问。
只是夜夜笙歌，万佳腰间红痕几乎不再消去。
8
她也没有忘记关照我。
「这是钟郁，曾经追过我，长得帅出手大方，可会疼人了。」
万佳给我介绍男朋友，曾经追她追到日日待在剧组，最后还是求而不得的浪荡不羁富二代。
周池渊还是在一旁看报纸，岿然不动，对于万佳嘴里夸别的男人疼人，没有反应。
「明天给你安排见面，怎么样？」她难得笑得和善。
「谢谢姐。」
我笑纳了。
报纸微不可察地动了一下，翻了一页。
万佳脸色凝滞一瞬，喝了口水：「别等明天了。
「择日不如撞日，就今晚吧。
「你可要好好把握，别人我都不舍得介绍。」
「好的。」我顺从如流。
「聊完了吗？」周池渊放下报纸，低沉嗓音难辨喜怒，「那接下来的时间属于我了。」
他打横抱起万佳，不一会儿房间传出浅唱低吟。
我转身往外走。
池中鳄鱼正在就餐，护食地朝我龇牙。
9
我提前半小时到达约会餐厅。
没见到钟郁，倒是见到了周池渊。
「想傍有钱人？」他眸色深深。
我敛眸：「水往低处流，人往高处走。」
「嗤，不是有所为有所不为吗？」
他勾起唇，俯身我耳际，灼热体温喷洒颈窝。
「跟我吧。」
我也笑，回复得斩钉截铁：「不。」
「你宁愿跟他，都不跟我？」
「你有未婚妻。」
「这么了解我？」他却笑容加深。
「他上百个女人，你斗得过？」带着势在必得的得意，他轻佻地勾起我下巴。
「我目前的女朋友，只有一个。」
「可你有未婚妻。」我重复了一遍，歪头躲过灼热指尖，「我不在垃圾堆找男朋友。」
俊眉逐渐锁起：「我不可能为了你离婚。」
我面无波澜，「嗯，我也不会为你当小三。」
「白露，你不要得寸进尺！」
「是我吗？」
「你凭什么想要嫁入豪门？几分姿色？京大学历？
「呵，将来落我手里别哭！」
他不知想到什么，意味深长地望了我一眼。
10
「世上竟有比万佳还细的腰！」
钟郁对我的细腰赞不绝口，当晚对我展开追求。
我在哪，他在哪。
从学校跟到剧组，跟到晚宴，跟到酒店。
名牌珠宝服饰，一溜烟送进我宿舍，连舍友的衣柜也被填满。
舍友挑眉，朝我比了个「大拇指」。
万佳调侃我的语气也带上酸味：「我没介绍错吧，他会疼人。」
我点头赞同，给他们递水。
他接过水杯，在一旁笑得见牙不见眼：
「幸好万佳你拒绝我，不然就要错过小露了。
「公司下一部年度巨作的女主角，本少爷做主送你了。」
钟郁近来异军突起，连周池渊也要给几分面子。
万佳不敢摆脸，捧着水杯的指腹绷得发白：「谢谢钟少。」
钟郁摆摆手，指了指她手中杯子：「以后自己倒水，不要累到我的小露。」
她呵呵笑得僵硬，我赶紧接话：「我做惯了，小事。」
他揉了揉我脑袋：「真是拿你没办法。」
我笑了笑，去上厕所，出来时他又等在门口。
手里捧着不知从哪里变出来的一束红色玫瑰花。
落拓公子哥，果然不一般。
只是，我不喜欢红色呢。
「我答应你。」我伸手接过玫瑰花。
他怔愣一瞬，高兴地抱着我转圈圈。
周池渊从身旁男厕走出来，似笑非笑扫过我。
勾着唇对钟郁说：
「恭喜拿下。」
11
只是一周后，他就笑不出来了。
他三番四次的游戏提议，都被钟郁拒绝了。
「为什么他拒绝交换你？」
周池渊把我堵在床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