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王秀兰，今年55岁，出生在北方的一个小县城。年轻的时候，我是县城里的一名小学数学老师，教书教了三十多年，今年刚刚退休。
我的退休金不算高，只有5200块，但在我们这个小地方，这笔钱算是够花了。
丈夫几年前因病去世，家里就剩下我和儿子。儿子结婚后，我把所有的积蓄给了他们买房，自己留了一点应急的钱。
自从退休后，我本想着过几天清闲日子，跳跳广场舞，养养花，偶尔去旅游看看外面的世界，但没想到，这才过了没几天清净日子，我的生活就被打乱了。
儿子今年30岁，大学毕业后在南方一个城市工作，和儿媳是大学同学，两人结婚三年，有一个刚满一岁的孩子。
儿媳是个漂亮能干的姑娘，嘴甜会说话，但性格上也有些强势。儿子工资不高，儿媳产假结束后也回去上班了，最近他们就因为孩子的事开始找我帮忙。
其实，我能理解他们的难处。请保姆太贵，尤其是在大城市里，一个月的费用都快赶上儿媳的工资了。
我也曾想过帮他们带一段时间孩子，毕竟我是奶奶，理应尽一份力。但他们的要求却让我心寒，也让我明白了一个道理：有些付出，得看值不值得。
我退休后的第一个春节并不太热闹。儿子和儿媳提前打电话说，今年可能回不来过年，工作忙，孩子小，路途折腾。
我能理解，毕竟南方离我们这儿远，他们工作也不容易。年前，我还专门给他们寄了家乡的腊肉和大枣，想着他们在外面也能尝到点家乡味儿。
年初三那天，我正在家里给花浇水，突然接到儿媳的电话。她开门见山地说：“妈，我和小强商量了一下，想请您来南方住一段时间，帮我们带带孩子。保姆现在实在太贵了，您也知道我们压力大。”
我听了愣了一下，笑着说：“可以啊，我可以过去帮忙，什么时候走？”我心里想着，孩子毕竟是我孙子，能帮就帮一把，权当去儿子家散散心。
可接下来，儿媳的话就让我有些不舒服了。她接着说：“妈，不是我们小气啊，您来了之后，家里的开销肯定会大一点，您退休金不少，能不能把退休金卡给我？我拿来补贴一下家用。”
我当时有些错愕，还没反应过来，她又补了一句：“妈，您一个人在老家也花不了多少钱吧？正好我们家缺人手，缺钱，您帮我们解决一下。”
我心里“咯噔”一下，觉得有点不是滋味。儿媳说得轻描淡写，但我听得明白，她不仅要我去帮忙带孩子，还想把我的退休金也要过去。
我试探着说：“我一个月才5200块，给了你们，我自己吃住怎么办？”
她笑着说：“妈，您住我们家，吃我们家，怎么会花钱呢？”我听得有些窒息，心想着：这是让我退休后当免费的保姆，还得倒贴钱？
我挂了电话后，心里有些乱。儿媳的话让我觉得不舒服，但我又想着，毕竟是儿子一家，他们确实有难处，我是不是太小气了？
我想了整整一晚，第二天给儿子打了个电话，想确认一下这件事是不是他也同意的。
电话接通后，儿子一开始还说得挺好：“妈，您过来住吧，家里正好需要人手。”可我转而问他：“你是不是也同意把我的退休金交给你们？”
他沉默了一会儿，低声说：“妈，家里确实经济压力大，您退休金够花，我们是真没办法了。”
听到这儿，我心里一阵酸楚。儿子从小懂事听话，我没想到他会这么理所当然地认为，这些钱就是他家里的“备用金”。
我压着情绪问他：“那你们打算让我带孩子带到什么时候？”他说：“等孩子上幼儿园吧，还有两三年。”
我听着，心里寒了一大半。让我带孩子两三年，还要我交出退休金补贴家用，这不是明晃晃地把我当成保姆吗？更让我心痛的是，儿子居然觉得这些事情都是理所当然的。
几天后，我提着简单的行李去了南方，但不是去给他们带孩子，而是去表明我的态度。
我到了儿子家，孙子看到我特别高兴，一直叫“奶奶”，我心里软了一下，但还是咬着牙没让自己妥协。儿媳见我来了，嘴上虽然说着“妈您辛苦了”，但眼里藏不住的得意让我难受。
第二天，儿媳又提起了退休金的事。我放下筷子，淡淡地说：“退休金是我的养老钱，我不能交出去。”
儿媳脸色一变，问我：“妈，您不是说过来帮忙的吗？”
我点点头：“是啊，帮忙可以，但我有我的底线。我可以帮你们带孩子，但不能让我倒贴钱。”
她一听，语气就不对了：“妈，您也不是没钱，帮我们两年又怎么了？我们可是您唯一的儿子。”我听完，更加坚定了自己的想法。
第三天一早，我收拾好行李，留下一张纸条，上面写着：“孩子是你们的，我可以帮忙，但不能被当成理所当然的工具人。等你们想明白了再联系我。”然后，我带着社保卡回了老家。
回家后，我的心情久久不能平静。我不是不爱儿子一家，也不是不愿意帮忙，但我不能接受他们的态度。亲情是互相扶持，而不是一方无休止地索取。
如果我一开始就妥协，交出退休金，去当免费的保姆，他们会不会觉得，我的余生都该为他们而活？
有时候，我会想，为什么这么多家庭矛盾，都是因为“理所当然”这四个字？儿子和儿媳觉得，我该帮他们带孩子，该补贴他们家用，却从没想过，我也有我的生活，我也需要被尊重。
现在，我每天种花、跳舞，和老姐妹们一起吃饭聊天，日子过得还算滋润。儿子打过几次电话，语气有些低沉，说儿媳最近有些埋怨他，说我“不够通情达理”。
我听了没吱声，只回了一句：“你们的日子得靠自己，我能帮忙，但不是无限度的。”
挂了电话，我坐在窗前，看着外面的雪慢慢融化。或许有一天，他们会明白，一个母亲的爱，不是无条件的付出，而是希望自己的孩子能懂得独立和感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