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68年12月的一场重要大会上,在分组讨论中,朱德莫名其妙就陷入“围攻”中。他对江青、叶群之流无动于衷、不屑一顾,但黄永胜、吴法宪等人的所作所为,伤透了他的心,对他造成了巨大的伤害。
吴法宪问:“你在井冈山上是怎么反对毛主席的?说给我们听听,让我们也受受教育?”朱德不接话,吴法宪就变本加厉:“你当了一辈子的总司令,实际指挥打仗的都是毛主席。”他甚至说出“你是黑司令、不是红司令”的话。类似的话,有人在庐山上也说过。见朱德依旧不开腔,当时军事权力最大的小组组长黄永胜,开始不点名地恐吓,说有些人不服气,不服气可以看看少奇同志。黄永胜的讲话比吴法宪更大胆,说只有他们的“带头大哥”,才是真正跟毛主席走的。
对于他们的声色俱厉,朱德只是平淡地阐述事实:“辩证法我没学通,可能也学不通了,但是我从不搞别人的鬼。”说这话的时候,他就盯着吴法宪看。吴法宪被抓到痛脚,一下跳了起来。朱德说的“搞鬼”,吴法宪心知肚明,在罗瑞卿那件事上,吴在刘亚楼没有留下亲笔签名的材料情况下,诱使刘的遗孀在诬陷材料签字。
要说黄永胜、吴法宪跟朱德的关系,真不是一般老首长跟老部下的关系,他们之间“熟到不能再熟”,革命战争刚兴起就在一起了。尤其是黄永胜,亲眼见证、亲身经历“朱毛会师井冈山”。黄永胜不是朱德领导的南昌起义余部,而是毛主席领导的秋收起义余部。吴法宪参加革命的时间比黄永胜晚几年。1930年,毛主席、朱德共同领导的红四军,来到吴法宪的家乡永丰后,吴法宪当即报名参加村里的儿童团,并在第一次反“围剿”战争中贡献了一点绵薄之力。
土地革命战争时期,吴法宪和黄永胜一直在红一方面军,而且两人还都在红一军团。红军时期,朱德领导他们的时间比毛主席长的多。抗战时期,黄永胜一直是八路军的一员,在八路军总指挥朱德的领导下作战;而吴法宪在的部队,于1941年被改编为新四军第三师前,也属于八路军的一部。
黄永胜跟吴法宪,朱德是知根知底的,只是他不贪权,所以没把他们拉拢过来,发展成心腹。66年后,身处逆境的朱德,心情抑郁,成天沉默寡言,面对那些造谣、诬陷,他没有去白费功夫地辩解,但心里总归不好受,经常喃喃自语:“心怀叵测,心怀叵测呀!”“看来这一次要倒一大批人了,连老的也保不住了。”
朱德的话,可以说相当有预见性。这可能也是人性使然下的推断:旧的不去,新的不来;老的不下,新的不上。1969年10月,朱德在“一号命令“下,被黄永胜疏散北京,安排到南方的广东从化。他在从化,处于半失去人身自由的状态,散步还有范围限制,市区更是不能去。
当时朱德抵达白云机场,在黄永胜的安排下,不能在广州市区停留,被马不停蹄地送到从化。彼时他73岁高龄,被这样折腾。
后来1971年9月中旬,周总理在大会堂宣布“913”的相关情况,朱德不顾黄永胜、吴法宪等人的难看脸色,用手杖指天戳地,说:“老天有眼,老天有眼啊!”
69年,83岁了。
致敬英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