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基前夜,太子死在了我的床上

任小怪 2024-11-25 10:14:08

【登基前夜,太子死在了我的床上......】

“你还是不愿意嫁我?”

太子玄景潇站在我身后,语气冷漠,手中紧捏着被我撕碎的金线密制的鲜红嫁衣。

他不甘心的走出房间,我才松了一口气,松下紧绷的身子,卸下防备。

今日是我被囚禁在东宫的第二十日,里里外外都被人严加看守,除了侍女秋儿送来一日三餐,见不到其他人。

而我却连死的资格都没有。

不久前,重病缠身的陛下册立玄景潇为太子,同日赐婚,我成了太子妃,朝中无人敢多言,只因除了十一皇子是个襁褓婴儿下落不明,陛下所有的皇子都被铲除殆尽,除了三皇子残疾外,只剩他一人能继承大统。

赐婚的前日,他便以和八皇子勾结谋反的罪名抄了大将军府,将军府七十二口一夜之间屠尽,包括我的大哥二哥。

父亲下了刑狱,只有三哥一人带着十一皇子逃离。

而我因为要嫁给他,不用进天牢。

傍晚时分,宫女又将做好的嫁衣送进来,我支开了宫人,看着桌上的剪刀,就算是死,我也不会嫁给玄景潇。

鲜血从我手腕流出来,感觉到生命在一点点流逝,困在这里我什么也做不了,但也绝不会如他所愿......

我没死成。

从一个温暖的怀抱中醒来,嘴边湿漉漉的,模糊中,看着那熟悉的手,我吃力的将药碗推开,这才觉得浑身无力。

“阿樱,你醒了?你别乱动,太医说你体弱,现在又感染了风寒,要好好休养才是。”

玄景潇丝毫不提我自尽之事,只是不顾我的反抗,将药一勺一勺强行递到我嘴边。

见我不停摇头躲避,他竟一口气将药全部喝完,然后拧着我的脖子,当着宫女的面嘴对嘴的将药灌进我的口中。

宫女见他这样,全部识趣的退了出去,药已喝完,他却迟迟不肯松开我。

手掌在他胸前无力的拍打着,他却吻的更加用力。

整个身体抵不住他的重量被他压在床上,我身体发软,汗水将额间碎发浸得乱七八糟,他的吻轻了些,见我无力抵抗,他乘机用力将我唇齿撬开,贪婪的在里面探索。

直到我的身体开始颤抖,他才从我唇上移开,眼里涌动着克制不住的情绪。

我一巴掌甩在他的脸上。

“你无耻!”

小小的淡红巴掌印很快在他脸上浮现出来,他丝毫没有生气,但是却还是将我压在身下。

“我是真的爱你,很快我们就是夫妻了,这是早晚的事。”

见我眼角滑下泪水,他用拇指轻擦我的嘴角,用威胁的语气说道:“你要是不乖乖喝药,我每次都用这样的方式喂你,不过下次我恐怕就会把持不住继续下去。”

说完他起身将我扶起来,将我手腕放在他的掌心仔细端详。

“你的母亲和你嫂嫂我已经派人送回徐府了。”

玄景潇放下我的手,伸手抚摸着我的脸颊,擦去我的泪水。

“你要是想要她们和你父亲活着,你就不要再做傻事了,否则我会让他们都去给你陪葬,你别忘了,裴均瑶就要生了。”

他起身亲吻了一下我的额头,扬长而去。

大哥为了救母亲和嫂嫂,已经惨死在玄景潇的剑下,还未来得及看到孩子出生。

宫女进来打扫,我才知道我现在是在东宫,所有的宫女全被换了一批,我问不出任何消息,外界的一切与我断了联系。

从那以后,我不敢再有轻生的念头。

夜里迷糊昏睡在床上,玄景潇推门进来坐到我旁边,宫女跪在地上。

“太子妃今日如何?”

“回太子,太子妃今日问了奴婢徐府和公良侍郎的事,奴婢什么也没有说,太子妃就不再说过话了,一滴水一粒米也不曾进过。”

“下去吧。”

智渊哥哥做了侍郎。

公良智渊是公良太傅之孙,原本我要议亲的人是他。

屋里静悄悄的,可我还是闻得见依兰花的香味,手掌被温暖覆盖,玄景潇依旧坐在我床边。

“你心中就真的只有他吗?”

我不知是何时入睡的,但是次日醒来,我便直接要见他。

玄景潇带着温和的笑容走进来。

“阿樱......”

“放了我父亲,我嫁给你。”

见我是与他提条件,原本缓和的脸突然又变的阴沉。

“你三哥带着我那十一弟逃了,于我已经是个麻烦事了,你父亲少年就跟着先帝征战,即使下狱在朝中依旧有旧部会跟随他,放他出来岂不是放虎归山。”

“你若不放了我父亲,我宁愿被你囚禁致死,也绝不会嫁给你的。”

他苦笑一下,发出无奈的声音后转身离去。

几日了,玄景潇没有来过,只是送来的嫁衣都被我剪碎,三哥在外面孤立无援,带着一个襁褓婴儿不知能不能扭转局面。

玄景潇见我不肯吃饭,连着杀了两位御厨来威胁我,我自己的事又于心不忍连累别人,可是被困在这里无力回天。

“太子妃,这是徐夫人派人送来的信。”

我急忙走过去拆了信件,是母亲的笔记。

信中说玄景潇允许母亲和均瑶嫂嫂送大哥下葬,父亲被关在天牢无一人出手相救,依旧没有三哥的消息,让我好好保重自己活下去。

看完信后,我气的用剪子剪碎了送来的第四件嫁衣扔在地上,不久玄景潇走了进来。

“看了信,你信了吧,你母亲和裴均瑶还活着。”

见我背对着不理他,他捡起地上的嫁衣紧紧捏在手中。

“你还是不愿意嫁我?”

他气得走了出去,我拿出信件,卸下头上的珠钗,算是送大哥一程吧。

坐在镜子面前,突然又觉得哪里不对,再次拿出信件,母亲肯定知道玄景潇在四处搜捕三哥,为何还要多此一举提一句没有三哥的下落呢?

我让宫女又唤来了玄景潇。

“我要去送我大哥最后一程。”

见他犹豫,我口吻变得更加坚决。

“你已经杀了我二哥了,现在我连去送我大哥最后一程也要我求你吗!你要是不放心,可以派人看着我,或者......你亲自陪我去!”

最终我在他的安排下坐上了马车,他派了两个随从和两个宫女跟在我身边,身后还有四五个打扮成侍卫的杀手。

一下马车,徐府门前挂满白布,我迫不及待的冲了进去。

母亲一见我就抱头痛哭,多日不见,母亲早已满目沧桑消瘦许多。

均瑶挺着肚子从角落走出来,脸色惨白。

我急忙过去扶住她。

“小妹,你......”

我重重的捏了一下她的手,轻摇一下头,均瑶立刻明白我身边有眼线,便只是寻常关怀一下。

均瑶情绪不稳,还怀着孩子,大哥下葬她也不便过去。

“送大少夫人回房休息。”

“不行,均瑶要跟我们一起!”

母亲突然紧张起来,我看着均瑶的脸,见她沉默我便明白了。

大哥的葬礼很潦草,送葬的队伍也很凄凉。

往日对着徐府笑的人竟无一人前来吊唁,街上百姓们并没有因为父亲谋反的罪名而唾弃,人群中甚至有人偷摸着抹泪,他们心里都清楚,徐府世代忠良。

郊外,大哥刚下葬完后,一群黑衣人从山上飞下来,为首的身影我再熟悉不过了。

刀光剑影中三哥很快就到母亲身边,不远处公良智渊带着马车从草丛中冲了出来。

“阿樱,快带均瑶上车!”

我急忙扶着均瑶和母亲上了马车,三哥和公良智渊带着黑衣人抵挡着围上来的侍卫。

没想到不过片刻,玄景潇带着几十个侍卫拦住了我们的去路。

他冷冷的看了我一眼,眼神落到身后正在抵抗的公良智渊,竟从马鞍旁边抽出一支箭瞄准三哥和公良智渊。

“不要!”

一支箭快速的穿进三哥的左肩。

我发疯似的扒开杀手闯过去,捂着三哥吐血的嘴唇。

“三哥......三哥,你怎么样?”

母亲闻声下了马车,口中呼喊着三哥的名字,踉踉跄跄的跑到三哥面前。

均瑶扶着肚子刚下马车却被玄景潇的侍卫拦了下来。

“阿樱,过来!”

玄景潇的语气透着不耐烦和压抑。

见我挡在三哥他们面前恶狠狠的盯着他,他看了一眼马车身边被挟持的均瑶。

“你是要救你大哥的孩子还是要离开我?你自己选。”

我知道,就算是我走过去,他也不会放过三哥他们的。

见我迈出步伐,三哥吃力的抓住我的手腕,示意我不要过去。

我安慰着他和母亲,对着玄景潇大声说道:“你放了他们所有人,我跟你回宫。”

“只要徐元启将我那十一弟交出来,我可以放了他们。”

三哥刚才来的时候,怀中并没有婴儿,想必是被他藏在什么地方了,朝中对他被立太子的事本就颇有异议。

一部分文官一直扬言想要找到十一皇子,再加上陛下不肯交出国玺,所以对他来说,必须看到十一皇子死了才能放心。

见三哥不肯回答他,玄景潇居然缓缓抬手,身后的侍卫齐刷刷的举起弓箭对准我们。

我心一慌,夺过公良智渊的剑抵在我的脖子上。

“阿樱!”

玄景潇立刻下马朝着我跑来。

我将剑柄一用力,脖颈处产生一阵刺痛,玄景潇立刻止步。

“你放了他们,否则我现在就死在你面前!”

“阿樱!你别做傻事,先把剑放下!”

母亲一直摇头唤着我的名字,好在有公良智渊,不然母亲和三哥估计已经倒地不起了。

“你放了他们,我和均瑶留下,我也不会寻死的!”

见他不答应,我绝望的流下泪水看了一眼母亲,抓紧剑柄就要自尽。

“好!我答应你!”

他最终还是妥协了。

“你们快走!”

公良智渊扶起三哥,母亲却在这个时候说要留下。

“母亲!你跟三哥走啊!”

“元启,你听着,你和智渊要好好活着,我老了,会拖累你们的,均瑶就要生产,我得陪在她身边保住你大哥的血脉。”

说完母亲紧紧抱了一下三哥,将二人推出重围。

见三哥和智渊骑着马离开,我才缓缓放下手中的剑。

就在这时,均瑶突然倒地,嘴里止不住哭喊着。

她要早产了!

我快速跑过去想要将她扶起来,却被玄景潇拦腰抱住。

“你放开我,均瑶要生了!快送她回去找太医啊!”

母亲着急忙慌的跑到均瑶身边,身旁跟随而来的宫女没有玄景潇的命令,竟无一人敢向前。

“叫太医啊!玄景潇!你快叫太医啊!”

我抬起头,眼泪快速落下,见他神情迟迟没有动静,眉眼间一片冰凉。

竟不想他是如此狠心。

“啊!”

均瑶撕裂的声音从前方传来,在荒郊野外当着这么多侍卫生产,这是何等奇耻大辱啊!更何况没有太医,她会死的!

我在玄景潇的怀抱中无力的挣扎,最后绝望蜷缩着身子哭喊着求他。

“我求求你,救救她,我不跑了,我真的不跑了!我愿意嫁给你,你快让他们找太医啊!玄景潇,你救救她!”

我哭喊的几乎发不出声音了,整个身子哭软的挂在玄景潇坚实有力的手臂上。

“叫太医!”

他终于开口了,看着母亲和宫女将均瑶送上马车,我终于放心闭上眼睛,直接晕倒在玄景潇怀中。

我从梦中惊醒,玄景潇已经换了一身衣服坐在我床边。

还未等他开口,我抓住他的胳膊严厉问道:“均瑶和我母亲呢!”

“他们都已经送回徐府了,裴均瑶生下了一个男孩,母子平安,我也已经派人去大牢告知你父亲,你可以放心了。”

我松了一口气,身体松弛下来。

玄景潇见状想要亲近我,我害怕的卷起被子往了缩。

“阿樱,你不要这么怕我,我不会伤害你的。”

“你做的每件事都在伤害我!”

他抓住我的手,兴致勃勃说道:“后日就是我册封太子之礼了,也是我们大婚之日,我会让你成为世间最尊贵的女人。”

见我不说话躲闪着他的目光,他直接伸手捏住我的下巴,将我脸对准他。

“你心里还想着公良智渊?看在他堂叔公良泓和我合作的份上,昨日没一箭射死他已经是仁慈了,你要是心中还是对他念念不忘,天涯海角我也必杀了他!”

“即使没有智渊哥哥,我心里装的也不是你!”

他突然像疯魔一样冷笑起来,离我越来越近,灼热的气息在我耳边萦绕。

“只要将你留在我身边,总有一天你会爱上我的。”

他不再将我关起来,但是门口却有很多侍卫,就在廊下走走秋儿也是寸步不离。

礼部的女官为我试穿嫁衣,这次我没有反抗,只因他派人来说了一个名字。

徐望之。

这是大哥孩子的名字,他用孩子来威胁我。

除了就范,我别无他法,更何况我父亲还被关在大牢。

册封之日,我穿着嫁衣坐在镜子前,脸上没有一丝喜色,听着外面的锣鼓喧天,册封之礼结束了。

礼部女官扶我入轿,前面鼓乐齐鸣,悠扬宏大的音律回荡在宫廷里,长长的走廊中间铺着鲜红色的地毯。

正入宣明宫大殿,我在轿中缓缓落地。

“阿樱。”

玄景潇将手伸到我面前,我绝望的闭上眼睛,将手放在的手上,缓缓朝着大殿正中走去。

陛下仰睡在龙椅之上,成了一个不能动弹的废人,身边站着的是玄景潇的随从和太医。

我仔细瞧着桌上,确实没有国玺,那按照礼制,即使册封了太子,玄景潇暂时也不能继位。

大婚的仪式在礼部和太监的唱诵中开始,当着文武百官的面,拜陛下,拜天地,夫妻对拜,合卺酒......

每一句话,每一次低头,都让我觉得既无力又厌恶。

“记名!王室玉碟!礼成!”

听着礼部尚书的那句话,我闭上眼睛眼泪终于落了下来。

东宫地上铺满了喜庆的红毯,龙凤双烛在我眼里摇曳,是那样刺目。

宫女收拾好一切后退了出去,我忙掀起柔软的红色盖头,走到镜子前取下头上的凤钗,卸下所有的钗环脂粉。

脱下厚重的喜服后,急忙躺在床上,以为等玄景潇来之前睡着,就能躲过洞房。

没想到躺下不到一刻钟,宫女进来禀报。

“太子妃,太子殿下说均瑶小姐带着小公子入宫了,问您是否要前去看看?”

我猛地起身,瞬间来了精神,急忙在宫女的伺候下再次穿好喜服。

宫女领着我绕了两个小院,院中都留守着带刀的侍卫,推门进去,只见均瑶抱着孩子站在桌边。

“嫂嫂!”

“阿樱!”

一见我,均瑶立刻将怀中的孩子递到我怀中,看着熟睡的婴儿,我竟喜极而泣。

我看了一眼门口的宫女,拉着均瑶在旁边坐下。

“有三哥的消息吗?”

均瑶小声说道:“还没有,母亲说那日她将信物塞给了三弟,或许这是能推翻太子阴谋的唯一机会了。”

“什么信物?”

均瑶刚要开口,就听见门口宫女唤着太子殿下。

玄景潇穿着一身鲜红的喜服走了进来,我将孩子递给均瑶,下意识挡在他们面前。

“夜深了,送均瑶小姐回徐府。”

“均瑶!均瑶!”

玄景潇拦住我的去路,牵起我的手腕朝着寝殿走去。

宫女们剪了龙凤花烛的灯芯,关好门退出去。

桌上放着一坛子酒,我闻得出来,那是十里香。

当初就是因为我爱喝这十里香,一步步落入玄景潇的圈套。

玄景潇不紧不慢的倒了两杯酒走到我身边坐下。

“你知道吗?这十里香其实我酿出来的,你若是喜欢,以后......”

“我不喜欢!”

他拿起一杯酒一饮下肚。

“阿樱,我对你是真心的。”

“我曾经对你也是真心的,可是结果呢,你杀我家人,关我父亲,逼我成婚,还指望我对你有真心吗?”

我说完后他突然笑了,抓紧我的胳膊惊喜问道:“你心里是有我的,是吗?”

“你误会了,我说的真心的兄妹亲人之间,不是你想的那个样子。”

说完我站起身想离他远些。

母亲是太后的义女,我与玄景潇是名义上的兄妹,平日里,我都是唤他“二哥哥”。

“你会爱上我的!”

他快速从后面环抱住我,然后开始解我的腰带。

“玄景潇!你不要这样!”

“今夜是我们洞房花烛!之前你不肯让我碰你,可现在我们已经成婚了,你还是不肯?”

他语气中质问带着乞求,伸手扯下我鲜红的外袍扔在地上,朝着我步步逼近。

“你......你给我些时间好不好,我......”

“要多久?一年?两年?还是要等到公良智渊来救你?我们已经成婚了,天下皆知,难道你还要为他守身如玉吗!”

他将我扛起扔在床上,整个身子压了过来,用手掌直接卡住我的下巴,居高临下的注视着我,摄人心魄的眸子比窗外的夜色还黑。

“你是我的!过了今晚,我们就是真正的夫妻了!”

“你放开我!”

他的唇铺天盖地肆无忌惮的在我唇边摩擦,辗转到脸颊,再到耳根,最后到脖颈之间,每一个吻都是那么炙热且有力。

我双腿在床边无力的蹬着空气,明显感觉小腹处有异样,我疯狂的挣扎使他不能再继续下去。

他突然停下来,将我双手禁锢在头顶,他的唇落到我耳边,带着威胁的语气说道:“你要是再反抗,我不介意明天送一杯喜酒到刑部大牢!”

见我放松了身子,他轻吻了我眼角落下的眼泪。

我闭上眼睛不再反抗,他松开我的手,伸手脱下了我的衣服,落在我身上的每一个吻都像宣誓般一样的告诉我他想要占有我。

胸前的柔软毫无遮挡的抵在他炽热的胸膛,他的呼吸在我耳边变得急促,一个极尽温柔且绵长的吻落在我的唇上。

他用被子挡住下腹开始用力,我身体变得颤抖止不住的抽泣起来。

“阿樱乖,听话,我轻一点,不会很疼的。”

他将头埋在我的脖颈间,伴随着温热的呼吸,一下一下用力......

直到天快亮了,我才在他的几番折腾中缓缓睡去。

等我醒来时已是日上三竿,玄景潇早已不见踪影。

宫女端来干净的衣服,我却想要沐浴。

我将所有人赶了出去,一遍遍用水清洗着。

从宫女口中,我得知他现在已经开始监国处理朝政,怕我累着也免了去宗庙祭祀的礼制。

傍晚时分,宫人端上了一桌子菜。

玄景潇迈着沉稳的步伐走进来坐在我身边。

“听下人说中午你没有吃东西。”

说着他便拿起筷子为我夹菜,“这些都是你平日爱吃的。”

“我没胃口。”

“那我让人去给你熬一碗鸡汤补身。”

“我只是太累了,不想吃东西。”

听到我的回答,他牵起我的手放在掌心,温柔说道:“对不起,昨晚是我不对,不该那么久的,让你......”

一听到他说昨晚,我慌忙抽出了手,玄景潇面容变得冷峻,双眉紧皱。

侍卫暗风神色紧张走进来有事禀报,现在我心中担心的便是国玺和三哥。

若是有了国玺,他肯定会即刻继位,到时候木已成舟,再想要推翻他,史书上就是谋逆了。

他没有继续陪着我,我命宫人将饭菜撤下去,便在东宫的院中散步。

侍卫撤走了一半,可我身后还是寸步不离跟着他给我安排的贴身宫女。

月光下的皇宫,是那么安静。

深夜我熟睡之时,迷迷糊糊中被人拥入一个温暖的怀抱,我惊醒起身,玄景潇穿着贴身寝衣温柔的看着我。

正想亲近我时,我立刻倒下将头埋进被子里不再理他,任由他从背后隔着被子抱着我入睡。

他没有将我关起来,但是没有他的命令,我还是出不了东宫。

不过春日,树上的叶子正茂,竟开始有蝉声。

“你们为何要打下它们。”

“回太子妃,太子说怕这些蝉吵着您午睡,所以命奴才们打下来。”

我转身回到房中,不想听到关于他的任何事情。

在宫人眼中,我是备受宠爱的太子妃,但是只有自己知道我是被折了翅膀的笼中雀。

秋儿送来了一份礼单递到我面前。

“太子妃,这是后日回徐府需要带的东西,您看看还缺什么?奴婢立刻让人添置。”

“玄景潇准许我回门?”

我看了一眼礼单,足足列了四页纸,全是各种奇珍异宝稀奇古玩,可我最想要的是他还我徐府清白。

夜里,玄景潇抱着一个织锦盒子走进来。

“阿樱,你看看我给你拿了什么?”

玄景潇将盒子打开,一颗巨大的夜明珠安然躺在里面,面泽温润,触手冰凉,通体泛着淡绿色的荧光。

宫人熄了蜡烛,夜明珠显得更加明亮,直接照亮了整个屋子。

“都出去吧。”玄景潇期待的注视着我,“阿樱,喜欢吗?”

我仰起头看着被照亮的房顶,玄景潇突然伸手,手指在我不经意间温柔的抚过我的眼角。

我看见他眼底涌起的欲望,立刻转身轻描淡写的说了一句:“我累了,要休息。”

他落寞的盖上锦盒,一言不发的躺在我身边。

闻着房中燃着的依兰花香,我渐渐放下警惕,缓缓入睡。

次日,见那份礼单依然放在桌上,我拿起笔在最后一页写上:“还徐府清白,放父亲出来。”

玄景潇自我那日说过胃口不好后,每日午间都会回到东宫陪我用膳,让御厨每日做不同的菜给我吃,可是他明知道我胃口为何不好。

他已经看过我改的礼单,但是在我面前用膳时却丝毫不受影响,甚至直接想要亲自喂我喝汤。

我顺手接过碗放在桌上,拒绝着他的好意,他也不生气。

“院里牡丹谢了,明日我让人移一些莲花过来。”

我没有理会他,只是用筷子漫不经心的挑着碗中的米饭。

夜里秋儿为我洗漱,玄景潇突然走进来,居然温柔的为我梳发。

我想起身,却被他用手按住肩膀强迫我坐下。

透过镜子,看着他耐心的挽起我一缕缕秀发从头梳到腰间,见他满足的样子,可我心中全是厌恶。

我实在是不想和他如此亲密,一把扯下头发,起身朝着床边走去。

腰间突然被禁锢,我挣扎了几下也挣脱不开。

“阿樱,到底要怎样你才能接受我。”

我最恨他这样的明知故问。

“我有些不舒服。”

听到我再次拒绝他,他将头埋到我肩上,在我脖颈间亲吻一下,不舍地松开我。

清早,我一睁眼,玄景潇在我左侧撑着手低头温柔的注视着我,我闭上眼睛不愿见他,可是却又躲不掉,干脆起身。

他直接伸出手臂用力将我拥入怀中。

“阿樱,今日回徐府不用上朝,我们再睡一会好不好?”

他抱得很紧,我也挣脱不开他,就这样随他抱着,他的下巴抵在我的额头上,接着他的双手便开始伸进我的衣襟。

我顿时察觉到身下的异常,用力咬了一下他的胸口后挣脱他的怀抱翻身跳下了床。

“来人!”

宫女推门而进为我换衣梳妆,打断了他的兴致。

午后,玄景潇和我换上常服一起坐上了去徐府的马车,后面拉着三车回礼,浩浩荡荡的队伍在京城的街上异常显眼。

他在马车上一直闭着眼,我自然知道他是在等什么,如此张扬,不过是想引我三哥和公良智渊出来。

不过玄景潇越是这样,我越是放心,说明他根本就找不到三哥。

一进门我就哭着趴在母亲的肩上。

均瑶和母亲都不情愿的朝着玄景潇行了礼。

“母亲大人有礼。”

玄景潇对着母亲行了晚辈之礼。

“这声母亲,本夫人受不起!”母亲呵声道,转眼又拉着我的手,“孩子,委屈你了。”

“母亲大人请放心,我定会好好照顾阿樱的。”

“阿樱已经嫁与你做太子妃,木已成舟,我也不愿阿樱为难,你若是真有心,就将你岳父放出来,让我们团聚!”

一提到父亲,母亲掩着泪咳嗽了两声。

“只要岳父愿意告知国玺的下落,我登基后立刻放了他,并且立即下诏平徐府之冤。”说完,玄景潇特意加了一句:“这样阿樱在宫里也不用整日以泪洗面。”

我听到这话,立刻仰起头瞪着他,他是故意的,让我母亲担心,想从我母亲口中得知国玺的下落。

就在这时,均瑶怀中的孩子哭了起来,均瑶脸上挂着泪水摇晃哄着孩子,玄景潇突然走上前。

我拉住他的胳膊。

“你想干什么!”

玄景潇眼神落寞,收回了手。

我扶着母亲进屋,徐府换了全新的面孔,玄景潇一直待在我身边,我根本没有机会和母亲好好说说话。

在徐府用了晚膳,母亲食不下咽,我心中看了难受。

送母亲回房后,廊下我听见玄景潇在和暗风对话。

“找到了吗?”

“全府上下都搜过了,还是没有。”

玄景潇一起来的目的是为了找国玺。

径直转身走过去。

“母亲身子不好,我想留下侍奉母亲汤药,明日再回宫。”

玄景潇走到我身边,冷漠的说道:“母亲大人要是身体不适,我大可以将她和裴均瑶一起接到宫中照顾。”

我恶狠狠地盯着他,要是把母亲和均瑶带回宫,万一三哥回来,那他们就更难相见了。

马车内,我被他盯的不自在,掀起窗帘。

“这不是回宫的路,你要带我去哪?”

玄景潇没有回答我,只是伸手轻轻将我胸前的头发放在背后。

一下马车,看见严肃森冷的大门,我双腿发软,竟站立不稳倒在玄景潇的身上。

大牢。

我嫁给了仇人,有何脸面去见父亲?

我双手支撑在马车上,玄景潇将披风盖在我背上。

“你不是想见你父亲吗?进去就见到了,说不定我那岳父一高兴就告诉我国玺在什么地方了。”

“玄景潇,你就是个魔鬼!”

见我不愿,他竟直接将我拦腰抱起一步步走上台阶。

一进天牢,他将我放下拉着我径直朝里走,当差的狱卒跪在地上直呼太子。

昏暗的灯光下,若隐若现的是潮湿的石壁,狱中的犯人身着粗布囚衣,衣衫上已经分不清是污渍还是血迹,双脚都被锁上沉重的镣铐,撞击着地面发出刺耳的声音。

我的心情跌落到了谷底,想着父亲在这样的环境下该如何艰难。

玄景潇的脚步变慢,我突然停下脚步,玄景潇也很有耐心的站在我面前注视着我。

抓紧衣裙不停地摩擦,只怕父亲不愿见我,怪我辱了徐家门楣。

玄景潇拉起我的手往回走。

“你不是不想见吗?那回宫去吧。”

“不,不!”

我还是舍不得,在他注视下我朝着里面迈出步伐。

父亲的牢房不像是我进来所看到的那样,里面放着干净的桌椅板凳,甚至还有一张宽大的床榻,桌上还放有未食完的点心。

父亲背对着我抬头望着窗外,笔直的身躯还是像以前一样不肯服输,只是头上的白发多了一半,脚上也并未戴着枷锁。

我扒着冰冷的铁栏,早已泪流满面,却怎么喊不出声。

或许是父亲听见我的抽泣声,一回头见我,竟一时恍惚不敢相信。

“阿樱?”

我跪下哭着喊了一声“父亲”,所有的委屈在那一瞬间顷刻而下。

父亲急忙走过来,双手颤抖的摸着我的额间。

“父亲,女儿不孝,女儿实在无颜面对父亲。”

“孩子,不说这些,你还好吗?家中还好吗?”

还没有等我回答,父亲余光瞥见身后走来的玄景潇。

“玄景潇!你残害忠良,谋逆犯上,屠杀手足,幽禁皇亲,实在是罪该万死!”

玄景潇在我背后冷笑一声,为我披上在过道里落下的披风。

“阿樱,地上凉,我们回宫吧。”

见玄景潇对我如此亲密,父亲气的满脸通红。

“玄景潇!你有什么冲老夫来!别碰我女儿!”

我急握紧父亲的手,安抚着他。

“父亲,我没事的,你放心,母亲在家中也很好,嫂嫂为大哥生下了一个男孩,你要好好保重,我......”

话还没说完,玄景潇一把拽起我的胳膊拖着我离开。

我被玄景潇强行拽上了马车,他掏出手帕强行擦干我脸上挂着的眼泪。

他眼眸里浮现出似笑非笑的神情,紧拽着我的手,轻声道:“阿樱乖,只要岳父交出国玺,我继位后你就是我的皇后,我答应你,此生我只娶你一人,那时候他就是国丈,我们一家人还是可以团聚的。”

“你有没有想过,我父亲或许真的不知道国玺在哪里。”

“那日他和公良泓一同进宫见了父皇,可临走之前父皇将他一人留下,不过两日后,国玺便不见了踪影。”

“可是陛下一直想要收回父亲手中的兵权,你不是不知道,陛下怎么可能把国玺交给父亲呢?”

说完后,玄景潇眼神闪过一丝迟疑,我也是后知后觉,是啊,陛下一直忌惮徐府,怎么可能将国玺交给父亲保管呢!

宫女将一勺勺水倒在我面前,浴桶里的水激起水花,花瓣在水中摇曳,我的心思早已抛到九霄云外。

陛下多疑,谁能取得他的信任并且对皇位没有威胁呢?

思考的入神,玄景潇出现在我身边,我吓得将整个身子藏在水里,从一边拿起水帕盖在水面上。

见我如此慌张,他竟直接将手伸进水里。

“你干什么!”

我紧张的往后仰,大声呵斥他。

“水凉了,起来吧。”

“你先出去!”

穿好衣服走出屏风后,他正喝着茶,悠闲的在桌边上看起书,我坐在镜子前梳着头发,几个宫女悄然退了出去。

“今日见了父亲母亲都安好,你可以放心了。”

说完他竟直接将我抱起走向床榻。

趁他宽衣之时,我挣扎起身逃离他身下,中间与他隔着一张桌子。

他上身裸露,眉间紧皱,眼睛里尽是失望。

“你到底要怎么样才愿意与我同房!除了大婚那日,你就不再让我碰你,不是累了就是身子不适,我都已经等到了回门之日了,你也见过你父亲母亲了,你还要我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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