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0年代初,二叔想当家庭农场主拽一拽,结果却由万元户变成了连队挂账大户

修为之士 2023-09-20 13:13:52

80年代初期,不少知青回城,连队的职工越来越少啦。从两千多口人,下降到一千多口人,从一千多口人下降到七百多口人。

根据形势发展需要,上级指示兵团连队必须改革。

由以前的大包干变为个人承包制,每个职工承包五十亩身份地,意在保住职工的帽子不能丢。

五百亩标准规划田被十个职工承包,叫承包户种成花花田。

大块条田本来设计是发展大农业,利于大型农机作业,一改成小块地,大型农机用不上了,只好改为小四轮耕地种地。

这地一年换一次承包户职工,由于只承包一年,职工只种地,不养地,造成土地肥力退化,再加上地下水位上升,盐碱滋生蔓延,作物产量下降,成本增高,职工大部分亏损,成片成片土地被抛弃撂荒。

当地人编个顺口溜:兵团职工春天是主人,夏天是犯人,秋天是仇人,冬天是罪人。

每年春天连队领导动员职工承包土地,职工一承包上土地,就成了主人。

到了夏天刮风下雨就是下冰雹也要泡在地里,侍弄一棵弱小棉花。到了冬天棉花兑现,团场对职工交售的棉花不是克扣水杂,就是压级压价,职工求爷爷告奶奶,棉麻公司勉强拖到年根兑现,还只兑现百分之六十。

连队耕作土地面积从两万多亩减少到八千多亩地,从大连队变成小连队。

连队只剩下一少部分年龄大的职工,为了保住职工帽子不在最后几年丢掉,只好咬牙做一天和尚撞一天钟----混到退休拿个工资。

连队成了老大难,干部走马灯似的年年换,有时一年换两任。

第一拨走的人,是北京上海天津武汉知青。

第二拨走的人是“右派”,他们一摘帽子立刻回城。

第三拨走的人是头脑灵活嘴皮子会说有门路的人。

第四拨走的是有手艺有技术的人,他们凭着手艺和技术混饭吃。第五拨走的是那些天资聪明考上大中专院校的人。

最后落下的是一批进疆老兵,一批当年为了活命坐西瓜皮来疆的自流人员,以及一批劳改新生人员。

这些人在这片土地上重复老一辈人的命运,他们面朝黄土背朝天,献了青春、献终身,献了终身献子孙,最后把一堆白骨扔在芦苇河边的碱包里,悄无声息。

兵团经过七十年代初撤销,八十年代初重建,生产体制发生了变化,改大锅饭为大包干,改大包干为个人派包制,三折腾两不折腾,元气大伤。早先规划的机械化大规模农业体系土崩瓦解,有能耐的人们八仙过海各显神通。

兵用人难啊!开始自己挣钱养活自己,单位发不下工资,干部穷的不敢出差,职工穷的不敢走亲戚。

兵团人穷怕了,穷疯了。

没钱怎么办?偷!老一代创业裁种的一条条防风林被伐的七零八落,一棵棵参天大树,有的被盖房子做家具,有的被偷偷倒卖掉,换回钱买锯子买斧头买小四轮继续伐树。

树没了,地下水位上升,盐分跑出地面,爬到房子上,破坏房基。防风林没了,大风来了,把棉苗麦苗连根拔起,庄稼绝收,职工亏损。

连队土地只耕不养,排碱渠老化年久坍塌,失去了排碱作用,大面积田地被盐碱侵蚀,白花花的土地撂荒,无人耕种。

田地周边的高大防风林被伐的只剩下歪七扭八的沙枣树、老榆树、老柳树,一棵棵垂头丧气地站在地边。

地方农村施行联产承包制,兵团连队施行土地生产承包制。

职工取消几十年的工资制,没了食堂大锅饭,没有了干活一窝蜂。五百亩一块的规划田,被几个职工分割成几块地,种成花花田。职工们无法适应新的生产方式。

职工施行承包制后不再依靠月工资,挣钱拿钱,赔钱挂账。年底会计一算账,亏的多挣的少,职工怨声载道,唉声叹气。

多少年过去了,连队的改革前走走,后退退,左扭扭,右摇摇像个老太太扭秧歌,怎么也迈不开步子往前走。

虽然连队施行承包责任制,但传统的指令性生产计划没有变,一级压一级的生产任务压到连队。

根据连队土地面积下达生产任务,棉花一万亩,麦子五千亩,玉米三千亩,苜蓿两千亩。谁完不成任务撤谁的职!职工们吃不准,看不见方向,都在观望。

连队的土地处于无人承包的状态。包地风险大,春天不是倒春寒就是刮大风夏天不是病虫害就是下冰雹,秋天收获的农产品全都交给连队,价格由连、团、师定。每年兑现,赔的多赚的少,人心涣散,怨声载道。

连领导面对大面积撂荒的土地,望地发愁。

他们挨家挨户走访,在两亩宅基地边看见二叔,看这个人的穿戴,一身洗得发白的军服,四个口袋,领子磨出毛边,走路昂首挺胸,说话底气十足。

连领导和他交谈,听他谈话不俗,先国内后国际形势侃侃而谈,他对连队的发展有独特看法。

再看他人勤劳肯干,仔细一看他把两亩地侍弄得枝繁叶茂,瓜果满园,这两亩地和别家的两亩地不同,没有狗,没有篱芭墙,甚至连大门都没有。

再看此人诚实可靠,他们对二叔非常信任。连领导研究决定选二叔,请他带头当大户办家庭农场。

二叔想,连领导把这么重要的工作交给自己,是对自己的信任。二叔爽快地器应了,很快给连队签订承包合同,承包弃荒多年的“寡妇地”。一包二十年不变。合同上写明:头五年不上缴利润和土地费用。第六年开始每年每亩依次上交五十块到第十年每亩上交四百块。一直交到合同到期。

连队职工知道这个消息,议论纷纷:真是个韩二球,他要是让“寡妇地”种出棉花,那太阳就会从西边出来!

韩傻瓜不愧是个真傻瓜,“寡妇地”敢种花?那老母猪都会上树!

呵呵呵呵,韩二球等着喝西北风吧!

哈哈哈哈,韩傻瓜等着去上吊吧!

二叔召开家庭会议,把想法给家里人说了一遍,遭到两个大女儿的激烈反对,她们早听到外面的风言风语,有嘲笑的,有讽刺的,有戏谑的,让立秋和立春听了心里发毛。

本来自家是个让人们羡慕的万元户,一包“寡妇地”就会成穷光蛋。

两个女儿在为自个儿的命运担忧。她们不想把自己的命运和土地联系在一起.她们要背叛这块穷地方。

姐妹俩想着再复读一年高中,第二年考大学,摆脱土坷垃的命,谁知这个继父倔老头不把钱用在孩子教育上,天天胡思乱想瞎琢磨,一心空想要当什么家庭农场主,耽误她们的前程。

二叔没想到说一不二的自己权威受到挑战。两个女儿顶嘴不听他的话,他恼羞成怒,跳起来骂:“狗日的,长大了,反天了。敢跟老子顶嘴?读了几天书,有文化了是不?妈的,都坐办公室,谁种地?你们都喝西北风?”

两个女儿沉默了,她们知道这个继父倔老头有个二球脾气,一旦发作,没有好果子吃。

俗话说,儿大不由爹,女大不由娘!眼看着孩子们一天天长大,长得和自己身高差不多了,二叔思谋着怎么样才能管住孩子。

他在书里看到古人管家的规矩,国有国法,家有家规,无规矩不成方圆。他想用什么家法才能管住老婆孩子?

他忽然看见那根用过的皮鞭扔在墙角落里。那根鞭子是用牛筋做成的,当过马鞭驴鞕牛鞭羊鞭,长时间的使用和抓模,油亮亮的磨出浆。

鞭子的力量在鞕梢,鞭稍有点毛了,抽在那些牲畜身上没反应,再编上一节鞭梢就可以了。

他找来了一截牛筋仔细编上一节鞭梢,抽起来一甩,“啪”地震响,打在牲畜耳朵上,牲畜惊起来,乖乘跟着鞭子走。他要用鞭子作家法! 他把这根鞭子挂在门后面的钉子上。

二叔是家里的权威,说一不二,遇到谁不听话乱了规矩,就用家法鞭子伺候。

通遇到不顺心,不如意,哪个孩子惹他生气,他发起火来,举起鞭子打人。他相信玉不啄不成器。孩子不打不成才,老婆孩子全听他的话。

二叔立下誓言:全家一条心,黄土变成金。

二叔开始自己种地了。

种地对二叔是个新鲜事,以前在地里干活,都是连长分任务,排长下任务,班长把任务分到各人头上,冬天拉肥、改地、挖排碱渠,春天播种、定苗、浇水、打药、锄草。秋天收获玉米、棉花。一年四季换着工具修地球。

他跟着大家吃大锅饭拿工资,干好干坏干多干少一个样,从每月农工工资三零三、三八九二、四十四到五十八块八、六十九块二,再到七十块五毛五。

改革取消了工资制,承包制代替了大锅饭,上级鼓励农工承包土地,勤劳致富。二叔要在“寡妇地”上创业,全连人拭目以待。跟着绰号外号一个个飞来:韩地主、韩傻蛋、韩大户、韩发财。这外号更多的是嘲笑、轻蔑、贬损。

连里人人皆知,那地一半沙包一半盐碱,只长苇子不长苗。老辈人给这块地送个外号:“寡妇地”。

那是一片盐碱地,谁包这块地怕是赔的裤子都穿不上。呵呵!就叫韩光腚吧,这话传到他耳朵里,他像是没听到。

这天夜里,他做了一个梦,成了大地主。

听人说,以前的地主有十几亩地就是小地主,上百亩就是大地主。厉害啊!现在的政策真好,自己也当地主了。

秋末冬初,一场雪花飘下来。二叔骑着马跑到“寡妇地”,下了马,站在地边点着一只炮筒子莫合烟,烟雾在头顶缭绕盘旋。

多少年来自个儿用铁锹、坎土曼修理了半辈子地球,却遇到了拦路虎。

三月春风似剪刀。二叔顶着坚硬的冷风,推上永久自行车,挂上铁锹下地了,一条曲里拐弯的土路,下过雨后泛起碱土疙疙瘩瘩,一路叮叮当当,格格登登,爬几条坡、过几道坎、翻过渠梁,一路风尘来到规划外那片承包地边,二叔下了自行车,抽出铁锹,走到地边,他吸了口冷气,两眼一片茫然。

这地怎么种?

他想起喊过的口号:人哄地皮,地哄肚皮!人误地一时,地误人一年!修地球只要肯下力,黄土地里产黄金!

第一年播种棉花,到秋天收获,只收了不到一万公斤棉花,扣除种子机力化肥农药和水费,净亏十多万。

二叔叫闺女立秋算账,按他每月七十五块五毛五的工资要多少年还清这笔巨大的债务。立秋算出账。二叔吓一跳,要一百多年才还得清。

再一看一串数字,眼前一黑一晃一抖一震,脑袋嗡响,似火山爆炸,似山呼海啸,似泰山压顶------他想死,逃避这庞大的债务。不!不能死!他打消了死的念头。

在可怕的天文数字面前,二叔傻眼了,他从万元户一个跟头跌进万丈深渊。

这十多万元欠款像一座沉重的大山,压在头顶,压得他喘不过气来。在巨大的压力下,刀架在谁脖子上谁知道疼。

他开始深入思考,十多万元欠款,可不是个小数字,能把人的命要掉。

一连三个晚上没睡着觉,老婆孩子说,你的头发白了。他一照镜子发现头发全白了。

怎么办?逃避躲债?欠着赖着不还?

二叔的性格做不了这个事情。他看电影、看电视看见当年战争年代,有许多人冒着炮火,冒着枪林弹雨冲锋,要奋斗就会有牺牲。战争年代的英雄脑袋别在裤腰带上闹革命,死都不怕,我老韩只不过赔了些钱,就打哆嗦了?

我老韩的命还在,还有力气干活,还可以继续挣钱,把损失补回来。想到这里,他慢慢地舒展眉毛。

这几天,二叔为了排解压力,学会了喝酒抽烟。他想,自个儿是男人,是男人就不怕困难,就不能被困难吓倒!我老韩刚板直正,是个铁骨铮铮的男人!

二叔抽的莫合烟是土产烟叶,经粉碎加工,颗粒大、粗糙,用报纸一卷,混合着油墨,别有一番滋味,烟劲大,烟雾浓,吐几口烟,把整个人没入烟雾里,像个烟神,腾云驾雾,他越抽越上瘾。他喝酒,是二锅头,曲子味重,酒精度高,两块钱一公斤。他喝酒不用杯子,用碗,一呷一大口,滋溜滋溜响,一次喝三碗,一公斤酒下肚,天生好酒量。

微醉,吃几口菜,无非是油炸花生米,西红柿炒鸡蛋,凉拌黄瓜。乘着微醺上床,此时已是云里雾里,仿佛成酒中仙,山中王,海之龙,神游天堂。

再看身边的丑女,花容月貌,体态婀娜!

二叔胆怯地去找连领导商量赔钱的事,连长说,先挂在账上,再接着干!欠账明年还。

二叔松了一口气,一回到家,让老婆宰只鸡,到商店买了一瓶二锅头,把自个儿灌醉。二叔陷入了长时间的思索。

他想,这辈子摔过多少跤啊! 这次又摔倒在“寡妇地”上,这一跤跌得很重。

他坚持爬起来,洗去身上的鲜血,重新站起来。思谋着,种地表面上看很简单,深入研究,里面大有学问。

要想承包土地挣钱只有请教专家,连队懂得农业技术的就是技术员了。

技术员姓郝,戴个眼镜,为人和气。他让老婆炒两个菜,买来酒,亲自请都技术员到家里、他们一边喝酒一边说话。

郝技术员对二叔一五一十地说:改造这块弃荒地有两点,一个是种树。一是挖排碱渠。树可以压碱,吸收大量地下水。林床要

挖到五十厘米以下,树根才能吸上水分。

可挖排碱渠必须挖到四米五深,才能把水排走。依靠人工挖,工程量巨大。

郝技术员计算二叔的土地面积,需要挖上几万方的工程,需要劳力上千人,上千万个工作日。

如果种树也要挖上百万方工程,二叔把郝技术员说的话,一一记在本子上。他明白一个简单的道理:好记性不如烂笔头。

他开始计算工程量,一百万方土,一个劳力一天挖两方土,一个月六十方,百天就是二百方。他盯着马牛和驴,他手下能用的劳力只有老婆和四个女儿,还有个小儿子。

他想,全家人都上,一天挖八方土,一个月四十八方,一百天就是八百方,一个冬季干三个月,也就是二千四百方,要挖五个冬季啊。

二舅拿出一瓶二锅头,倒满一碗酒一口喝干,一把摔烂酒碗发狠地吼:愚公能移山,这块地就是大海,我也要把它填平!

第二天,他用斧头锯子“砰砰砰”修理一辆架子车,又修理出三个爬犁子,整修出几把铁锹坎土曼。

要成为土地的主人!

吸取亏损教训,他决定一平整土地,二在地周围裁树,杨树、柳树、榆树、沙枣树、胡杨树。一来防风降低水位,二来压碱改良环境。

他开始雇人了,雇的这些人主要是残疾人,只要能拿动铁锹坎土曼锄头镰刀,能卖力气干活的,他都用。

他明白老人经常念叨的道理,人哄地皮,地哄肚皮。

有人问二叔“你是种金子?还是种银子?”

二叔呵呵一笑:“我一不种金,二不种银!只种能吃能穿的!”

冬天来到了,他动员全家齐上阵,就连三岁的宝玉也拿着铁锹干活。

为了鼓舞士气,他在地里插上几面红旗,在寒风中呼啦啦响。他让老婆改善伙食,宰鸡炖肉再买一壶老酒。

寒冷的冬天,“寡妇地”白雪覆盖,空旷的雪地上只有二叔和妻子在挖碱包,有人远远地看见二舅穿着秋衣秋裤,挥动着铁锹,就连那女人,也穿着绿毛衣,舞着坎土曼一下一下地死命干。

大女儿骑自行车送饭来了,白面饼子,大肉炖白菜。两个大行军壶,一壶装白开水,一壶装玉米烧。

吃罢饭,抽根烟,休息一会几。他打开酒壶,把酒倒进盖子里,一口喝干,又倒一盖子,让女人喝,女人搞头说不会喝,他眼珠子一瞪,狠狠地骂,“又不是毒药,张嘴灌。”

女人喝了一口,用力咽下火辣辣的酒。简单的饭菜,便宜的老酒,这三杯酒一下肚,身上热气上来了,一股酒劲上来了,两口子甩开膀子干起来。

他想,愚公能移山,我为什么不能搬碱包?

他让老婆赶驴车,他往车上装碱土,一车一车往低处卸。毛驴累了,他用牛车拉,牛累了,他用马车拉。

有人看见二叔一家在地里甩膀子大干,都笑弯了腰!

韩二球要发疯了!

韩神经真犯神经病了!

韩傻瓜脑袋一定被驴踢了! 脑子进水了!

二叔的举动感动了天,感动了地。

一天,地边出现一个骑自行车的年轻人,是来找大女儿立秋的,立秋给爸爸妈妈说,这是她找的男朋友。

二叔一见小伙子,扔给他一把铁锹一把坎土曼,他要考验这个没过门的女婿。

老婆说,让立秋带回家坐坐。二叔说全家人都在地里,就在地里见面吃饭。

立秋说大冷天人家第一次来家看二老,你怎么让人家到地里干活呢?

二叔哈哈一笑,我要考验考验这个小伙子!

腊月三十,立秋和男朋友在“寡妇地”见面。小伙子是农家孩子,会干农活有的是力气,他接过坎土曼,脱了棉衣,一会儿挥舞铁锹一会儿换坎土曼,一会儿就干得满头大汗。

二叔夸他不愧是我们农家的孩子,会干活。一天干下来,没过门的女婿累得屁滚尿流。

丑女带来饭菜。其中有一瓶二锅头。他们就在地边吃饭了。

二叔给立秋的男朋友倒了满满一碗酒,让小伙子把这碗酒喝下去,小伙子看着酒碗,胆怯地摇摇头说.我不会喝酒。

二叔说,不会喝酒,啥事也干不成哎,学着喝,喝上半碗。

说罢二叔端起酒碗咕咚咕咚喝干了。

春节这几天大女儿和男朋友都是在地里过的。男朋友脱了棉衣,脱了毛衣,只穿秋衣秋裤干活,把立秋心疼的不行。

男朋友回到家里,把在立秋家过年干活的事情告诉了父母。

父母一听说儿子春节不在家里过,在地里过,就生气地骂道,这个韩二球,是个真二球。过年不休息,还在干活。是要挖金子还是要挖银子?

小伙子给爹娘说,听立秋说他爸要在“寡妇地”里种棉花。

爹说,我早就听说这个韩二球,啥事干球不成。天天吹牛逼。

他又对儿子说算了,你这个女朋友也不要谈了,吹了吧!

儿子低下头,红着脸说,我喜欢立秋。

娘一看儿子态度坚决,不想和立秋吹,就说,好吧,就听儿子的吧。

爹说,平地是个土工活,干起来累死人哪! 我担心儿子吃不消。这个韩二球,他就有个二球劲儿。他拿我儿子当牛使。我知道这个老家伙是不撞南墙不回头。这样吧,我去年把连队的铁牛55买下来了。过罢春节雪化了,你就开着铁牛,挂上铲子,给他平地去。

儿子满意地点点头,说,谢谢老爸。

春天来得早,过罢春节没多久,地里的雪就化得差不多了,儿子开上铁牛挂上铁铲子开进二叔的“寡妇地”里平地。

二叔站在地边一看,好家伙!这铁牛力量可真大,一天干的活,顶自己全家人干一个月的活。这样下去也就是三个月,就把地里的活全干完了。怪不得老人家说农业的出路在于机械化,太高明了。

二叔对立秋的男朋友说,好小伙子,你把这地给我平好了,我就把立秋嫁给你,给你陪个大嫁妆。

小伙子笑了,大女儿也笑了,谢谢爸爸。

一个冬天又一个冬天,他们的干劲感动了天,感动了地。女儿找的男朋友开着链轨推土机来帮他一块搬碱包,机械化的力量大了,二叔眼睁睁地看着年轻人用推土机把他两个冬天没干完的活,一个月干完了。

二叔服了,乐了,一拍胸脯,竖起大拇指:“好样的!我要好好感谢你!”

二叔一言九鼎。

二叔第二年亏损了九万,第三年亏损了五万,第四年亏损了三万,四年累计亏损三十多万。

人们笑呵呵地看他成为连队的欠款大户。

郭地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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