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小寺忠雄)是昭和9年(1934年)的兵,现役是16联队里的工兵。当时不仅反抗过上司,还动手边敲士兵的头,边命令他“关灯!”
反之,如果别人对自己说三道四就会打人。
昭和12年(1937年)9月接到“集中到大阪去”的召集令,去了大阪。是第二次的召集,入伍到第16师团工兵16联队。我们一直受松井石根大将指挥。
因为去南京的路上经常发生道路被破坏或者桥掉下来的事,所以,我们工兵的工作是一边造桥修路,一边前进。
具体说来,在架桥的时候,最大的问题是收集材料。所谓的材料就是拆掉当地居民的房子,从房子里取下柱子和木板等东西,砍掉大一点的电线杆子,这对工兵来说是最大的工作。
电线杆中长一点的用来做桥梁。架一座桥并不是那么简单。从上海到南京,我们架的桥当中,长的有300或400米,有坦克和炮车在上面行驶。
施工非常艰难。我们必须得比步兵先到达,架桥的时候需要很强的体力。工兵的工作简直太多了,还要造船呢。除了大的器械,其他基本都是用手来做的。架一座桥需要很多工具。
在什么都没有的地方,收集材料是最艰难的工作。只要进入施工就不能睡觉。因为要不分昼夜地赶,所以没有时间躺下。
在进入南京前夕,我们度过扬子江,阻止敌军逃跑。我们是乘船渡过扬子江来到浦口的。
工兵里有各种的船,我们用最轻的折叠式铁舟渡江,里边只能乘10人左右。是从国内送过来的,配有11匹马力的马达,到岸了就立刻折叠起来。
开这个船也是工兵的工作,有好几艘。去浦口的目的是,因为随着南京的陷落,所有的中国兵都逃到浦口来了,所以我们要去阻止逃跑的敌兵。
中国兵有很多,说是阻止,实际上是去歼灭。总之,日本兵是用步枪和机枪不停地射击。
当时,我的工作是把我们的士兵,用铁舟送到浦口,到了浦口又立即返回,载后面的士兵再渡江。就这样在扬子江上往返了数次。
那边有很多蒋介石的士兵,最初还应战。
不知道铁舟里装的是哪个部队,反正接连不断地送过去了。
有步兵、也有炮兵。乘船的士兵们一直拿着枪,向乘船逃跑的中国兵开枪。船上挤满了人,翻船的话可了不得,所以把两艘船捆在一起渡江。到处都是捆在一起的船。
船的数量也是因地而异,所以当时有多少记不起来了。只是记得渡过扬子江把士兵卸下来,再回到原来的地方,需要一个小时左右。
前面还来了海军的军舰,因为是拂晓战,所以天一亮就一起去战斗了。晚上是不渡的。一到晚上我们就得架桥。
我们没有参加南京的入城仪式,也没有进过南京城,只到过南京城附近。去过扬子江的对岸,在那里歼灭了正在逃跑的中国人。
从陷落到新年的两个星期是在南京浦口悠闲地度过的。在浦口迎来新年。因为从日本供给食品的时间很长,所以食品几乎都靠在当地掠夺。我们去当地中国人居住的地方,强行把东西抢来。
那里住着很多中国人。我们干的事确实很坏,“呼啦”一下进到一个大村庄,收集了很多东西,有猪、有牛、有食品,什么都抢。
反正进去以后,好一点的东西全都抢。反抗的话就开枪,所以村里人也无法反抗。
上司都这个样子,所以只要想干坏事,不管多少都能干。我也喜欢女人。分队的士兵们把抓到的女人带来,说“玩吧”。
不管女人怎么不愿意,我们只说“好好”,大家就躲起来干了。
像我们这样年纪大的兵确实干了不少坏事,但也有不干的士兵,因为在家里是全心全意拜神的。士兵里也有各种各样的人。
扫荡战是步兵的工作。工兵虽然拿着枪,但没有开过,只是干了运送步兵到对岸和架桥铺路让坦克通过的工作。
没有用机枪向被推上筏子的俘虏扫射过。不过,那种事是肯定有的,也许是别的部队干的吧。
在工作中收集材料时,拆掉中国人的房子取出木材的时候,当然屋里是住着人的。
日本兵抓来中国人聚集在一起,对他们说“因为有你们在,所以我们必须干这种工作”,然后,用军刀砍下脖子给杀死了。挺可怜的。
抓来的人里有大人,还有小孩。
听说过埋上地雷,让俘虏们站在上面,工兵引爆地雷给处置了的事,但我没有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