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古华夏是“上国”,五千年来的瑰宝更是数之不尽,直到今天,包括“大英博物馆”在内的世界著名展馆,仍是我炎黄儿女的伤心地。
2002年,为保护中华瑰宝,有关部门印发《禁止出国(境)展览文物目录》,首批包含64件(组)珍贵文物,“不能出国境参展”充分体现了这些宝物的珍贵。
这64件(组)珍贵文物中,含有一套西周时代的青铜编钟,比著名的“曾侯乙编钟”还要早上400多年.
最重要的是,这套弥足珍贵的宝物,最初竟被误认为假货,这怎么可能?
回溯上世纪80年代末,今山西省侯马市曲沃县下辖的一个叫曲村的小村庄里,竟然发现了晋国9代19位晋侯及其夫人古墓。
多说两句,千万不要小看了这个不知名的小村庄,这里古称“曲沃”,历史可追溯到西周时代,“春秋五霸”中的晋国都城就曾设在这里。
奈何历史太过久远,以至于今人几乎忘了此地,但上古晋国贵族的古墓是真多,其中就包括距今3000多年的9代晋侯。
这里单说发现的“晋侯墓地遗址”,又被考古界称为“曲村天马遗址”,其墓葬规模宏大,9代19位晋侯几乎横贯了整个西周时代!
这一发现着实是喜事,但上世纪80、90年代并不太平,尤其盗墓活动十分猖獗,在考古人还未赶到之前,8号晋侯墓先遇盗发。
不用细讲,再等考古人赶到时发现,该墓中瑰宝早被洗劫一空,怪事随之出现!
常理来讲,土夫子盗取文物后会以最快的速度脱手,瑰宝一上市也会遭到各地贩子哄抢。
奇怪的是,有14只青铜编钟却有悖常理,竟落到无人问津的地步,难道这些上古青铜器有啥毛病?
说“毛病”还真有,而且相当明显!
一般来讲,古人铸造青铜器会将铭文、花纹等事先镌刻在陶范上,然后在范模里浇灌“液体青铜”,如此,铭文、花纹等在铸造过程中便留在了青铜器上。
当然,这只是青铜器的大致“灌注过程”,细节肯定更加繁琐,说这些只为总结一句话:“青铜可谓当时最坚硬的物质之一”。
换言之,只有在“青铜”处于液体时才能铸造,青铜器一旦成型,上古人等就没办法再塑型刻字了。
怪就怪在这里,再看这14只青铜编钟,其铭文竟然是青铜器成型后,人为用利器刻上去的,这怎么可能呢?
追溯到3000年前,那时的“青铜是最坚硬的物质”,要在青铜表面刻字,就需要比青铜更加坚硬的物质工具才行。
今天看,能在青铜上刻字的就只有“铁器”,可3000多前,哪来的“铁”?
正因如此,这14只青铜编钟,虽然刚刚出土,却成了明显的“一眼假”,别说文物贩子,就算当时的各路专家、学者也认为编钟是赝品。
还有一点,为什么总要强调“14只编钟”,而不直接说成“一套”呢?
还是因为编钟上的铭文,每只编钟上的铭文并非单独成篇,上一只钟的内容衔接着下一只钟的内容,所表达的是一个完整的上古故事,也是“这套”编钟的出处渊源。
据“内行人”鉴定,眼前这14只编钟上的铭文并未将叙事说完整,简单来讲:这14只编钟并非一整套,这就更加令人生疑了,哪有“不成套”的编钟?肯定是赝品、假货!
就这样,“14只编钟”一直无人问津,直到香港中文大学教授,张光裕无意间看到它们。
或是出于好奇,教授将“14只编钟”拍下照片,然后带着疑惑打电话询问任时任上海博物馆馆长、青铜器、简牍研究鉴定领域的专家,马承源。
请注意,当时的“马老”并不知道14只编钟的存在,当他看过照片后,心里咯噔一下:这些青铜器看上去“一眼假”,但除了铭文外,其他地方咋这么“真”呢?
基于此,“马老”通过照片仔细研究了每一只钟上的铭文,共计300余字,内容讲诉的是:(公元前846年)周厉王三十三年间,“晋侯苏”受命征伐夙夷的整个过程。
这段上古历史,就是如今的各大史料也未出现过,如果这些编钟是假货,“造假人”的历史知识够渊博的,未免把赝品做的太逼真了吧?有这个必要吗?
越想越不对劲,“马老”紧急向上海市领导提出申请,并立即联系了远在香港的张光裕教授,要他务必先行与古董贩子协商,一定要将“14只编钟”留下!
幸好“14只编钟”无人问津,古董贩子又不知其中奥秘,如今有人肯买,他自然愿意出手。
经过好一番讨价还价,“14只编钟”终于被装箱运往上海博物馆。
经技术除锈后,青铜铭文中露出“晋侯苏”三个字,专家们见状激动不已,这是国宝啊!
至此,“14只”喑哑了3000多年的青铜编钟,如今再次焕发新生,这就结束了?咋可能。
前文一直强调“14只编钟并非一套”,就在“14只编钟”成为文物的同时,山西传来消息:当地警方破获了一起“盗墓案”!
根据该盗墓团伙头目提供线索,他们曾盗发了一座上古时代的大型古墓,当地考古队立即采取行动。
最终确定,该已被盗发的古墓正是“春秋晋国第八代国君,晋侯苏”的墓葬。
不用细讲,这座春秋大墓已被打穿,甚至已被人光顾多次,墓内珍贵文物也已被盗发一空。
山西考古队不肯放弃,在墓内再次仔细搜寻,终于找到“两尊”怪异青铜编钟。
很明显,整套编钟已被土夫子盗走,剩下这两只,很可能是土夫子匆忙间遗落在古墓中的。
之所以两只青铜编钟“怪异”,同样因为“一眼假”的铭文,怎么可能被人刻上青铜表面呢?
就在山西考古队百思不得其解时,上海来了电话,打电话的正是上海博物馆馆长、著名青铜器专家“马承源”:听说你们(山西)发掘出两只晋国编钟,上海也有一套相似的!
这话一出,山西、上海两地的考古人都懵了。
试想,山西和上海相隔千里之遥,山西出土的文物,怎么可能上海也有呢?
而且,山西才有2只,上海居然出现了14只,这解释不通啊!
兜兜转转,原本出土于山西的“晋侯苏编钟”,至此合体为完整的一套,16只。
说“合体”也不尽然。
如今,“晋侯苏编钟”依然被分隔两地珍藏,14只在上海博物馆,另两只在山西博物馆。
“晋侯稣钟”不仅是历史的见证者,更是文化的传承者,16只青铜编钟承载着华夏古人的智慧和技艺,也蕴含着中华民族的精神和情感。
如今,“晋侯稣钟”虽然被分隔两地,但依然散发着迷人魅力,吸引着无数人去探寻和欣赏。
或许,这就是文物的价值所在,它们不仅属于过去,更属于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