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我叫赵明慧，今年35岁，出生在一个小县城的普通家庭。家里有父母，还有一个比我小八岁的弟弟。
虽然我是家里的第一个孩子，但从小我就知道，家里最重要的不是我，而是我的弟弟。
我高中毕业后，因为家里条件不好，没有继续上大学，而是早早出来打工。
从流水线上搬货，到饭店里端盘子，再到后来的销售工作，我尝试过各种行业，吃过不少苦。后来靠着自己的努力，进了一家外贸公司，做到了主管的位置，工资也算勉强过得去。
我在工作城市已经买了房，但因为压力大，一直没有结婚。
父母总催我，说什么“女人年纪大了不好找对象”，但他们从来不关心我过得累不累，挣的钱够不够用。
一年到头，家里的电话一打来，十有八九不是问我吃得好不好，而是让我寄点钱回去，不是家里有事，就是弟弟需要用钱。
我的弟弟赵明浩，今年27岁，从小家里人就捧在手心里宠。他成绩一般，高中没读完就辍学了，后来断断续续学了些技术，但都干不长久。
家里人一直觉得，男人嘛，不用太辛苦，姐姐多帮衬一点，弟弟以后混好了，自然会照顾家里。可这么多年过去了，弟弟的工作还是换来换去，工资也不稳定。
今年过年，我本来打算回家的，但最近公司业务忙，领导说可以给加班费，如果愿意留下来加班，还能拿一笔不错的奖金。
考虑到自己房贷压力大，我便和家里说，今年过年不回去了，给他们转过去一万块钱，让他们置办年货，补贴家用。
没想到，我的消息刚发出去，我妈秒回了一条语音，语气里满是理所当然：
“你弟打算买车，家里已经凑了点，但还差十万，你那边再多拿点，尽量凑够。”
我看着消息，心里一阵发冷。年夜饭还没吃，年味还没闻到，我的心就已经凉了半截。
02
我盯着手机屏幕，心里五味杂陈。明明刚刚才发了一万块过去，结果连句“辛苦了”都没有，反而直接跟我要十万。我深吸了一口气，尽量让自己冷静下来，回复道：
“妈，我哪来那么多钱？我现在房贷压力也很大，公司虽然给加班费，但也不可能一下子多十万。我弟买车，怎么不自己攒点？”
消息发过去，过了一会儿，我妈打来了电话。我犹豫了一下，还是接了。电话那头，她的声音带着不耐烦：
“你弟还年轻，怎么可能攒得下钱？他工作又不稳定，工资也不高，买车是为了以后发展，做点小生意也好，找工作也方便。你是姐姐，帮衬点不是应该的吗？”
我深吸一口气，尽量让自己的情绪保持平稳。
“妈，我不是不帮，而是我真的拿不出那么多钱。你们总让我帮衬弟弟，可你们有没有想过，我这些年是怎么过的？”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下，随即响起了她带着责备的声音：
“你又不是没工作，工资那么高，怎么可能拿不出来？你就是不想帮你弟！你说说，你这些年给家里寄了多少钱？你弟又花你多少钱？你都三十多了，还没结婚，钱留着有什么用？”
我苦笑了一下，心里一阵发凉。
这些年，我的确给家里寄了不少钱。每个月工资一发，我都会固定给家里打钱，逢年过节更是少不了。
而我弟呢？上学的时候，我出学费；他找不到工作的时候，我帮着托人介绍；他没钱租房的时候，我转钱过去；他想买新手机，我也给他添了钱……
可无论我做得再多，他们都觉得理所当然，甚至连一句“谢谢”都没有。
我记得有一年，我刚升职，年底公司发了奖金，我想着终于可以给自己买个像样的包犒劳一下。
可就在那天，我妈给我打电话，说家里的冰箱坏了，让我寄点钱回去买新的。她没说具体要多少，但言语间的意思就是让我全款买单。
我咬咬牙，把奖金大部分都打了回去，自己依旧拎着那个用了好几年的旧包。
可后来我才知道，家里的冰箱根本没坏，钱是用来给我弟买了一台新电脑。那时候他迷上了打游戏，吵着闹着要换更好的设备。我妈也没觉得有问题，反而理直气壮地说：
“你弟是男孩子，电脑好一点，以后还能学点技术，你一个女孩子要什么好包？”
我当时心里特别难受，但最终还是忍了。可这一次，我真的忍不下去了。
我深吸一口气，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一点：
“妈，我真的拿不出十万。你们要是一定要买车，就让弟弟自己想办法吧。”
我妈一听，立刻提高了嗓门：
“你什么意思？你弟要买车，你不愿意帮？他可是你弟啊！你赚那么多钱，连这点都不肯出？你还有没有良心？”
我苦笑了一下，心里一阵酸涩。
“妈，你们有没有想过，我也是你们的孩子？这些年，我一直在给家里寄钱，可你们有没有关心过我过得怎么样？我一个人在外面打拼，生病了自己扛，压力大了没人诉说，可你们呢？每次找我，不是要钱就是要帮弟弟。”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下，随后，我妈冷冷地说道：
“你要是不愿意帮就算了，以后别指望家里帮你操心婚事。”
我愣了一下，随即苦笑出声。
“妈，你觉得这些年，你们真的有为我的事操过心吗？”
对方没再说话，直接挂断了电话。
我盯着黑掉的屏幕，心里五味杂陈。
就在这时，微信弹出了一条新消息，是我弟发来的：
“姐，别那么小气，十万块对你来说又不是拿不出来，别那么计较。”
我看着这句话，心里彻底凉了。
这些年，我一直在努力做个好姐姐，可在他们眼里，我不过是一个随时可以“提款”的工具。
我叹了口气，把手机放到一边，闭上眼睛，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
03
那天晚上，我失眠了。
我反复想了很多过去的事情，想起自己这么多年一直在妥协，在迁就，在忍让，可换来的是什么呢？是家人一次次的理所当然，是弟弟的理直气壮，是母亲的责备和冷漠。
我突然意识到，我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第二天，我给家里打了电话。
电话接通后，我平静地说道：
“妈，以后我不会再无条件地给家里寄钱了。弟弟的事情，他自己解决，我有自己的生活，我也要为自己考虑。”
电话那头，我妈明显愣了一下，随后不可置信地说道：
“你在说什么？你是不是疯了？”
我轻轻笑了一下，声音坚定：
“妈，我没有疯，我只是终于想明白了。”
说完，我挂断了电话，第一次感觉自己真正松了口气。
或许，他们会生气，或许，我会被家里人指责，但这一次，我终于学会了为自己而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