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铜为镜,可以正衣冠;以史为镜,可以知兴替;以人为镜,可以明得失。”

魏征剧照
冰封千年,隔世追溯,有的人记录历史,有的人见证历史,有的人创造历史,有的人改写历史。
然而,历史并不是少数人的专利。
在时间的长河里,古往今来的所有人都是历史的参与者。
于人类而言,每一个历史事件的发生,都不是单一的个体事件和社会表象。只有看到牵一发之后的全身,方能在历史的将来窥一斑而知全豹;只有透过表象的一角看到本质,生命的巨舰才能规避黑暗下的冰山。
在历史的繁荣和苦难面前,没有特殊和无辜一说。世界本就是一体,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远古的人类从历史中走出,走出的后人类继续推动着历史的发展。在已经发生过的历史里,有埋头苦干的人,有拼命硬干的人,有为民请命的人,有舍身求法的人,有以身殉道的人;

鲁迅
当然,历史里也不乏偷奸耍滑的人,贪生怕死的人,草菅人命的人,背信弃义的人,卖主求荣的人。
人类繁衍至今,祖先并未远去。他们的基因依旧留存于我们体内。而历史则是我们面见祖先的镜子。
故而以史为镜,扪心自问,我是历史中的谁?而谁又是历史中的我?
祖先既不曾远去,那历史亦不遥远。今日所尘封的五千年帝王将相传记,是我们看得见的表象历史;
随着祖先的基因一起封存于我们内心秘境亿万年的过去,是我们还未看到的本质历史。
当我们拿起表象历史这面镜子,去内心的深处试图与祖先同喜怒,共哀乐;同悲欢,共离合之时,我们便可看到历史的本质,同时也看到自己的本质。
所以,不要轻易的标榜自己。
拿起史书,我们能看到什么样的历史,我们便是什么样的人。就像在大唐由盛转衰的前夜,有人看到了朱门酒肉臭,有人看到了路边冻死骨;就像在南宋灭亡的前夜,有人看到蒙古万里远征,灭国四十,未尝一败的丰功伟绩,有人看到了白骨露於野,万里无鸡鸣的残破山河。

曹操剧照
以华夏文明的历史举例来说。千万年以来,苍凉的大漠和辽阔草原,与黄河、长江一样共存于古老的东方大地。但是和中原的繁华锦绣与江南的温润柔情相比,它呈现给世人更多的却是寒月悲笳,西风万里的沧桑,一直在孤寂中保持着少见人间烟火的神秘。
只是,这集沧桑,孤寂和神秘于一身的大漠草原,却没有在华夏历史的长河里远离红尘,而是一直伴随着黄河与长江的涛声,在千年的岁月里与黄河、长江缠绵着前行。
曾经,在秦末汉初,有一个叫冒顿的匈奴单于,倾羡于中原的繁华秀丽,从那片古老的土地上有过纵马黄河的南下先例;后来,在隋末唐初,又有一个叫颉利的突厥可汗,仰慕于中原的温润柔情,在那里许下过饮马长江的豪言壮语。当然,那片土地上也曾上演过霍去病马踏祁连的辉煌壮举,也曾飘扬过封狼居胥的蔽日旌旗。

霍去病剧照
只是,江山有代谢,往来成古今。魏晋以后,匈奴这个大漠里的王者,在历史的洪流里逐渐消于无形;隋唐之后,以大漠主人自居的突厥,已经了无踪迹。这些生存于草原大漠之上的民族,在数千年来,总是以相同的方式,在百十年间迅速崛起,但最后却又像流星一样划过璀璨的星空,化入到历史的尘埃里。
羌笛牧歌依旧在,往事已远不可追。随着秋风在年复一年中的萧瑟别离,随着秋雁在季节轮回里的长空远去。那一如秦汉时期的风沙戈壁,已不知尘封了多少远古的铁血战骑,更不知有多少驼铃声消逝在风里……

生于世间,我们都将不可避免的追忆历史,延续历史,直至成为历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