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尔伦河战役是美国南北战争的第一战,它在兵力规模和战役技巧上都没有太多过人之处,战斗过程也是久经战阵、作战技巧强悍的南方绅士轻松获胜。但它却唤醒了美国北方强大的战争机器,让北方用工业化暴兵击败了南方绅士。
在南北战争以前,南方绅士主导了美国军界。美军创始人华盛顿就是弗吉尼亚州的种植园园主,西点军校南方种植园的绅士子弟比例超高。南方种植园的绅士子弟最热衷的专业有三种,分别是军事、工程测绘和法律。
这对于种植园和大庄园来说都是非常实用的专业,工程和测绘专业可以建设庄园、种植园,方便圈地、扩大自家产业,华盛顿当年就学过测绘;美国社区自治、律师治国的国情,让绅士子弟学习法律很有热情,他们在当律师后可以直接精选地方检察官和其他职位;军事更是绅士子弟们的最爱,南方绅士们向老欧洲的贵族看齐,而欧洲贵族传统上都要从事军职,军事技能可以帮助绅士子弟守住自家产业,也能让组织民兵(美国19世纪有民兵100多万人,地方上的民兵自己规定训练时间,民兵是美国抢夺土地的有利工具)在地方上当话事人。
西点军校也很有经营头脑,直接把自己变成了美国排名不出前三的土木工程学校。不用张网红介绍,南方绅士子弟们就纷纷到西点军校学习。他们在西点既能学习杀人放火,能和美军中九成以上的军官成为校友,又能学到建设庄园,大兴土木的本事。南北战争中南军主帅罗伯特李就是西点军校的首席毕业生,他领着一群南方绅士学弟们一度把北方同学打得要崩溃。
南方绅士子弟们还普遍有射击、打猎、骑马的技能,是一个武德充沛的群体。美国吞并墨西哥德克萨斯州就是南方绅士们抢先跑到墨西哥圈地,鹊巢鸠占后在,260多南方绅士子弟阿拉莫决战击败了墨西哥7000正规军,生生从墨西哥咬下了德克萨斯州。在美墨战争中,南方绅士们踊跃参战,是美国扩张的急先锋。美国南方的绅士子弟自诩是老星条旗,他们资产的大头就是黑奴,愿意用生命保护自己的财产。
南北战争开战后,他们就在布尔伦河战役教训了北方只培训三个月的新兵,自信心爆棚。北军指挥官格兰特等人西点军校考不过罗伯特李,战场上也没有用同等兵力击败老同学的本事。但北方政府可不讲武德,北方政府全力动员以后,让联邦陆军膨胀了足足四十倍,联邦陆军从4万人变成了160万人。为了征兵,北方政府一点都不顾吃相,纽约下船的爱尔兰移民就直接被扔进了兵营,纽约等地城市贫民也被成群结队地强征入伍(摩根和洛克菲勒等顶级资本家都交了钱,让人代替服役,这是当时许可的),北方政府的征兵弄得鸡飞狗跳。
北方政府的征兵腐败丛生,后勤供应也经常出问题。但北方政府的军工生产很给力,北方仓库中被南军抢走的步枪就有19万支,这个数字已经和满清洋务运动枪支生产总数相当,是南军库存的足足三倍。整个战争期间北军国营兵工厂一共生产了170万支步枪,民营公司也生产了70万支,林肯还嫌弃军火不够用,海淘了75万支各种枪械,整个南北战争时期,北方政府买进、生产了超过军队人数一倍的枪支,四年的产能是满清30年洋务运动的13倍。北方还生产了7892大炮,加上原有的4167门火炮库存,北军的火炮相对于南方有近三倍的优势(南军在北方赘婿乔塞亚。戈加斯的组织下,生产了3000门大炮)。
南方的绅士们希望“一个战役便能结束战争”,因此有了布尔伦河战役。战役过后,北方大怒,联邦政府立刻制定了扩军50万、士兵服役三年的征兵计划。整个南北战争时期,腐败、冷血的北方政府用超强的工作效率生产军火,征召兵员,还不讲武德焚烧了大半个南方,击败了南方绅士们的抵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