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介:
人人皆知,博尔济吉特·海兰珠是被历史承认的偏爱和例外。
而兰珠,一朝穿成了这个被后世羡慕的女人。
然而,她虽独得恩宠,却儿子早夭,姐妹离心,最后不过三十年华,便溘然长逝。
兰珠感受着宫里的龙争虎斗,默默查探了下自己的宫斗技能:无。
身为宫斗渣滓的兰珠默默抱紧了最粗的一条大金腿。
身在龙潭虎穴,只能苟着这样子了。
上帝关上了一扇门,也打开了一扇窗。
兰珠虽然宫斗水平为零,但她发现自己能听到东西的心声。
贵妃娜木钟手上的镯子:“哎呀,皇上今天没来麟趾宫,我命不久矣。”
姑母哲哲面上端庄严肃,听到嫔妃有孕,发上的长簪:“又到了我要出场的时候”。
她吓得喝口水压压惊,就连手中的杯子:“别动我,我有毒。”
于是兰珠一个人拥有成千上万个间谍。
最后,被她的读心术毒打过的嫔妃们,都乖乖收敛了爪牙,宣扬姐友妹恭。
后宫逐渐和谐,兰珠很满意。
唯一有一点,这个金大腿怎么长得和她前世的前男友这么像?
难道前男友是什么流落在外的皇家贵胄?
直到睡梦中听到他咬牙切齿喊她现世男友的名字。
好,破案了。
准备好搓衣板吧。
精选片段:
天聪八年。
“福晋。”
兰珠听到有人喊,但她头痛欲裂,意识半沉半浮,尚且做不出任何回应。
乌雅担忧地看着主子,主子在梦中冷汗涔涔,像是被梦魇住了的模样。
“福晋,福晋……”声音大了几分。
兰珠猛地坐起来,刚刚仿佛被水溺在下方的感觉尚还残存,此时她坐在十几寸高的拔步床上,面色潮红,嘴唇苍白。
乌雅担忧地上前几步,最近主子胃口不好,晚上也时常做噩梦。
兰珠的脑海里只记得最后的画面,黑烟缭绕,烟熏火燎,带着火星的柱子砸下来……
她视线逐渐聚焦,眼前是陌生的明黄色,绣着云纹的帐幔窈窕垂在边上,盖住了冷风。
她刚想开口,发现嗓子干涩,什么话也没说出来。
乌雅见着主子呆坐片刻,眼中凝了一丝忧意,见她未曾说出话来,忙去旁边的桌子上倒了一杯热茶。
兰珠接过尚且温热的茶水,一饮而尽,这才感觉嗓子里好些了。
视线落到一侧的宫装女子身上,女子身着绿领青色团纹褐袍,竟是清朝女子宫廷服饰。
她心中一惊,某个想法成型,她莫不是在死后穿到了清朝吧?
但子不语怪力乱神,她虽存着这个猜疑,却在心底里下意识否定。
哪能这么巧,虽说她最后的记忆破碎,但这般离奇之事,她却是不能信的。
乌雅见着主子呆愣了半晌,却未发一言,心中暗自揪紧。
主子和布木布泰福晋姊妹情深,宫中下人都有耳闻,如今大汗纳了主子为福晋,二人生了隔阂,主子已经为此忧心多日。
不过……
乌雅细声道:“哲哲大福晋今日安排了赏花宴,主子可要去?”
若是主子不想见到别人,她便立刻去拒了乌兰。
如果想见,主子与布木布泰福晋姊妹之间,抬头不见低头见,说开了也便罢了。
兰珠手撑在帐上,冷汗从额角滚落下来。
她摇了摇头,目光混沌,让她出去:“让我一人静静。”
乌雅实在不放心她一个人待着,但是明令难违,只好福了福身,阖上门,往屋外去了。
离得远了,能听见模模糊糊的声音:“福晋尚且还睡着,有事立刻派人禀我。”
乌雅吩咐了人,想起乌兰还在外头候着,蹙了蹙眉,往宫门去了。
乌兰站在漆了红漆的门口,双手抱着胸,听乌雅说海兰珠还未醒,往屋里头侧了侧头,看了身前的乌雅一眼,“嗯”了一声,转身去了。
兰珠坐在床上,意识尚且清醒一些,脑海里“哲哲、福晋”几个字徘徊,心中一缩。
她下床,虚着身子坐在绣凳上,明黄色的铜镜照亮了她的脸。
美丽,娇弱,楚楚动人。
是一张看着只有双十年华的脸,肤如凝脂,黛眉微蹙,身似拂柳,配上泫然欲泣的眸子,连兰珠的心都被惊得颤了颤。
她扣上了铜镜,脸埋在宽大的袖袍里,睁着一双柔美的眼睛,思路陷入深处。
三日前,已经在大城市拼搏出头的她去往赣井镇的老家那边祭祖。
因几年未曾回去过,自己那支的亲戚也不甚熟悉,众人把她安排在隔了一辈的远房亲戚那里安置。
赣井镇临山,木材多,很多老人都住在多年前的老房子里,粗木做顶,青石为砌,内里摆了厚厚几摞干燥的木头。
兰珠虽吃惊,却也并未多说,当晚随着表姑母在一间房子里休息。
未曾想,当晚,电灯线路故障,拉来的电线在几声“滋滋”响后,火花如同泼入热油的水,一举四溅,瞬间蔓延,整片房子热浪滚滚。
当时,兰珠虽还未睡着,却也不甚明白发生了什么,只感觉外面有些骚动,等到有人拍她的门,整幢房子一半已经陷入了火海,乌烟缭绕。
之后发生了什么,印象中已经无处可寻。
她阖上眼,把自己埋到案几上。
真是……无妄之灾。
乌雅回了话之后就一直等在门口,不同于其他婢女,她是当初犯错之后,临死被主子救下的。
从此之后,她就妥帖地照料主子衣食住行,力求报效一二。
兰珠从里面打开门的时候,心情已经平静许多,哪怕再不想相信,也不得不接受。
她转身,身姿如浮萍飘摇,脚步轻移,让乌雅进来:“替我梳妆。”
乌雅跪坐在兰珠身后,手上的篦子轻缓地梳过她的长发。
兰珠现在这具身体有着不输她名声的美貌,乌发漆黑柔顺,难怪称为被历史偏爱的女人。
博尔济吉特·海兰珠,她是知道的。
依托于现代各种无孔不入的清宫剧,仅凭“哲哲”二字,她就能略微猜测出这具身体的身份,再联系这等独特的美貌,与身边侍女的名讳,想必八九不离十。
乌雅给她挽了个清雅的垂马髻,挑选着把织丝蓝水种翡翠簪插在云鬓上。
乌雅眼神凝视着铜镜,笑:“主子果真貌美。”
兰珠摸了摸光滑细嫩的脸,没有否认。
等到一切打理完毕,她搭上乌雅的手,指尖触到腕上的玉镯,顿了顿。
原因无他,是因为她自那瞬间听到了一道声音,声音生嫩可爱,突兀地出现:“不知道今天,主人和她姊妹能否重归于好。”
兰珠下意识环顾周围,并未有人说话。
迟迟不见主子动作,乌雅疑声道:“主子,怎么了?”
兰珠抿了抿唇:“无妨。”
等到再次搭上去的时候,兰珠已经能无视那道奇怪的声音。
身为受宠的福晋,她的仪仗也十分隆重,身后跟着一串串的宫女,浩浩荡荡。
路上能看见在花园洒扫的宫女奴仆,无论是谁,俱都垂手竖立,站得笔直,大气也不敢喘。
兰珠娉婷袅娜地走过他们时,竟听到一道小小的声音:“新福晋这也太好看了吧,难怪如此得大汗宠爱。”
兰珠抬眼望去,环视一圈,却并未有人开口。
看到她的视线停留在他们身上,反而更加害怕似的低下头去。
兰珠收回视线,往花园中央走去。
其实,面对将要来临的后宫经典桥段,她并非如表面表现的这般淡定。
她自知自己并非是宫斗这块料,当初她曾一时兴起,打开最近开发的大型宫廷游戏——《你能活过几集?》。
她兴致勃勃点开,自诩自己是天选之子。
后来就是数据教她做人,乘兴而来,败兴而归。
她并不能盲目自信自己一个从来没有活到过第二集的人,能够在这暗潮涌动的后宫中如鱼得水。
但是,知己知彼,百战百胜,对所处环境基本的了解是必要的。
在现代她就习惯在工作之前查找资料,力求了解工作对象。
乌雅托着兰珠白皙细腻的手,一路慢慢悠悠从花园晃过来。
行到花园中央停下,那里已经聚了不少人。
各路福晋花枝招展,身着各色艳服,力求艳压群芳。
侍女为她打开珠帘,有人快步走进去禀报大福晋:“海福晋来了。”
兰珠的视线凝在众位福晋的衣服上,不同于大清主黑蓝二色,如今尚未入关,大清也还是大金,衣服颜色也更加多样。
哲哲听到通禀,视线落到跨槛而入的兰珠身上,精美的镶金护甲遮在嘴角,只留一双明锐而犀利的眼睛。
“海兰珠来了啊……”哲哲面上端庄,神色不变,依旧带着笑,她让一旁侍候的宫女给兰珠看座。
宫女把座位放在离哲哲较远的位置,而哲哲身边,一身红色鸣鸟纹锦袍的布木布泰正闷闷不乐。
不过几天,一眨眼的功夫,自己的亲姐姐就成了宫里的姐妹,任谁也受不了。
不同于自家姑母的处变不惊,布木布泰尚且生稚,想法还没转过弯儿来。
兰珠就着端来的椅子坐下,如今战事不稳,后宫制度也没这么严苛,相较于以后,显得随意许多。
她身边的那拉氏对她友好地笑了笑,同为侧福晋,其实也颇有讲究。
比如聚在哲哲身边的都是些地位较高的福晋,而其他人则离得偏远,泾渭分明。
兰珠并未在意地笑了笑,现在的时段,应该是海兰珠才刚入宫的时候,不受重视也是很正常的。
哲哲不过瞥了她一眼,就顺势和身周其他福晋闲谈,她们虽都身处后宫,却也有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可以反复拿出来咀嚼调侃。
倒是布木布泰,眼睛时不时往兰珠这边看上一眼,又低下头去,显然有些纠结。
兰珠垂着眸子,耳朵时不时听着,消化着周遭的信息。
这时候,哲哲抿了口茶,似是闲聊够了,想起些什么。
对大家笑着说道:“刚记起来我那里还有科尔沁刚送来的茶叶,我尝着不错,让乌兰拿来,你们尝尝。”
周围的福晋拿帕子掩着嘴打趣:“还是大福晋好,有家里想着挂着,日日送些好东西。”
哲哲笑着没说话。
倒是拍了拍身边布木布泰的手:“等过会儿你去我那里,我专门给你留了一份。”
布木布泰从纠结中回神,应一声:“哦。”
其他人都知道布木布泰和哲哲关系亲密,见此也不眼红。
乌兰的动作很快,从这里到宫室,来回怎么也要一刻钟的时间,她却半刻钟不到就回来了。
她指挥着宫女们煮茶,热气氤氲上来,泡开的茶叶婉转地旋在茶水沫子下,茶香四溢。
碧绿的茶叶混在青翠的茶水中,悠悠卧底,清香袭人。
宫女们鱼贯而入,小心地给各位福晋倒茶,滚烫热乎的茶水从细细窄窄的茶壶口中袭下。
兰珠端起茶盏,指腹触碰间,只闻一道稚嫩的声音:“呜呜呜,别动我,我可是有毒的。”
这道声音仿佛乍响的惊雷,出现在她脑海中。
兰珠一惊,心中心潮迭起。
她虽未明白声音的来源,却也隐约相信其真实性。
哲哲下毒?为什么呢?这边这么多人……
哲哲端坐在首位,嘴角噙着一抹笑。
她自然不可能下毒,茶水中不过多了些寒性的药物罢了。
兰珠细嫩手指摩挲着手里的杯盏,脑海里的稚嫩声音还在汹涌翻滚:“呜呜,肚子好烫,要是吃坏了可别怪我。”
兰珠把眼里的惊色暗暗压下,黛眉微蹙,抬头看向哲哲,这才发现哲哲的目光也落在她身上。
“不好喝吗?”哲哲的语气温和,如同姐妹间闲话,没有什么压迫性,仿佛就是简简单单一问。
但兰珠依旧觉得冷,就像是被毒蛇盯上,喷洒着毒液,时刻来咬一口。
她掩下心中的情绪,浅浅笑了,如同清冷的莲花绽放。
“大福晋的茶,自然好喝。”
兰珠端起茶盏,上唇在杯沿上碰了碰。
从哲哲的角度,就像是喝了一口。
哲哲收回目光,视线在花厅中环视一圈,心中自有思量。
不等她多说些什么,就听得外面呼声阵阵:“大汗吉祥——”
花厅外乱了起来,围绕着花厅的宫女散开,形成一道通路。
风声带来男子略微沉厚的嗓音:“都在这儿呢。”
跪地的众人垂首。
而花厅中的各个福晋也坐不住了,不等见着人,俱都已经站了起来。
“大汗。”
“大汗。”
各色婉转如莺啼的声音响起,眼波流转,暗度秋波。
各个福晋极尽努力展示自己的美貌,哲哲也耐不住,上前几步,凑到最前面:“大汗。”
男子却仿佛没有看到这些人似的,站在原地,余光一扫,就往兰珠这边走来:“兰儿。”
不过刹那功夫,兰珠就见男子撞入她的视线。
男子体格高大,身材伟岸,因为文武双全,不像其他武将一般虎背熊腰,而是肌肉遒劲,精壮健硕。
此时一身玄黑色的织锦蟒袍,腰间悬挂一枚圆润剔透的玉佩,因身居高位,气势如压下来一般迫人。
让兰珠惊讶的是,那张脸棱角分明,鼻梁笔挺,却和她现世的前男友差不多。
她眼波微动,心下思忖,前男友应该不是皇家贵胄吧?
皇太极举步朝着兰珠走来,拉着她白嫩的手坐下:“都坐吧。”
众福晋哗啦啦坐下,视线在兰珠和皇太极的身上不断打转。
见皇太极就这样坐在兰珠身边,哲哲暗暗咬紧了牙。
看着皇太极的视线始终落在海兰珠身上,轻微的“崩”一声,细长的护甲被折断。
因为众人注意力都在皇太极那里,倒是没有人看到哲哲难看的脸色。
唯独布木布泰听到了细微的响动,见哲哲脸上面色不太好,问道:“姑姑,你没事吧?”
皇太极本在询问兰珠最近生活上可有什么不妥,此时闻言,探究的目光落在哲哲脸上。
哲哲笑了笑,道:“我没事。”
兰珠侧头看向身边的皇太极,只见他眉头一皱,道:“如果不舒服,还是要让太医来看看。”
哲哲强笑着点头。
此时见到皇太极在海兰珠身边,本围着哲哲的各个福晋们换了位置,绕着大汗说些有趣的事。
皇太极时不时点头,但兰珠能察觉他的心不在焉。
等到过了一炷香,皇太极估摸着也差不多了,他站起身,道:“天色也晚了,早些回去吧。”
说着,他拉过兰珠的手,就要扯着她往外走。
哲哲终于坐不住了,她站起身,叫住他:“等等。”
皇太极的脚步顿了下,兰珠也被顺势带着停了下来,她回头,望向哲哲。
哲哲含着笑,仿佛刚刚被冷落的不是她一般,手中接过乌兰递上来的香囊。
“这是臣妾亲手为您做的,近日暑气正旺,蚊虫又多,我特地找了太医填了驱蚊的草药进去。”
皇太极站着,由着她把香囊挂上,嘴中淡淡道:“你费心了。”
兰珠站在身侧,闻到一股浓烈的草药味,却不是从药囊里传出来的。
仔细辨别,仿佛是哲哲身上的。
兰珠想起了后世的说法,因为她想要生一个阿哥,因此吃了不少补药,换了不少药方。
哲哲挂了香囊,侧头往兰珠这边看了一眼。
兰珠对上她的视线,虽然并没有多么强烈的厌恶,但她能感觉到埋在其下的浓浓嫉妒。
这是……觉得她威胁到她地位了?
下缀着金黑二色丝涤花穗的香囊被妥帖地挂在腰上,皇太极后退一步:“行了,回去吧。”
说完,握着海兰珠的手腕就走。
哲哲站在原地,看着二人远去,身侧的布木布泰看着哲哲,不知道说什么好。
哲哲收回视线,对着布木布泰笑道:“对了,最近你阿玛和额吉要从科尔沁过来,过几日和我一起去迎他们吧。”
布木布泰踌躇着,点点头。
此时,兰珠已经被带着回了宫室,正被皇太极扯在怀里,他一双深情的眼睛盯着她:“最近有什么缺的,一并告诉下人,让他们去库房拿。”
兰珠半垂下眼,露出修长细嫩的脖颈,低声应了:“好。”
不愧是后宫佳丽三千的清朝皇帝,这一副深情模样,再加上那张脸,难怪后宫斗得如火如荼,你死我活。
皇太极拉着兰珠说了会儿话,想起自己还有政事要处理,他带着茧子的手指蹭了下兰珠的脸,叹道:“今日你沉闷许多,底下上贡了不少稀奇玩意儿,我一会儿让人送过来。”
兰珠露出一抹笑,本就弱柳扶风的姿态更加轻盈温婉:“多谢大汗。”
皇太极又拍了拍她的手,转身往外走去。
等到没了大汗的影子,兰珠的视线这才落回来。
等看到被皇太极遗落在椅子上的东西,瞳孔微微放大。
是那个黑金色的药囊。
晚上的时候,宫室里灯火通明,兰珠身着寝衣,手里握着白天的那个香囊。
药味淡淡地从里头散发出来,白日里触碰它之后,带着火气的声音落在她脑海,语言暴躁:“大爷我掺了红花,是女人就不要乱碰我。”
兰珠不知道这些声音为何如此跳脱,但显然只有她一个人听得到。
这不过才穿了一日,兰珠就感觉自己和这个世界格格不入,这里所有的一切都在透支着她的脑细胞。
乌雅举着灯凑过来,给她放在床头。
“主子,休息吧。”
兰珠点点头,她也想试试看一觉睡醒能不能回去,摆脱这个麻烦的地方。她正要把香囊放下。
这时候,外头传开喧闹的声音。
“怎么了?”乌雅皱眉:“主子,我去外面瞧瞧。”
兰珠随意摆手,乌雅很快就出去了。
等到乌雅回来的时候,身侧还有皇太极。
皇太极显然喝了酒,面色酡红,整个人滚烫,嘴里迷迷糊糊说着什么。
兰珠细心听了下,似乎是政事上的。
兰珠由乌雅帮扶着,把皇太极拉着放到榻上,除了外衣,再等到除了靴袜,皇太极侧身一下子躺倒在被褥里。
兰珠无奈看着躺倒的皇太极,那黑金色的香囊还是明早再还给他吧。
第二日一早,也许是在现世的生物钟影响,她一下子睡到了太阳当空之时。
身边早就已经没人,身侧的被褥冷冰冰的,已经没了温度。
说实话,当一睁眼,看到的还是古色古香的古代装潢时,她不由得有些失望。
乌雅见她醒了,高兴道:“主子,您醒了?大汗特地吩咐了不要吵醒你呢。”
乌雅很高兴,大汗去早朝之前都不忘吩咐她注意不要吵醒主子,大汗心里有她家主子,自然是极好的。这也意味着主子在这宫中的地位会高许多。
她还有些许激动:“昨日大汗说要送来的贡品已经拿来了,您要看看吗?”
玉珠软在榻上,只摆摆手,让她自个儿高兴。
看来,想要简简单单回到现代是不可能了,那她就得正视这里的事。
以昨日的经验来看,这后宫暗潮涌动,那香囊现在还在桌案上摆着呢!
玉珠头疼,后宫怎么就不能风平浪静一点呢?大家一起养老不行吗?
玉珠想到了历史上博尔济吉特·海兰珠的结局——姐妹离心,儿子早夭,不过三十岁,就溘然长辞。
且不说最后是怎么死的,就说前两项,就已经足够让她倒吸一口凉气,暗叹恐怖如斯。
原主尚且都这般,让她一个玩游戏都玩不过两集的人来玩宫斗,怕不是要让人轻易垫在底下?
说曹操曹操到,不等贡品被送入库中,就听有奴才在外面通禀,说是哲哲让她去一趟。
外头闹哄哄的,乌雅东西清点了一半,刚整了一半的单子,就被迫匆匆忙忙过来:“主子。”
兰珠由着乌雅伺候,披了衣衫,她体态婀娜,弱柳扶风,虽身姿柔弱,却气势非凡。
她开了门,闹哄哄的奴才一下子就静下来了。
看来原主御下之术也十分了得。
她眉眼娇柔,却目光如炬:“怎么回事?”
奴才们犹豫着散开,露出门口乌兰的一张脸。
因为身在大福晋身边伺候,乌兰被恭维得有些傲气,此时更是下巴微抬:“海福晋,大福晋请您过去。”
兰珠缓步行进,脚下如莲花开放,她问道:“可有说是什么事?”
乌兰眼睛落在她身上,似乎是幸灾乐祸:“淳福晋今日见了红,说是因为闻到了您身上的海兰花香呢!大福晋说,让您过去看看。”
兰珠默了一瞬,以她之前看剧的经验,说是要看看,不会其实想是要把罪名套在她头上吧?
兰珠缓步沿着乌兰走了一圈,看到她眼底的得意和激动,对身后的乌雅道:“取披风来,我们过去。”
乌雅欲言又止,福了福身,急匆匆往屋子里去。
看着乌雅拿来披风,兰珠视线落在依旧得意的乌兰身上,微微一笑。
笑容放在这张精美绝伦的脸上,美丽逼人:“那便走一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