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灾人祸给普通百姓带来的灾难。——编者。
凄凉
在那个年代,农村的平民百姓还没有穿背心裤衩的习惯,基本都是只穿一条带裤腰的死裆裤,谁都知道把裤子褪下来意味着什么,特别是对女人来说,那就是最大的羞辱,是绝对不允许的。
当时也有机灵的,偷偷串换一下位置,性别相同也好应付了事,但多数人是吓傻了气蒙了不知如何是好了,本能地用两只手死劲地攥着裤腰,自己不往下褪也不让别人给褪。
鼠疫防治科的科员也没几个正经人,差不多都是些游手好闲偷鸡摸狗缺德败类的泼皮无赖,平日里净干些剜绝户坟踢寡妇门的龌龊勾当,这工夫正是他们施展淫威猥亵妇女的机会,一个个张牙舞爪狐假虎威阴阳怪气。
海利平的防治所里有一个叫皇甫泉的,显然与一位丧偶青年妇女有过节儿,嬉皮笑脸地走过去,一把就把人家的裤子给拽下来了,紧接着就伸手去摸,嘴里还喊着:“她好像长疙瘩了,太往里,看不清。”那青年妇女一只手提着裤子,一只手拼命地跟他厮打,他还是死皮赖脸地纠缠不放。
另一个叫史老疙瘩的科员跑过来,喊着“我来帮你看一看!”这家伙更坏,扯住裤角两手往外用力,“刺啦”一声把裤子给撕开了。
俗话说,“兔子急了眼也要咬鹰”,“毛驴子堵到旮旯里也要尥蹶子”,那个青年妇女被逼得无路可走,大叫一声:“皇甫泉你不得好死!”就朝一块石头撞去。
皇甫泉和史老疙瘩死命地把她抱住,他们也闪倒在地上,嘴里还说着一些不干不净的淫秽话语。
在场的村民看不下去了,大伙儿异口同声地喊:“这叫什么检查身体?不许侮辱人格!”
皇甫泉和史老疙瘩见大势不妙,一松手,那个青年妇女趁势跑回家去了。
然而,在那个天下乌鸦一般黑的年头,跑得了和尚还能跑得了庙吗?躲过三枪躲不过一马叉,当天晚上,她就被那两个家伙给玷污了。那个青年妇女因不堪羞辱而悬梁自尽。
在那个瘟疫泛滥群魔乱舞的黑暗社会,平民百姓的性命不如一棵草,鼠疫防治科也不是控制疫情为民除害的,而是在借防疫之名行草菅人命之实。
除了因患瘟疫而死的以外,像那个丧偶青年妇女一样,因被羞辱、被残害、被恫吓致死的也不在少数。
老百姓都说,防治科就像“阎王”一样,掌管着平民百姓的“生死簿”,叫你三更死,谁也难挺到五更天。
这样的防治机构,这样的医疗人员,这样的药品,这样的诊断手段,怎能防治鼠疫?怎能压住疫情泛滥的势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