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来你可能不信,我第一次听房时只有五岁,还穿着开裆裤。
那时我家前院住着一个比我爸年龄略小的男人,名叫三后生,他是村里公认的红火人(和开心果的意思差不多)。
在当时那种缺衣少食的环境下,三后生的口袋里却常常装满了五颜六色的水果糖。
他常常来到我家,从口袋里摸出几颗水果糖,在手心里掂一掂,问我想吃不?
我说想吃,他就说,你揣揣你爸的鸡鸡我就给你吃。
我禁不住水果糖的诱惑,就扑向我爸掏他的裤裆。
我爸一边打我一边骂着三后生,我自然是得不了手的。
但我还是会跑到三后生面前,冲他伸出手说,揣到了,糖给我!
三后生问多大?
我凭着想象比划出一个形状和尺寸,然而骗不了三后生,他让我重揣,揣到了才肯给我吃糖。
我就再次扑向我爸,如此三番,我没有一次得手,每次我都凭着想象力用粗笨的语言和手势描绘一番。
三后生大笑一阵,觉得差不多了,就把手里的糖给了我。
每当村里有人新婚时,三后生又会掏出几颗糖对我说,你要去听房,这些糖就给你吃。
那时的我经常能听到村里的后生们高谈阔论着听房的趣闻,所以也极想实践一次。
终于等来这样一次机会,那是二虎娶媳妇的时候。
二虎家很有钱,那时村里还没通电,可二虎家不知从哪里弄来一台发电机,轰隆隆地把院子里照得亮如白昼,让我这个长年在煤油灯下抓石子玩的农村孩子觉得简直妙不可言。
婚礼当晚我没去,因为他家有好多人在喝酒,过了两天,他家的亲戚都走完了我才去的。
那天晚上,我成功地逃过了爸妈的严密监控,趿拉着鞋,穿过乡村黑暗的夜,一口气跑到他家院门口。
他家的院里还亮着电灯,像个火球似的挂在平时晾衣服的铁丝上,把院里每个角落都照得一目了然。
院里空荡荡的,窗户上挂着窗帘。
我不敢走进他家院子,所以听不到里面的声音,发电机兀自在轰隆隆地响着。
我一时手足无措,我不知道听房的动作要领,听那些后生说,好像是扒在门上,还是扒在墙上,我看了看他家门前冻结了的硬实的土地,决定扒在地上听。
我伏倒身体,把耳朵紧紧地贴在冰冷的地面上,可是除了发电机的嗡嗡声再什么也听不到,土地似乎微微有些震动。
我掏掏耳朵,或换另一只耳朵听,直到我的两个脸颊都冻得麻木了,然而还是听不到新奇的声音。
我不甘心,仍是那么屏息静气地听。
那时是严寒时节,冷风顺着我的开裆钻进我的衣服和裤腿里,透骨地凉。
正当我浑然忘我的时候,两瓣快要冻裂的屁股蛋被人踢了一脚,我急忙爬起,看到是二虎,吓得一溜烟跑回了家。
三后生再来我家时,我跟他说,我去听房了,给我吃糖!
三后生问我详情,我说不出来,只说我把二虎从屋里听了出来。
那时我并不知道二虎其实是刚从外面回来。
三后生不相信,不给我糖吃。
我大急,扑上去就掏他的裤裆。
当时还有几个村里的女人在场,她们笑得前仰后翻。
三后生愣是被我折腾得狼狈不堪,无奈只得掏出一把糖给我。
我剥了一颗糖放进嘴里,抹了把鼻涕叫道,我揣到了,没有我爸的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