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洋尘、贴窗花、用报纸糊墙……武汉人过去忙年的事,你做过几件

刘大爷杂谈 2023-01-15 16:14:02

小时候常见的捏面人现在已近绝迹了。

导读:

腊八节已经过完了,喝完腊八粥,过年就正式进入了倒计时。小时候,腊时腊月正是忙年的喜庆日子。

只是几十年过去了,以前忙年常干的那些事,现在都慢慢失传了。

闲来无事,回忆下小时侯过年忙年的那些事,也让现在的小伢们知道下过去的穷困和快乐。

现在城市里贴过窗花的孩子少之又少了吧。

鸡毛掸子过去可是孩子最怕的玩意儿

再穷过年也会“打洋尘”

过去的人穷,但再穷的人也会拿过年当件大事。过了腊八,第一件事就是要做卫生,干干净净准备过年。

所谓做卫生,除了常规的清洗项目外,必不可少的一件事就是“打洋尘”。么事叫打洋尘?就是拿个鸡毛掸子或扫晕,把屋顶墙脚那些积了一年的灰尘给打扫干净。

所谓除旧迎新,连灰尘都搞不干净,怎么能面貌一新迎接新年、新运气呢!

过去的屋子,密封性能普遍不好,家里有蜘蛛网是再正常不过的事。这蛛网平时没时间清理,不搭梯子也够不着。但一年过到头了,再懒的人,年底也会清理下。

至今仍然印象深刻的一件事情,就是用报纸折个地主帽戴到头上挡灰。一家人,人手一顶地主帽,那样子活脱脱就像是在开批斗大会。很是喜庆又搞笑。

现在孩子随手涂鸦的白墙曾是很多人家可望不可及的梦。

人们曾经拿报纸当墙纸

搞完了房顶上的阳尘,就该轮到墙了。

所谓家徒四壁,那还算是好的,好些人家连四壁都难得齐整,破了、花了,都没钱粉刷,应对之策就是往墙上贴墙纸。

莫误会了,可不是现在这种花费不菲的高档墙纸,贴的一般就是废报纸罢了。知道那时侯有几穷了,连废报纸很多人家都凑不齐,得花钱到废品收购站里去买。

后来日子好过点了,贴报纸就顺理成章地改成了贴挂历(反过来贴,挂历背面是白色的)。但不管贴的是么事,毕竟是纸,一年下来肯定发黄。你是不晓得,时间的力量就是这样悄无声息,那报纸粘在墙上你每天看着,感觉不到变化。

但每年腊月,你只要重新再糊一次报纸过后,你就能感觉到,屋子里的明亮程度几乎是高了一个等级。

正是因为有如此明显的效果,所以,那时候的人们都热衷于过年前重新贴一遍报纸,让家里有个新面貌来迎接新年。天长日久,年年粘下来,有些人家的墙上,多少年贴下的墙纸都快变成了一张厚厚的硬纸壳了。

过去城市人家过年也经常贴这样的窗花

窗花甚至可以用来放电影

搞完了墙就轮到门和窗了,门嘛,贴两张五谷丰登之类的喜庆年画是少不了的。讲究点的人家还会贴对联。至于窗户呢,那肯定得贴窗花。那时侯的窗花可不兴买,都是自己剪的、或是刻出来的。

一张红纸,借人家保存的式样,用铅笔在纸后拓印出各种图案,然后,慢慢用小刀,一刀一刀缕空雕刻去吧。

不得不说,那个时侯的人真是心灵手巧,那图案的精致美观,用现在的标准来衡量,完全可以称得上是正儿八级的民间艺术品。好的作品,放在现在,一张卖个百把块那肯定就像玩儿似的。

像这样的窗花很多人小时侯都刻制过。

可当年,这些东西都不值钱,花了不少功夫刻出来了,就这样用浆糊随便往窗玻璃上一贴。等到第二年被阳光都晒白了后,刮掉重新再贴就是,现在想想,真的是太可惜了。

说一件现在人可能不太相信的事。那时的窗花题材十分丰富,既有花鸟鱼虫图案,也有各种神话传说、历史故事。有的甚至能连成一套,和小人书、连环画一个模式。

我小时候那巷子里的窗花样式甚至集成了厚厚一大本,有心人收集成册,曾经在我们孩子手上变成了电影拷贝,轮流交换着来放映。

不少窗花都是有故事情节的,可以用来放电影。

所谓放电影,就是一群孩子找个黑暗的角落,拿个手电筒,一张张在将窗花投影到墙壁之上。总会有伶牙俐齿的孩子还能配上各种解说词,绘声绘色、煞有介事地说上一番,和现在电视里讲述类节目的主持人一样一样的。

过去排队完全可以用物品代替人来站队。

办年货可用砖头代替人排队

我们小时侯那是计划经济时代,多数物质都是要凭票供应的。各家各户都有个购粮证,每个月还能领到各种副食票证。

那票证可不是现在人想像的粮票、油票、肉票这么简单。老百姓过日子,啥不要买,光副食就有多少种类?不可能每种东西都印个票证,于是就有了印着号码的副食票。

那年月,米、面、粮、油、肉、蛋要票不说,就连豆腐、干子、花生、绿豆、蚕豆、黄豆,甚至是烧的煤球柴火等等,都得凭票定量供应。

一到年关,家家户户必然要集中大采购,这个时候,粮店、菜场就几乎天天要排队。排队还算小事,关键是买豆腐用几号票,买花生用几号票,买黄豆用几号票……诸如此类,你只能到了菜场、粮店看到人家的告示才闹得明白。

过去买各种副食都是要用到类似的票证的。

只好一家人出动了,各排各的队,还得有人负责传递各种票证,人手不够,又得排各种各样的队时,怎么办咧?

不得不说,那个时代的人,真的是又诚信又老实!有一件现在你肯定不会相信的事——那就是用破砖头或是破篮子、破筲箕代替人来排队。

这玩意儿曾经是武汉人用来排队的主要替代品。

现在的人肯定会感到不可思议,对此类行为,排队的人几乎都认账。只见人流不断向前走动,那些无人看管的砖头和篮子、筲箕也会被后面的人往前慢慢挪动。就像其主人身临其境,就站在边上一样。

唉, 这景像以后只怕是再也不可能见到了,后人回忆起来,可能又要说成是“上古遗风”了。

武汉人家, 曾经是家有猪头,过年不愁。

猪头曾是节日饭桌的主力军

过年,最重要的事情当然是吃。那时吃的东西匮乏,可热爱生活的人们总能变着法的整出各种花样和年味儿来。

西瓜子、南瓜子多数都是平时吃瓜积攒下来的。再买点蚕豆、黄豆、花生用洗干净的粗沙砾加上盐一炒,就是过年时迎客的美味零食了。

以前过年的零食基本都是自家制作的。

至于炸肉丸、烤藕夹、煮鱼丸、蒸鱼糕、揣糍粑、炸翻饺、炸豆腐泡那就更是很多人家的日常项目了。

炸肉丸煮鱼丸曾经是多数武汉人家忙年必不可少的内容。

在肉油都紧张的年月里,说到过年的年饭,当家的主力军非猪头莫属。现在的人可能想不到,一只猪头五块钱,那个时侯真的是能做出一两桌年饭来的。

猪头肉、口条、顺风、脑花和各种配菜一搭,上十个热菜凉菜就有了,猪头上还能整出点瘦肉和猪油来,那头骨还能煨上一大铫子藕汤。可以说,家里有猪头,过年就真的是不用愁了。

以前过年可不兴给红包。给几张角票当零花钱意思下就很难得了。

不过三四十年,竟然恍若隔世。越来越感觉,那个年代的人才像是在过日子,那个年代的腊月才像是忙年。

一直想不通的事,那时的人们咋那有生活的热情。要是把现在的人放回到过去,我的天,不敢想啊。那过年只怕是只能大眼瞪小眼了。

这三四十年,我们到底是进步了,还是退步了。越来越困惑了啊。

物质条件越来越好,可过年的精气神好象大不如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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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大爷杂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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