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3年1月7日以前,胡某宇失踪事件,可以说是网络舆情应对处置最失败的事件之一。事件调查进展缓慢,信息披露不及时,社会关切没有迅速回应,家属情绪没有有效疏导,网络谣言没有坚决打击,以致于政府公信力受到严重损害。造成这样的结果,原因是多方面的。
好在1月7日,公安机关发布了《关于胡某宇失踪事件调查进展情况的通报》,详细公布了案件处置情况,站在刑侦的角度,对所有社会关心的问题,都一一进行了严肃严谨的回应。但是,我们也看到,一些媒体,不顾事实,目前还在带节奏,还在带方向,这非常不好,一定要严肃处置。
首先我们要说的是,胡某宇失踪事件,是个非常令人痛心的事件。我们对胡某宇的父母亲属,表示诚挚的慰问和深切的同情。我们希望早日找到失踪的胡某宇,让亲人团聚。同时,我们也希望调查清楚事件真相,回应社会关切。如果有人需要承担责任,我们希望及时追究责任。我们无意冒犯任何人,就事论事,想对这个事件,进讨论分析。为今后类似事件的处置应对,作借鉴参考。
对于一个初级中学,对于一个初级中学的班主任和学校领导来说,某天晚上,学校有某个学生忽然不见,是经常会遇得到的事情。或者说,是一个相对常态化的事情。学生不在教室、不在宿舍、不在学校,科任老师、宿舍管理员、班主任会及时向学校领导报告,迅速联系家长,一起处置。很多时候,都是有惊无险,学生只是出去打游戏、买东西等,都能平安回到学校。
不可否认,个别学校的个别老师,存在体罚甚至殴打学生的情况。但要说对学生无端进行更大的伤害,可能性不大。学校领导和老师,和一个十几岁的学生,没有关乎生死的利益冲突。
这里,先讲一个真实的事件。某个乡镇初级中学,时间在2021年6月份,一天下午3点左右,一个上初二物理课的老师,发现班级上一个学生的座位空着,学生张某没有来上课,物理老师上马联系班主任。班主任在学校宿舍、操场等处找不到学生,马上联系学生家长。学生家长马上赶到学校,和老师一起寻找。因为是乡镇中学,学校的监控很少,没有发现有价值的线索。但学校门卫确定,学生没有从大门出去。
大家一直寻找,直到第三天,都没找到学生张某。后来一个路人反映,一个有点像学生张某的少年人,从一条大路,向城外走去,但他不能确认是不是学生。这条路,通向另一个城镇的同时,也通向一个小型水库。大家综合判断分析,结合当时的闷热天气,觉得学生张某有可能是去水库游泳。
学校组织人在水库里打捞,却没有任何结果。两天之后,当地政府有关部门决定放干水库水寻找。等放干水库一看,学生张某果然趴在水库底的泥土里。经公安机关确定,学生张某符合溺水死亡特征,确定为溺水死亡。
这个事件中,学生张某的家属,始终和学校、当地有关部门一起,竭尽全力寻找张某。大家一致认为,学生张某是不假私自翻墙外出。大家把寻找的方向,确定为校外。把找不到的原因,确定为发生了意外。没有人认为是学校的老师和领导,故意伤害了张某。当地政府本着以人为本的原则,决定放干水库生产用水寻找。最终让真相大白。
在这个事件中,如果有关部门不顶着压力放干小水库的水,如果家属认为是学校师生伤害了张某,如果公安机关把工作重点放在学校之内,这个事件就有可能像胡某宇失踪事件一样,长时间没有答案。
反观胡某宇失踪事件,一开始,就有无良媒体掺和进来,带节奏、蹭热点、蹭流量、博眼球,以谣传谣。众多网络播主反复炒作监控设备,反复质疑学校,不断怀疑老师和学校领导,甚至弄出“二楼白布裹尸”“后山发现带血衣被”“后山发现实验室”“化粪池发现碎骨”“被光头老师杀害”“被化学老师用药水化掉”“被人带进医院割去器官后抛尸河内”“SUV汽车运人”“录音笔已找到”等无中生有的谣言,混淆视听,扰乱工作方向。通过无良媒体带节奏,网民普遍认定,胡某宇是在学校内被人伤害了。
公安机关不得不花费大量的时间和精力,来排查这些疑问,来回应社会关切。最终,大家期待的结果,并没有出现。网民关注的班主任严某强、副校长王某、校长刘某来等人,通过视频印证、证人证言证明、其他信息综合认定,均未发现异常情况,排除犯罪嫌疑。
学校并没有故意伤害胡某宇。胡某宇失踪的调查重点,应当放在学校之外。但是,现在,时间过去将近90天了。调查寻找的黄金时间,已经错过了。
经调查,胡某宇就读致远中学后,多科测试成绩在班级排名中下,本人曾向老师同学表示学习吃力、压力大,注意力难以集中,存在睡眠问题、休息不好,想回家。胡某宇曾多次在书本、笔记本上写下了失眠、失落、想回家等文字内容。9月27日,胡某宇曾与母亲三次通话共43分钟,哭诉不想读书、想回家。国庆节前,同学聊天时曾谈论可以从睢园围墙一角翻越出校等内容。国庆节期间,其母亲和哥哥专程从外地赶回予以安抚。10月11日地理测试成绩公布排名全班末位。10月12日、13日,胡某宇曾多次到宿舍楼三楼阳台观望睢园及校外树林山岗方向,并邀请同学去睢园。10月14日,胡某宇上课时总是低着头,看着课本发呆。
以上这些情况,是比较典型的早期抑郁症症状。
不论家属愿不愿意接受,其实,还有一种可能,就是胡某宇自己伤害了自己。自己伤害自己,是抑郁症患者常用的一种方法。从接触过的一些抑郁症患者的情况来看,他们的心思,非常缜密,对自己伤害自己的时间、地点、方式、方法,会做精心策划。这应当作为今后的一个调查方向。
至于江西上饶铅山县致远中学,是否对在校学生胡某宇尽到管理责任,是否应当承当民事赔偿,或者补偿责任,那是另外一回事,应当通过协商或者裁定方式解决。
我们看到,目前,还有媒体在炒作学校视频监控的问题。对于胡某宇失踪事件,公安机关在全力寻找的同时,一定要加大对网络谣言的打击力度,不能让无良媒体搅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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