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78年的时候，中国知青都大规模返城了。可苏桂兰，她偏就留在了老远老远的北大荒，那地方，到处都是艰辛和挑战。在城市里，其他知青都陆陆续续回去了，又重新融入到快速发展的社会当中。苏桂兰决定和过去彻底断开联系的时候，城里的房子就成了她和弟弟争来争去的事儿。日子一天天过去，就像流水似的，最后房子让弟弟给占了。这事儿可成了苏桂兰心里一直都过不去的坎儿，一直疼着。
1978年春的东北，早上冷得厉害。天灰蒙蒙的，雪才停没多久，地上积着厚厚的雪。苏桂兰披了件破棉大衣，就进厨房做早餐去了。厨房的煤炉已经生着了，正煮着玉米粥。她拿起木勺就搅和粥，另一只手还翻着玉米饼。
丈夫付忠喜早就起来了，正在外屋的小木桌那儿擦他那些工具。付忠喜是个木匠，哪怕是冬天，也得早早起来，到附近工地帮忙修房子或者盖房子。他心里明白，苏桂兰决定留在东北，虽说这样，但她心底肯定是有些失落和不踏实的。不过付忠喜也能理解，她这么决定都是为了整个家的长远好处着想。
吃完早饭，苏桂兰就去看丈夫付忠喜的妈妈，这事儿她每天都做。付忠喜他妈妈住在他家后院一个特简陋的小屋里。那小屋可小了，就只能放下一张床和一个老式衣柜。墙好多年都没修过了，看着有点斑驳。苏桂兰把门一推，就轻手轻脚地进屋了。
婆婆已经醒了，正在床上躺着。苏桂兰就走了过去，拿起床头的水壶，给婆婆倒了杯温水。她很小心地扶着婆婆坐起来，再把水杯递到婆婆手里。婆婆的手哆哆嗦嗦的，接过水杯喝了几口。
苏桂兰把日常护理任务做完后，就开始打扫屋子了。她拿旧报纸往窗户上一铺，好挡住冷风。接着，她又跑到厨房去炖鸡汤，想中午给婆婆补补身子。她把家里找得到的鸡骨头全放进锅里了，还放了些干菜。鸡汤在火炉上慢慢炖着，那热气可暖和了。
傍晚的时候，付忠喜到家了，还带回来点收入和从市场买的菜。他瞅见苏桂兰忙里忙外的样子，心里满是感激。哪怕生活过得挺苦的，苏桂兰也总是想尽办法让家里有温暖的感觉，充满生活味儿。
晚饭吃好后，苏桂兰和付忠喜就坐在煤油灯旁边，简简单单地聊了几句。他俩对话没多少，可就这么几句，也能让彼此体会到支持和安慰。外面的风越刮越大了，那呼啸声顺着门缝往里钻，不过在这小小的屋子里，他俩一起营造出来的温暖和希望，就好像啥严寒都能挡住似的。
2006年7月的天津，夏天的热浪汹涌扑来，那闷热简直让人喘不过气。苏桂兰家里这几天忙乱又压抑。7月14日，她妈妈生病去世了，家里才刚开始哀悼，结果三天后，她爸爸也走了，这悲伤就更沉重了。苏桂兰马上就忙起繁杂的后事，努力维持家里的秩序，应付亲戚朋友的往来。
家里的客厅临时变成了迎客和悼念的地方。墙上挂着白布，鲜花和供品摆在照片前面。苏桂兰在安慰前来吊唁的亲友的同时，还忙着处理丧事的各种琐事，像订棺木、安排丧车、安排守灵这些事。
就在父亲葬礼后的第二天，苏桂兰的舅舅突然上门了。他进门的时候看起来有点紧张，表情很严肃。舅舅很直白地把弟弟的想法告诉了苏桂兰，说弟弟想要继承爸妈留下来的房子。这所位于市中心的老房子，见证了家族好几代人的起起落落，对弟弟而言，那意义可太不一般了。
父亲生病的时候，苏桂兰和她二妹差不多把全部精力都放在照顾父亲上了。有天深夜，二妹问父亲房子打算咋安排。父亲的回答，好像是想把房子留给一直照顾他的大女儿。可这个想法，既没写成书面的东西，家里其他人也不是都认可的。
苏家居住的小区里，苏桂兰小弟和父母的回迁房特别打眼。这房子还不到五十平米，外观看着普普通通，可对苏家人而言，这里面装着满满的情感和回忆。房子在小区的一个角落，周边环境挺安静的，从窗户往外看能瞧见几棵老梧桐树。墙年头久了，有点斑驳，门前的小路铺的石板也不怎么整齐。
小弟结婚之后，就住进了这间房子，跟父母一块生活。他媳妇慢慢也适应了这个家，房子虽然不大，可小两口还是把家弄得又温馨又干净。没过多久，小弟的媳妇怀孕了，还生了个儿子，这可给这个小家庭添了不少欢乐和盼头。
爷爷可疼这个小孙子了，老是把他抱在怀里，还跟街坊们夸这小娃娃聪明又讨人喜欢。爷爷公开讲，想把房子留给小孙子，这样就能保证家里的财产一直在男继承人这儿传下去。他这么个决定，在某种程度上也体现出他一直都有的重男轻女的想法。
苏桂兰听舅舅转达了这个消息后，心里满是深深的无奈。她心里清楚，老爹心里传统观念扎得可深了，哪怕她和二妹精心照顾老爹，也没法改变老爹的主意。在这种情形下，她只能通过舅舅和其他亲戚传达的消息去了解老爹的想法，可这些口头传达的遗愿，在法律上没多大用处，不能直接拿来当遗产分配的依据。
房子的事儿在家族里很快就引发了些摩擦。苏桂兰好多次都想跟弟弟好好谈谈，就盼着能找出个对两人都公平的解决办法。她都想过放弃自己的一些权利了，只想着把父母生前住的一小块地方留下来当个纪念就成，可就这么个想法，弟弟也不一定会答应。
时间一天天过去，这房子的争议慢慢影响到苏桂兰和弟弟的关系了。本来在父母丧礼的时候，兄妹俩还能相互扶持、一起熬过难关，就因为房子的事儿，两人之间开始有了嫌隙。
苏桂兰和她丈夫付忠喜决定离开天津后，就开始筹备新生活。他们挑中了山东的乳山当新的住处，乳山和他们以前住的城市环境可太不一样了，这里自然景观更多，生活节奏也特别宁静。乳山的空气可新鲜了，海风一吹，那种清爽的感觉跟内陆完全不同。
苏桂兰和付忠喜在搬迁的时候，把家里的大部分东西都打包好，租了一辆大货车，把家具还有生活必备的东西一块运走。到了乳山以后，他俩在离海比较近的住宅区挑了个地方，买了套新房。这新房是两层的小别墅，前面有个院子，后面还有个花园，外观看起来简单又雅致。
苏桂兰和付忠喜买房的时候，把多年的积蓄都拿出来了。这可花了他们一大笔钱，不过他俩都觉得这钱花得值，毕竟是为了开启全新的生活嘛。房子的布局挺不错的，一楼有个大大的客厅和厨房，二楼是睡房和小书房，站在书房的窗户那儿能看到远处的海岸线。
苏桂兰和付忠喜搬了新家之后，就着手搞装修和布置了。他们在挑家具跟装饰品的时候可精心了，就盼着新家又舒服又有格调。客厅摆着一套软木沙发，还有个实木茶几，墙上还挂着好几幅精心选出来的山水画。付忠喜专门做了个大书架，好把他们这么多年收集的书和一些个人纪念品都放进去。
苏桂兰在后花园里可没少费心思，种了各种各样的花卉和蔬菜，花园一下子就有了生机。每天早上，她都要到花园里浇水、修剪，这对她来说可是生活里很重要的事儿。在花园的一个角落，她特意弄了个小露台，摆上一张桌子和几把椅子，这就是夫妻俩喝茶聊天的地儿。
知青返城：户口没迁的遗憾苏桂兰在乳山安定下来后，这生活对她而言，是一种解脱，也让她有了些思考。日子一天天过去，苏桂兰常常想起年轻时的事，那时候因为各种原因，她没跟其他知青一起返城，这个决定。到了晚年，生活有不少不方便的地方，这时候那些回忆就特别深刻。
苏桂兰和付忠喜都有了自己的房子，日子过得也安稳，可就因为当年没及时把户口迁回城里，在享受城市居民的一些福利时，那是碰到了不老少的麻烦事儿。苏桂兰年纪越大，就越能感觉到这麻烦事儿的影响。就拿申请公租房来说吧，她可太难了。公租房申请手续又复杂，等的时间还特别长，再加上户口的事儿，她这申请可比本地居民慢多了，还老是没个准信儿。
每次她到社区中心或者有关部门打听公租房的进展，工作人员老是跟她说得要更多的文件证明，不然就再等等。在这期间，苏桂兰往好多办事的地方跑了好多趟，收集各种各样的表格和证明材料，每次都拎着厚厚的文件夹，排老长的队等着受理、等回复。这么来来回回地跑和等，可把她折腾得又不方便又累得够呛。
在乳山的生活虽说平静又充实，可一谈到户口和公租房的事儿，苏桂兰就忍不住叹气。她常常想，要是当年跟着其他知青一块儿回城了，现在的状况说不定就大不一样。她跟老邻居或者新朋友聊天的时候，就会说起这些事，还会说到那个时候知青们一股脑儿返回城市的那种潮流，也会讲到自己因为家庭和个人的因素，做了不一样的选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