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悟道笔记》为妻子过寿

商贤老侯 2022-10-27 20:24:24

我的妻子1960年出生,按习俗,今年是她60岁生日。人到60,一生的道路已经走了大半,剩下的以10岁计算的整生日没几个了,因而,人们便把10岁的生日称为寿或大寿。说是为妻子过寿,实际也就是姊妹几个到饭店吃顿饭,以示祝贺。我们侯家历来没有大操大办的习惯。过去,我对自己过生日还很在意,自从皈依佛门成为一名在家修行的居士以后,我过生日时,便把自己关在家里一天,戒食,为生养自己的亡父亡母磕300个头,诵3000声佛号,再写一篇文章。前年,我过60岁时,朋友为我祝寿的酒席都定了,我也没有出席。妻子虽没有我这般超世脱俗,也不愿把60岁生日搞得多么隆重,只同意亲姊妹几个聚在一起吃顿饭,意思一下,说明六十岁过过了。

妻子的生日在农历是9月12日,对应到阳历是10日10日,图方便,我俩决定把寿宴放在10月6号国庆假期期间。在此之前,我琢磨了一首《贺妻寿》的小诗,准备在寿宴开始前朗诵。为了写好这首小诗,我动了不少脑筋。年轻时西方的文学作品我读得多些,中国的古典诗词接触得很少,格律诗几乎没写过,偶尔雅兴来了胡编过一些新诗。有心想为妻子写首格律诗,却没有耐性完成,想来想去,觉得还是打油诗写起来容易些。

经过半天的酝酿,国庆前一天我用了一个多小时,写了个初稿。先是计划写四句,后来觉得意犹未尽,又写了四句,形式上像七律的样子,实质是标准的打油诗。诗的题目定为《贺妻寿》。一度想改成《咏凤》,后怕人说肉麻,又改了回去。国庆放假期间,有了闲暇,我又把它拿出来修改了几次,最后定稿为这个样子:

耳顺翩然依似花,

朴实如土最恋她。

功名利禄寻常事,

人间真爱吐芳华。

精心呵护三一载,

连理枝头发春芽。

遥想当年鸿雁飞,

期颐牵手归新家。

6号这一天中午,侯家姊妹七人,除了过世的老大,大嫂和两位姑爷因身体原因没有到场,其他六姊妹都到了,还临时增加了三个小辈列席。人到齐后,我通知服务员酒席马上开始,让她按程序出菜。待所有的人坐定后,我开口说:“今天,刘烽过60岁,我为她写了一首小诗,为了给她一个惊喜,之前我没对她说,女儿也不知道这回事,下面我就给各位朗诵一遍。”话音刚落,下面有了掌声。没鼓掌的人也用期待的眼神看着我。我站起身,把这八句诗诵读了。我普通话不好,怕朗诵起来效果受影响达不到效果,就用淮安方言,照葫芦画瓢背了一遍。背完,没等下面的人鼓掌,我接着又对这八句诗进行了解释。我在家排行老六,上面的哥嫂大多没什么文化,对“耳顺”“期颐”这些词的意思可能理解不了,即便参加宴会的做中学语文教师的侄女侯志萍对“期颐”二字的准确含义也不见得清楚,我便解释说,“期”是“期望”的意思,“颐”为“颐养”天年,古人把“期颐”二字当作百岁老人来借用。我解释完,看到侄女频频点头,证明我此前的判断是对的。除了这两处,其它的因时间关系,没铺开来解释。我心里还担心,如果我把老婆夸奖得太厉害,有可能让别人不开心。最后,我在解释“鸿雁飞”三字时,把我们俩32年前我在报纸上征婚的事给各位姊妹说了。在座的,除了二姐侯雪,女儿侯萱以外,没人知道我们这个秘密。过去不愿公开,是怕被别人嘲笑,如今公告于亲朋,一是非诚勿扰已经红遍了半边天,报纸征婚不再是一件另类的事,二是如今我们年龄都大了,用苏北方言说,半截身都入土了,用不着再怕人说三道四了。果真,我们恋爱的谜底揭开后,姊妹们表现得很平常。大家鼓了一番掌以后,便开始端起酒怀,给寿星敬过酒以后,又相互敬起酒来。

一个半小时以后,平时不喝许多酒的姊妹6人加起来才喝了一斤酒,随后宴会便结束了,各人打道回府。

一顿平平常常的家宴,再加上我一首同样平常的小诗,妻子的六十岁寿辰就算度过了。世上的人生日有各式各样的过法。有大操大办的,有悄悄小办的,也有像我那样不搞任何庆祝活动,躲在个人的小天地里用一种奇特方法的,不管哪种过法都是为了纪念这个日子。人的一生值得纪念的日子并不多,把来到世上这一天当作纪念的日子着实应该。人的生日,尤其是十年才有一次的大寿更是越来越少,当然应该好好地庆贺一番。但我想,无论如何庆贺都应该想到我们出生那一天母亲正遭受着分娩的巨痛,那是地地道道的母难日,我们应该以不同的方式表达对母亲的感激之情。如果我们是一个始终自律自强,追求进步的人,还应该在一天找出一些时间冷静地总结反省自己过往的言行举止,为了未来有更大的发展,更要调整老目标,立下新心愿。

这,是我这一天由妻子的60寿辰引起的对生日的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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