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兴元将军的战争记忆3:三个班长牺牲后,他当了班长

玫瑰有溢 2024-06-21 07:37:32

战后不见了班长,开班务会时也没有班长,班长哪去了?副班长看他一眼,低下头:班长牺牲了。

冲锋时,班长在他右前方,恍惚间看到班长摔倒了,他以为是绊倒了。高梁缠腿,垄台绊脚,有的人就绊倒了,爬起来再跑。班长是被子弹击中了,正中心脏,当时就没气了。11班班长也是冲锋时牺牲的。

赵兴元好长时间都有些别不过劲儿:活生生个人,咋这么就没啦?

班长杨树明,莱芜县大荒地庄人,20多岁,个子不高,脸上有几颗麻子。

人说"十个麻子九个狠",班长却有颗妈妈心。

"要当打鬼子的兵"的赵兴元被带到10班时,全班同志正坐在村头一个碾盘上开会。班长叼着根半尺多长的旱烟袋,端详他一阵子,把烟袋子朝鞋底上磕打两下,站起身,道:来,把这个小兵拾整拾整。

那时赵兴元身高顶多1.50米,穿的却是件大人衣服,而且是掏空了棉花的棉衣。在高松坡的游击队那半年多,他就穿的这件"四季时装"。衣襟长及膝盖不说,那里面差不多还能装下个和他一般大小的人儿,八路军不要他,让他回家,也与这件又肥又大的衣服有关﹣﹣把本来就不大个人儿弄得更瘦小了。

班长把那挽起的袖子放开,再向里窝进去尺把长,就拿出针线缝起来。5个扣子少了3个,副班长刘向路和张祖柏不知从哪儿找来个干葫芦,敲碎了,用刀削成纽扣大小缝上去。两个对襟当然也要窝进去些,只是男人的大手怎么也弄不熨帖,有人就用个多余的装满秫秸秆的子弹袋给他背上,腰上再系条皮带。这个给副绑腿,那个再送根牙刷,还有牙粉、毛巾、搪瓷饭缸子什么的。除了没枪,也差不多齐全了,像个兵样了。

班长又端详一阵子,打开自己的小包袱,拿出双八成新的布鞋,给赵兴元换上,前后摸了摸,点点头:大了点,还行。

赵兴元看见班长脚上那双鞋,也不比自己那双强多少,一个大脚指头已经磨出来了,另一个也快了。一双手那么粗糙,却那么温暖,一直暖到心窝里。

那时睡觉,特别是天冷时,不但要挤在一起,还要颠倒着睡,彼此把脚放在对方的膝盖弯里取暖,叫"筒腿"。班长和赵兴元"筒腿",告诉他鞋应该放在哪儿,怎么放,这样起床时伸脚就能穿上。遇到紧急情况,要先武装,就是把子弹袋、手榴弹拾整好,然后再背背包。接着就是压子弹,拔枪口帽,有刺刀的上刺刀,这几个动作要在跑动中完成。没有枪时,班长用自己那支沈阳造,教他肩枪、据枪、瞄准,三点成一线。

班长牺牲前一天,在个村子,老乡杀羊,老远一股香味儿。有人说班长请客,班长脸立刻红了。班长没钱。班长家穷,他参军后,母亲讨饭。那时士兵每月只发两角钱,叫"鞋袜费",买双鞋还不够,买双袜子又有余,就这月买双袜子,下个月再买鞋。班长从不穿袜子,一双鞋不知缝了多少补丁,把那点钱省着、攒着,有机会捎回家去。

副班长花两分钱,买回一缸子羊汤,先让班长喝。班长脸更红了,说俺闻不得羊膻味,不喝羊汤。他把羊汤端给赵兴元,看着大家喝完了,站在那儿高声宣布:大家听着,下回发鞋袜费,俺一定请客,一定!

如今,赵兴元走到哪儿,一见到"羊汤馆"的招牌,就会想到他的第一个班长杨树明。

那时,一看到班长,他就会想起母亲。

第一次战斗后不久,赵兴元被调到12班,担任学习组长,负责全班的扫盲、识字。那时部队对学文化抓得很紧。这不光是他上过几个月义学,还因为他第一次战斗中的表现,有一种"培养"、"重用"的意思。

12班班长毕法四也是莱芜人,不到20岁,中上个头,英俊,精干,结实。

杨树明不让赵兴元站岗,说他年纪小,没有枪。后来有章丘造了,就咬住一个"年纪小"。毕法四也不让他站岗,理由也是年纪小。这回赵兴元不干了:不站岗还叫个什么兵?都打过仗了,再说俺还是个学习小组长呢。班长觉得这理由也站得住脚,就同意了。

那时到哪儿住下,第一件事就是布哨,放置警戒。周围一圈岗哨,少说5个以上,多则十几个,重点部位有时还是两三层岗哨。哨位要选择无明显特征,又便于隐蔽、发现敌情的地方。连队进村,连长带上几个班排长,就去村外忙活这事。若是回到老地方了,无特殊情况,连长就说句"各回原房,岗位照常"。周围一圈都是复哨,只连部门口放个单岗。那枪都上着顶门火,发现敌情,前边鸣枪报警,连部门口的哨兵马上进屋报告。那时敌人经常搞夜摸、偷袭,稍有不慎,被包围了,那就危险了。

对于警戒地域的地形地物,一个土包,一棵独立树,一片草丛,哨兵必须了然于心,任何异样、响动都不能放过。至于不准坐卧、睡觉、抽烟、说话,那就不用说了。那时没表,用香计时,一根根放倒,接在一起,一夜过去,一圈香灰。一根香快燃尽了,值班员就去唤醒换岗的,快到哨位了拍两下枪托,对方就回应几声。交接岗之前,来换岗的要把周围搜索一遍,特别是青纱帐时期,这一点尤其重要。

那是一个普通的夏夜,一根香的一班岗没有任何情况。这从军后的第一次站岗,让赵兴元念念不忘的是,他身边站着班长﹣﹣那晚本来轮不到班长站岗的。

之后的一个雨夜,有汉奸告密,1营在莱芜西被敌人跟上了。1连受命向东佯动,迷惑敌人,掩护主力甩脱敌人。雨越下越大,都是山路,一跳一滑的。半夜时分,赵兴元突然发现队伍中只剩下他和前边一个人了,一问,是通信员。一个陡坡,快爬上去了,又滑了下来,好歹爬上去时,通信员也不见了。喊了两声,没人应,就拼命往前撵。不知跑了多少时间,一道闪电划过,山野起伏,沟壑纵横,一下子从黑暗中展现出来,哪还有个人影呀!

瓢泼大雨中,他哭了,哭得那么伤心、绝望。

赵同志,赵同志,是赵同志吗?是班长的声音。

那是掉进地狱的人听到了来自天堂的呼唤。

班长拿过他的那支章丘造,走了一段,待他哭得嗝儿嗝儿消停些后,告诉他:赵同志,你记住,夜间行军,一定要记住你前边的那个人,跟定他。有人插进来,要弄明白是什么人,然后再超过他。不然,黑灯瞎火的,两支队伍走一块了,你可能就跟别的队伍走了,甚至跟敌人走了。跟定前边那个人,还要不时瞅瞅前面的大队,不然那个人掉队了,你不也跟着掉队了吗?

班务会上,班长又检讨:这次赵兴元同志掉队,我有责任,过去我未交代清楚。大家都要接受这个教训。从此,赵兴元再未掉过队。这年秋天,1连在博山县南王庄与敌遭遇,12班在南山阻击敌人。这时全连已经有4支三八大盖了,班长是其中之一,那是特等射手的标志。赵兴元看得真切,班长第一枪就打中一个爬在前面的鬼子。

第一发炮弹从头上飞了过去,赵兴元没害怕。他已经知道敌人大炮打人了,但不懂那是试射。班长下令撤退,赵兴元没听见,还在瞄准。班长一把抓起他,跑出不到10米远,一发炮弹正落在他刚才趴着的地方。

第二年春天,4支队攻打蒙阴县小张庄。开头3营攻击,伤亡惨重,换上1营。1连攻击地域前方有片坟地,长着一些小树,班长带他们砍树,扫清射界。快砍完了,敌人重机枪突然一个点射,班长倒下了。赵兴元跪那儿抱起班长,鲜血热乎乎地喷他一脸。

当天晚上,副班长代理班长,赵兴元代理副班长。

几天后,赵兴元调任3班副班长。3天后,杨家横战斗,班长张德发牺牲了,他当了班长。

这是第二次杨家横战斗。第一次是4支队袭击敌人,第二次是被敌人袭击,双方都利用雨天、雨夜,搞偷袭。1连阵地在杨家横西北山上,赵兴元趴在个独坟后边射击。机枪班长魏升镇抱挺歪把子跑过来,架在坟头上打了两个点射,压制住敌人,喊声"走"。机枪是敌人炮火的重点目标,炮弹一会儿就会过来了。两个人刚跑到一片灌木丛中趴下,就见班长带个新兵,从右前方跑到那个独坟后边卧倒,准备在那儿阻击敌人,那儿地形好呀。赵兴元站起来,挥手大喊:"班长,不行,快过来!"话音未落,一发炮弹就在那儿炸响了。赵兴元拼命跑过去,两个人血肉模糊,已经不行了。

不到一年5天时间,赵兴元的3个班长都牺牲了。

他这位全营年纪最小的、也是同年兵中最早的班长,还有那副班长的命令,都是战后在行军途中宣布的。

班长还不满15岁,副班长已经40多了。

副班长丁继先长得又高又瘦,有人说他像个大蚂蚁,有人叫他"大刀螂"(即螳螂),他也不吱声,也不生气。就闷头吧嗒吧嗒抽烟,脸上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有人说,副班长,想老婆了吧?他就笑笑:小孩份子,知道个屁。

年轻时不少人给他介绍对象,他看上的,人家看不上他。年纪大了,也有双方都挺中意的,他也不搞了。有人拿老婆跟他开玩笑,他也不置可否,好像家里真有个老婆似的。房无一间,地无一垄,穷人的汗水不值钱,别让人家跟自己遭罪了。这事他只跟赵兴元讲过,并要班长替他保密。40多岁还没娶上媳妇,好说不好听,叫人笑话。

如今连队官兵,年龄差距也就10岁左右。那时老的老,小的小,许多不是一代人。有的连还有50来岁的,那时那人结婚早,那不都当爷爷了吗?年纪大的,一般都在炊事班,多了,才放到战斗班。

赵兴元的第二任副班长叫梁兴超,淄川县人,也快40岁了,也爱抽烟。一杆半尺多长的旱烟袋,黄铜烟袋锅子亮晶晶的,行军时别在腰间手榴弹袋旁,有点空儿就拽出来,伸进烟荷包里舀一锅,用大拇指按按,用火镰点火打着。丁继先是自己闷头抽,梁兴超则随时随地宣讲抽烟的好处。饿了解饿,渴了解渴,乏了解乏,冷了暖身子,困了提神儿,一大套理论。那时连队抽烟的官兵都有个烟袋,叫"抽旱烟",管香烟叫"洋烟",烟盒上也没有"吸烟有害健康"的警示,也就没人驳斥他。赵兴元试着抽了两口,呛得直咳嗽,困劲也就没了。不过,若说抽烟也有师傅的话,赵兴元还真是这位副班长的正宗弟子。1974年冬天,赵兴元调任黑龙江省军区政委时,正赶上寒流,患了重感冒,哮喘,那以后闻到烟味儿就咳嗽,这才戒掉。

梁兴超牺牲后,赵兴元曾找过他那杆旱烟袋,想留作纪念,没找到。那以后一看到谁抽烟,就会想到副班长,把那杆烟袋锅子亮晶晶的烟袋送到你面前:来,抽一袋,提提神。

革命队伍不讲辈分,但在人生的旅途上,两位副班长实实在在就是他的父兄。他尊重他们,班里工作,有什么想法,总是首先和副班长商量、研究,他们也总能提出自己的意见。开个班务会,让副班长讲讲,两个人有时补充几句,有时就是4个字"听班长的"。交代个什么事情,不遗余力去完成,战场上像小伙子一样往前冲。

3班最多时13个人,少时8个。刚当班长时,算他10个人。李秋同是党员,行军帮人扛枪,打仗勇敢,搞爆破,当突击队,艰巨任务都是他的。刘子云也是党员,活动能力强,后来当了文化教员,也没多少文化,就是聪明,爱学习,接受新事物快,到东北后当机枪连指导员时牺牲了。姚德一平时不爱说话,有人说他"一脚踹不出个屁",战场上冲锋吼哑了嗓子。纪永亮小时生头疮落疤,头顶亮晶晶的,人称"灯泡",平时病病快快的,打起仗来眼睛放光,可机灵了。刘永亮和马结田,打仗不含糊,就是体质差,行军爱掉队,是大家的重点照顾对象。还有两个人没记住姓名,调到别的连了,后来也牺牲了。

赵兴元当班长期间,3班牺牲两个,重伤一个。除刘永亮调到扩军大队,不知下落外,辽沈战役后进关时,当初的10个人就剩他一个了。

坐在赵兴元家里,老将军说他当班长时,有个"五勤"。一是眼勤,全班的人都得瞅到,战场上要瞅到,平时也得瞅到。二是耳勤,不光听到说什么,还得听到想什么,情绪变化,一声叹息,一句牢骚,谁晚上翻来覆去睡不着觉,就得问个为什么。三是嘴勤,当班长的没有管不到的事,都是实实在在的事,就得有个"婆婆嘴"。四是手勤脚勤算一勤,衣食住行,大事小情,有时光嘴到不行,还得手到脚到。五是脑勤,手脚不闲,眼耳不闲,关键是脑子不能闲着。你得想问题,已经出现的不用说了,没出现的、可能出现的问题也得想,得想明白。忙活一天躺下来,听鼾声渐紧,那是想问题的大好时光。用后来的话讲叫"过电影"。今天一天的"电影",明天还有什么"电影",特别是重点人的"电影",你不过明白,那"婆婆嘴"就成了瞎叨叨,招人烦不说,还可能付出血的代价。

当个班长,兵头将尾,如果人可以不睡觉的话,他这个小班长就是24小时连轴转,也不会感到轻松。本来就累,年纪又小,正是贪睡的时候,真困啊。所以,他对梁兴超副班长的"抽烟提神儿",就特别感兴趣。

他第一次见到班长杨树明时,当然不会想到自己将来怎样当班长。看着班长那双大手在自己身上飞针走线,他首先想到的是那个特务队长高培元,继而又想到了母亲。当他终于让泪水痛痛快快地流淌了一阵子后,就想:噢,这就是班长,八路军的班长!

第一次杨家横战斗中,12班有个新兵,姓李,胖,大家叫他"村长"(如今老百姓讲"减肥",那时吃得胖的都是当官的和有钱人),牺牲了。鬼子经常糟蹋烈士遗体,特别是打了败仗,借以发泄,有时绑在树上练习刺杀。班长毕法四让赵兴元去把他的遗体拖到隐蔽处藏起来,再把枪支弹药拿回来。要通过一片60多米的开阔地,鬼子那枪打得挺准,扑扑钻进前后左右的泥土里,直冒烟儿。他没觉得怎么害怕,连滚带爬过去了,回来也是一样,全班同志都冲他伸出大拇指。

战后,营里让每班选个政治上坚定、可靠的士兵,寻找、掩埋烈士遗体。1营牺牲30多人,血肉模糊的,缺胳膊少腿的,脑袋炸掉半拉的,头脸没伤的大都瞪着眼睛。开头有人捂着脸不敢看,有人吓得不敢伸手。除了难过和对敌人的仇恨,赵兴元没觉得怎么的。

这次战斗后,赵兴元发现自己胆挺大。再一想,前营庄血案,村里许多大人都躲得远远的,去"魏裤子"家看了那场面的,小孩子就他一个。胆大、勇敢,有人是练出来的,有人是天生的﹣﹣他是天生的吗?他说不大准。

至于机灵,跑得快,善用脑子,那是比他大的孩子都甘拜下风的。

当了班长后,他还发现自己枪也打得挺准。

勇敢是军人的第一品性,再加上这些素质,他这个小班长就挺赢人、服人。

当班长后的第一次战斗是打伪军。

小张庄南20里有个簸箕庄,靠近敌占区。一支伪军窜进来袭扰、破坏,1连奉命去打掉它。1排为前卫排,3班为前卫班,赵兴元带3个人的尖兵组走在最前面。

伸手难见五指,进村时鸦雀无声。为了便于八路军活动,那时根据地的狗都打死了。进个胡同,赵兴元和刘子云贴着左墙根,李秋同和刘永亮贴着右墙根,轻步疾行。前边一座挺高的门楼下,一个身影一闪,一声喝问"什么人",就听见拉枪栓的声音。未等那支枪端平,赵兴元已经扑上去,将那枪顺势朝上一举,枪就响了,人也被扑倒了。

"八路来了!"屋子里一阵乱,敌人跑出来,从院子里边向门楼外射击,边往外冲。赵兴元大喊"手榴弹",手榴弹就隔墙嗖嗖飞了进去。爆炸声中,几个敌人不知死活,还往外冲,有的在门楼口被撂倒了,有的被打了回去。这时,排长张健民率排主力赶到了,很快全连都上来了。

20多个伪军,除了被死的,都当了俘虏。

1连无一伤亡。

这年冬天,敌人对泰山、沂蒙山区根据地进行"扫荡",4支队转移到蒙阴地区,1营在旧寨附近,那儿是游击区。胶东汉奸赵保元部千余人,车载马驮几万斤食盐,去河南换枪支弹药,双方谁也没想到会在那儿碰上。1连最先发现敌人,敌人已经把营部的一匹马牵走了,营里还不知道,敌人也不知道那是八路军的马。

当地坚壁清野,老百姓也都跑光了。赵兴元和李秋同到村头河滩寻找老乡埋东西的痕迹,想找口锅做饭,连长南方安提着驳壳枪跑过来,大喊:3班长,占领前边那片小树林,准备战斗!

刚在那片小树林前卧倒,就敌人先头部队过来了,都穿着天蓝色军装。全班一齐开火,敌人毫无思想准备,一下子蒙了,掉头就向陈云崮方向奔逃。

胶东富庶,胶东敌人也阔绰。天寒地冻,1营班以上干部都是单衣,士兵一多半没穿上棉衣,行军休息,晚上睡觉,瑟瑟发抖。赵保元的这支伪军棉衣裤鞋帽齐全,还有大衣,枪械也好。敌人动作本来就慢,穿着棉衣更笨了,一路丢弃衣物。战后,1营官兵全部换上冬装,每人一件大衣,虽然有黄有蓝像支游击队,晚上可是不当"团长"了。

陈云崮下边有个山腿子,敌人想在那儿占领阵地,3班已经脚跟脚追上去了。一阵枪打手榴弹炸,许多敌人卧倒后就不起来,躺着坐着等着当俘虏了。有个家伙还想顽抗,被赵兴元一枪击中肩膀,上前抓住那支枪,是三八大盖,把他乐坏了。

这一仗,3班缴获的枪支弹药,占全连的一半还多。

【赵兴元出生于1925年1月,山东人,1939年7月参加八路军,1940年6月入党,历任战士、班长、排长、指导员、营长、团长、师长、副军长,黑龙江省军区政委,旅大警备区副司令员、政委。1988年,赵兴元被中央军委授予中将军衔,1990年退役。2016年7月13日在辽宁大连去世,享年91岁。赵兴元曾当选第二、三届全国人大代表,第九、十、十一届中央候补委员和第十二届中央委员,第八届全国政协委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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玫瑰有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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