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怎样难舍的筵席,终究会有散场的必然。——编者。
大江东去
尤老师找小平是想安排一下子最近班上的工作,老师把小平拉到教室外面,本来是想细细地说些,但他只说了几句,就一挥手说:算了,等咱们都平静了再说吧。
说了话,尤老师头也没回的径自走了。
孔令先家招待同学吃饭那天,小平早早就从学校回家去了,和花木兰、小迷糊一起给帮忙去了。
那天,好多同学都喝大了,就连李耳也喝得舌头不好用了,一门叫小平少校、少校的。周围更是,一直搂住小平的脖子,粗声大气地说起以前、以后什么的等等。
那天,有好几个意志力不够坚定的,现场就哭上了。
花木兰擦着红肿的眼睛,一门地看着小平。
那天,小平没有喝多,既不咋激动,也没有和同学们一样的,就静静的,或是和周围、李耳他们胡说着,或是一个人谁都不看的,一小口一小口的喝着孔家的酒。
李耳、周围、列兵、老克、孔令先几个包围着小平,就叫他说他们下辈子还当同学,还在一个班,还叫小平当这个班长。小平反倒笑了,问他们似地说:咋地,我这些年给你们服务你们还没够啊?咱都是唯物主义者,别说下辈子的事了。要真有下辈子啊,我看得换换人当班长了!
小平这句话说得大家都笑上了,好几个男女同学上前去打了小平几下子。小平装模做样地躲闪着,也跟着笑着。
小手艺人倒是没和个女生似的,没哭也没喝多少,但大家都笑前儿,他也真没跟着笑啊。这功夫,他来神儿了,说自己有点待不住了,想先走了。
孔令先就闹着说,咋地?我家饭菜没你家的好啊?
小手艺人没愤那股劲子,就笑着说,再待下去,他怕他过不了今天晚上。再说,长亭再长也有头,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
大家又闹着和小手艺人说着话,送他先回府去了。
李耳也要先走了,大家正想送李耳,周围也酒气熏天的、晃晃荡荡地说,他也要走了。不少同学都说要走了,小平、孔令先、花木兰就跟着送起来了。
到后来,就剩下不几个人了,小平闹着说花木兰,你走不,我也送送你。
小迷糊闹着说:班长,我看得送啊。等会儿孔令先送我前儿,你再送欧歌。
当时就把小平给闹个大红脸,多亏是天黑了,看不大清楚,要不,小平就觉着挺难为情的,就那,小平还是觉着脸上烧得很,就和叫谁谁给了一大下子样的。
孔令先的酒喝得实在是太多了,送小迷糊回家,刚刚出了他自家的大门就里倒歪斜的。孔家参加工作了的大哥说,他去送送。小平马上把话给接过去了,就说他去送得了,他们是同学啊。花木兰也在后面说,她陪着小平一起送去。
东北夜里的气候和白天是不能比的,特别是下了雪后的晚上,那真是“齁冷齁冷”的啊!风撩起小雪沫子四下里扬着,细碎的那些东西,直门朝脖颈子里灌,整得身上凉嗖嗖的,也整得小平直劲的缩着脖子。
送小迷糊前儿还好,往街里去是顺风,回来前儿就不行了,正顶风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