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背景
自爱尔兰的布里安于克隆塔尔弗去世之后,背后来人称为“英雄时代”结束了,旧时代的秩序开始复辟,前来殖民的维京人(主要是挪威人,当时的维京时代丹麦人主要往西欧然后南下,挪威人部分往北,瑞典人往东)在这段时期过后也逐渐的融入了爱尔兰,心胸宽广的爱尔兰人接纳了这些前来殖民的人并且将部分沿海的城市划给了维京人(当时的爱尔兰把这些人称为东方人),随后的爱尔兰开始保持着政治局势均势的局面。
当初的最高统治者布里安为了当初自己的需要规定了芒斯特(下图左下角的三个王国)、伦斯特(伦斯特王国及其奥斯拉尔王国)、厄尔斯特(北部四个王国)以及米思都拥有提出最高王位的权利,由于长年以来康诺特处于与米思王国的联合统治,所以康诺特不能参与最高王位的争夺,但是当时的爱尔兰处于十分复杂的时期,下图的各个王国也仅仅提供参考,因为上下管理的地区不明确,芒斯特的三个国的国王也可以处于一个芒斯特国王的统治之下,康诺特王国也是由很多很多小型的国家组成的,因此所谓的最高统治者实际上是由那些被承认的贵族中选举出来的。此后不久,海金塞拉的领主德莫特·麦克默罗通过较为血腥的手段于1151年当上了伦斯特的国王。并且同年在爱尔兰最高国王特罗克侵略芒斯特地区王国的时候,德莫特在这场战争期间(很多王国参与其中)掳走了布雷弗尼王国(上图地图上唯一没显示的王国)的王后德伏吉拉,据说德伏吉拉被德莫特魁梧英俊的外貌所吸引而于其发生了关系,虽然后来德莫特释放了德伏吉拉,但是与布雷弗尼王国的仇恨便也就此结下了。虽然最高国王举行过仲裁,但是布雷弗尼王国的国王奥鲁厄克始终不愿意原谅德莫特。1155年由英国人担任的罗马教皇阿德里安四世将爱尔兰赐给当时的英王亨利二世,并派他前往主持爱尔兰的宗教改革,但是由于亨利二世的母亲玛蒂尔达皇后表示反对于是亨利二世只得作罢。1156年爱尔兰最高国王特洛克去世,在一系列的斗争中默克塔克夺得了这一最高王位,但是在1166年默克塔克在一次战争中将厄利迪亚王国(小王国)的眼睛给剜掉了,由于很多国王给厄利迪亚国王做过担保,最终这些国王受不了默克塔克的统治在战争中将默克塔克讨伐。随后特洛克的儿子罗德里克成为了最高国王,在此期间奥鲁厄克趁机向德莫特复仇,并且伦斯特王国内部也爆发叛乱,打算反抗这位残暴君主的高压政策。于是德莫特便带着女儿逃离了爱尔兰,打算另求机遇。军事背景此时的爱尔兰人仍然没有一套成形的军事体系以及良好的军事装备,主要以步兵为主,而这些步兵也是从领地里临时征召过来的平民,大多以轻斧、大刀、长矛等作为武器,穿着亚麻布上衣轻装上阵,在爱尔兰的维京人也仍然保留着8-9世纪的盾墙战术。而且爱尔兰的防御工事也停留在相当原始的阶段,仅仅在高地上搭建木制塔楼,外面再加上一道木制栅栏用弓箭手把守。相比之下此时的诺曼人的军事水平就要显得高级很多,不仅用石头造石堡,还有堑壕,护城河等等的防御意识,这些防御措施在当时的爱尔兰军队看来是非常难以破除的。诺曼人的军队是经典的西欧中世纪军队:以身穿甲胄的骑兵为主力军,并配有轻步兵,弓手,骑弓手等混合作战单位。德莫特的反击德莫特在逃离了爱尔兰之后在布里斯托尔由一位被称之为罗伯特·菲茨哈丁的贵族将他引荐给了英王亨利二世,在阿基坦,亨利二世准许了他在自己的国家内募集军队,因为更方便进攻于是德莫特选择拉拢在威尔士的彭布罗克伯爵理查·德·克莱尔(外号“强弩”Strongbow),并将自己的女儿嫁给他并且将伦斯特的王位由他来继承以此进行政治上的联姻。由于之前的彭布罗克伯爵是英国先王斯蒂芬提拔上来的,而斯蒂芬与现任国王亨利二世的关系不怎么好,于是现在的理查正处于失宠的边缘,于是便欣然允诺了这件事。1167年8月德莫特带着少量的诺曼军队返回了爱尔兰。最高国王答应将他原本在海金塞拉的十个“百户村”还给他,但是他要向奥鲁厄克交一笔“信用钱”,并且需要送两个儿子到最高国王那里当人质。德莫特答应了这些要求,随后开始不断往他的领地里输送诺曼军队,最高国王意识到事情不对,于是下令让他把这些诺曼军队送回去,德莫特显然是拒绝了这一要求,随后最高国王杀掉了他的两个人质将德莫特赶了回去。1169年5月1日德莫特带领着30多位骑士,60名穿胸甲的步兵与300多名弓箭手带着许多船只在韦克斯福德南部的班诺湾登陆,并在周围附近建立了一个土堡作为根据地并以此等待着援军的到来。虽然人数相比于爱尔兰军队非常少,但是德莫特依仗着这支部队是一只较为专业化的军队,于是在这个据点上不断坚守,直到援军的不断到达,1170年8月23日,理查带着他的新娘子伊娃和一千名士兵在瓦特福附近登陆,与德莫特据点的军队一同夹击瓦特福,将瓦特福的合法国王赶走,争取占据整个伦斯特地区,在占领瓦特福之后理查与伊娃在城内的大教堂中结婚。诺曼人进攻的目标非常明显,是都柏林地区,因为都柏林是一个典型的殖民城市,占领这座城市不仅可以获得这庞大的资源,而且还可以让援军更快的到达(因为有许多港口之类的),对于军队的补给也非常的便利,因此最高国王也将首先能召集到的军队聚集在都柏林西边的林地附近,但是理查却率领军队跨过了威克洛山脉支取都柏林的腹地,爱尔兰军队被打了个措手不及。当时的都柏林伯爵即来自挪威的阿斯卡尔决定与德莫特一方展开和谈,但是德莫特一方的两个贵族却直接进攻占领了都柏林,阿斯卡尔流亡海外,逃到了老家挪威那边。至此德莫特通过诺曼援军恢复了自己原本在伦斯特地区的势力范围。虽然恢复了自己原先的领地,但是如何维持自己的势力却又是一件非常难办的事情,逃亡海外的阿斯卡尔由于是挪威君王的封臣于是他便前往了斯堪的纳维亚半岛请求援军,于是召集了第一批来自挪威的军队,在回程的路上,他经过苏格兰的奥克尼群岛与赫布里底群岛时又从当地的维京人的后裔中又召集到一批军队,并且在当时赫赫有名的“疯子”约翰的带领下驾驶着60余艘北欧长船打算再次占领回来,而且这时的最高国王罗德里克也正集结着部队打算赶走这个向外地人求援的家伙。但是德莫特还没有撑到那个时候,1171年5月1日,德莫特便在弗恩斯突然去世了,理查按照之前的约定当上了伦斯特的国王,而这让最高国王更有理由去夺回伦斯特了,因为根据当时的爱尔兰的“四代继承法”的习俗,当一位有领地的人去世后,他的曾祖父,祖父与父子都有机会去抢夺继承权,更何况是通过联姻过来的外地人。维京人的威胁刚刚登上王位的理查将面临来自挪威的威胁,阿斯卡尔在召集了自己的部队后,他让30艘战舰在都柏林东海岸巡弋以切断来自英格兰的增援,随后让剩下的部队沿着利菲河抵达城市北部,并在那里组装攻城器具,等待着最高国王的军队的到来,然后一同发起进攻。而这时理查也与亨利二世发生了矛盾,据说是因为亨利二世想要派他的人来主管整个伦斯特,毕竟随理查来进攻爱尔兰的贵族们大多都是被当时的朝廷所冷落想要在爱尔兰干出一番事业,所以拒绝了亨利二世的请求,因此亨利二世才不派兵增援。此时驻守在都柏林城内的守军只有2000多人,其中有来自英格兰与法兰西的骑士大约250多名,来自布列塔尼、弗兰德斯以及当地支持新主人的民众组成的步兵1500人以上(包括弓箭手),理查似乎非常清楚的明白现在的状况,他知道自己如果这时不敢进攻的话,待到最高国王率领的爱尔兰联军到来自己便没有了任何赢的机会,于是他决定率先出击,将城外的维京人赶走并且摧毁那些攻城器具,并且由于爱尔兰的士兵们并不会制造这些,因此可以拖延住时间等待时机。于是理查便派一支部队从北门出击,将骑士与重骑士放在中部,将步兵与弓箭手安置在骑兵的两侧,由此列阵去进攻维京人,由于在岸上的维京人并不多,而且他们的任务便是将守军围困在城内,于是他们便将几乎所有的部队集结在一起,前方用坚不可摧的维京盾墙,后方配备许多维京弓箭手的掩护。在少量的骑士冲锋下,紧密的维京盾墙抵挡住了这次进攻,并且不断地将守军部队击退,赶回城内。出击的诺曼军队在维京人的攻势下立刻退守到城门口,在城头弓弩火力的支援下在城门前抵挡维京人的继续推进。就在此时理查立刻派出了在城内待命的30名骑士,让他们从南门出击,从不被注意到的地方绕道到维京人的后方进行前后夹击,由于维京人的人手不足,没有过多的部队来守护自己的后方,因此后方的营地被直接摧毁,维京人意识到了事情的不对,于是打算回援守住营地,但是就在这时诺曼人发起了两头冲锋将维京部队合围。维京人自知不敌于是溃败,大部分人逃入了河边的营地,驾船与海上部队汇合。在这场战役中阿斯卡尔也被俘获,沦为了诺曼人的俘虏。理查为了以儆效尤,便将阿斯卡尔处死。为数不多的融入了爱尔兰的挪威贵族也迎来了终结。都柏林之围1171年7月,号称部队数量为30000人的爱尔兰部队在罗德里克的带领下来到了都柏林城下将都柏林围住,再加上海上的30余艘战舰,都柏林成为了一个彻底的孤岛。依仗着兵力上的优势,罗德里克决定封锁都柏林,消耗守军的食物后等待着城内弱不禁风的守军自投罗网,并且罗德里克根据之前对待维京人的经验,提出了合约,这个合约并没有具体的定论,有人说最高国王让理查将自己的军队派遣回去,随后保留伦斯特国王的位置,也有人说最高国王仅仅只允许他拥有海岸边上的领土,像对待之前的入侵者一样不允许他拥有对伦斯特王国的权力,两个说法都有一定的道理,总之最后谈判破裂,毕竟这两个条约都不符合理查及其手下的利益。但是自己的处境也是相当恶劣,不仅仅外部遭到陆地以及海面上的封锁,连都柏林城内的大主教以及其余不服从自己的家伙在不断作乱,大主教一直试图利用教会便于与外界取得联系,呼吁更多的爱尔兰人与维京人来进行围城。在谈判破裂后理查迅速召集部下召开了一次军事会议,在会议中他的幕僚们十分的激动,其中的莫里斯·菲茨杰拉德说到,他们的业已经被英格兰所抛弃,此时又遭受到了爱尔兰的反对,因此不如让他们武装突围出去,从而依仗他们的勇敢在爱尔兰建立一个国家并且统一整个爱尔兰岛。理查不想打消自己幕僚们的斗志于是便假意答应了他们的要求,制定计划突出重围然后统一整个爱尔兰岛。但是理查自己的想法却略显消极与现实,他明白自己在没有任何外援的情况下统一整个爱尔兰岛十分困难,因为自己并非本地人,骑士的来源十分不足,无论在政治上,军事上都有着非常大的困难,更何况如果真的这样做了,亨利二世也有理由对爱尔兰发动远征,在种种考虑下,理查还是决定与亨利二世再次谈判。但是首要的目的是突破重围,一旦自己连眼前的困境都无法突破后面的事情便无从谈起,于是他们做出了一个非常大胆的计划,将几乎所有的守军分为三个独立的队伍,每一支队伍都是经典的中部骑士与重骑士,在队伍的两端分配弓箭手与步兵。经过理查的不断观察,理查发现虽然爱尔兰的部队人数看起来非常多,但是实际上分别由不同人来进行领导,各自为战,所有的兵力分散在不同方向的营地内,不仅彼此之间有着一定的距离而且因为不打算进攻因此每个营地离都柏林城也有着相当一段距离。并且由于围攻的时间过长,且不擅长围城,在部队纪律方面也做得十分差劲,另外围城与被围攻也是相对的,维持着在如此大规模的兵力也势必要消耗进攻方相当多的补给,很多人也在这漫长的围城战中变得十分懈怠(毕竟也不是职业化军队),只期望战争尽快结束,让自己回家收获粮食。海上的维京舰队也不可能一直在海上保持警戒,他们也需要不断地上岸进行补给。而这些情况都会给突围者带来巨大的机会。1171年9月的一个下午,克莱尔下令全军开始行动。20名骑士领头的右路分队从南面悄悄出城,30名骑士带领的左路分队则从靠近河岸的北门出动。人数最多的中路分队由克莱尔等40名骑士牵头,稍后也从西边的城门杀出。其中,左路军要通过利菲河上的一座小桥,绕道攻击敌军的身后弱侧。随着诺曼骑士的标志性冲锋开始,缺乏准备的爱尔兰联军们也被突如其来的威胁给瞬间打的土崩瓦解。他们当中的大部分人是缺乏护甲的轻步兵,只适合在山地战场上进行伏击作战。在匆匆赶来迎战时,根本挡不住欧陆王者骑兵的强势践踏。一旦队伍被冲出缺口,为诺曼领主而战的维京人和爱尔兰步兵也会跟着突破进来。一些爱尔兰菁英武士是配有乘马的骑兵或受维京人影响而使用重型战斧。但他们的数量很少,也根本挡不住诺曼人的集团冲击。不少人在战斗开始时就选择奔逃,而留下来的人会进入营地选择躲避。但已经士气大跌的他们,又将遭遇弓弩手的射击和其他步兵的强攻。营地本身也被建造的缺乏防御工事支持,只能任由溃兵和追杀者在其中来回穿梭。作为最高统帅的奥康纳,此时正在利菲河中洗澡。克莱尔策动的进攻,让他的联军瞬间崩溃。在他还来不及做出任何决策之前,一队骑士已经冲到跟前,将这位爱尔兰人的至高领袖俘虏。他的手下则在混乱中遭到大肆屠杀。诺曼人直到夜幕降临才不得不收兵返回都柏林。他们不仅击溃了整支围城大军,还从对手的营地内获得了大量补给品与财物。对城市的围攻也就宣告瓦解。挪威舰队选择原路返回,其他维京人也陆续回到他们在英伦三岛各处的留居地。当诺曼人为自己的胜利而庆祝时,理查已经将投降书向英王亨利二世送去了,对于当时因为1170年12月29日的坎特伯雷大主教贝克特被暗杀事件引起的巨大风波,因此对于当时的亨利二世来说,爱尔兰是一个非常不错的避风港。在此之后的爱尔兰1171年10月17日英王亨利二世带领着一支4000人的部队在瓦特福登陆,登陆后的亨利二世先是将理查征服的伦斯特这部分土地确定给理查,并且作为彭布罗克伯爵辖区的一个属地。随后进军当时爱尔兰的首都卡舍尔,在把所有不服的人打服之后,亨利二世便回到了都柏林。在此之后不断地有各个国家的国王来对亨利二世表示臣服,以非常古老的年贡的方式来进行上下级关系的确认。亨利二世当时的主要心思也不在爱尔兰身上,对于其余国家进一步的想法与统治并没有过多的考量,确定了英格兰人在爱尔兰的法律并且举行卡舍尔宗教会议确立了以英格兰的为宗教主权国家,以及建立了一个在爱尔兰的皇家政府之后,亨利二世便回到了英格兰,亨利二世在爱尔兰的时间大概在6个月左右。虽然表面上整个爱尔兰在亨利二世的统治之下,但是不仅亨利二世与当时的爱尔兰的国王们明白,我们也同样清楚,爱尔兰的自治度仍然相当的高,爱尔兰的国王们也是因为亨利二世并不会过多干涉他们的事务才选择了臣服,最高国王罗德里克以及很多国王领主等等都没有随着亨利二世的到来而改变,这就相当于宋朝时期的宋辽的君臣关系一样。此外之后不久,亨利二世将爱尔兰地区的土地交给了自己最小的儿子约翰来继承,当然实际还是由亨利二世掌权,另外在理查死后不久,由于他与伊娃的后代还在襁褓之中,因此亨利二世便将这部分地区的实际权力划到了自己的统治范围之下(熟悉亨利二世的人都知道,亨利二世的老套路了,经常这样搜刮别人的领地)。此后的爱尔兰也不会因为是同一个封君大家于是就和和气气的相处,在之后的一段时间里爱尔兰仍然是各个王国之间的不断内战,直到1199年,约翰继承了英格兰王位,从此将爱尔兰大领主与英格兰国王的头衔便结合在了一起,在封建的思想的传播以及一系列的内战的情况下,爱尔兰与英格兰即将迎来一次又一次的独立与反抗的浪潮并一直持续到今天。而对于当时的亨利二世来说,爱尔兰不过是自己一颗王冠上的珠宝,彰显着自己的荣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