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明：为阅读方便，本文用第一人称写故事，情节虚构处理，切勿对号入座！原创文章，拒绝搬运抄袭！】
"这是总部命令，我今天必须准时回营。爹，娘，你们放心，我以后有假期一定多回家看你们。"我把行李往肩上一甩，刚要往外走，却看见厨房里灶台上那碗热气腾腾的鸡蛋面，刹那间，眼眶湿润了。那是年近六旬的母亲，天不亮就起来为我准备的最后一餐啊！
01
1987年，我从军校毕业，告别了当了八年的列兵生涯，终于熬出了头，成了一名光荣的少尉军官。提干对于我这个农村出身的孩子来说，简直是天大的喜事。记得那天我拿到命令时，连长笑着拍拍我的肩膀："小张，不错啊，咱们连又出了一个军官，回去给你爹妈露露脸吧！"
八年了，我回家的次数一只手就能数过来。每次回家，看见父母额头上的皱纹又多了几道，鬓角的白发又添了几根，心里总是说不出的滋味。这次提干后的探亲假，我打算好好陪陪他们，弥补这些年的亏欠。
我的家在湖南一个偏远的小山村，从部队到家要坐一天一夜的火车，再转两次长途汽车，最后还要走上一个多小时的山路。那天傍晚，当我穿着崭新的军官制服，踏进那个低矮的土砖房时，父母竟一时没认出我来。
"爹，娘，我回来了！"我喊了一声。
"是阿良回来了！"母亲一下子站了起来，目光落在我的肩膀上那闪亮的肩章上，一时愣住了。
父亲放下手中的烟袋，眯着眼睛端详了我半天，突然"噗通"一下跪在了地上："儿啊，你这是当官了？"
"爹，您这是干啥？快起来！"我慌忙上前扶起父亲，鼻子一酸，差点掉下泪来。在农村，当兵已经是光宗耀祖的事，更何况是当军官。在他们眼里，我已经是"大人物"了。
消息很快传遍了全村。当晚，族里的长辈、邻居、昔日的同学纷纷赶来道贺。母亲把珍藏已久的腊肉拿出来，杀了院子里最肥的鸡，炒了一大桌子菜，脸上乐开了花。
我给大家讲部队的事，讲我这些年是怎么摸爬滚打过来的。从一个不会叠被子的毛头小子，到能熟练拆装机枪的班长，再到现在的少尉军官。每一步都充满了艰辛，但更多的是成长和自豪。
"当年你爹送你去当兵时，你还哭鼻子呢！"母亲一边给大家添菜，一边笑着说，惹得满屋人哈哈大笑。
是啊，八年前，我还是那个十八岁的懵懂少年，连怎么系鞋带都不利索。那时爹说："男子汉要到部队去锻炼锻炼，不然一辈子就在这山沟里刨地种田了。"就这样，我懵懵懂懂地踏上了从军之路。
02
探亲的日子过得飞快。每天早上，我都会帮父亲干些农活。尽管我已经是个军官，但在父母眼里，我永远是那个需要照顾的孩子。
有一天，我正在田里帮父亲插秧，村支书骑着自行车气喘吁吁地来到田边："老张，阿良，快回去！县里的领导来家里看你们了！"
我和父亲面面相觑，赶紧丢下农具往家跑。远远地，就看见院子里停着一辆吉普车，四五个穿着干部服装的人站在门口，正和母亲说着什么。
"这就是我们村走出去的军官啊！"村支书满脸骄傲地向县里领导介绍我。
县武装部的部长握着我的手，说："小伙子不错，是个好苗子！我们来看看你家有什么困难，党和政府会照顾军烈属的。"
我心里一热，这些年父母种田的辛苦我都看在眼里。晚上，借着煤油灯的微光，我和父亲商量："爹，要不咱们家搞个养殖场吧？养些鸡鸭猪什么的，比种田强。"
父亲吸了口旱烟，慢悠悠地说："阿良啊，你爹我种了一辈子地，除了这个啥也不会。再说，把地荒了算啥事？你安心在部队干，家里的事不用你操心。"
我看着父亲布满老茧的手，想到他这一辈子的艰辛，下定决心一定要让他们晚年过上好日子。第二天，我悄悄拿出积攒的津贴和提干费，趁父母不在家，塞进了他们的箱底。
村里人都说我有出息，可我知道，我的出息是用父母的血汗换来的。每当想起母亲每年给我邮寄的自制腊肉，父亲在信中那歪歪扭扭的字迹，我就有说不出的愧疚。
探亲假期转眼就到了尾声。临走前一晚，邻居李大爷非要请我喝一杯。他有个儿子和我同岁，因为家里穷没能念完初中，现在在砖厂打工。
"阿良啊，你有本事，以后可得照顾照顾你三叔家的小子啊！"李大爷端着酒杯，眼神里满是期盼。
我知道他的意思。在农村，谁家有个"关系"那可是比金子还值钱的事。我不敢随便许诺，只能说："三叔，现在政策好了，只要肯努力，日子肯定会越过越好的。"
那一晚，我喝得有些多，跌跌撞撞地回到家，看见父母还在灯下等我。母亲给我熬了一碗醒酒汤，父亲坐在一旁，欲言又止。
"爹，有啥事您就直说。"我看出父亲有话要讲。
父亲咳嗽了一声："阿良啊，村里王家的闺女，你还记得不？人家现在在县城医院当护士，条件挺好的......"
我明白了父亲的意思，忍不住笑了："爹，部队有规定，提干后两年不准结婚。再说，我现在的心思都在工作上呢。"
母亲在一旁插嘴："那也得抓紧啊，你都二十六了，村里比你小的都当爹了！"
看着父母期盼的眼神，我心里一阵酸楚。他们盼着我成家立业，盼着抱孙子，可部队生活哪有那么容易？
03
最后一晚，我躺在childhood的木板床上，盯着那盏昏黄的煤油灯,久久无法入睡。八年前我就是躺在这张床上做着当兵的梦,如今梦已成真，却又要匆匆离去。
清晨四点,天还没亮,我轻手轻脚地起床收拾行李。部队养成的习惯,让我动作又快又轻,生怕吵醒父母。谁知刚准备出门，却闻到一阵香味从厨房飘来。
我轻轻走到厨房门口,只见母亲正在灶台前忙碌着,铁锅里的面条翻滚着,旁边还有两个刚打的鸡蛋。她的背影在微弱的灯光下显得那么瘦小,那么苍老。
"娘,这么早就起来了?"我轻声问道。
母亲转过身,脸上带着朴实的笑容:"阿良,你要走了,总得吃碗热乎的再上路啊!"
我看了看墙上那个用了十几年的老式闹钟,才三点五十分。母亲肯定是早早就起来了,生怕我饿着上路。
"你要多穿点,部队上冬天冷,我给你做了两双棉鞋,叫你爹给你拿着呢。"母亲一边往碗里盛面,一边絮絮叨叨。
就在这时,父亲也起来了,手里提着一个包袱:"阿良,这是你娘给你做的鞋袜,还有些腊肉,别嫌弃。"
我接过包袱,发现重得出奇。打开一看,里面除了鞋袜腊肉,还有一沓钱。我明白了,这是他们藏了多年的积蓄。
"爹,娘,这钱我不能要。"我把钱递回去,"我现在是军官了,津贴比以前高多了,你们留着自己用吧。"
父亲摆摆手,眼圈有些发红:"拿着!当父母的,这点心意都没有,还有什么脸面见人?"
母亲端来热气腾腾的面条,上面卧着两个荷包蛋,旁边还放着几片腊肉。这在物质匮乏的八十年代农村,可是难得的美味了。
我低头看着这碗朴素却满含心意的面条,心头一热,泪水不受控制地涌了出来。这碗面,承载了太多太多...
"吃吧,凉了就不好吃了。"母亲轻轻地推了推面前的碗。
我大口吃着面条,试图用这种方式掩饰自己的情绪。每一口都是家的味道,是母亲的手艺,是父亲的疼爱,是我八年来一直思念的温暖。
吃完面,时间已经不早了。我必须赶在天亮前到达县城,才能赶上第一班长途汽车。
"阿良,常写信回来,有空就回来看看。"母亲拉着我的手不舍得松开。
父亲在一旁点着旱烟,眼中闪烁着泪光:"好好干,别让人看不起咱农村人!"
我背起行李,朝门外走去,心中五味杂陈。刚走到门口,又转身看了一眼那个简陋的厨房,看了一眼灶台上那口已经洗干净的饭碗。
那一刻,我突然明白,无论我走多远,走多高,这个小山村的破屋子,永远是我最温暖的港湾;那个简陋的厨房,永远烹饪着世上最美味的饭菜;那两个日渐老去的身影,永远是我心中最重的牵挂。
04
返回部队的路上,我一直在想那碗清晨四点的面条。它比我吃过的任何山珍海味都要珍贵,因为它里面有父母最深的爱。
回到部队后,我变得更加努力。每当训练艰苦时,我就想起父亲布满老茧的双手;每当夜深人静时,我就想起母亲灶台前忙碌的身影。正是这些朴实无华的画面,给了我无穷的力量。
两年后,部队举行重大演习,我所在的连队表现出色,我被评为优秀军官,获得了立功奖励。当我把这个喜讯写信告诉父母时,收到了父亲颤抖的回信:"阿良,好样的!全村人都为你骄傲!"
又过了三年,我升任了副连长。这一次回家探亲,我特意买了很多礼物,还给村里的小学捐了一批书籍。当我站在讲台上,向孩子们讲述部队的故事时,看到他们眼中闪烁的憧憬和向往,我知道,我的选择是对的。
那次回家,我发现父亲的背更驼了,母亲的白发更多了。虽然家里盖起了新房子,买了电视机,生活条件比以前好多了,但岁月不饶人,他们真的老了。
时光如水,往事如烟。每当想起那个清晨四点的厨房,那碗热气腾腾的鸡蛋面,我的眼前就会浮现出母亲慈爱的面容,父亲期盼的目光。那是我生命中最宝贵的财富,是支撑我前行的动力,更是让我明白家的意义的启示。
如今,我已是一名上校军官,走过了大半个中国,见过了许多世面。但我始终记得,我是从那个小山村走出来的孩子,是父母含辛茹苦养大的儿子。每当新兵入伍时,我都会对他们说:"不要忘记家人的付出,不要辜负父母的期望。"
我常常想,人这一辈子,走过的路有千万条,但最重要的那条,永远是回家的路。无论你取得多大的成就,获得多高的荣誉,如果忘记了根,忘记了那些默默支持你的亲人,那一切都将失去意义。
清晨四点的厨房,教会了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一课:爱,是最长情的陪伴;家,是最温暖的港湾。这份朴素的真理,将伴随我一生一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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