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2年退伍,我没去人武部,当了生产队长,却娶到了公社主任的女儿

温玉琂 2025-01-13 09:51:21

“跃民,你到底是怎么想的?人武部那么好的工作,你不要,非要回村里吃苦!”林翠芳的声音又在耳边响起,那天她气得摔门而去,我却坐在村部门口的石凳上,一根接一根地抽烟,脑袋里乱成了一团。

1982年,我退伍回到了家乡。四年的军旅生涯,身上的军装还没穿热乎,却不得不脱下来,心里满是不舍。村里的乡亲们都来接我,热热闹闹的场面让我心里暖得不行,可转眼,现实的问题就摆在眼前。

公社推荐我去人武部,说是退伍军人、文化人干这个最合适,工作稳定、体面,算是个铁饭碗。?”

可我却犹豫了。

村里穷,是真穷。家家户户日子过得紧巴巴的。地里的庄稼收成不好,村里青壮年有力气却没活干,三十多岁还打光棍的不在少数。小时候家里穷得揭不开锅,全靠邻里乡亲帮衬,我才熬过来了。这次退伍回来,我总觉得应该为村里做点什么。

一想到这些,我心里像压了块大石头。

那天,母亲端着饭碗坐到我旁边,语气里带着一丝不满:“跃民,人武部的推荐信都送来了,你怎么还不去?这可是正经工作,你别犟!”

我犹豫了一下,低声说:“妈,我想当生产队长。”

母亲愣住了,手里的筷子掉在了地上。她半天才回过神,抬起头瞪着我:“你是不是疯了?生产队长算什么正经活?你这孩子,是嫌咱家日子过得太好了是不是?”

我不敢看她,只是闷声闷气地说:“妈,我就是想试试。”

母亲气得直抹眼泪:“试试?你这不是试,是在毁自己!”

家里的反对声一浪高过一浪,可我心里清楚,这条路再难,我也得走下去。

村里的生产队长沈大刚干了好几年,可村里的情况却一年不如一年。他这个人懒散,干活瞎指挥,粮食分配不公,村里人对他早就怨声载道。可他仗着跟公社有关系,谁也不敢动他。

这次我退伍回来,听说公社要换生产队长,我心里有了个念头:我要把村里的日子干好。

可真到了选举那天,我才知道这事儿没那么简单。

选举会上,乡亲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没人敢说话。沈大刚坐在一旁,冷冷地看着,嘴里叼着烟,眼神里带着一股挑衅的味道。

我站了起来,冲着大家说道:“乡亲们,我知道咱村穷,这几年大家的日子不好过,可咱不能一直这样下去。我跃民虽然本事不大,但我愿意试试,带着大家干出点样子!”

话音刚落,场面一片沉寂。过了好一会儿,老村长才第一个举起了手:“我信跃民这孩子,他能行!”

有人带了头,乡亲们也纷纷举手支持。我心里一阵感动,可没想到沈大刚猛地站了起来,把手里的烟头狠狠摁在桌上:“跃民,你行是吧?那我倒要看看,你能把这摊子收拾成什么样!”

我没理他,只是心里暗暗发誓,一定不能让大家失望。

可当上生产队长后,我才发现,这活比我想象的还要难。

村里的地土质不好,收成低,大家干活没劲儿,出工都得一个个去叫,去了地里也是三心二意,敷衍了事。更别说沈大刚还总在背后挑事,村里人看我能不能干好,也都持观望态度。

那天,我带着几个人下地干活,结果一回头,才发现大半人都没来。我气得不行,回到村部把全村人都叫来了。

“乡亲们,咱村的日子不能再这么过了!我是生产队长,不是催你们干活的长工!要是大家觉得我不行,现在就换人!”

话刚说完,沈大刚在旁边冷笑:“跃民啊,你也别说得这么好听。咱村这条件,谁来干都一样,甭指望能翻天了!”

我看着他,心里窝火得不行,可又硬生生压住了。

那天晚上,我坐在村部门口抽闷烟,脑子里乱成一团。正在这时,林翠芳来了。

她穿着一件旧军绿夹克,手里拿着一个包袱,站在我面前:“这是我攒下的一些粮票,你拿去给村里人分分,别让大家饿着。”

我愣了一下,赶忙摆手:“这可不行,咱村的事,不能总让你们家帮忙。”

她却不容分说,把包袱放在了桌上:“少废话,拿着吧!我听说你想搞责任制,这事儿我支持你!”

我的心里一阵热乎,可也知道这条路不好走。责任制在当时还没推开,搞不好就是顶风作案。可我没别的选择,村里的情况太差了,只有试试,或许还有出路。

于是,我开始带头干。

我把家里那块地翻了又翻,种上了经济作物——花生。村里人一开始不信,可后来看到我家的地里花生长得绿油油的,才有几户人家跟着试试。

可就在这时,问题来了。

村里养的鸡突然病了,死了一大片。养殖组急得团团转,可队里没钱买药,我跑了好几趟镇上的供销社,借钱却被拒绝了。村里人围着我问怎么办,我却一点办法都没有。

那天晚上,我又坐在村部门口发呆,林翠芳来了。她递给我一沓钱:“这是我爸偷偷给我的私房钱,你拿去应急!”

我吓了一跳:“这怎么行?林主任知道了还不得……”

她打断我:“别管那么多了,救急要紧!”

我拿着钱,心里感激得不行,暗暗发誓一定得把村里的情况干好。

就这样,村里的责任制一点点推行开来。到年底,村里的收入翻了一倍多,乡亲们的脸上终于露出了笑模样。可就在我以为可以松口气的时候,公社又来了人。

这次,是林主任亲自带队。他把我叫到村部,黑着脸说:“跃民,你搞的这些事,上头已经注意到了!你赶紧停下来,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我心里有些动摇,可一想到乡亲们的日子刚刚好起来,又硬着头皮顶了回去:“主任,我知道有风险,可我不后悔。如果真有什么事,我一个人扛!”

林主任气得直拍桌子:“你这犟驴!”话虽然这么说,可他临走时,却悄悄对我说了一句:“小子,小心点,我会想办法替你兜着。”

后来我才知道,林主任为了替我们村兜着这个责任,顶了不少压力。林翠芳呢,为了让我安心干活,连自己的婚事都耽搁了。

再后来,我们村的责任制被县里认可了,还成了全县的典型。林主任笑着对我说:“跃民,你这犟驴,总算没让我白费劲。”

那年年底,我和林翠芳成了亲。婚礼那天,全村人都来了,大家围着我们喝酒,笑得合不拢嘴。

夜里,我牵着翠芳的手站在村口,看着远处星星点点的灯光,心里只有一个念头:有些路,是难走,可只要坚持下去,总能看到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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