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天霸全传

凝丝看小说 2024-09-18 20:54:38

第四十九回 云里飞出迎惊二将 常主事受惊魂魄飞

鲁庄打死了四只虎崽和一只吊晴白额大虫,正与赵琪拉马欲走,突然树林中一阵枝摇叶动,又跳出一只斑斓猛虎,这只虎比打死的那一只个还大,身长足有八尺开外,眼似钢铃,口似血盆,头顶主字,呼啸而至,鲁庄、赵琪不由大吃寸惊。书中暗表,前者是只母老虎,这一只乃是公老虎,那四只虎崽便是这二虎之子。

俗话说:人有人言,兽有兽语,这只公老虎本来是巡山放哨保护它们母子的,可工夫大了也滴达回来看看,它刚一下山坡,就听得那母老虎发出了一阵凄惨的叫声,知道情况不妙,于是蹄山跳涧跑了回来,定睛一看,它的虎崽和母伴都已躺在血泊之中,断定是那两个人干的,老虎想,我乃山中之王,你们竟敢杀我妻灭我子,这还了得,今日定报此仇!就见它腾空跃起,两只簸箕大的前爪直向鲁庄扑去。那位说,怎么单扑鲁庄呢?大概是看着鲁庄不顺眼。闲话休提,鲁庄哪敢怠慢,抖大棍向旁边一闪,老虎扑了个空,大吼一声,两只后爪一刨,扬起两股尘埃,又与鲁庄打了个对面,鲁庄抡起大棍,一个“泰山压顶”向虎头砸去,老虎猛一摆头,躲过了这一棍,接着便用铁杠般的尾巴向鲁庄扫去,这一扫不要紧,把鲁庄扫了个就地十八滚,老虎正欲追捕,说时迟,那时快,赵琪的软硬鞭猛抽过去,镖头钉进了老虎的左肋,老虎大叫一声又向赵琪扑来,赵琪腾身一跃,跃在了老虎的背后,此时,鲁庄趁老虎未站稳,手中大棍一个“秋风扫落叶”,向虎腿扫去,这一棍没有白打,正扫在老虎的前爪上,老虎顿觉疼痛,在一收爪的工夫,,赵琪又是一鞭,这一鞭正中老虎右眼,老虎要跑,怎奈左肋镖伤发作,痛得它四爪刨地,鲁庄腾身而起,照定老虎天灵盖就是一棍,这棍打得准,打得狠,就听砰地一声,老虎脑浆四溅,倒地而死。二人把虎扔在一旁,这才拉马继续探山。

要说奔连环套的山路也真怪,先向东北,又向西南,再向东北,又转弯西南,转三十六道弯之后,方向又变啦。沿盘山路先奔西北,转向东南,再向西北,又转东南,转来转去也是三十六个弯,前后左右总共转七十二道弯才能攀上连环套,这一转游可把鲁庄转迷糊啦,弄得他不知道东西南北。赵琪道:“再过一段险路就是连环套,我估计,咱们的大队人马也快到啦。”鲁庄道:“那就等他们一会儿。”二人坐在一块大青石上,取出干粮,摘下水葫芦,边吃边喝,边淡,边笑,二人正谈得高兴,从一棵五丈多高的苍松上飘然落下一个十二三岁的童子,二人不由大惊,定睛看时,那童子前发齐眉,后发披肩,两个盘髻分左右,一双秀目光闪闪,唇红齿白,面白如玉,身穿白袍,腰系丝绦,掌中一把七星剑,足下一双纳云靴。

鲁庄起身问道:“娃娃,你到此何于?”童子道:“我没问你,你们倒问起我来啦,你们是从何地而来,到此何干?”鲁庄见这童子长得挺喜幸,打心眼里喜欢,于是哈哈笑道:“娃娃,你看我们是从何面来,到何处而去呢?”那童子笑道:“我要猜对了怎么办?”鲁庄道:“俺让你打上三拳!”一言为定?”“一言为定!”童子道:“你们是从金顶山而来,到这连环套久居,是也不是?”鲁庄听罢一愣,那童子又说:“你叫鲁庄,你叫赵琪,是也不是?”鲁庄、赵琪都大为吃惊,心说,莫不是碰上神仙啦?对,肯定是天神下界,助我义军常胜不数,二人噗咚跪在了童子面前,说道:“在下多有冒犯。”那童子格格格笑了起来,上前急忙搀扶二位;说道:“二位叔叔请起,这样岂不折煞侄儿。”鲁庄、赵琪从地上爬起来,仍是莫名其妙,鲁庄道:“这么说你是哪家贤侄?”童子笑道:“我乃是山东草上飞侯德滋之子侯杰,绰号云里飞,今跟师爷到此,特来迎接众位叔叔。”“你师爷是谁?”“不是别人,就是你们的师叔五行长老。”鲁庄听罢上前把侯杰抱起,哈哈笑道:“你真是咱义军的好后代!”回头看时,窦寨主已经带领大队人马攀上山来。

这孩子怎么知道鲁庄、赵琪的名字呢?这并不奇怪,因为在鲁庄、赵琪打虎时,五行长老就在他们附近,本来他老人家想除掉这两只虎,为义军扫除进山障碍,他一看赵琪与鲁庄打虎,知道此虎必死,这才飞身转回连环套,并让徒孙侯杰前去大松树下相迎。有五行长老这一交待,小侯杰能不知道吗?鲁庄见大队人马已经赶上山来,大声叫道:“寨主哥哥,你快来看哟,我在这山上捡了个宝贝小子窦尔敦、牛晓塘近前一看,这孩子果然相貌不俗,心里都很纳闷,心说,谁家的子会跑到这深山里来呢?其中必有缘故。此时,小侯杰已从鲁庄怀里跳了下来,上前施礼,见过各位叔叔,并把事情经过说了一遍,众人皆大欢喜。

小候杰在前,众人在后,又走过了一段险路才到了山顶,山顶上确实是别具洌天,纵目塑去,上面平展展,绿茵药,足有几百亩一片空地,平地四周皆是连绵的悬崖石壁,这石壁高耸入云,刀削一般,把块平地紧繁护围起来,实乃是天赐的屏障,偌大的一块地面,出入不但仅一线之路,还要绕过七十二道弯,真是固若金汤。窦尔敦看罢,哈哈大笑:“好个连环套,真是天助我也!”众人也无不心旷神怡,一身的疲劳都被这天台仙境驱散了。

小侯杰踏守山上的流云,把人们引到了一座山神庙,庙堂不大,依北壁而建,虽年久失修倒也不减当年风采。庙前有一碑石,碑碣上刻有明代抗倭英维戚继光<登盘出绝顶》-首,虽历经沧桑,但字迹尚依稀可见,牛晓塘最敬佩戚继光的民族气节,他站在碑前,吟道:“霜角一声草木衰,云头对起石门外。朔风边酒不成醉,落叶归鸦无数来。但使雕戈销杀气,未妨白发老边才,勒名台上无谁与,故李将军舞剑台。”

牛晓塘念罢,连声称颂:“好诗,好诗,戚继光不愧是了不起的民族英雄,而今吾辈定然效之。”众人正在朗声谈笑。山门一响,走出一位长老,汇染寿用,鹤发意颜,怀抱一把拂尘,高声念道:“阿弥陀佛,善哉,善旅!”窦尔教、牛晓塘定睛一看非是别人,正是他们昼思变想的五行长老,顿时蹄伏在地,“给师叔请安!”众义军也都起生地上,“给师父请安”这声音回荡在山谷里,此起彼伏,直原得百高盘飞,万兽奔走。,五行长老朗声笑道:“善哉,善哉,快快宙里落坐。”

寨主窦尔敦心中大喜,随传令义军就地理锅造饭,不得任意走动。布置已毕,随长老进入宙中。

五行长老怎么到这儿来啦?上部书早有交待,五行长老乃是李自成的旧部,李自成失败以后,他便以出家为掩护没籍江湖暗地组织抗清力量,先在献县朝阳寺给窦尔敦传授武艺,帮助他扯旗造反,寨扎金顶峰,窦尔敦杀贪官、除污吏、动皇纲、大闹河间府,震惊了清延,差黄三太捉拿窦尔敦。五行长老见金顶出不可久留,便给窦尔敦出主意,兵进连环套,以保存实力,与清廷激长期斗争;布置完毕,五行长老便自去山东,在山东能仁寺又聚集了一帮豪杰,侯德滋便是其中一位,他暗中得知窦尔敦的义军已兵发连环套,为了帮他把营寨建好,这才带上侯德滋的儿子云里飞侯杰提前来到了这里。

众位首领随五行长老来到庙内,进了正殿,侯杰已把茶端了上来,窦尔敦把突围金顶山,伏兵沙河桥,杜林留老母,卧虎岭收四杰,金鸡岭逢老乡,兴隆镇取地图……一五一十地告诉了五行长老,五行长老也把山东的情况作了交待,并把自己的建寨设想告诉了人们,然后又带领众位首领在连环套内转了一圈,鲁庄这条莽汉子自征战以来,还没这么高兴过,他拉着小侯杰转来转去,觉得这连环套的一山一水一草一木都是未来胜利的保证,他凑到五行长老面前,笑道:“老师叔,我看你就是活神仙,给咱义军选了这么块宝地,以我看往后咱们有这宝地天险,有牛军师的智谋,有寨主哥哥的神威,有您老人家的指点,是必胜无疑啦!哈哈哈……”五行长老道:“不尽然,得地利仅是其中一素,还要天时与人和,三素之中,天时不如地利,地利不如人和,没有人和仅具地利也是徒劳的,如今你们虽算不上兵多将广,可也决非乌合之众,必须上下一心,同舟共济,谨防异已,怎么能单靠地利呢?”五行长老说到这里仰天沉思了片刻,接着道:“昔三国时,揭靠山川之固,诸葛孔明因之以征魏,当时上下一心故而有办出征,孔明死后,奸臣当权,蜀虽固也守不住了;东吴倚长江之险,孙权在日北魏多次出兵南伐,均大数而走,孙权死后,上下不一,还是那个长江,却不能阻敌,而今我据连环套,虽地势险要,倘上下不一、内出奸细,也是枉然。”众人听罢,皆佩服长老明鉴。鲁庄大声喝道:“哪个敢有二心,俺鲁庄光要他狗命!”众人不由哈哈大笑。

当晚议定了建寨计划,在五行长老的提示下,决定高筑寨墙,东西南北依寨墙建四个小寨,每寨守护一面,在通路之上修起三道关口,连同寨墙共为四道,西边山下修一水寨,以防官兵偷袭,山中修一总寨;寨中建一钟鼓楼,以观察全山动静。山寨人马分头动工,窦尔敦、鲁庄带一彪弟兄烧制砖瓦;李恕古、郭景率一彪弟兄伐木采石;郝家四杰带一彪人马建造营房,阎席斋、刘祥带一彪弟兄修筑寨墙;白吉、丁祖昌监修水寨;牛晓塘、王四闯监造滚木礌石,赵琪、刘文尚打探各路军情,并催兴隆县常胆小供应所需物料。一切料理停当,单等选择吉日发令动工。

众人休息了几日,纷纷要求动工,窦尔敦一看弟兄们这股劲头心中大喜,随命人张灯结彩,高悬义旗,三声炮响之后建寨开始了,各路人马龙腾虎跃,夺日争时,那兴隆镇的常胆小听说梁九公建园开始了;忙差护城兵马把石材木料源源不断地送入连环套。

有道是人心齐,泰山移,不消三个月的工夫,大寨已经落成,再看这连环套可是另一番景象了。那真是:立壁锁寨墙,雄关固如钢。敌楼耸入云,各堡皆相望。寨前点将台,寨后演兵场。消息与暗道,隐藏在厅堂。钟鼓震天地,义旗迎风扬。大寨建成,明章法,严军纪,排座次,安黎民,窦尔教仍为总辖寨主,掌管全寨生杀赏罚大权,调动将官兵勇;李恕古为二寨主,协助窦尔敦主管全寨大事,军师牛晓塘掌管军机密令,兵符印信;窦大东掌管军风军纪;金娘、秀站掌管军需、女营;阎席斋为前寨寨主,白吉为后寨寨主,郭景为左寨寨主;鲁庄为右寨寨主,丁祖昌为水寨寨主;郝天龙镇守头关飞龙关,郝天虎镇守二关飞虎关,郝天豹镇守第三关飞豹关,郝天彪与王四闯镇守卧虎岭,为正副寨主,赵珙、刘文尚为探事头目,其余将官均在总寨听令。分工完毕各司其责,不得迟误。!

这日,窦尔敦决定设宴庆贺大寨落成,牛晓塘道:“何不簧此把兴隆镇主事请来,来它个如此这般,岂不更好?”窦尔敦笑道:“就依军师之言。”随命人前去兴隆城。

镇主常胆小闻报窦尔敦请他上山,顿时吓得魂飞天外。数害什么怕呀?起初,他真以为梁千岁要在连环套修园子,我借此机会买点好,所以不但把地图献上,而且在动工之后调动护城兵马采石送料。可大寨落成之后,他才探得真相,原来,是大闹河间府的窦尔敦在此安营扎寨。这已经把他吓丁个移呛,今日,窦尔敦又差人前来请他,他能不害怕吗?是去,还是不去呢?他可犯了大难,倘若不去,窦尔敦一怒之下难免前来攻打,就他这帮护城兵马绝不是窦尔敦的对手;去吧,倘若被皇上知道了岂不落个通匪之罪,常胆小左想右絮,想不出一条活路,长叹一声道:“也罢!”随手找来几尺白绫,搭在了房梁之上,搬过一把椅子。把白绫套在了脖子里。就在这时,夫人闯了进来,一见丈夫要寻短见,上前抱住放声大哭。常胆小一看死不成啦,只好坐在椅子上长嘘短叹,夫人擦了把眼泪问道:“我的老爷,有什么为难事避得你走这条路呀?”常胆小把窦尔敦的请柬递给了夫人,“你看吧!”夫人接过去一看,顿时被涕为笑,狠狠地点了老头子一指头,“你呀,男子汉大丈夫还读的什么诗文,当的什么七品官,不就是窦尔敦请你赴宴吗?这还值得寻死上吊!”“夫人有何高见,“快快告诉下官。”夫人笑道:“蜂虻入怀,赶快解衣,你要如此这般,来它个小孩拉屎挪挪窝不就行了吗?”常胆小听罢深施一礼:“好,多谢夫人教诲。”

次日,常胆小打发亲信,带了大景的金银珠宝进京去打关节,不在话下。自己换了轻装便服,带上两心腹随从,打马奔了连环套。

话不絮烦,常胆小拿了窦尔敦的帖子,过了三关,来到了连环套寨墙之外,早有人去里面通禀,说是兴隆镇主事并随从二人寨门等候。窦尔敦听说仅来了主仆三人,心中纳闷,问牛晓塘说:“他这是要的什么花招?”牛晓塘微微一笑:“这是他的两全之计,一而偷偷地应酬我们,一面差人进京走门户,多则半年,少则仨月他就要滚蛋了,不过既然是我们请来的,那就好好地招待招待他,也让他见见我们的阵势。”窦尔敦笑道:“好,奏乐相迎!”命令一下,山寨上笙管笛箫,喇叭锣鼓顿响,那真是千山呼应,万壑回旋,常胆小哪里见过这么盛大的场面,吓得他连连发抖,在两个随从的搀扶下,强打精神进了聚义厅,分宾主落座,大宴早已摆就,窦尔敦道:“镇尊大人在我建寨之中多方协助,劳苦功高,今日特备薄宴,聊表寸心!”常胆小就怕提这个,他偏提这个,顿时不知所措,连声说道:“不敢,不敢!”牛晓塘笑道:“镇尊不必客气,既来之则安之,待我等杀进京都夺了皇位,定让镇尊位至主侯!”这一说常胆小更害怕了,心说,这不是往狗肉柜子里送我吗?一旦圣上得知,岂不灭我九族,于是又含糊其词地说:“不敢当,不敢当。”直到众人举杯敬酒,常胆小嘴里还是两句话:“不敢当,不敢当。”酒过三巡,菜过五味,牛晓塘道:“何不让咱们的小将助助潘兴!”话音刚落,云里飞侯杰一个春燕凌空腾身跃起,轻轻地落在了大厅正中,抱拳说道,“各位叔父伯父,晚辈献丑了。”说罢亮开架势,七星宝剑在手中一抖,一道寒光扫过,只见他身轻如燕,动若流云,如闪电,似疾风,刀光闪处一片寒光,看得人们眼花缭乱,也不知什么时候他收了招式,一串银铃似的笑声从大厅的横梁上传了下来,接着一个云里翻,单脚点地落在了常胆小面前:“给镇尊请安!”常胆小早就惊呆了、嘴里还是那句话:“不敢当,不敢当。”侯杰舞罢,虎儿、豹儿又来了一套刀枪对打,秀姑要了一套颠倒八仙剑,皆身手不凡,各具绝艺。常胆小看罢心中暗想,夫人的主意算是出对咧,我即早离开这座兴隆镇,免遭杀身之祸。

酒宴已罢,常胆小起身告辞,窦尔敦命人献上好马十匹,绸缎百匹,鼓乐相送十里之外,附近老百姓及官商大贾无不知兴隆镇主事与连环套交了朋友。弄得常胆小哭笑不得。正当常胆小提心吊胆,日夜盼望上司行文的时候,国舅佟国纲平北凯旋而至,常胆小不敢怠慢,出城相迎,心说我何不来借刀杀人呢?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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