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本人自我吹嘘的“武士道”是什么东西?武勇?无敌?
狗屁!这不过是日本人的狂热宣传而已,日本兵神气活现,也只是在对付赤手空拳的老百姓时,要多凶恶就多凶恶,要多残暴就多残暴,要多无耻就多无耻。而一旦成为俘虏,他们的真面目也就显示出来了,要多低贱有多低贱,要多卑微有多卑微,要多恶心就多恶心。
要说在日俘改造营中,有些日本兵还敢闹事,那是让人惯的,否则一顿臭揍,都会老老实实的了。不信?看一看下面这个例子。
这是被强迫给日本关东军当了四年半间谍的意大利裔中国人范士伯写的揭露日本丑恶特性的《日本的间谍》一书中的真事。
一九三二年四月十二日下午五点半,在穆陵以西一百公里的横道河子附近被炸毁,日本兵死伤了五百余人。
其实范士伯心如明镜,因为这个事件就是报复日本人的作品。
他的上司本来让他派人带五十磅威力巨大的炸药,去穆棱附近,炸毁一列苏联公司的运输巨量大豆到海参崴去的货车。可他把情报传递给了游击队,游击队截获了那个特务和他带的炸药,反过来,炸毁了这辆日本运兵车。范士伯的上司让他赶过去调查情况。
下午七点,范士伯和宪兵队武藤大尉等人坐飞机赶到了横道河子。列车被炸毁在在一道深谷上的小铁桥上,车头带着七节满载日军的客车掉入山谷里,其余十一节倾倒在山坡上,还正在那里燃烧。横道河子的日军少佐司令和二十多个铁路警察侦缉员,以及一大批中国工人正在忙着清理现场。——这让他想起了皇姑屯张作霖被炸时场景。
后来统计,日本兵死亡一百九十二个,受伤三百七十四个。
第二天,日本警察侦辑队,日本宪兵,护路巡警,侦探开始在横道区内及路线两旁的一切乡村挨户搜查,拘捕到了四百多个中国人,俄国人和苏联人,但讯问不出一点消息。
下午两点钟,一个日本宪兵大佐从齐齐哈尔飞来负责调查。范士伯说,这人个子矮小,弯腿,三角形的外凸的牙,没有一丝人气,懂得几句俄国话,说着极坏之英语。
他用了一个中国姓名,叫什么,范士伯没说。范士伯说,称他为畜生吧,那是辱没了动物界,他说,一看见他立刻就有充分理由私称他为托尔克马达(西班牙的宗教审书总长,被称为“中世纪最残暴的教会屠夫”)第二。(我嫌这名罗索,就叫他托马达吧)
托马达确实是一个杀人不眨眼的刽子手,他说,第一件事是要把放炸弹的人寻出来,即使杀尽灾场周围的全体民众也在所不惜。
连和范士伯一同坐飞机来的武藤大尉也对他说,这大佐是一个卑劣的野杂种。
被捕的四百个嫌疑犯,中国的,俄国的,乞丐,绅士,穷的富的,男的女的,全都像一群羊似的锁闭在一个大货仓里,由一百个日本兵带着步枪和机关枪守卫。
托马达开始发泄他兽行,几百个中国人和俄国人被枪杀了,他们的家室被搜劫而且放火了;几十个年轻女子被强奸,有几个还不到十岁,死了五个。酒馆被袭击,店主被杀死,沉醉的日本兵蹒跚在乡镇之间,比他们清醒的时候更加凶横。
晚上,托马达逼迫几个女人裸身给他陪酒。他对着范士伯吹嘘日本军官如何骄傲,如何牛X,西方的军队在他眼里也分文不值。言语间,不断侮辱范士伯,“喝呀!我听说意大利人不喜喝水,他们只喝酒……在酒里洗澡……是吗?”
后来,又要给范士伯找一个女人陪酒,范士伯拒绝后离开。
托马达的暴行持续了几天,酷刑、勒索、整批枪毙和各种暴行,但并没有找到任何线索。
十九日晚上,范士伯的三个助手特务来到横道,但马上被认定为嫌疑犯拘捕去。范士伯去见那托马达大佐,对他的人采取任何处置之前必须电告哈尔滨。
这托马达大佐狂妄地说:“叫我电告哈尔滨的什么人?……士肥原大佐么?……你以为土肥原是比我更大的人物么?……我是宪兵大佐,宪兵大佐比陆军将官还高咧。我要亲自审问这三个中国人,倘若他们没有满意的解释,说明他们来到横道的理由,我就要枪毙他们。在这里作主的是我,不是土肥原。”
后来,范士伯悄悄打电报报告给了哈尔滨日军司令部,日军司令部电告托马达马上放人……不得迟延。
托马达放了人后,把范士伯叫到他的临时办公处,把他从头到脚看了一遍,问他:”为什么你要打电报给参谋长?……你那些人是什么东西?……替什么人做事?……你又是什么东西?……谁是你的主官?答复我的问题!……倘若不……我就要好好地收拾你一下子……就是说我要放一粒子弹在你的那脑袋里面。”
范士伯不愿意和他纠缠,让他问有话去问参谋长去,然后走了。他说:“真的,这可怕可恶的矮子使我厌憎使我愤怒了。我从来没有遇见过像这卑劣狠毒的畜生似的顽冥,狂妄,白痴的混蛋。在任何正当的军队中这种东西是不许穿着它的制服的,但是在日本军队中他却是重要人物,有权生杀在他管辖之内的不幸的人民。”
同时,范士伯另一方面的准备正在进行,游击队的C上校带着两千人即将赶到。
一九三二年四月廿三日晚上,范士伯提前把他手下的人邀到车里来吃饭。晚上十一点,枪声响起,全镇各处都在开火,直到凌晨两点半,枪声才停止。
四点,他们才走出列车。多数日本兵在梦中,还来不及拿起他们的枪械就被杀在宿营地里,其余的都被俘去了。多数军官那时都在艺妓家里,穿着和服,并无武装;想要抵抗的都被杀了,其余的被游击队带走,消失在山间了。
一些逃脱的日本官兵慢慢地从他们隐聚的处所爬出来。日本宪兵和他们的俄国助手死了总共死了一百四十三个,被俘一百二十七个,武器全被游击队搬去了。另外,很快得知,在袭击横道的同时,另一股游击队曾经袭击了离哈尔滨一百公里的一面坡,遗弃了一百三十四个死者和八十六个俘虏。
五月廿七日驻哈日军司令部接到游击司令的一封信,通知日军士兵三百八十二人和官长十一人被俘,要求交换俘虏。
因为日军和游击队几次交涉不成,范士伯又被委派去和游击队交换俘虏谈判。
接待范士伯的,正是游击队的上校,自然受到热情友好的接待,还让他参观了游击队住地的陈设,吃的穿的用的都是从日本人手里缴获来的。
谈好交换俘虏的条件步骤,范士伯到日本俘虏关押处,又见到了那个令他讨厌的托马达大佐。C上校已告诉过他,那横道大审的屠夫,是一个模范俘虏,是一只最驯服的癞皮狗。
C上校,四个中国军官,俄国人S和陪着范士伯吃完早餐之后,来到关押托马达的地方。门前有几个日本兵正在用装煤油的洋铁桶洗衣服,另一些正在劈柴。
他们走进去的时候,十多个日本人全都起立,恭敬地对他们实施举世闻名的毫无意义的许多鞠躬。“有些穿着军服,有些穿着便服,而托马达第二和别的几个却穿着和服。倘若这大佐穿着军服的时候好像一只猴子,那么现在看来,穿着和服而且留着须发,就叫人想起加士台弗多里(GuStav Dore)所画的但丁的炼狱里的花斑鬼了。”
一看见范士伯,托马达就露出算是微笑似的那么一种怪相;他想要走上前来,但是S粗鲁地把他推回去。“我以为他要大声抗议了,但是托尔克马达第二却恭敬地鞠躬,用俄语道款。”
“大审判官改变成什么样了呀!他曾经把数百中国人和俄国人的生命掌握在他的血手里,他曾经以杀人害人满足他的凶心,现在却在他的捕获者之前驯顺地用灰涂脸。那些别的日本军官也和他是一样的;全都继续鞠躬而又鞠躬,这些可怕的武士道者,这些神圣天皇的军官,这些屠杀徒手群众的凶手,这些残害妇孺的恶兽。现在他们的勇敢在哪里呢?勇敢?勇于对弱者逞凶……勇于占势欺人……野蛮卑劣而横暴……由原始的神道主义所煽起的凶焰。”
范士伯走到托马达前对他说:
“我是日军司令派来交换俘虏的;谈判进行得很满意,我希望第一批五十个今晚就能起程到哈尔滨去。”
“谢谢你……谢谢你,”他最恭敬地说,鞠躬得几乎要爬在地上,“你是一个伟大的,光荣的绅士,一个很伟大的很光荣的绅士……倘若我再得自由,我一定不忘记你……我希望光荣的绅士使鄙人能够和第一批俘虏同去。”
“决定这个的是C上校,不是我。但是,我愿意尽我的力量使你和第一批同走。”
他们离开那房子,“我看见各个人都像我一样感觉厌恶。我想不到这卑鄙的动物,就是几个星期前以枪毙威胁我的那暴君。”
范士伯转身对C上校说:“用鞭子痛打这畜生一顿倒是很有趣的。”
C上校说:“人总应该设法款待好朋友……今晚你就可以实现你的心愿了。”
范士伯说:“是吗?……但是当我回到哈尔滨的时候他们会把我枪毙掉的。”
C上校说:“我想到了一个很好的方法。”
黄昏时,五十个伤病老弱的日本兵被蒙住眼睛,扶在马上,由廿五个游击队员护送到铁岭河车站去了。范士伯反一封信交给其中一个日本军官,让他转交他的上司,告诉他的上司彼此同意的交换条件,并且要求他履行约言。
送走这第一批俘虏两小时之后,C上校和他的军官们陪同范士伯吃过晚餐,然后,就把他单独关在一个小房子里。
大约十分钟后,C上校手里拿着一枝手枪进来了。他凑近我的耳朵小声说道:“把戏耍玩得好点,”然后高声大叫,“滚出去,……混账的‘满洲国’人……出来……快点……进去!……”
范士伯装作服从的样子走进一个大房间里,他看见房间中央,托马达正像一个和尙似的跪在那里。C上校交给范士伯一根鞭子,用手枪指着他严厉地命令道:“讨厌的‘满洲国’人……你要求先放这混蛋和第一批俘虏同走;可见你们是好朋友……我偏要你打你的好朋友二十鞭子……使劲打;否则我就放一粒子弹在你的头里面。”
范士伯做出姿态直接拒绝。
C上校说:“唔……哼!你不肯?好的!但是在枪毙你以前,我要你看着你的朋友被打,可是不打二十,要打五十。”
他转身对着一个士兵说:“给这狗五十鞭子。”
那兵士走到范士伯面前,伸手要他手里的鞭子,同时恶狠狠地瞪着托马达,托马达颤抖地向范士伯说道:
“请……请……范士伯先生?顶好打我二十下……这家伙会打杀我的……”
范士伯假装勉强地举起鞭子轻轻地打了托马达背上两下。
“打重些……打重……打重呀!”C上校却严厉地下令,“否则我要他挨五十。”
这下,范士伯就甩开了膀子使出全力,叭叭地打了托马达十八下,他说:“托马达的叫喊得好像关在笼里的科约特(美洲部所产的一种土狼)。”
然后,C上校才命令士兵把托马达带回他的住处。范士伯伴送他回去,到了街上,还假意地向他道歉说:“我是万不得才干这种可怕的事。”
他们回去后,无不开怀大笑。
事后,范士伯返回哈尔滨,他的上司把他当作一位英雄似的迎接。托马达受了斥责之后,被押送回日本去了。
——看到了没?曾经的狂妄的不可一世的日本“武士道”军官,也不过如此,就是这样的德行!你打痛了他,他会摇尾乞怜;打痛他才能教给他怎么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