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这时一个声音开口了：「那按照这位小姐所言，是我姑姑故意放水给你的表妹了？」
「拜见太子殿下，安王殿下，赢世子。」
众女没有想到他们会出现，都慌乱地拜了下去。
看到赢世子那一刻，我的心漏跳了一拍，前世我为了全家族的面子负了他，这辈子却不会了。
而他也对我使了个眼色，对公主说：「娘，看来你仁慈的名头连在穷乡僻壤的宋小姐都知道了。」
「竟都想着利用这点，来搞砸您辛苦半月准备的诗会。」
表姐大惊，可自见到太子之后，她就得摆出人淡如菊的性子来，免得被他厌弃了。
「哼，我只是觉得表妹行如此龌龊事让人不齿而已，可并没有怀疑公主的想法。」
「既然你们都认准了是我心胸狭窄，那便罚我便是，反正我对这世俗名利，也不甚在意的。」
不得不说，表姐在演戏方面还是有些急才的。如果不是我心知她的德行，只怕还真被她品行高洁的言论给骗过了。
太子竟然眼前一亮，忙说：「这位姑娘说得倒也对。」
「公主，父亲培养我多年，卿卿怎么会让他背上这等污名。」
「既然太子觉得我表姐说得对，不如就由您来亲自证实我有没有真才实学。」
「如何证明？」
太子也来了兴趣，将目光从表姐那边转向我。
「请您随便出题，我七步成诗如何？」
我坦荡地看着太子，他只好当众出题。
却不是公主府的任何一物，而是以剑为题。
太子也是聪明的，这剑本就不该是女子诗会应出的题，所以我若能即兴作出，便是担得起这才女之名。
而我在前世嫁与安王后，整日在后院里待着。
十分寂寞。便写了许多诗词出来，这剑也是其中一首。
我毫不犹豫地走了七步，吟了出来，公主与太子当众叫好。
同时公主看了我表姐一眼，说道：「卿卿好才学，今日魁首便是你的了。」
「我这里有套琉华头面，是诗会的奖赏，另有几本古籍，你也拿回去研读吧。」
「至于以后，我府上便不欢迎这位宋小姐了。」
表姐脸色苍白，她终于把自己的名声搞臭了。
公主还留我与众小姐聚餐，独独让人把表姐送回家去，同时向我母亲说明情况。
我笑了，一直被怜惜的表姐自今天以后，只怕在府中不会那般舒服了。
6
只是完全没有想到晚上我回到家的时候，竟然被母亲叫去责骂了几句，让我去跪祠堂。
我知道这又是表姐恶人先告状了。
若是以前我一定会大喊大叫，控诉着父母没有查清楚事情的原委，就冤枉我。
可如今我已经不是个小姑娘了，十分沉稳地说：「请问母亲因何让女儿去祠堂里跪着，总得要让我被罚得明白吧？」
父亲听后竟比母亲还要生气，直接摔了茶杯：「身为赵家女儿，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道理，难道你还没明白吗？」
「你表姐也是养在你母亲身边，算得上我赵家女儿了。」
「你明知道她对京城的这些规矩不懂，为何不指点一下，让她不至于在宴会上得罪了公主殿下？」
我轻笑一声：「是我表姐这么说的吗？」
「那父亲母亲可曾差人去公主府询问一下，到底她是犯了何错才公主提前送回来。」
「还让母亲多加管束呢？」
我父亲一噎，看来他们确实没有去问。
这时我才抹了抹眼泪，身边的丫环马上快言快语，将公主府内发生的事情和我父母说明了。
我母亲听后连忙将我扶了起来了，满怀歉意说：「我的儿，是母亲冤枉你了，快快起来。」
我父亲还有些没有消气，他说：「你要是肯将请人写来的诗词送你表姐几首，怎么会让她在宴会上出丑。」
看来我的父亲也知表姐那空空如也的脑子，称不得才女。
「父亲，你也知道我表姐的脾气向来孤高清傲。」
「并不是我不赠予她诗词，是她不肯同流合污。」
「觉得当众吟唱自己写的诗词有伤风骨，路上还劝女儿不要做出有损父亲清誉的事。」
「女儿觉得公主乃皇家的长公主，更是代表皇家宴客。」
「既然她办的是诗会，那如果不将真本事展示出来，那就是不忠。」
「在宴会之中，拿着父亲是清流一脉的事儿做筏子，贬低各位世家小姐，视为不孝。」
「她这样不忠不孝的举动，女儿当真不敢苟同。」
说完我跪地给父亲行了一礼，磕了一个响头。
并说明以后表姐有任何事情，我都不会再替她谋划了。
更不会带她去参加什么宴会，免得给父亲招了黑。
认为我们清流一脉，连皇室之人都看不到眼里。
7
我父亲一听立刻知道事情的重要性，他看了一眼母亲：「是应该管管的，这次女儿做得对，快起来吧。」
我母亲脸色发黑：「自她来到咱们家，我将她当成亲生女儿一样照顾。」
「怜她失去父母，生怕她受一点委屈。甚至让卿卿总是让着她，没有想到竟养出了一个白眼儿狼。」
「回来之后，竟倒打一耙，诬陷我儿。」
我知道现在该委屈了，抹着眼泪说：「父亲母亲你们也不必听我一面之词，大可以去公主府打听一下。」
「若我说谎，你们也可罚我，如果是她说谎，那么请按公主吩咐，是该让表姐清醒一下。」
说完就称自己有一些疲累，想回院子去休息了。
走出去之前，我使劲儿擦了擦眼角。
露出了通红的眼睛，父母看后便更加心疼了。
父亲果然派人去公主府查问了一番，甚至还派人去太子那里询问了一下结果。
大家都对表姐这种行为十分不屑，她本是想装一下人淡如菊，不与凡夫为伍。
可惜在宴会上连公主的面子都不给，那就不是清高而是愚蠢了。
当时公主殿下只是将其送归，已经算是轻拿轻放了。
我回去之后就老老实实休息了，只是写了一封信让丫头帮我带了出去了。
这辈子我知道自己应该嫁的人是谁了，至于表姐的名声从明日开始就臭不可闻了。
今天真的太累了，所以很快我就睡着了。
第二天，表姐找了过来。
她看来并不那么云淡风轻，甚至在看到我时，脸庞已经开始扭曲。
「表姐这是生气了吗？你不是向来对这些虚名不感兴趣吗？」
她似乎怔了一下，然后软软地坐在旁边的椅子上说：「表妹，是不是表姐挡了你高嫁之路？你也知道我是什么性子，何必与我争呢？」
8
我轻笑一声：「一直与我争的不是表姐你吗？用着你这张看着无辜淡漠的脸。」
「自从来到府上便占了我以前的院子，抢了父母宠爱，还想用我千辛万苦求来的诗词在诗会上大放异彩。」
「我不给，你回来就与父母告状让他们罚我。如今更是利用这柔弱的模样想博得我的同情。说着不争不抢，却什么事儿都让别人亲手送上，表姐好本事啊。」
重生一世，我才不会给她留半点面子，该说说，说完了心中痛快，免得再被逼得抑郁而死。
表姐可能想不到我已经把她看得这么透了，也不哭了，慌张地说：「表妹定是误会了什么，我……我从来不在意那些。」
「毕竟命不好，争抢有何用。哪如表妹，自小锦衣玉食……」
又来了又来了，表姐不光会装清高，还会装可怜。
她总是在我面前如此说，这样我就会同情她了。
可惜这次我不会了，站起来说：「表姐现在应该还在受罚吧，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可是有人私下放你出来？是谁，我定会告诉父亲将她赶出去。」
表姐身边的丫环颤抖了一下，低下了头。
「表妹，你何时变得这般没有同情心。我知道你是高高在上的贵女，瞧不上我这失去母亲的孤女。」
说完，就嘤嘤地哭着出去。
可她走得很慢，似乎在等什么。
但这辈子她是等不到我再心软了。
她终究还是破防了，在我这里得不到想要的就去找娘亲。
明明犯了这么大的错，却还能在府上这般自由行走，真的是以前的宽容给了她勇气啊。
我当即就让人彻查，将参与把她从祠堂中放出来的奴仆全部发卖了，包括身边的贴身丫头。
表姐人在里面跪着自是不知，等出来后身边的人都已经大换血，再无人可用。
崩溃的她终于破大防了。
9
今日正巧太子寻了一件画作亲自送到府上给我爹，别问为什么这般巧合，当然都是我暗中所为。
找到画与入府的时机都刚刚好，正好可以断了太子的心思，让表姐得不到她想得到的，那我便开心了。
果然，她哭闹着跑到前院。
我与娘正在屏风后面准备去接待太子，她就扑通一声跪在娘的面前说：「姨母这是想将我也赶出府去吗？」
「当初您答应要好好照顾我，却因为一件小事就发卖了我身边所有的人，这不是要了我的命吗？」
「表姐这是说的什么话，你犯的是小事儿？」
「怪不得，你还能在身边人的纵容下，明明被罚跪着，却在府上自由来去。」
「原来，你以为冒犯天威，视皇权于无物是小事儿？」
我毫不留情地训诫她。
前世太子娶她为正妃，一是瞧着不争不抢好拿捏，二是因为她确实得我父母疼爱，故也算是间接拉拢清流一脉。
如今我这表姐既蠢，又失了父母疼爱，只怕没有希望嫁与太子。
这样破坏他们并不是我想嫁与太子，那个满身满眼都充满着算计的男人我才不要。
而他为了不让皇上怀疑自己拉帮结派也不会与我有什么暧昧。
我娘也是气急，伸手就打了表姐一耳光：「自你进府后，我待你比自己的亲女儿还要宽厚些。
知你性子淡然，还专门请了名师教导。你自己学不进去，却还说什么自己没有见识想去公主的诗会。
我儿带你去了，你竟给府上惹事。现如今不知悔改。果然是小门小户出来的，深浅不知，小家子气。」
这话可谓极重，但表姐就是这种人。
却还苦装人淡如菊，也真的是难为她了。
10
「姨，姨母你便是这般想我的吗？那我离开便是。」
表姐又想用以前最让母亲心疼的招数捂脸离开，哪知道转出屏风正巧撞到太子怀中。
非但如此，还将太子手中捧着的画作撞在地上，还一脚踩在上面。
太子重金所得，一时间气得一下子将人踢开。
「滚，你这狗奴才竟如此没有礼数。」
表姐被他一记窝心脚给直接踢吐了血，半晌都没有动作，躺在那里憋得脸色发白。
等母亲与我出来，她刚缓过一口气来，直接倒在那里瑟瑟发抖起来。
大概没有想到玉树临风的太子会有如此暴戾的一面。
而太子看清了自己所踹之人，马上向母亲行礼，说自己方才没看清才踹错了人。
然后捧起那画，打开后皱了下眉头说：「可惜了一幅名画。」
父亲在这时也走了出来，让人扶着表姐进后院，还让人寻了大夫给她瞧病。
并嘱咐她，若无事，便在自己院中，这个月都不要出来了。
我看着表姐被抬走时，冲着她嘲讽一笑，太子会不知道冲出来的是她吗？
明显是知道的，按脚程推算，他早在外面听了半天了。
只是现在的表姐都比不过他手中的那幅画而已。
机关算尽，不过是得了个被厌弃的下场而已。
父亲并没有怪太子所为，毕竟只是无心之举。
若不是表姐作妖，怎么会撞上太子的怀中，还差点毁了一幅名画。
宾主落座，刚寒暄几句，便有人说赢世子亲自带官媒过来提亲。
母亲忙安排我去屏风后面坐着，然后马上迎了出去。
等他进来时我偷偷向外看，奇怪为什么来得这般快。虽说写信让他早做打算，可没有想到这才不过几日就来了。
嘴角不由挑起，前世他错过了，这辈子倒终于学会了抢先。
只是为何每个人都有些气喘吁吁，而且很赶。
那官媒进府直接就把公主府要求娶我的求婚书递上，还有一些求婚的礼单，甚至还有赢世子的八字。
我娘抽了下嘴角说：「这，承蒙长公主与世子厚爱，但是否太匆忙了。」
太子也笑着说：「表弟，你这是多想抱得美人归。」
赢世子起身在我父母身边深施一礼：「实是贵府的大小姐着实才学过人，在下也怕夜长梦多，才会急急赶来。
但礼数上一分不会少，还请两位成全。」
父母哪能受他这等大礼，毕竟是皇亲国戚。
母亲只让他们稍等，实际是来风后问我意见。
我也是怕夜长梦多，马上应声：「瞧他也算是有些诚意，又是一门不错的婚事儿，便了吧。」
态度沉稳，母亲拍了拍我的手，大赞我懂事了。
她也是同意的，毕竟这也算得上是高攀了。
11
最重要的一点是长公主向来不参与朝中政事，亦不与哪位皇子交好，倒是个真正中立的清静之地。
我嫁过去，自是好婚事。
很快，双方就在官媒的催促下，急急交换了庚帖，写下婚书。
刚做好这些，长公主身边的嬷嬷就来了，送给我一些只有宫中才有的布匹与首饰，以表示对我这个儿媳的满意。
我娘自是高兴的，只是她和我都不明白，这公主府火急火燎的为哪般。
很快我们就知道真相了，因为安王也来求亲了。
他这次求娶的是我，比上一世提前了将近半个月。
怪不得，赢世子他们急急匆匆过来，原来是为了跑赢安王吗？
不知道为什么，我竟在屏风后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可笑着笑着却掉了眼泪，前世我错过了这么真诚的人，还好这辈子不会了。
至于安王，就守着他自以为是的爱，过日子好了。
丫环不知我为何哭，但还是扶着我离开了。
婚事定下，我已经摆脱上一世的不幸。
至于表姐，这辈子太子不会要，安王只怕也不会要了。
她本就是想拿我家当踏脚石，爬上更高的位置，但这次怕是要失望了。
听闻，安王知道我已经定下婚事后沮丧离开。
这次没有人得罪他，自是不会将什么人赔出去。
我与赢世子的婚事马上就订了下来，至于表姐倒是老实了几日。
但我觉得她现在看我的眼神都带着愤恨。
看我嫁得好，又一次破防了吧。
就在我们成亲前几天，赢世子突然间邀请我去酒楼。
只是却要求我扮成男装而去，莫要惊扰别人。
他是太子伴读，也是我父亲的学生之一。
故自小我们便是相识的，又私下里有些情意，他这般说，定是有什么原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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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到酒楼就被赢世子的小厮带到一间雅间，刚见面还没有说话，他就对我比了个噤声的手势，还将一个纸圈桶递给我，示意墙在中间墙板上。
我眨了眨眼但还是照作了，刚贴在墙上就听着对面有女人的哭诉声。
「安王爷，小女子真的是觉得表妹太过不给你面子了。肯定是之前就与那世子爷有些龌龊，否则怎么会那么快同意这门婚事儿？」
「我向来是不耻表妹的行径，仗着有些才学便总是周旋于名门公子之间，这次尤其恶劣，害得您出此大丑。」
「小女子，真的是心疼安王您啊。」
我听后瞪大了眼睛，没有想到刚出府的表姐竟然找到了安王。还说出这种话，这分明是在恶意毁我名声。
可是我听得却笑起来，冲着安王去我家提亲这件事儿，就证明他这个人或许就喜欢才女那类型。
前世是我表姐得了魁首，他便喜爱我的表姐。
这辈子是我得了魁首就转头喜欢我。
而且这男人还有点深井冰，得不到的就是最好的。
这真的是相当恶心的，前世他可是连小妾的模样都和表姐有几分像呢。
还一直觉得自己深情不寿，整日写诗赞扬表姐貌美高洁。
这辈子，我觉得表姐可能并不会如愿地诋毁了我的名声，然后顺利嫁与安王。
果然，安王直接扇了表姐一耳光。
「你一个连诗句也写不出一句的蠢材，如何配与赵大小姐比，还在我面前诋毁她，真的是好教养。
本王听闻，你父母去世后是赵家将你养大，甚至将你当成贵女培养。你就是这么报答他们家的，真是愚蠢。」
说完，安王拄着拐杖出去了。
而我表姐却抱住他的大腿：「殿下求你救救我，我本是孤女，赵家确实养育了我。」
「但寄人篱下的生活我实在过够了，殿下可否救与我水深火热。只要你救我，那小女子当结草相报。」
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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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把纸桶扔在桌上，对着赢世子挥了下手，然后就走了出去。
这个朝代对未婚夫妻还是比较宽容的，相约吃饭出游也没有什么不对，来个意外相见也没有什么吧。
于是我走了出来，边走边说：「这男装别扭死了，下次出来可不穿了……呀，参见安王殿下。」
「表姐，你这是做甚。你，你和安王殿下。」
我吃惊地捂住了嘴，而赢世子马上猜出我的想法，便笑着说：「安表兄还真的是好福气，竟得美人如此青睐。」
我俩一说，便将两个人的身份坐实了。
外面的宾客众多，他们两个没有婚约的男女私下见面的事情，很快便会传到京城每个角落。
此时的表姐已经不再装什么人淡如菊了，她从地上站起，幽幽地对我说：「表妹你别误会，我与安王殿下……」
「表姐不必解释，这男欢女爱之事，我也是懂的。赢哥哥，我们还是走吧，莫要打扰安王与表姐。」
说着拉起赢世子便走，完全不去看安王那自诩深情的眼神。
这男人也是个有病的，深情却从不诉说，只会沉默到变态似的喜欢。
这辈子就让你憋死得了。
「我那个安表哥，眼神还真的是让人想毁了他啊。」
赢世子合上折扇，冷声说着。
我拉了他一下说：「你猜，若我表姐嫁与他，会变成什么样呢？」
一个只想攀附权贵，一个心思深沉又另有所爱，真的是天作之合呢。
赢世子为人腹黑，他捏了一下我的脸说：「好，都听你的。」
很快，安王与我表姐如何恩爱的事儿便传了出去。
我父母也知道了，他们将我表姐叫去问询。
哪知道表姐竟指着我说：「表妹，是你将这事儿传出去的吗？」
我已经学会了装可怜，直接抹了眼泪：「我与世子不过是去品尝一下酒楼新菜色，哪知见你与安王搂搂抱抱。
我当时可是什么话也没说就走了，回来后也没与父母讲一句，怎么就成了我的错呢？
表姐，我对你那般好，你却总是将我当坏人，那以后我可不敢管你任何事了。」
我哭着跑出去，听到了父亲怒喝及母亲失望的叹息。
很快我爹就找到了安王，与他商议了一天后，连夜用一顶小轿将她送进了安王府为良妾。
这已经是父母能想到最好的办法了。
只是妾不需要嫁妆，她以后只能算是安王的私有物。
只是没有想到她这么自信，竟然在进入安府之后给我写了一封信。
上面的意思是很快她就要与我在皇家宴会上相见，到时我要称她一声皇嫂。
我看到之后笑得差点从床上翻下去。
她还是太天真了，不说很快安王就要被派去封地了，否则我为什么会被磋磨死呢？若有娘家人在身边，总不至于被欺负也没有人管。
只不过是太过山高水远，照顾不到罢了。
至于宴会，这做妾氏的哪有资格参加什么皇家宴会？
真的是异想天开了。
很快我的婚事也到了，场面奢华盛大。
表姐没有被允许回到赵府，甚至连去我婚宴的资格也没有。
我只收到她丫环的传信，说是想回赵府，让我向父母求个情。
天大的笑话，我为何要在自己的婚事上给自己添堵呢？
洞房晚上，赢世子抬起我的下巴，非让我奖励他写诗之情。当初，那些诗可都是照着公主喜欢而作的。
想着前世我将他的心血赠予他人便觉得亏欠，自是好好哄了赢世子一场。
婚后我的生活十分幸福，与公主婆媳相处融洽，与相公恩爱异常，很快就有了我们的小棉袄。
至于表姐，在我怀孕时便已经随着安王去了领地。
她听说那是漠北之地，常年酷暑难耐，便想着留在京中。
可惜，没有人再理会她装出来的可怜了。
至于人淡如菊更加不存在，没有人可以在明知去往末路之时还能淡然处之，尤其是我表姐这淡然的人。
她在公主府门前大叫大嚷，在赵府门前痛哭流涕，都只是被人看笑话而已。
公主婆婆还笑问：「之前还装得高洁孤傲人淡如菊，这会儿怎么瞧不出来了。」
「当初她以为太子表哥喜欢，却不知真正的人淡如菊，并不是她那种功利之人能做到的。」
「你说的是，人嘛，总要有点自知之明。」
我和公主婆婆相视一笑，一边品茶，一边下棋，倒也是人生乐事。
两年后，传来表姐病故的消息。
原来她跟在安王身边，还不如我坚持得久呢，若真的人淡如菊，又怎么会在意世俗之事？
看来，假的终究是假的。
（全文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