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芣苢》《插秧歌》联读:为什么我们越来越感受不到劳动的快乐?

毒小寨文化 2024-12-22 09:29:04

《芣苢》《插秧歌》联读:为什么我们越来越感受不到劳动的快乐?

前几天去参加“邓文光名师工作室的研修”,工作室成员何老师上了一堂课——《芣苢》《插秧歌》联读,听后感慨颇多。

何老师的课大致分为三部分,前两部分是对《芣苢》《插秧歌》的分别解读,后面的评价升华结合马克思的一段材料设置了一个问题“现今的人们戏称自己为“社畜”,为什么人们总觉得劳动工作是一种折磨呢?”,供学生思考并互动。

很喜欢这个部分,《芣苢》《插秧歌》这两首诗是劳动的赞歌,平凡的劳动场景,却富含诗意而快乐愉悦,而反观当下,人们提到劳动和工作,总喜欢嘲笑自己是“社畜”“打工人”“牛马”,劳动成了负累,反差这么大,这值得我们思考。

先来看看这两首诗:

《诗经·周南·芣苢》

采采芣苢,薄言采之。采采芣苢,薄言有之。

采采芣苢,薄言掇之。采采芣苢,薄言捋之。

采采芣苢,薄言袺之。采采芣苢,薄言襭之。

插秧歌 杨万里

田夫抛秧田妇接,小儿拔秧大儿插。

笠是兜鍪蓑是甲,雨从头上湿到胛。

唤渠朝餐歇半霎,低头折腰只不答。

秧根未牢莳未匝,照管鹅儿与雏鸭。

这两首诗歌语言通俗,场景平凡,但却极具艺术魅力,用现代的话来说就是“魔性”吧,正如同课后的“学习提示”中说道“《芣苢》重章叠唱,回环往复,令人神往;《插秧歌》善用口语,浅白流畅,富有自然、新鲜的意趣”,徐中玉评价《插秧歌》的时候也连用四个“那么”——那么浅显,那么真实,又是那么生动,那么形象。

形象新鲜的背后是快乐愉悦,尤其是《芣苢》,读来好似“田家妇女,三三五五,于平原绣野、风和日丽中,群歌互答,余音袅袅,若远若近,忽断忽续,不知其情之何以移而神何以旷”,《插秧歌》似乎欢乐的氛围少一点,但也能感受出这一家四口“齐心协力,分工合作,干得热火朝天而秩序井然”,都有劳动的干劲、热爱、愉悦与希冀在里头。

劳动在他们那里被赋予了审美价值,琐碎平凡但诗意浪漫,而我们今天何以就谈劳动就心累呢?

何老师引述了马克思的一段话:

劳动对工人来说是外在的东西,也就是说,不属于他的本质;因此,他在自己的劳动中不是肯定自己,而是否定自己,不是感到幸福,而是感到不幸,不是自由地发挥自己的体力和智力,而是使自己的肉体受折磨,精神受摧残。因此,工人只有在劳动之外才感受到自在,而在劳动中则感到不自在,他在不劳动时觉得舒畅,而在劳动中就觉得不舒畅。因此,他的劳动不是自愿的劳动,而是被迫的强制劳动。劳动不是满足一种需要,而只是满足劳动以外的那些需要的一种手段。劳动的异己性完全表现在:只要肉体的强制或其它强制一停止,人们会像逃避瘟疫般逃避劳动。这种劳动不是他自己的,而是别人的;劳动不属于他,他在劳动中也不属于他自己,而是属于别人。

——马克思《1844经济学哲学手稿》

这一段话比较难懂,可以归结概括为“劳动的异化”,快节奏的生活、巨大的生活压力和高度细分重复的工作使我们失去了空明澄澈的心境,麻木机械,在工作的流水线上我们成了一具具空皮囊和行尸走肉,从而成为劳动工作的附属品,人被物化,成了“社畜”“牛马”;劳动被异化,成了谋生手段,仅此而已。

心不再空明澄澈,审美自然不会发生,就更谈不上快乐愉悦。

怎么办?是的,我们改变不了外部环境,我们只有改变我们自己的心境。

你把工作当负担,自然会觉得你是“社畜”“牛马”“打工人”,累且痛苦;你把工作当事业,自然会觉得自己是追梦人,快乐且充满能量。辛弃疾“我看青山多妩媚,料青山见我应如是”即是此意。

正如张耒所说,业无高卑志当坚,男儿有“求”安得闲。有追求,自然能唤发内驱力,主动去追,怎可闲掷岁月?

正如这堂课里的何老师,从容洒脱,不慌不忙,自然得体,我想那时她是学生的引路人,是自己事业的追梦人,她是在享受课堂。

改变心境,努力把工作当事业,在愉悦的氛围中把工作做得更好,让自己更强大,从而使自己的生活更顺遂,更丝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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