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痛苦埋在心里的人。——编者。

本色

高福松半天没说话了，三弟问他话时他才回答说：“我倒是想问来的，你还不知道大哥嘴笨舌拙嘛，试探了几回没有说出口，到现在就这么黑不提白不提地糊涂着呢！”

“那，你们办汉医会在一起这么长时间了，布日固德就没说起过吗？”

高福松说：“这孩子，除了看病、制药、采药，就是看医书、背药方，还有些外部事都靠他应酬，一天忙得脚不沾地，就是从来不提这件事。”

“多好的孩子呀！大哥，人家不是不想提，是把最大的痛苦憋在心里呢！咱们对不住人家呀大哥。”

“兄弟，大哥又不会安慰人，等有工夫时你安慰孩子几句吧！”

“我会去做的。不光安慰孩子，跟人家的父母也得有个交代呀！”

“唉，你说得对。”

又是一阵沉闷。还是高宝剑打破了这沉闷：“阿爸，你怎么不问一问我阿妈和我小弟呀？”

包承志长叹一声：“唉，我哪有脸问哪！我是个不合格的儿子，没有给你爷爷送终；又是个不合格的丈夫，让你阿妈为我挑起家庭的重担；我还是个不合格的阿爸，既没照顾好你，又没照顾好你弟弟，你弟弟都三四岁了，我还没见过他呢！你说说，我是个多么失职的人哪！”

高宝锋接过话头说：“三叔，可您是我们第六纵队合格的副司令员呐！您指挥的战斗从来都没有失败过。大伯，我们的队伍里都夸赞我三叔是常胜将军呢！”

高福松说：“兄弟，孩子们都信服你，你就让这几个孩子也都参加你的队伍吧！大哥上了年纪，跟不上你们的脚步，就回到咱昂格赉去，跟你二哥他们操持那个家。”

“大哥，孩子们现在不能参加队伍，你也不能离开这里。

因为你们现在的汉医会对我们的事业很重要。布日固德跟我汇报过你们的工作，你们团结了一大批民众，成功地破坏了敌人的迁徙计划，也为我们的斗争提供了可靠的情报，将来还会起到掩护我们的干部战士、转达情报、提供医药等多方面的作用，是个不可多得的联络站呢！

我听布日固德说，谷茂生也是个很有骨气的人，可以团结他，让他为我们的事业工作。所以说，你们留在队伍外面，比参加队伍的作用还要大得多呢！这也是革命事业的需要。”

高宝林听了，咕咕哝哝地说：“作用再大，也没有直接跟鬼子干痛快呀！”

“光图痛快怎么行呢？现在还没到跟日本鬼子决战的时候，我们打的是人民战争，是持久战，必须充分地发动群众，不断扩大革命队伍的力量和外部的支持，包括封建势力内部的进步人士，能够团结的都要团结，把群众都发动起来，我们才能最后战胜日本帝国主义。

大哥，你说是不是这么个理儿？”包承志把革命的道理尽量用通俗易懂的语言讲给他们听。

高福松说：“咱们救出布日固德成立汉医会的时候，还借过你福梅妹夫（指旺亲都德赉那木吉勒）的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