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青追思:俩好友娶了哈尼姐妹俩,回城时怕他跑了丈母娘寸步不离

墨色流年的时光轴 2024-12-20 19:09:44

“你就说吧,这人要是跑了,咱们该咋办?”岳母坐在院子里剥玉米,边说边用眼角瞥了我一眼,声音压得低低的。那山里的风吹得人心里直发寒,我攥着手里的锄头,半天没吭声,心里却乱得像一锅煮开的汤。

1970年,我和发小田志强从江苏南通一块儿被分到云南大理的凤溪村插队。一开始我们以为,能一块下乡,怎么着也能有个照应。可没想到,日子比想象中还要难熬。村里连年干旱,地里的庄稼勉强能填饱肚子。住的是土坯房,屋顶漏风漏雨,地上铺着稻草,夜里冷得人直打哆嗦。

两个月下来,我的肩膀压出了青肿,双手全是裂口,晚上躺下的时候,疼得眼泪都快掉下来。田志强倒是比我有劲儿,可干活的时候,他也常骂骂咧咧:“兄弟,咱这日子,啥时候是个头啊?真想一觉醒来直接回城。”

刚到村里的时候,乡亲们对我们这些从城里来的“半大小伙子”并不上心。干活的时候,村长总是盯着我们,生怕我们偷懒。可田志强这人能说会道,没过多久,就跟村里几个小伙子混熟了。每次村里有什么热闹事,他总是第一个跑去凑热闹。

那年冬天,村里办了一场哈尼族的婚礼。这边的婚礼跟城里不一样,热闹得很,村民们杀猪宰牛,连山上的野鸡都捉了几只下来。我们俩被拉去帮忙,搬凳子、端酒坛子,忙得满头大汗。

就在那天,我第一次见到了阿兰和阿梅。这是村里有名的哈尼族姐妹俩,姐姐阿兰性子安静,眼睛里总透着股温柔劲儿;妹妹阿梅活泼外向,走到哪儿都是一片笑声。

那天,阿梅穿了一件红布衫,头上插了几朵小野花,正跟几个姑娘在门口跳舞。阿兰则站在一旁,手里捧着一篮子野果,低着头,像是有点害羞。田志强用胳膊碰了我一下,小声嘀咕:“兄弟,那姑娘不错啊,瞧瞧这眼神,清亮得能照见人影。”

我抬眼看了一眼阿兰,她正抬头看向我们,目光一对上,赶紧低下了头。我心里莫名一紧,赶紧扭过头,装作没看见。

后来,田志强借着送东西的机会,三天两头往阿梅家跑。我也跟着去凑热闹,每次见到阿兰,总觉得心里有点别扭,可又说不上来是为什么。

再后来,村里的老人给我们搭了线。田志强娶了阿梅,我娶了阿兰。婚礼简单得不能再简单,可那天阿兰抱着一条绣花被子,跟着我进了家门的时候,我心里五味杂陈。她低着头,一句话不说,我也不知道自己是高兴还是害怕。

日子就这么一天天过下去。阿兰是个勤快人,天不亮就起床煮粥,白天跟我一起下地干活,晚上还要缝缝补补。她话不多,但做的每件事都让我心里暖得发酸。田志强倒是过得自在,阿梅性子活泼,整天跟他吵吵闹闹,倒也有趣。

1974年,政策变了,说是知青可以回城了。消息一传出来,村里的知青们炸了锅。田志强听了,整个人像打了鸡血似的,拉着我说:“兄弟,咱们得走啊!在这山沟沟里待一辈子?不可能!回城才是咱们的出路!”

我听着他的话,心里也不是滋味。说实话,能回城,我也高兴。可一想到阿兰,我就像被人灌了一盆冷水。她这一辈子都没离开过村子,要是我走了,她该怎么办?

田志强倒是想得开。他跟阿梅摊牌了,可阿梅一听,抱着孩子哭得撕心裂肺。阿梅的娘听说后,直接搬到他们家住下了,睁眼闭眼盯着田志强,生怕他一转身就跑了。

阿兰却什么都没说。那天晚上,我试探着跟她提起回城的事,她只是低着头,轻轻说了一句:“你要走,就走吧。我不拦你。”

她的平静让我更加难受。我心里乱得不行,夜夜睡不着觉。田志强倒是干脆,第二天一早收拾了行李,连句告别的话都没留下,直接跑了。

阿梅抱着孩子追出去,哭得撕心裂肺,可田志强头也没回。她娘气得直骂:“这城里人,没一个靠谱的!”后来,阿梅就像变了个人,整天坐在院子里发呆,孩子在一旁玩泥巴,她也懒得管。

田志强走后不到一个月,我也接到了回城的通知。那天晚上,我坐在院子里抽烟,阿兰坐在旁边,手里捧着一件旧布衣,低头缝补。月光洒在她的脸上,有点冷。看着她的模样,我心里像压了一块大石头。

就在我犹豫的时候,村里突然传来了一个消息:田志强回来了。

那天晚上,我赶到村口,看见田志强瘸着一条腿,抱着一包行李站在那儿,脸上写满了说不清的复杂。他看到我,眼圈一红,半天憋出一句:“兄弟,我混不下去了……”

后来才知道,田志强回城后,工作没着落,日子比在村里还难。他为了谋生去工地干活,结果从脚手架上摔了下来,腿伤得不轻,彻底干不了重活。无奈之下,他才硬着头皮回来了。

阿梅听说他回来了,抱着孩子站在门口愣了很久,最后还是走过去,把他扶进了屋里。她娘嘴上骂骂咧咧,可第二天一早,还是煮了一锅热粥端到他面前。

田志强的事让我心里五味杂陈。我回到家,看见阿兰正弯着腰给孩子们洗衣服,手上冻得通红。。

几天后,我把回城的通知撕了个粉碎,转身扛起锄头去了地里。阿兰看着我,眼里闪过一丝惊讶,可什么都没说。只是第二天一早,她煮了一锅热粥,端到我面前,轻轻说了一句:“喝吧,别凉了。”

1975年,政策又有了新变化。知青可以带家属一起回城了。我犹豫了很久,才开口跟阿兰提起这件事。她听了,想了很久,最后点了点头。

回城那天,村里的乡亲们都来送我们。阿兰抱着孩子,站在村口,眼里满是不舍。。

现在想起来,那些年过得确实苦,可那些苦,成了我这一生中最甜的回忆。阿兰的笑容,孩子们的嬉闹声,还有田志强那瘸着腿回来时的复杂眼神,都成了我心底最珍贵的财富。

“你就说吧,这人要是跑了,咱们该咋办?”岳母的话又在耳边响起。我站在阳光下,心里有了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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