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0后的土地回忆

故土记忆 2021-11-22 11:17:13

人是恋家的生灵,无论走到何方,都不会忘了故乡的那份乡土人情。提起乡土人情,当然不会忘了提及故乡的那片土,那片养育了我们祖祖辈辈的故乡土。

长大了,渐渐远离了故乡,一年能回家的机会也就是过年那几天。见一见那故乡的和睦的亲邻,会一会儿时的好友,以及听一听那久违的乡音,总会让人感觉前行倍加有力。纵然全世界都抛弃了你,至少还有亲人乡情会接纳你,不会感到孤单。

山套俗称庄里。之所以有这个称呼,或许与村子数面环山有关。正是这种特殊的地形,形成了一个与外界相对隔离的空间,使得山套里的土壤与一山之隔的土壤有着明显的区别。我们那里的山——或许应该称作丘陵,石头为主的丘陵。几条山系总体南北走向,东西展开,向南向北各不超过十里路,便是茫茫的大平原,往西一直延伸到江北地区最大的淡水湖——微山湖。

不是王婆卖瓜,我们那片土地远胜周边,老徐的足迹踏遍大半个祖国,除了东北,没有能与之相抗的。从颜色上看,山套的土壤颜色要更深一些,呈深褐,而周围的平原地区的土壤却更加接近黄棕色了。这还只是表面上的区别。颜色不同,肯定是由于土壤的构成不同造成的。山套的土壤有更多的养分,虽然水利条件没有平原地区的方便,但是山套的产量总是远高于周边,打下的粮食更加可口。

农村长大的我们总是对土地有一种特别的感情,尤其是故乡的那片土。入土为安,足以说明人类对于土地的依赖。生时靠那片土地养育自己,死后也要埋入那一片土中,化为土,和故乡的土,再也不分开。圣经上说,人都是上帝用泥造出来的,死后自然还会化入那一片泥土。尘归尘,土归土,不留下任何痕迹——一如老泰关于飞鸟的名言。

儿时,双脚是和那片土血脉相连的。小时候,每到春种秋收,耕过以后的土地便成了我们的乐园。踩在上面,软绵绵的,潮湿的土壤把双脚给包围起来,那种感觉,好像失去了好久,至少现在没有过那种心境。黄昏时分,和年纪相仿的娃儿们跑到土地上撒野,在柔软的土地上翻跟着,摔个子玩,然后相互看看,都成了一个个的土人啦。这种回忆,或许成了永远的回忆。现在回到农村的时候,家里都把小孩子当成宝,再也不让他们在土地里翻跟着了,感觉他们的童年,少了太多的乐趣。当然,有了土壤,我们还可以进行其他的更多的游戏,例如传说中的“打面”,这个游戏我们直到小学五年级还在玩,就在我们教室前面的沟边上,现在想想,幼稚的不得了,不过当时是玩的那样开心。

而当把土壤和水结合在一起,那就变得几近魔幻。经常几个人在一块玩“摔瓦屋”,把对方的泥都赢过来,或者把自己的输光。虽然泥多的到处都是,输了再去河边挖一块就是了,不过有时就是因为一块泥巴而打架。一群输急眼的孩子温和点就把泥捏成壶状,晾干一吹就响。更多时候,我们用泥人打仗,捏一个个小人,很多很多,设定简单的情节。相互厮杀。《三国》那时候没玩过,不过应该也就是这个意思吧?

在土地和大山的结合部,会有一些与其他的地方不一样的、红色的土壤,这样的土壤粘度很大,但是不大适合长庄稼,小的时候,大人常用这种土来腌制咸鸭蛋。把这种土和成稀泥,需用浓度很高的盐水和,然后把鸡蛋鸭蛋的放在里面。用这种方法腌制的鸡蛋,少有变质,且不过多久,蛋黄也会变得红黄鲜艳,几欲滴油。吃了一个想两个……

一乡水土养育一方人。不知道从哪个朝代,我们的先人,或许只是一对夫妻吧,来到了这个与世隔绝的山村,过着世外桃源的男耕女织生活。慢慢的,起来越多的人来到这里,就这样,一户变两户,两户变三户,越来越多,渐渐的形成了村落。通向外面世界的路也越修越宽,羊肠山路变成了坑洼的沙道,又变成了柏油公路。据说山套即将划到旅游区的范围,她已经失去了昔日的宁静,越来越热闹。人多了,山村里面再也找不到空旷的野地,都成了肥沃的农田。

山套一方水土养育了山村人民的勤俭节约。由于很多土地都是梯田,耕种起来要比平原地带麻烦的多了,不过亲人们从来没有报怨,依旧年复一年的努力耕种。一家有忙千家帮,到了农忙季节更能显出村民的团结友善。麦子收割到场里,打麦子总是几家一块行动,相互帮助。当劳动累的时候,坐在地头上,扯扯家长理短,守候山套的辈辈永恒。

山套包不住年轻的心,很多人开始走出山村,接触到外面精彩的世界。这些年来,山套也出了许多有用的大学生,也出现了亚东这样的人民公仆、国家高级干部,祥柱这般特高级知识分子。不过,村里的男人都在年复一年外出打工,到了农忙时节或过年的时候才回家,这也是宿命,这也是幸福的一种。

宁念家乡一寸土,莫恋他乡万两金。记忆里,故乡的山最为瑰丽,故乡的水最为清澈,故乡的土最为热沃,故乡的人最为亲切。从高中时代开始,回家的机会越来越少,渐渐远离了山套的束缚,来到外面的世界闯荡,虽然见识了更广阔的天地,熟悉更多的经验知识,结识了更多的人情世事,可是心中最温暖的还是那个遥远的故乡。忘不了乡亲们的音容笑貌,当然也忘不掉家乡的那片土。每次回家,都会都到田间,抓起一捧湿润的土壤,体验那种温润的感觉,回忆起在山村度过的童年,以及那昔日在土地上玩耍打闹劳动的瞬间。

古人曰:狐死守丘。总会有一天,我也会回到自己故乡,长眠于故乡的青山旁,让自己再次融入那片土地,那片养育我成长的土地,化为捧土、化为掬泉,再也不分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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