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是沐言。
邢窑白瓷在很多藏家心中是白月光一般的存在,盛唐之下的鼎力之作,是国力的彰显,更是文化软实力的输出,而邢窑白瓷器物不仅胜在釉色、形制,更有不少带有装饰的器物,也是工艺精良,弥足珍贵的,让我们对邢窑的认知更为立体和饱满。
在装饰工艺上,邢窑工匠也是倾其所能,将刻划装饰、印压装饰和点彩装饰等作为器物的点缀,最精美的邢窑器物纹饰多在器物的中心和腹部,图案以团状纹样为主;而分布在口沿、颈部、肩部等位置,则常用卷草结构的纹饰带。整体而言,纹饰富于变化,华丽繁复中尽显精细别致、错落有序。
唐 邢窑白釉鼓式钵 大英博物馆藏
刻划装饰是唐代制瓷业中一种比较流行的装饰技法,这种技法在越窑、岳州窑的青瓷生产中运用广泛,而在白瓷中的应用则始于邢窑。邢窑的刻划装饰在隋代已经出现,唐代多有应用,主要用于细白瓷器生产,供上层社会享用。
在装饰技法上,是在已干或半干的陶瓷胚体表面上,用尖状或扁状工具刻划出深浅、面积不同的图案、花纹,用以增加印象效果,突显出纹饰本身的立体感,让白瓷器物丰富多彩、优雅隽永、和谐美观。
唐代邢窑装饰上所表现出的各种刻划效果,显示出当时手工艺者对于雕刻技法的成熟运用。由于工艺复杂,刻划装饰产品存世量不多。
唐 邢窑刻划穿带壶 2014香港嘉德秋拍
珍藏于故宫博物院的一件邢窑白釉刻花鸭式水注,采用写实与写意相结合的手法,刻画出一只悠闲自得的水鸭形象。水注整体施以白釉,鸭眼点黑彩为睛,刻划羽毛纹,清晰可辨,鸭缩颈合翅呈伏卧状,背上为海棠花式口,注流的设计更是别出心裁,足见邢窑工匠丰富的想象力和高超的技艺。
千年前的邢窑白瓷,对我们来说,已然成为文化记忆,那穿越千年而来的物性之美浸润时间的痕迹,岁月的坚守,以其更独特的、更微妙悠远的方式参与了邢窑物性之美的塑造,蜕变为承载文化记忆的共性。
唐 邢窑白釉刻花鸭式水注 故宫博物院藏
邢窑中的模印装饰也有其大窑特色,主要有两种形式,一种是直接用模具印制出器物的形制和装饰,另一种是直接使用模具在未干的瓷泥上印制,纹饰造型别致,巧施心思。
在一些“精雕细琢”的作品中,会运用到多种装饰技法,收藏于衡水市文物管理处的一件邢窑白釉凤首盖贴花皮囊壶,采用贴塑、模印堆贴、刻划、戳印等多种装饰技法,将皮革制品的特征表现得惟妙惟肖。器物胎体洁白坚致,釉面光润,造型别致,整体装饰华美,繁复的装饰工艺将邢窑的实力表现的淋漓尽致,它也是邢窑白瓷中精美的代表作品之一。
唐 邢窑白釉凤首盖贴花皮囊壶 衡水市文物管理处藏
在时间的浸沁中,物性之美越发沉着自然厚朴,邢窑白瓷以其物质外观传递着丰富的审美信息,刺激我们的视觉观感,重构审美的认知界域。
邢窑中,有兀自一处的含蓄内敛,有低调奢华的单色釉华美,邢窑白瓷的美是多变的,多样演绎的,古人将心思随时间渗透进手中器物时的从容虔敬,仍物化储存其中,遇到能感应者便被激活,令人刹那间沉静下来,
晚唐 邢窑白瓷四出葵口盏及细节 北京邢定文物商店藏
这是邢白瓷物性之美所蕴含的生命力,在致简、致素的审美表象里,不露声色地将极致的单纯构筑在对物性与品质的精确之上,将其本质上的大贵大雅,以它特有的表达让世人看到,传递“最邢窑”的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