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8年,我军截获一条密电文,阎锡山精锐部队“亲训师”全军覆没

长江有大中 2024-08-02 12:18:31

1948年6月,夏季的三晋大地生机勃勃,一望无际的田野里麦浪翻涌——以太原为中心的晋中盆地是山西的膏腴精华之地,首屈一指的产粮区,但这一年的丰收季注定是个多事之秋。

一个月前,解放军占领临汾,“山西王”阎锡山的地盘进一步缩水,除了孤悬晋北的大同,就只剩下省城太原以及周边十几座县城,仿佛汪洋大海中的一叶孤舟。

阎锡山慌忙召集众将议事,他本就阴郁的脸上笼罩着一层黑雾,缓缓道:这几天我痛定思痛,想明白了一个道理。我们之所以屡战屡败,就在于匪军能跑,我军不能跑,这就是孙子兵法说的“善攻者,动于九天之上;善守者,藏于九地之下”,只要我们跑起来,定能收复失地。

阎锡山总结的十六字秘诀是“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一跑万有,一跑万胜”,具体到部署上,以少量兵力控制通往山区的各隘口,主力集中在铁路与公路沿线,随时准备跑起来,和我军决战于原野。

阎锡山仍拥有十三万大军,数量上占据绝对优势,因此他自信满满,摆在他眼前的第一道难题是:这么多人马,每天差不多要消耗十万斤粮食,于是他盯上了地里的新麦,命令各部未雨绸缪,一俟麦子成熟,立即以国军转进如风的劲头出动抢粮。

徐向前率领的华北野战军第一兵团针锋相对地喊出了“保卫麦收”的口号。

其实,临汾战役尚未落下帷幕时,徐向前脑子里已经谋划着如何出击晋中。这时,他一连收到两封电报,让他的全盘计划起了小小的波折。

一封来自第二兵团司令员杨得志、政委罗瑞卿,殷切期盼他率部东出太行,和第二兵团联手过招傅作义;一封来自西北野战军司令员彭德怀,盛情邀请他西渡黄河,在西北战场激战胡宗南。

幸好主席支持他,一锤定音道:向前哪儿也不去,就留在山西打阎锡山,直到解放太原。

第一兵团自临汾之战后士气如虹,徐向前召开晋中作战会议,众人踊跃发言,一个个摩拳擦掌,恨不得第二天就开战,徐向前等到气氛差不多了,轻轻笑道:你们如果认为阎锡山将大部分兵力布置在晋中,是为了和我军决战,那就上了他的当了。

他见大伙儿一脸惊愕,耐心解释道:我这位老乡精明过人,别看他口号喊得响,什么十六字诀,什么“一跑万有”,摆出一副要和我军一决高下的架势,其实他舍不得手里最后这点本钱,他的“跑”,是随时准备逃跑,只是因为缺粮,不得不将部队撒出来。

徐向前精准猜中阎锡山的心思。

他的如意算盘是死守太原,他认为太原固若金汤,我军必将折戟于城下,锐气尽丧,那时他就可出城反击。首先,太原城中粮草充足,外有飞机空投,内有兵工厂自给自足,可谓是无懈可击。其次,我军攻打坚城的法宝不多,只能用挖地道的土办法,这招对付临汾这种三线城市好使,在巍然雄伟的太原城面前却形同儿戏。(不得不说,他的判断有几分道理)

徐向前深入浅出地一番分析,众人听得心悦诚服,纷纷点头称是。徐向前话锋一转道:我们要争取在晋中大量歼灭他的主力,问题来了,阎军并不想和我们纠缠,怎样才能引蛇出洞,包围并寻歼他的大部队呢?

他淡定地补充道:我的想法是,运动作战,吃掉敌人四到六个师。

此言一出,举座哗然,将领们都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纷纷“质疑”道:司令员,你的胃口太大了,我们满打满算只有六万人,敌人有十三万,能消灭他们一到两个师,已经很了不起了!

他们七嘴八舌地列举种种困难:部队刚在临汾城下苦战七十二日,早已是筋疲力尽,亟待休养生息;晋中是平原,部队加民工至少十万人,每天光烧柴火就要三十万斤,山西老百姓日子苦,经不起长期消耗……

徐向前面带微笑,静静地听着,直到场上热烈的气氛开始回落,他才沉声道:我们好不容易有一次野战的机会,不容有失,应该尽可能多的消灭敌人有生力量,这样解放太原的阻力会减轻很多。就这么决定了,错了由我负责。

风陵渡口变得热闹起来,解放军战士们大张旗鼓地征集船只、动员船工,报纸上也登出徐向前谈临汾胜利的文章——这一切都在向外界表明,解放军无意留恋晋中大好河山、即将渡河西去。

主力兵分三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杀入晋中腹地,吕梁军区部队首先出现在汾河西岸的高阳镇,前锋直逼汾阳、孝义,阎锡山得到消息大惊失色,转念一想,马上回嗔作喜:这肯定是护粮的小股部队,好拿捏,这不正是检验他“一跑万有”妙计的绝佳机会吗?

于是,他命令第34军军长高倬之率领13个团,气势汹汹地扑向高阳镇。这支临时拼凑的军队有一个寄托阎锡山无限期望的名字:闪击兵团。

闪击兵团自以为稳操胜券,谁知激战数日,堪堪和我地方部队战成平手,阎锡山大怒,不惜祭出大招,派“亲训师”第72师和“亲训炮兵团”驰援。(亲训师是阎锡山一手打造的王牌部队,号称由他本人亲自训练,实际由他最崇拜的日本顾问代劳)

阎锡山部倾巢出动,平遥、介休、祁县一带顿时门户大开,徐向前大喜,立即命令主力星夜兼程,兵不血刃地攻破子洪口要塞,往晋中腹地大踏步前进,兵锋直指同蒲铁路。

阎锡山不由得方寸大乱,忙下令闪击兵团火速回师,榆次、太谷驻军南下和闪击兵团汇合——这正中徐向前的下怀,我军在平遥、介休地区设下埋伏,专等敌人上钩。

八纵司令员王新亭率部在平遥以南的曹村埋伏。天上淅淅沥沥地飘起细雨,越下越大,毫无停歇的迹象,战士们伏在浊水横流的工事,冻得直哆嗦,从晚上等到天明,哪里有半个敌人的身影?

原来,敌军不走寻常路,冷不丁改道北上,沿着汾河西岸衔枚疾走,直往平遥方向而去。

王新亭思索片刻,两道剑眉猛然一挑,断然道:我们还有机会,第23旅星夜北上,在平遥城南的三狼渡口截击敌军,第24旅跟进!

战士们深一脚浅一脚地奔跑在泥泞的道路上,雨水模糊了他们的视线。清晨的时候,雨停了,四周弥漫着一团团轻纱似的雾气,连身边的人都只能隐约看见一个轮廓,战士们怕掉队,只得互相抓着背包带,小心翼翼地前进。

话说第24旅第71团穿梭在一片枣树林中,不知走了多久,大雾终于消散,众人长舒一口气,贪婪地四处张望,赫然发现前方铁路上无数影影绰绰的黑点,副旅长常仲连警觉地端起望远镜,好家伙,这是敌人的大部队!

只见铁路一侧的公路上人头攒动,无数士兵正在乱哄哄地行军,骡马驮着二十几门山炮,远远望去仿佛一条蜿蜒的长龙。

常仲连大声道:我们是整个纵队的后卫,这支不明身份的部队肯定是敌人,那还犹豫什么,战斗准备!

战士们如猛虎下山般,边冲锋边射击,敌人乱成一团,惊慌地四散逃窜,然而,他们身后是波涛汹涌的汾河水,正面有利地形均被我军占据,几千人挤在方圆数里的麦田里,我军的机枪扫过,手榴弹落在人群中,敌军的身躯如一捆捆麦子般应声而倒,有时候只见爆炸声,不见人倒,原来是人群过于密集,从远处看不清。

打前站的23旅也掉头南下,两个小时后,战斗结束。战士们牵着缴获的骡马,押着一队队垂头丧气的俘虏,唱着胜利的凯歌,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排长苏长云猛然想起来:打了半天,还不知道对方是何方神圣呢?

他拦住一名俘虏问道:你们是哪一部分的?

俘虏没好气的说:我们是青笋师的!

苏长云一头雾水道:什么青笋师,我还南瓜师呢!

俘虏们哄堂大笑,其中一人抢着说:长官,你听错了,我们是72师,也就是亲训师,因为是阎长官亲自训练出来的!

俘虏里面有几个身形矮小、神情猥琐之人,一开口就暴露身份:他们就是阎锡山重金礼聘的日本顾问、昔日的侵华日军。遗憾的是,“亲训师”师长陈震东率少数亲信脱身而去。

当晚,我军截获一条电文:大批敌军按捺不住,欲自平遥北走祁县——这又是我军设伏歼敌的天赐良机,真是好事成双。

两天后,北营村战斗打响,我军再次大获全胜,歼敌三千余人。

阎锡山听说“亲训师”全军覆没,气得一张脸涨成猪肝,牙齿咬得格格响。他生了会闷气,唤来头号大将赵承绶,面授机宜道:你这个野战军总司令该出马了,你速去南线指挥作战,记得把元泉福的暂编第10总队带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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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江有大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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