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不管什么时候，小夭看到相柳，所有的理智都会完全抛诸于脑后。
满心满眼里啊，就只有眼前的这一个人。
也是到了两人要分开的时候，小夭才后知后觉想起来，涂山娇告诉她她身上有涂山璟种下的幻术的事情。
鬼方繇显然对此也是一无所知。
他细细探查了小夭的身体，小夭放松身体和精神，完全接纳着相柳的灵力在血脉间游走，然而还是没有发现丝毫异常。
鬼方繇蹙眉不语。
小夭伸手戳戳他，“你别太担心，我听涂山娇的意思那玩意在我身上也不是一天两天了。”
鬼方繇看向小夭，眼底显然有着不可置信的触恸。
“所以，你选择涂山璟，不仅仅只是因为觉得他能给你安稳。所以你的犹豫不决和逃避，并不仅仅只是因为你想那么做？”
小夭点点头：“应该是的。”
她有些不好意思，“原本不觉得，但是好像窗户纸一下子被捅破了一样，现在想想还是挺奇怪的。就像我们朝夕相处那37年，我是有知觉的，你对我那么好，我也喜欢你，我们最后还在一起了。所以我醒来看不到你，才会又羞又恼。可是怎么前后都没有一天的时间，我的难过伤心好像都没有了~我对，我对璟~”
接下来的话，小夭没有说出口。
她知道，她跟涂山璟的亲热，相柳其实都能通过蛊虫感知到。
鬼方繇整个人却是极其少见的乱了分寸慌了神。
他一直是个【不强求】的人，尽自己所能去做自己认为该做的事情，但是对结局和结果，他并没有执念。
所以某种意义上来说，跟辰荣军同生共死，用命给小夭解蛊，爱小夭或者是不爱小夭……他的初心，就只是他想那么做而已。
最初的心动，是清水镇鲜活灵动的玟小六。
后面，他跟小夭越走越近，可就像在目睹玟小六一点点“死去”和“消失”。
他尝试去理解小夭的选择，也确实好像能解释通小夭的选择。
所以最气愤的时候，他也只是哀其不争怒其不幸的斥责了她一句：“我教你箭法是杀人自保用的。”
强大如他，通透如他，在感情上其实一直单纯如稚子。
所以蛊虫从未反噬，所以小夭一见他就情不自禁……他知道，小夭心里有他。
可与此同时，小夭跟涂山璟的亲密，对涂山璟的悸动，他感知的那么清楚。
他喝过的闷酒、不得不的释然、自诩为放手的成全……
在这一刻，轰然倒塌！
他的姑娘，到底遭遇了什么？
❤️02
鬼方繇的反应太过不寻常，小夭都察觉了不对劲。
“相柳，你怎么了？”
初始鬼方繇纠结于相柳和鬼方繇身份认同的问题，小夭照顾他的情绪喊他鬼方繇。在察觉到他早已自洽之后，小夭便在只有两个人的时候，或软糯或中气十足的喊回了相柳。
就像，相柳对小夭的心动源于清水镇的玟小六一样。
小夭对相柳的心动，亦是源自清水镇那个【恶名昭著】的九命相柳。
鬼方繇突然重重把小夭拥入了怀中。
“小夭，对不起。”
小夭呆住了。
“你怎么了？相柳？”
相柳大人跟她道歉？
小夭简直怀疑是太阳从西边出来了。要知道咱们相柳大人，错了可以下次不再犯，但道歉这种事情是压根想都不敢想会出现在他身上的。
小夭被紧紧禁锢在相柳的怀中，她试着挣脱了一下，想要伸出脑袋来跟相柳说话，但是又被重重按了回去。
听着耳边，相柳胸膛里那有力的心跳声。
小夭也便不再思索什么，只是环住相柳的妖身，静静地贴在相柳的胸口。
渐渐地，她感到两人的心跳开始同频。
那种天地万物都归于虚无的感觉，那种灵魂上的共鸣共振……
让小夭突然福至心灵般知晓了：真正的爱~原来是这个样子的。
所以，相柳是在愧疚，是在心疼她？
❤️03
“是我没察觉到你早已被迷惑心智，还以为是你心甘情愿选择了涂山璟。海底37年你醒过来后，我只是觉得，我没有经过你同意就跟你水乳交融，不知道怎么面对你。想给我们彼此一段时间冷静。只是没想到你回去便跟涂山璟混在一处。”
“直到那次海底遇到鲛人，我才确信你在海底的37年是有意识的。”
“可那个时候，你正为了涂山璟而开心或者痛苦。”
相柳有些闷闷的声音从头顶上方传来。
小夭脑海中闪过相柳之前说的“你心有几分痛，我心便有几分痛。”她急切的想要抬头，却被鬼方繇又坚决地按回到怀里。
“你别抬头，我怕我看着你的眼睛，就会完全控制不住自己。”
“我怪过你，怨过你，最后又放下你。”
“你不顾一切来找我的时候，我说了那么多扎心的话推开你~”
“可如今发现你才是那个身不由己的人，而这一切，如果我能更直接一点，或者是发现其中的关窍，都是可以避免的……”
“小夭，我九命相柳，说过的话、做过的事，从不后悔。可这次，我真的好悔，好恨！”
小夭突然觉得脖颈有冰凉的东西一滑而过。
她下意识伸手接住。
那是……相柳的一滴泪……
❤️04
小夭环着相柳腰的手下意识收紧。
“相柳，曾经有那么多爱我在意我的人，我都觉得全天下都负了我。可是如今，有你，有皓月，我的心里就觉得满满当当、踏踏实实的。”
“你不需要把我的经历也背在你的身上，就算有债，也是我跟涂山璟的债。”
“我跟你之间，有爱，有错过，但是唯独，没有悔。”
❤️05
不是幻觉。
不是额头那个轻轻如羽毛一般的吻。
也不是上次鬼方繇冲动之下印在她唇上的痕迹。
九命相柳那冰冷却磅礴的气息，在唇齿相依之间，细细密密的将小夭包裹的严丝合缝。
唇是凉的，气息是凉的，独属于九命相柳那带着清冷木香的味道，渡到小夭嘴里后，却变得滚烫无比。
炽热而疯狂。
愧疚与怜爱。
愤怒与疼惜。
……
复杂的情绪交织在一起，都变成了那个仿佛狂风骤雨一般的吻。
这亦是，他们之间真正意义上的，第一次亲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