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的“五一”节，到南昌人民公园拍片子，偶然在公园市民晨练的一个小广场边上，看到一株开着淡紫色花朵的苦楝树。苦楝树虽说在农村或市郊常见，但在城市里是不多见的。

苦楝树也叫楝树，落叶乔木，可长到20米以上。树冠宽阔而平顶，小枝粗壮。叶互生，2～3回奇数羽状复叶。小叶卵形至椭圆形，花为淡紫色，有香味。核果近球形，熟时黄色，挂满枝头，经冬不落。花期4～5月，果熟期10～11月。

图为：笔者5月1日南昌人民公园拍摄的楝树。

苦楝是古老的树种，在北魏农学家贾思勰所著《齐民要术》中就有楝树的记载。苦楝在我国分布很广。黄河流域以南、华东及华南等地皆有栽培。多生于路旁、坡脚，或栽于屋旁、篱边。

苦楝树对我来说并不陌生——甚至可以说，我们的童年是在楝树的陪伴下度过的。在我小的时候，家住在九江化工厂市郊的一个山坡上，门前就有一棵高大的苦楝树，这种树，当时农村和市郊有很多，每到春夏之间就会开紫色和白色的小花，花有一种淡淡的香味，或者是别的气味，这根据不同人的嗅觉敏感程度而有不同。

图为：笔者5月1日南昌人民公园拍摄的楝树。

那些年，每当苦楝树果实结果的季节，便是我们这些孩童疯玩的时期。苦楝树的果实不能吃，但却是孩童们玩耍的上好材料。苦楝树的果实为长椭圆形，像枣或者小型的橄榄。我们这些小伙伴爬上树，撸下来大把大把的苦楝树果实，或者直接用来扔人，或者作为弹弓的子弹，兵分两路，展开一场鏖战。质硬的果实打在脑袋上有清脆的撞击声，虽然疼，可更多的是烂漫的笑声。苦楝树的果实成熟后，外层的果肉并不算贫瘠，这又成为白头鹎、蜡嘴鸟和椋鸟的大餐。经常可以看到成群结队的鸟儿在枝头欢呼雀跃，仿佛正在举办着一场盛大的美食盛宴，而树下满地都是被啃得参差不齐的白色果核。

图为：5月1日南昌人民公园拍摄的楝树花。

楝树又叫苦楝，因与“苦恋”谐音。故，被誉为是三大爱情树木之一（另外两个为相思树和合欢）。上个世纪末的四五月份，我去福建福州市一所高校授课，在福州市一家公园内，看见公园内成排的楝树，花开满枝，路的另一侧，则是成排的相思树——听说是刻意将“苦恋”和“相思”一起栽种的。走着走着，在道路的尽头，栽种的是成片的合欢，充满了情趣。真赞叹园艺工作者丰富尽情的想象力。一树苦楝花，一颗苦恋的心，一世痴情的人。也许只有苦恋的人自己知道。

五月天已到，楝花盛开。此时大地已是残红渐尽，花事荼靡，繁花落尽。《花镜》上说：“江南有二十四番花信风，梅花为首，楝花为终。”楝花作为晚春初夏花儿开放，也就预示着春尽之日，绿肥红瘦的夏天到了，有惜别春天之意，悲戚之痕迹，故多为文人所赞。唐代诗人温庭筠《苦楝花》诗曰：“院里莺歌歇，墙头蝶舞孤。天香薰羽葆，宫紫晕流苏。晻暧迷青琐，氤氲向画图。只应春惜别，留与博山炉。”

说的就是楝花开时已是春末。莺歇蝶孤，春天的喧闹气氛似乎渐渐地淡去。结句“只应惜春别，留与博山炉”说的是暮春时楝花已开，意味着春尽夏至。意思是说留恋着春天逝去但却无可奈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