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贵学道难,人有了点家底就要膨胀,傲慢自负要不得
经过文景之治的休养生息,汉朝的政治、经济、社会、军事都有了长足的发展,到了汉武帝时期,他被自己继承和掌握的巨量财富迷惑,开始有点膨胀了。
当了皇帝就想当神仙,生活太安逸,来得太容易,就想要一直享受下去,于是开始挑战生老病死的自然规律。当时有个叫李少君的人,凭借祭祀灶神求长生不老的方术进见武帝,武帝很尊敬他。李少君是已去世的深泽侯的舍人,靠坑蒙拐骗起家,隐瞒自己的基本情况,凭借方术周游结交诸侯,没有妻子儿女。人们听说李少君能役使鬼神万物,并有长生不老的方术,纷纷赠送财物给他,所以他经常有用不完的金钱。人们都认为他不经营产业却很富裕,又来历不明很神秘,就更加相信他,争着侍奉他。李少君善于用巧妙的语言猜中一些离奇的事情。他曾经陪武安侯饮酒,座中有位九十多岁的老人,李少君就说起与老人的祖父一起游玩射猎的地方,老人还是儿童时曾跟随祖父,记得那个地方,满座的客人都大吃一惊。李少君对武帝说:“祭祀灶神就能招来奇异之物,可以延年益寿,可以见到蓬莱的仙人,可以长生不死。我曾经在海上遇见了安期生,他给我枣吃,那枣如同瓜一般大。安期生是仙人,往来于蓬莱仙境,谁和他合,他就显身相见,谁和他不合,他就隐身不见。”于是武帝就开始按他说得求长生不老。后李少君病死,武帝还坚定地认为他化身成仙,并没有死去;因此,燕地、齐地等沿海地区那些怪诞迂谬的方士,纷纷前来对武帝谈论有关神仙的事情了。
物质丰富导致欲望膨胀,开始纵情声色,生活奢侈。从武帝宠幸窦太主的面首董偃,就可以看出他的态度。窦太主就是汉武帝的姑母兼丈母娘馆陶公主(今河北省邯郸市馆陶县),在扶持武帝登基上立了大功。董偃十三岁时便跟随卖珠宝的母亲出入窦太主家,窦太主见其容貌姣好,遂留董偃于自己府中抚养,对其进行教育。董偃为人温柔爱人,因为窦太主宠爱他的缘故,很多王公都接待他,董偃名扬长安城,号称董君。武帝曾经在窦太主家中摆设酒席,窦太主引见了董偃,他当时戴着下人包头用的绿巾,武帝赏赐给董偃衣服和冠帽,为了表示尊重,不称他的名字而称他为“主人翁”,让他陪侍饮酒;从此董偃尊贵受宠,天下人没有不知道的。董偃经常陪同武帝在北宫游戏,在平乐观骑马追逐,参与斗鸡、踢球、赛狗、赛马,武帝十分欢喜。东方朔说了董偃以臣子的身份私通公主、败坏男女风化、致使皇帝崇尚豪华追求奢侈享乐的三条大罪,是国家大贼。武帝沉默很久才答应自己改正,而没有追究犯下死罪的董偃。董偃的宠爱从此日衰,活到三十岁就死了,很显然是纵欲过度的原因。后来,窦太主死后,请求与董偃合葬于霸陵。从董偃开始,公主贵人多逾礼越制。有人说“戴绿帽”典故也是从这里来的。
国家强盛了就想逞强,对待匈奴终于要试试斤两。先是雁门郡马邑县的豪强之士聂壹,通过大行王恢向武帝建议,用财利引诱单于和匈奴前来,汉军预设伏兵袭击。武帝召集公卿讨论这个建议,大臣都说匈奴像鸟兽一样的聚散不定,也没有个定居的地方,打赢他们也没有好处,并且没有相当的兵力也难以取胜,孤军深入又会给养跟不上,匈奴一打就跑,这就是个费力不讨好的活,还不如以和为贵。王恢肯定和聂壹之间有些利益往来,坚持说要打,不能再让我们的士兵和民众受伤害了。武帝说,既然能骗过来打个伏击战那就打吧。可惜,单于在被聂壹欺骗,进犯边境的路上,俘虏了雁门郡的尉史,而这个人变节叛变,告诉匈奴汉军设有埋伏,于是单于跑了。而王恢预定的截人粮草辎重的计划,因为单于大部队回撤也没有出兵攻击。汉武帝大张旗鼓、耗费巨资去搞这件事,最后却一箭没放,很生气,就把王恢给杀了,谁求情也没有用。从此之后,匈奴断绝了与汉的和亲,常常入侵汉朝边境,但是仍然贪图在边关的贸易,喜爱汉朝的财物,汉朝也不关闭边境贸易市场,以投其所好。从此就拉开了与匈奴作战的序幕。
在用人上,仍然能够继承汉高祖以来的传统,招揽大量的能人异士,但是在听取意见方面,开始有选择性的听从,喜欢听一些合自己心意的东西了。典型的就是公孙弘了,这个人在对策考试上写了一大堆冠冕堂皇的大话废话,太常奏报考试成绩,把公孙弘列为下等。对策上呈武帝,武帝把公孙弘的对策成绩提升为第一名,任命他为博士,在金马门伺应召对。齐人辕固,已经九十多岁了,也被选为贤良,征召入京。公孙弘斜着眼睛,不正视辕固,辕固说:“公孙先生,一定要依据儒学论事,可不要歪曲儒学来迎合当世!”儒生们有许多人嫉妒诽谤辕固,辕固就以年老为名免官回原籍了。公孙弘每当在朝廷讨论问题时,总是列举陈述事情的端绪,让武帝自己抉择,不肯在朝廷之上与武帝当面争辩。因此武帝看出他为人谨慎厚道,善于辩论,熟悉文书法令和具体的官府公务,又会用儒术加以文饰,对他非常欣赏,一年之中升官到左内史。公孙弘上奏,遇到武帝不同意时,他不在朝廷上争辩。常与汲黯请求单独召见,先由汲黯提出问题,后由公孙弘进一步补充,武帝经常听得很高兴,所提的建议都加以采纳,因此,公孙弘越来越得到武帝的亲近和重用。公孙弘曾经和公卿商定某一问题的处置意见,到了武帝面前,他却完全背弃了原来的约定,而迎合武帝的心意。汲黯当即在朝廷上批评公孙弘说他不忠不义。武帝责问公孙弘,公孙弘谢罪说:“了解我的人,认为我忠;不了解我的人,认为我不忠。”武帝认为他说得对。武帝身边的亲信经常诋毁公孙弘,武帝对他却更加优待。这就是披着儒家的衣服办些不忠不义的事情,除了媚上拍马屁,不干人事。
对于一个人来说,不要因为自己年轻就去耗费自己的身体,不要因为自己有实力就去欺侮他人,不要因为物质享受带来的表面快感就去无节制地沉迷,不要因为别人的甜言蜜语而丧失了自己的判断力和初衷。做人不要膨胀,膨胀了就会癫狂,癫狂了就要灭亡,天理昭彰,哪曾饶过谁。守好自己的内心,回归本我,追求真正的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