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罢午饭,父亲吩咐我到爷爷家去拿炮炙乳香没药的“特殊”用品,其实此特殊用品就是一片陶瓦。爷爷家的墙角处摞着一大堆拆老房子时留下的旧砖瓦。
午后的阳光很是明媚,秋日的风带着一丝寒意穿过胡同。街道上的人不多,只有胡同口做着三两个上了年纪的大伯,我一手拎着一片陶瓦和胡同口的大爷们打着招呼。
从爷爷家回来时,父亲把饭桌收拾起来了,此时的饭桌上摆着一个大笸箩,笸箩里盛着一味味的本草药材。父亲坐在桌子旁戴着老花镜,一只手提溜着秤系,一只手拨弄着秤砣,秤盘里盛着的是乳香。
父亲按着特有的配比将一味味药材称量好均匀的掺在笸箩里,其中的两味乳香和没药被单独放在一起,此两味本草需要先经过一道特殊的炮炙才能服药。接下来就该我从爷爷家拿回来的陶瓦发挥作用了。
父亲让我到井旁把陶瓦冲刷干净,在我冲洗陶瓦的时候,父亲将药棚的灶台点上了火。待我将冲洗好的陶瓦递过去以后,父亲顺势将其横放在灶台上,灶火噼里啪啦的燃烧着。不时,陶瓦被烘干了,父亲将事先称好的药材均匀的摊在瓦片上,并不时的用手上的木铲捻压着。
一缕缕青烟顺着药棚的烟囱袅袅升起,还没到堂屋屋顶那么高就被秋风吹散在空中。乳香和没药受热后变热出油,陶瓦的作用就是在此时吸去多余的油脂,要不然入药后,人们服下会有恶心的感觉。此时的药棚里弥漫着一股浓郁的树油味,此味道被风吹散到门外的胡同里,来往的村民闻到后就知道是我家里在炮制草药。
这个土法的手艺是父亲跟着爷爷学的,是家里老辈们一代代传承下来的。在数代人的苦心经营下,靠着土方炮炙的本草散已在周边十里八乡的痹症(因腰突或关节炎等引起的)百姓间积攒了不错了口碑。百余年的时间里帮着数不清的腰突百姓们摆脱折磨。社会在进步,时代在发展,也许有一天这个老祖宗留下的草药和手艺会消亡,但在这历史的长河里也曾留下一笔淡淡的色彩,虽然是水墨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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