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秋的午后,淡淡的薄雾笼罩着村庄,西斜的阳光将这个农家小院的烟囱拉出长长的影子。一缕缕青烟顺着烟囱袅袅升起,被深秋的晚风吹散在村庄的上空。
胡同口
村庄东头的一户人家,院子里种着一株高大的杜仲树,那延伸的枝叶遮盖着大半个院子。树下的空地上摆着大大小小的笸箩,有的在窗台上,有的在屋檐上,有的在药棚的屋檐上。笸箩里盛着的是一味味本草药材,有马钱子,有苍术,有川牛膝,有全虫,有钩藤还有乳香没药等十余味常见的药材。
屋檐下的笸箩
挨着西院墙搭建的两间屋子,一间是锅屋(厨房),里面的煤球炉子上正坐着一把冒着热气的砂壶;另一间是药棚,父亲正弯着腰俯身灶台翻炒着锅里的药材。顺着砂壶嘴噗噗冒出的热气里带着一股淡淡的中草药的苦味,那是在煮沸马钱子的味道。父亲在药棚里翻炒药材的沙沙声里,有一股中草药烘炒后的焦香味飘散出来,在院子里久久不能散去。
砂壶
父亲是村子里的农民,也是一个家里老辈留下的一方草药的传承人。这是时节刚忙完秋收,庄稼地里没啥要紧的农活,父亲就整天在家中的药棚里炮炙药材。不管是砂壶煮药还是灶上烘炒都是沿袭着祖辈留下的古法来进行的,这是家里人一代代传承到今天的。
上门的人
在过往的百余年的岁月里,父传子,子传孙,一辈辈父子间的口传心授才使得这方百年老药流传至今不断绝。父亲是在前些年才完全从爷爷那接手的这方草药,一并接手的还有那几代人积攒的口碑和人气。父亲只管埋头炮制,每天自然会有几拨周边患有痹症的乡亲前来抓药的,他们大都是经由其亲戚朋友或左邻右舍介绍而来,也正是由于周边老百姓们的口口相传,家里人才能踏踏实实的一辈传一辈。
又是一年的深秋,父亲还是像往常一样,佝着腰,一手撑在灶台上,一手拿着铲子翻炒着,灶内的柴火噼里啪啦的燃烧着,一缕缕青烟袅袅升起,上门的人儿依然是络绎不绝。不过由于疫情,也多了一些快递发出去的草药。余生的岁月里,家里人还是会这样一代代传承下去,沿袭着古法,传递着责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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