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了腊月,村子里人们都开始为春节忙碌起来。淘麦子磨面、舂糯米面、炒花生瓜、摊煎饼等都是一些必备的农村年货,村子里的婶子大娘们早就忙起来了。
今天是腊月里的第一天,天刚亮,村子里的大喇叭就响了起来。因为最近新冠疫情的形势严峻起来,大喇叭里传出村长要求村民注意防护的讲话。父亲也早早起了床,点上堂屋里取暖用的炉子,把事先准备好的砂壶放在炉子上。不时,炉子上的砂壶就噗噗冒出热气,热气里带着一股淡淡的中草药材的苦味。
母亲自过完中秋节去北京给小妹看孩子还一直没有回家,平日里就父亲一个人在家。忙完秋收以后村子里就没啥要紧的农活了,父亲把所有的时间都放在炮制祖上留下的一方草药上面。炉子上的砂壶里煮沸的就是这方草药的一味入药的药材,方子上一共有十余味药材,每一味都需要独特的炮炙方法。炮制草药的活儿对父亲来说早已是轻车熟路了,从小就跟着爷爷身后帮着打下手,每一味药材的药性和炮炙的火候早就熟稔于心。除了煮煮药炒炒药,父亲就是在家里等着周边患有痹症的乡亲上门抓药或是帮着外地的痹症朋友发发快递。
吃罢早饭,父亲接到一个江苏患者的电话,因为疫情不便前来委托父亲用快递将草药给发过去。
阳光透光窗棂照在堂屋的茶几上,茶几上摆着十几个盛着草药的小纸箱,这是从昨天下午到今天上午积攒下来要发走的快递。父亲将打好包的草药快递装到尼龙袋子里用绳子绑在电动车的后座上,待中午不忙的时候将其送到镇上的菜鸟驿站。
炉子上的砂壶煮好了三笸箩药材,期间来了两拨上门抓药的痹症乡亲,天已接近晌午。父亲锁上院门,骑着电动车行驶在村子里的机耕道上,凛冽的风吹着路旁的枯草,父亲蜷缩了一下脖子,继续往南行驶着。
含糊其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