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8年11月7日,原海军副司令员周希汉因病逝世。
听到此噩耗后,曾为周希汉开专车11年的司机黄惠民,悲伤不已。
与此同时,多年来与周希汉相处的点点滴滴的经历,如电影一般重新在黄惠民的脑海中放映……
黄惠民跟随周希汉从十三军到海军解放云南时,周希汉任十三军军长。滇南战役结束后,十三军驻守在昆明和滇南边陲。
那会儿,周希汉还兼任中共滇南地工委书记、滇南卫戍司令员。
1950年4月,十三军军部汽车排当汽车驾驶员的黄惠民,被排长叫去谈话。
排长开门见山地对他说:“惠民同志,我们决定调你给周军长开专车。”
黄惠民听后,非常高兴。他心想,一定要完成好党和领导交给自己的光荣任务!
但与此同时,他那时刚19岁,从广西参军还不到半年,是一位年轻的新战士。
参军之前,黄惠民曾在汽车修理厂做过3年的学徒工,修车技术还可以,但开车技术还不太好。
为此,黄惠民怕完不成任务!
次日,排长领着黄惠民到了军部。当见到周希汉时,黄惠民立正敬礼,激动地不知说什么好。
周希汉微笑着招呼他坐下,热情地叫他“小黄”,向他问长问短。很快,黄惠民就没了约束感。
就这样,从1950年4月起,黄惠民在周希汉身边工作了11多年的时间。
实际上,他不仅是周希汉的司机,还是警卫员、公务员。
在黄惠民的印象中,他们在滇南的一年多时间里,周军长日夜操劳,不辞辛苦,经常深入部队,深入滇南各地县。
当时,黄惠民驾驶的是一辆缴获敌26军军长余程万乘坐的美式新吉普车。
后来,随着时间的推移,黄惠民还驾驶过其他牌子的汽车。
1950年7月,黄惠民从军部调到昆明市十三军留守处,驾驶军部唯一的一辆美制旁太克小轿车。
当时,黄惠民的任务是为到昆明开会办事的军首长们用车提供服务。
1951年8月,周希汉奉命北上赴朝参战。经组织批准,周希汉带了15个工作人员(有一人在昆明去世未能一起北上)。
其中就包括黄惠民。
另外,周希汉的夫人周璇,以及两人的三个孩子也一起北上。
同年年底,周希汉调任第十军军长,全体随从人员随军长到十军军部所在地——河北昌黎县。
那时,黄惠民一个人开三辆车:
一辆是从十三军带来的美式哈雷三轮摩托车;
一辆是到北京后从总后新领的苏式嘎斯67吉普车;
还有一辆是西北军区从北京买的美制谋克利小轿车。
由于朝鲜战场形势的变化,1952年3月,第十军整建制地划归海军。周希汉从昌黎到了北京,历任海军参谋长、副司令员。
黄惠民继续留在周希汉身边工作。
黄惠民转业后是什么级别从1952年到1959年,黄惠民每天开车送周希汉到海军司令部上班。
黄惠民的印象中,周希汉有时整天在司令部开会或批阅文件,有时外出到国防部、总参、中南海等地开会。
值得一提的是,几乎每天机关都下班了,而周希汉办公室的灯光还亮着。他加班加点,夜深了才停止工作,由秘书、警卫员陪同乘车回家休息。
多年下来,周希汉积劳成疾,健康状况一直不是很好。有时迫不得已住院时,他也会把病房当作办公室。
在黄惠民看来,周希汉不论任何时候,只要中央领导召唤和部队有紧急事情,都是随叫随到,从不延误。
作为司机,黄惠民总是把汽车维修保养好,使汽车经常处于良好的状态。做到人不离车,保证不耽误首长用车。
1958年,十万大军日夜奋战在十三陵水库工地上。这年4月的一天,周希汉在百忙中安排到十三陵水库工地,与海军官兵一起劳动。
由于出发得早,公路上车辆不多。黄惠民趁机和周希汉说:“首长,进城好多年了,您把开车的技术都忘了吧?现在还敢开吗?”
周希汉回答:“现在我可不敢开了,城里车多人多,管得那么严,出了事可不好办!”
周希汉坐车,没有特别急得事情,从不催黄惠民开快车。
但有一次例外。
有一回去首都机场接外宾,因为有事耽搁了,外宾的飞机都快降落了周希汉还在半道上。
周希汉看了看表,不得已对黄惠民说:“小黄,开快点,接外宾赶不上就失礼了。”
黄惠民说:“首长,您坐稳了!”
接着,黄惠民把车加速到每小时160公里的速度,直接把车开到停机坪。
这时,周总理和其他首长都在停机坪迎接正在下飞机的外宾,周希汉急忙下车走到迎宾的行列里。
事后,周希汉对黄惠民说:“今天正点到达,晚一分钟就误事了!”
1961年8月1日,周希汉找黄惠民进行了谈话:
“小黄,你在我身边工作许多年了,我很想让你到别的岗位去学习、锻炼和提高自己的工作能力,为党为人民做更多的事情,你看好不好?你想到什么部门、单位,想过什么工作也可以提出来。”
黄惠民说:
“好是好,但说心里话我愿意留在首长身边工作,但首长和组织上为了培养我,我坚决服从组织和首长的安排,并且决不辜负党和首长对我的教育和培养,如果可能的话,我想到海司装备计划部去搞车管工作。”
周希汉表示,他会和组织部门说说,让黄惠民去做车管参谋工作。
临别之前,周希汉给黄惠民留下了几句鼓励的话:“必须坚持虚心的态度,不断地进步。”
1961年8月,黄惠民调到海司装备计划部任车管参谋。
1963年6月,黄惠民转业到河北省涞水县人委机电科任科员。
之后,黄惠民任县电力管理所副所长、县电力局代局长、县水利电力局副局长。
1994年,黄惠民退休。最后的岗位是北京市第二服务局局望龙度假山庄旅游宾馆总经理。
回望过去,黄惠民对周希汉感激不已。他曾这样说:“周副司令对我的谆谆教导和鞭策,使我受益匪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