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52年,毛主席视察济南,好奇地问许世友:你怎么活捉王耀武的?

博延评历史 2023-02-24 06:03:03

毛主席对山东感情很深,一生多次视察山东,而与济南更情缘更深。

据不完全统计,新中国成立后的1952年到1970年间,毛主席曾24次踏上济南的土地或路过济南短暂停留,给济南留下了珍贵的历史印记,也为济南增添了莫大的荣耀。

1952年下半年,毛主席乘专列外出视察,途经济南,应许世友之邀视察济南。期间,毛主席问了许世友一个好奇许久的问题:你是怎么活捉王耀武的?

伴随王耀武的讲述,一段传奇的历史故事浮出了水面。

1952年下半年,毛主席决定利用中央批准他休息一周的时间,乘专列离开北京,视察黄河中下游地区。

此次出行,毛主席定了三个原则:一不扰民,二不谈工作,不召见,不吃请,不住宾馆和机关,食宿都在车上。

26日晚6点左右,专列抵达济南,山东军区司令员许世友和山东省委、济南市委部分领导同志早早便在车站迎接。

毛主席对许世友说,我只在车上简单听听汇报,不下车打扰地方。

谈话差不多了,毛主席准备送客,许世友却邀请主席到济南歇下脚,看看“泉城”的风光。

毛主席摆手拒绝,时间太紧张,不容停留,但许世友还是盛情邀请,并提到济南战役中王耀武的指挥所就在大明湖北极阁,值得一观。

毛主席心动了,同意下车,入住济南。见许世友和一众领导陪同,毛主席指示说:“我来不扰民,不害民,随便下来看看,你们分局的同志该干什么干什么。”

第二天下午2点,毛主席游览大明湖。逛到北极阁时,许世友介绍说,这便是济南战役时王耀武的司令部所在,不过王耀武并非在此处被擒,而是逃跑之后又被活捉的。

毛主席来了兴趣,他知道王耀武在济南战役被活捉,却不了解其中细节,当即便问许世友:“你攻打济南时,是怎么活捉到王耀武的?”

许世友嘿嘿一笑,思绪飘回了四年以前。

四面荷花三面柳,一城山色半城湖。济南素有泉城之称,山青水碧,婉约明秀。然而,1948年下半年,战争的阴云开始笼罩这座美丽的城市。

一场大规模的城市攻坚战——济南战役即将爆发。

作为山东的省会城市,南上北下的交通枢纽,济南自古便是兵家必争之地。时间进入1948年下半年,国共双方决战在即,三大战役即将“序幕”。济南,一时间成为国共战略棋盘上的博弈焦点。

是年秋,我华东解放军两个“横扫700里”后,外围障碍扫清,济南成了一座孤城,大战一触即发,山东兵团司令员许世友被赋予战役指挥重任。

国军这边,镇守济南的是名将王耀武。

王耀武出身农家,早年经历坎坷,吃过苦,韧劲足,有勇有谋,情商也高,长袖善舞,左右逢源。1926年毕业于黄埔军校三期,十年后便做到少将师长,备受蒋介石赏识。

全面抗战爆发后,王耀武的军事生涯迎来高峰。

从1937年淞沪会战到1945年日本投降,王耀武率军转战数省,驰骋千里,参与大小战役上百次,屡屡重创日军,战功卓著,打出了74军的鼎鼎大名,被称为“抗日铁军”的称号。这个74军就是后来的整编七十四师,师长张灵甫就是王耀武的手下。

当时,国民党内有“三李”之说,即李仙洲、李延年、李玉堂。三李均为黄埔一期生,同为山东老乡,颇有些军事水平,以“三李”并称呼。

王耀武也是山东人,虽是黄埔三期学弟,但论打仗水平和来事能力,远胜三李,特别是后期进步特别神速,“三李”望尘莫及,故而国民党内便有“三李不如一王”之说。

打仗立功多,又会来事,还忠于蒋介石,王耀武进步慢才怪。1946年1月,王耀武被蒋介石委以重任,出任山东省政府主席兼第二绥靖区司令官,率军镇守济南。

王耀武不想让领导失望,他按照蒋介石的作战意图,在原有坚固的防御工事基础上,构建起纵深20里、面积600余平方公里、号称“固若金汤”的军事防御体系,并且扬言:“济南外围能守半个月,市区至少能守一个月。”

然而,济南尚未开战,我军已夺先手。

华野的攻城部署不仅先敌一步,而且高敌一筹,许世友采取的是“牛刀子战术”,组成东西两个攻城集团,分别由聂凤智和宋时轮指挥,用“硬尖刀”直插敌人腹心,彻底打破济南城防,并部署打援部队,断绝敌军后援。

战役开打前,我军也喊出了口号:“打进济南府,活捉王耀武。”

这是典型的心理战,饶是王耀武自诩百战不殆,听了口号也难免犯嘀咕,毕竟这些年来,别管是什么国军精锐,都在解放军面前屡战屡败,完全丢了信心。

果然,战役开始后,我军西集团攻势极猛,推进迅速,防守西区的国民党整编第96军被完全孤立,军长吴化文陷入犹豫境地,在我方强大的军事压力和有力的政治攻心下,率部在阵前起义,彻底打乱了敌人的防御部署。

王耀武听闻这一“噩耗”,当场惊呆:济南城注定守不住了。

形势如王耀武所料。战至24日21时,国民党守军被全歼,济南解放。

战后,我军打扫战场,清点俘虏,却不见王耀武的影子。若王耀武跑了抓不到,那“打进济南府,活捉王耀武”的口号就变成了吹牛。

许世友下令全军,务必活捉王耀武,给济南战役画上一个圆满的句号。

原来,济南战役的最后三天,王耀武把“司令官指挥部”设在大明湖北极庙,度过了三个不眠之夜。24日中午11时许,王耀武见败局已定,看着太极阁中的“成仁祠”3个字,却下不了自杀的决心,便将把指挥权交给参谋长,自率亲信突围出逃,不知去向。

两年前的1946年冬,王耀武因打了几场胜仗,一时得意忘形,对自己的老师刘子衡炫耀战功,刘子衡曾告诫他:“你别高兴得太早!我看不出两年,你就要当俘虏!”

两年之后,王耀武果然兵败。只是他并不相信,自己会当俘虏,因此不待城破,便仓促出逃,就是为了不被解放军活捉。

我军解放济南是夜间21点,距离王耀武出逃已有十个小时,想要活捉难度很大,就连许世友都没抱太大期望,但王耀武竟然还是落网了,以一种戏剧性的方式。

9月28日一早,寿光县公安机关3名战士正在屯田村桥头站岗,严密盘查过往可疑人等。8点多钟,有两辆胶轮大车从西边公路驶来,车上拉着几个人。

“你们是什么人?干什么的?”3名战士照例对车上人员进行盘查,两辆车上一共是5男2女,穿的都是普通百姓衣服。

“老总,我们是做小生意的,从济南逃难出来,那边正打仗……”

“哪里人?都叫什么名字?”战士们仔细问。

车上的人一一说了名字,虽说都是山东方言,却没一个济南口音,这让战士们起了疑心:济南战役结束了,这些莫不是逃跑的国民党溃兵?

盘查中,一个叫“乔堃”的病人躺在车上,用白手巾蒙着头,并用棉被盖着,形迹有些可疑,当下便把他们带到县公安局,准备进一步询问。

到了公安局后,这个“乔堃”仍然蒙脸躺在车上,同车的人说他病得很重,但是当战士问什么病时,对方答不出来,“乔堃”也不说话。

战士们摸了摸他的脉搏,四平八稳,不像病得说不了话,便让他下车接受检查,“乔堃”无奈,只得在他人搀扶下下了车。

“哎哟……疼……”,这个“乔堃”突然弯下腰,捂住肚子,叫起痛来:“长官,我肚子疼,要上茅房。”

战士们一看,这也太巧了,一下车就肚子疼,此人演技不行,可不让他拉大便又显得不人道,只好挥挥手,准备押着他上茅房。

拉大便需要纸,没等“乔堃”要纸,一个和他同车的人立刻从兜里掏出几张手纸给了他。

这原本是一件寻常举动,可警觉的战士们眼前一亮,有了发现。

当地人拉大便用的手纸,最好的不过是又黄又糙的草纸,一般商人也不例外。而对方你拿出来的几张手纸,却是雪白的卫生纸,在当时能用得起这种纸的,都是大富大贵,或者高级官员,战士们对这个“乔堃”的身份更加怀疑。

“你到底是干什么的?”战士们询问。

“打火烧的(卖饭的)。”

“多少资本?”

“6万块钱。”

“面粉多少钱一袋?”“商号门牌多少号?”“怎么经营?”

三问两问,对方不是答不出来,就是前后矛盾,更证明他绝对不是一个普通商人。

寿光县公安局立即决定扣留“乔堃”,对其进行重点审讯。没想到,“乔堃”早已心虚,一看解放军要动真格,赶紧说:“你别审了,把你们县长请来吧,我有话要跟他说。”

县长很快就来了,“乔堃”也摊牌了:“我就是王耀武。”

县长一愣,你是王耀武?我们这几天都抓了好几个王耀武了,你是真是假?

“乔堃”叹了口气,“他们都是假的,都是我安排的替身,我才是真的王耀武。”

“乔堃”这次没撒谎,他是真的王耀武。

原来,王耀武逃跑时,特意安排了十几个替身给自己打掩护。到了城外,王耀武把替身们遣散,自己带着几名亲信卫兵,在一个村庄买了几套老百姓的衣服,一群人打扮成普通商贩,雇了两辆大车,向青岛方向逃跑。

王耀武怕自己被认出来,还装成病人,蒙脸躺在车上。

一路之上,王耀武先后经过了章丘、张店、临淄等关口,都没人识破他的真实身份,可以说有惊无险,却没想到了寿光暴露了,因为他肚子疼是真的,不是装的,而正是区区几张卫生纸,让他露出马脚,暴露了真实的身份。

王耀武千算万算,没算到,为了拉了一泡屎,竟把身份暴露了。两年前的自己老师的预言竟一语成谶,自己果然当了解放军的俘虏。

听许世友讲完活捉王耀武的故事,毛主席也笑了,看来这个王耀武还是有点料的。

王耀武在功德林改造时,一开始思想有顾虑,无法接受自己失败,后来才转过弯来,知道自己兵败济南是必然,还总结了失败的原因说:“他们(指国民党)光说不做,政治、经济、文化、军事四大要素都不如你们,因此国民党不行。”

毛主席让罗瑞卿转告他说:“你功是功,过是过。你的抗日功劳我们共产党人是会永远记住的,只要你安心改造,你很快就会回到人民中间的。”

1959年2月,王耀武成为第一批被特赦的战犯之一,也是改造最成功的典型之一。对于共产党和毛主席,他彻头彻尾地服了,自己战败被俘,一点都不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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