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春的阳光暖洋洋的,迎面的微风软绵绵的,鲁东南的这个小村庄静悄悄的,沐浴着春日的阳光和微风。
村子不算大,一条自西向东的小河将村子分割开来。河南岸是庄稼地,种着丘陵地带的农作物有玉米、花生、小麦、地瓜、茶叶等。河北岸就是村庄,一排排朝南的红砖瓦房整整齐齐的。像大多数农村一样,村子里年轻一代要么在外上学,要么在外务工,村子里常年居住的大都是一些上了年纪的老人和学龄前的孩子。
村口有座青石拱桥连接小河的两岸,这座石桥也是进村出村的必经之路,桥头立着一块石碑,石碑上记载着村庄的由来。几乎每天都会有几个外地的人们或是开着汽车或是骑着车子停在桥头,寻人打听着村子里那户用草药治痹症的人家。
驶过石桥后的第二条胡同有户人家,家里种着一棵茂盛的杜仲树,如果是夏秋季节那繁茂的枝叶能遮住大半个院子。院门轻敞,带着斑斑锈迹的院门上还帖子去年的对联,那棵杜仲树就长在门后。树下有一盘石磨,是过去用来研磨草药的,如今偶尔用来磨豆子。正值初春,树上还没有新叶,正午的阳光洒满整个院子,院子各处摆放着大大小小的笸箩,那笸箩里盛着的是一些中草药材。
院子西侧靠着院墙的一间偏棚里,一座泥土砖头垒的灶内还闪着忽明忽暗的灰烬,仔细闻闻,空气里还有那么一股中草药的香味。这是院主人刚刚炒制草药的味道,此时经过烘烤后的药材被摊在一个很大的笸箩里散热晾凉,待凉透以后还要将其研磨成粉才能用。这时院主人的电话响起,有一位离得远不便前来的痹症患者想要用快递帮他去递过去,虽然只是一方名不见经传的乡间本草,但随着近几年快递的发展已经被邮递到中国的各个地方。
这是2022年3月里的一个寻常的日子,往前推至少百年,这方草药也是被这般炮制为周边村镇的腰突老百姓的。百余年几代人的传承,上门抓药已经成了周边痹症百姓习以为常的习俗了,就像买油打醋一般寻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