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接上回，本期为日俄战争战役战史系列第6期。上期主要讲述了日俄双方在朝鲜半岛仁川附近海域爆发的海陆战斗。本期将讲述日俄双方围绕战争重点——旅顺要塞爆发的血腥残酷的围城攻坚战……

（本期全文约5200字，内容较长，感谢您的观看）

在被各种各样腐败、官僚、僵化问题困扰的帝俄海军内，士兵出身的马卡洛夫是不能不着重叙述的一号人物。即便是我们这些中国人，在谈到这位杰出的俄罗斯海军将领的时候，保持足够的敬意也是合适的。

他多才多艺，除了身为海军高级军官外，还是不错的作家．优秀的海洋学家、发明家。在1890年前后，在他的动员下,俄国政府建造了第一艘大型破冰船，使得俄罗斯北方冰期漫长的阿尔汉格尔斯克( Arkhangelsk）港可以在冬季保持有限的通航。总之，他的名气之大，到了原本太平洋舰队那些疲疲沓沓的水兵听到他上任就能士气大涨的地步。1904年3月8日，通过还不能贯通的西伯利亚铁路，马卡洛夫到达旅顺就职。他到来时，旅顺的太平洋舰队可算得.上是个烂摊子。

在2月8日子夜至2月9日凌晨，由日军雷击舰队对旅顺港发动的突袭中，战列舰“皇太子”号、“列特维赞”号，巡洋舰“帕拉达”号遭到重创，搁浅在外港的浅滩上。9日，东乡平八郎率领日本联合舰队主力杀到，试图利用俄国太平洋舰队部分舰只遭到重创的机会进步打击俄国舰队。虽然已经有所戒备的俄舰依靠要塞炮的优势击退了日舰的进攻，但是快速战列舰“胜利”号被命中16次，大半火炮被毁，其他各舰也被命中多次。恰逢对俄国占领军的各种恶行恶状早有不满的码头、船厂的中国雇工与部分俄国工人集体罢工（他们差不多全是被骗来的，俄国人和他们签有合同，在此之前将这里说得如何如何好，但是直到他们来到旅顺才发现几乎连正经的住处都没有)，整个俄罗斯太平洋舰队几近瘫痪。

马卡洛夫

马卡洛夫的到任给旅顺的俄国守军打了一-针强心剂，懒懒散散的水兵们甚至不需要军官的威逼都会主动地团结起来，投入战备。他不喜欢装饰豪华并配有海军上将游廊的旗舰“彼得巴甫洛夫斯克”号战列舰，而是一有情况就乘上轻便的轻巡洋舰“诺维克”号四处察看。他打破只看资历评定选派军官的陋习，依照军官的能力和业务素质来给他们安排岗位。轻巡洋舰“诺维克”号能力卓越的舰长艾森被迅速提拔为上校，并接管了“塞瓦斯托波尔”号战列舰。“巴扬”号的舰长沃伦才能卓著但为人刻薄，总是喜欢体罚士兵，他被新任的舰队司令当面申斥。

除了上面这些外，马卡洛夫废除了一切浪费时间的不必要礼节，在不破坏制度的前提下取消了多数繁琐的公务程序。为了恢复船厂的运转,他努力设法提高工人待遇，礼貌、公正地对待每一个找他以及他找的人，不论这个人是工人还是水兵、军官还是士兵、中国雇工或是俄国工人（这点虽然在我们看来是情理之中的事情,但是在当时的俄国军官特别是高级军官中非常难得，这也是他几乎受到每一个和他打交道的人尊敬的根本原因〉，并大力改善船厂工人的待遇、给他们发放海军口粮、安排兵营居住等，使这些原本大为不满的人积极地投入工作。由于“皇太子”号受损严重，无法将其浮起抢修，他发挥出了发明家特有的奇思妙想，采用“围堰”的方法来修复受损的船体。将这艘原本被认为必须放弃的坐沉战舰重新浮扬了起来并送人了干船坞维修。

工作不仅在舰队中展开，马卡洛夫还协助要塞炮兵司令博勒少将组织并完善海岸!陆上炮垒的火力控制系统，并在黄金山的山顶设立信号杆，还命令海军陆战队与陆军部队展开协同训练。他所做的一切，仿佛是要在几周内完成几年内需要做的事情。马卡洛夫到任后仅一周时间，整个舰队甚至旅顺要塞的气象都为之一变。俄国士兵士气高昂信心十足，即便是因为过错被马卡洛夫申斥和处分过的军官，在板着脸不爽的同时却对舰队司令的裁决和能力表示信服。

如果马卡洛夫的时间更充裕一些的话，也许旅顺要塞和俄罗斯太平洋舰队能支撑得更久些——旅顺方面的英明指挥是不能抵消奉天方向友军的无能的。让我们以那些信奉东正教的俄国人的习惯来说——上帝要膺惩强盗。

4月12日的夜里，一些偶然的事件组合起来、决定了马卡洛夫和旅顺的命运。日本的雷击舰在整个战争中都非常活跃，而马卡洛夫指挥下的俄国舰队也越来越主动。12日傍晚,旅顺的太平洋舰队派出了它的驱逐舰中队，试图和那些夜间开赴旅顺口外海布雷、袭扰的日本雷击舰较量一番。在某个不为人察觉的角落，日本布雷舰“兴隆丸”号在几艘鱼雷快艇的护卫下在旅顺港入口处布下了一片新的雷场……当晚，出港和日本雷击舰较量的俄国驱逐舰队中，驱逐舰“可怕”号( Strasny）掉了队，稀里糊涂地进入了日本雷击舰的编队里。这艘船在天亮后被日本人认了出来，在随后的混战中，寡不敌众而战沉。

4月13日清晨06:30时,旅顺方面派出了装甲巡洋舰“巴扬”号和防护巡洋舰“狄安娜”号前去救援。在捞救俄方幸存水兵的那会儿，联合舰队的装甲巡洋舰“浅间”号和“常磐”号带着第3战队的4艘防护巡洋舰从屣雾中杀出，遥遥炮击“巴扬”号和“狄安娜”号两舰。巡洋舰“阿斯科利德”号和“诺维克”号迅速赶来增援。07:15时，马卡洛夫坐镇旗舰“彼得巴甫洛夫斯克”号带领着“波尔塔瓦”号亲自出战。随后“胜利”号也开出港埠，支援先期派出的4艘巡洋舰。和马卡洛夫一起出海的，还有一位“皇亲国戚”，沙皇尼古拉二世的堂弟西里尔亲王。当然，和帝俄罗曼诺夫王朝的大多数亲王一样，他是个只会摆架子、吃喝、跳舞、玩女人的废物。

察觉到俄国战列舰出战的日本巡洋舰队迅速退却，而早想认真和日本舰队干一架以鼓舞士气的马卡洛夫下令追击日本巡洋舰队。但在俄舰向东航行约一个小时以后，日本联合舰队的第1战队遥遥出现在水天线上。辨认出日军旗舰“三笠”号后，马卡洛夫立刻明白这是东乡玩弄的小花招,试图诱出部分俄舰然后集中主力攻击。随后，马卡洛夫下达了撤退命令，俄国舰队调头向旅顺返航。

俄罗斯太平洋舰队旗舰、战列舰“彼得巴甫洛夫斯克”号。

上午08:30时前后，全速航行的东乡舰队(以17节速度航行)追上了俄国舰队（以15.5节速度航行)的末尾，在8500码极限距离上炮击处于俄国舰队队列末尾的“狄安娜”号巡洋舰。当然，以当时的战舰火控技术，这种距离上炮击的命中率不足千分之一，况且整支日本舰队只有当先的“三笠”号和“敷岛”号能够用前主炮射击。如此的火力密度和炮击距离想要命中当然可能性极小。

大约09:00时，东乡的舰队逼近至马卡洛夫的舰队末尾7500码距离，但是日本人没有继续追击，而是转向东北航行——因为俄舰已经接近了前一天晚上“兴隆丸”号布下的雷区。

是的，灾难很快就发生了。1904年4月13日上午09,45时，在距离旅顺口外港区2海里的地方，俄国太平洋舰队的旗舰——战列舰“彼得巴甫洛夫斯克”号撞上了至少一枚水雷。触雷的位置位于前主炮水线下方，弹药库立刻被引爆。

“波尔塔瓦”号的舰长弗拉季米尔-谢米诺夫上校事后汇报说:“我听到至少3次爆炸声……旗舰上几乎所有东西都飞上了天，送风筒．烟囱、桅杆、起重机、甚至是主炮塔和指挥塔。”战列舰“彼得巴甫洛夫斯克”号上共有31名军官和超过600名水手死亡，7名军官和73名水兵得救。很不幸，马卡洛夫不在生还者行列中。

根据幸存的西里尔亲王的报告，战舰发生大爆炸的时候，马卡洛夫正站在指挥台上。但之后的救援行动，只捞到了他的外套。在“彼得巴甫洛夫斯克”号触雷沉没半小时后，快速战列舰“胜利”号也触雷受损，不过该舰损坏并不严重。心慌意乱的俄国人以为遭到了潜艇伏击，慌忙退入了旅顺内港。

对于一位声誉卓著的指挥官而言，这真是一个荒唐的结局。英明的舰队司令随舰阵亡，和他一直钟爱的水兵与战舰同生共死。无能的皇亲国戚却得以荀活,可以继续他的花天酒地。西里尔在经历了这次事故的次日就设法离开了旅顺的亚瑟海军基地，乘坐阿列克谢耶夫总督借给他的专列一溜烟地跑回了圣彼得堡，没有人追究他临阵脱逃的罪行……

最为悲伤的是那些水兵们,他们丧失了无比信任且能力卓著的指挥官。从某个角度来说，他们等于是失去了在这场战争中活下来的机会。对于那些满心不平、抱怨死的为何是马卡洛夫而不是西里尔的士兵，“巴扬”号的舰长刻薄地回答道:“黄金总是沉入海底……漂在海面上的只有马粪!”尽管他曾被马卡洛夫当众申斥过。

作为一位著名的海洋学家和发明家，也身为一名海军上将（死后追晋上将军衔)，俄国沙皇、美国总统、法国外长，还有英、德海军大臣都给马卡洛夫的遗孀发去了唁电。甚至连日本政府，都发电悼念这位“当代最伟大的海洋学家”。

1904年8月7日，俄历7月25日，星期日。战争开始后，旅顺城内的侨民就进行过多次疏散，目前留在城内的少量平民多为亚瑟基地以及各重要机构的雇员，或是码头工人。今天的礼拜很重要，这是开战以来城内的第一次和平祈祷。这是一个闷热的周日，但是炎热却阻挡不住参加周日礼拜的人群。上午09;00时刚过，平民们身着正装，陆军和水兵们穿着新军服和礼服云集在娀内教堂前的广场上，来参加这场重要的祈祷仪式。

8天之前，在乃木希典率领的日本第3军的不懈攻击下，驻守青山和狼山阵地的俄国东西伯利亚第7和第4步兵师仓促撤出了阵地，狼狈地退回旅顺城内。日军紧随其后迅速占领了这些被俄国人放弃的周边阵地，进而将这座要塞紧紧包围起来。从那一天起，旅顺这座城市本身，沦为了被大海和日军围困下的孤城。它的一切对外交通与联络均被切断，直至其陷于日军之手。

教堂为这次祈祷拿出了全部的存货，主持仪式祈祷和平与要塞永不陷落的主祭牧师们穿金戴银、身披华美的法袍，唱圣歌的海军唱诗班的成员也个个衣着华丽。在管风琴和圣歌声中，众人虔诚地祈祷上帝,请求他赐福于这座要塞永不陷落，呈请主帮助他们消灭那些万恶的“不信者”。

旅顺围城战时的某日本陆军攻城部队战线，1904年。

然而，对于基督徒来说，上帝又怎么会站在谁的那一边帮助他们去取得胜利?也许这些饿国人并未真的理解自己的信仰——上帝绝不可能站在谁的一边——想要取得胜利的军队惟有站在池那一边。尽管在这场战争中俄国士兵表现得非常英勇，但是这改变不了他们在一片不属于自己的领土上身为强盗的这个事实”。

在祈祷仪式上,在肃穆的圣歌声中，上帝并未到来，来到的却是日本人的炮弹。也许从另一个角度来理解，上帝未必没有对着这些俄国人表现出自己的意志，也许池正是化作了日军的炮弹，来向这些“虔诚”的强盗们展示自己的愤怒。

在这天中午，轰击旅顺的并非一般的野炮或者榴弹炮,亦不是东乡平八郎所率日本联合舰队的舰炮,而是专门被设计用来攻克坚固要塞的重型攻城臼炮。这种火炮能发射比同口径加农炮或榴弹炮重得多的炮弹,而且弹道高伸，可以越过山头攻击隐蔽在其后的日标。于8天前逐退俄军防御部队、进占旅顺周边阵地的日本第3军，在进行了为期一周的短哲休整后，再次尝试发动攻击，面乘着这一间隙，日军的工兵和炮兵部队在位于小孤山水库后的小丘上架设起了攻城臼炮阵地。于是从8月7日中午起，这些被设计专门用来摧毁建筑物和坚固掩体、口径达280毫米的重型攻娀白炮，开始对着旅顺以及被包围在这座城市里的俄国陆海军,展示起了淫威。

正在轰击旅顺港的日军280毫米重型攻城臼炮。

由于没有可以用来观测射击效果的制高点，位于小孤山水库后方的攻城臼炮只能采用盲射的方法炮击旅顺。日军的炮兵在经过精密的测算后，在地图上将旅顺城区和港区分割为一系列的方格，然后依照顺序依次轰击每个方格。这种方式虽然能确保颗颗炮弹落到旅顺城内，但是究竟命中目标与否以及如何修正弹道,就只有天知道了。于是，8月7日这个旅顺守军原本用来祈祷的日子，就在这样的炮击下度过了。至当天日落时分，旅顺市区内一共落下了200余发炮弹。

一个下午的炮击毁坏了十数间民房，造成了几十个平民及士兵的伤亡（其中半数是因为躲避突然而来的炮击而拥挤踩踏造成的)，而对陆上军事设施的破坏却几乎没有。军方的惟一损失是有一发落在战列舰“列特维赞”号旁的炮弹穿过海水打中了船壳，并在上面开了一-个大洞。同时，弹片也杀伤了几名水兵。“列特维赞”号的损伤并不十分严重，却需要对船体进行修补,非常之烦人。而且，从报告上看问题和从人的叙述中看问题却是两个完全不同的概念。

尽管日军攻城炮的盲射毫无准头可言，也并未造成多少实质上的破坏，但是却从心理上极大地震慑了守军。对此，困守旅顺的俄国人无不有如芒刺在背般的感受，在他们看来这些位置不明的重炮仿佛是一张张长满利齿的巨嘴,正在缓缓地撕咬这座城市以及城市里的他们。在日军的炮击下，旅顺再也不是一处安全的避风港。若不设法阻止日军炮兵继续肆意倾泻炮弹,这些不知究竟来自哪里的炮弹，恐怕早晚会将这座要塞以及港内的太平洋舰队一口一口地吃尽。

俄军的反击从次日开始。

8月8日上午，停泊在亚瑟海军基地内的6艘战列舰，使用安装其上的总计24门12英寸与10英寸主炮，朝日军炮弹射来的小孤山方向炮击，以期压制甚至摧毁这个讨厌的炮兵阵地。

炮击是从早上09:00时开始的。24门大口径舰炮接连射击，直打得旅顺港地动山摇，靠近港口的几座不怎么结实的茅屋，在炮声中颤抖，梁上的灰噗噗地直往下掉，使人担心房子随时会被炮声震塌。伴随着旅顺俄国居民的阵阵欢呼，炮弹咆哮着从人们头顶蹿过，朝小孤山方向飞去。己方强大的火力会鼓舞人心，而且他们也热切地希望这次猛烈的反击能毁掉那个令人惶惶不可终日的日军炮兵阵地。

（上图）1914年，时任俄罗斯海军部长的格利高洛维奇海军上将。格利高洛维奇在1904年2月8一9日日本雷击部队夜袭旅顺港后晋升海军少将并出任亚瑟海军基地指挥官，在他的有效管理之下，整个旅顺围城战期间俄罗斯太平洋舰队旅顺分舰队没有短缺过燃煤、弹药及其他任何补给。格利高洛维奇后来还担任过黑海舰队参谋长、海军部副部长、海军部长等职。

然而,炮击旅顺的日军攻城臼炮使用无烟火药作为发射药,因此开炮的时候不会产生大量白烟暴露阵地位置，加之日军将阵地构筑在小丘的反斜面上，故日军只要不选择在夜间炮击旅顺,俄国人便几乎无法侦察到阵地的准确位置。

1904年8月8日上午俄国太平洋舰队的这次反击,结果不言而喻。和缺乏准确目标的日军炮火一样，俄国战列舰的压制火力虽然猛烈、尽管能振奋人心，但却一样是漫无目标的。相比依靠在地图上画方格逐次炮击的日军攻城炮，太平洋舰队的战列舰只能朝炮弹射来的大致方位，由近及远进行压制射击。这样的反击，又能取得什么效果呢?用亚瑟海军基地司令格利高洛维奇少将的话来说，“是在浪费炮弹和身管的寿命，换取一些心理上的安慰”。

但即便是起到心理的安慰，也只是暂时的，如果日本人的炮弹继续落下来，将会导致更加的绝望。果不其然，在当天午后，日军的攻城炮再度开始轰击。当11英寸的榴弹漫无目标地落入城内时，几个小时前依靠太平洋舰队猛轰上百发炮弹才鼓舞起来的士气，瞬间就垮了。

旅顺港已经不再能为舰队提供庇护，虽然日军的炮击缺乏准头，但是就目前的处境来说，继续留在这里的结果只有死路一条，区别无非就是个“什么时候”的问题。对于太平洋舰队，奉天（今沈阳）方面倒是很快传来消息，远东总督叶夫根尼·阿列克谢耶夫转达了来自圣彼得堡、以沙皇尼古拉二世名义发来的命令，下令太平洋舰队即刻突围驶向符拉迪沃斯托克〈海参崴)。

菲特格夫特海军少将,他性格懦弱，对俄国太平洋舰队旅顺分舰队最后的全军覆没负有一定责任。

一般都认为，马卡洛夫的继任者威廉·菲特格夫特少将，并不是一个非常有能力（直截了当地说，就是无能)的领导者。如果在和平年代，这位小心谨慎到缺乏勇气的舰队司令还能依靠“无过即有功”的领导取得一个不错的评价，但是让他在这种时候领导-一支被重重围困、严密封锁在港内的舰队，未免勉为其难。在马卡洛夫中将因为4月13日旗舰的那次触雷意外身亡后，作为继任者的他仅指挥过6月23日的一次突围行动。其余时间，仅派逍--些布雷舰在驱逐舰护卫下前出到旅顺外港区，在岸上炮垒的掩护下布布雷而己。8月8日，当日军的炮弹继续在旅顺城区内落下的时候，困守在旅顺内的水兵们感觉到，他们已经没有别的选择，必须突围去海参崴。

当天午后,在要塞司令部召开的紧急会议上，太平洋舰队司令菲特格夫特在对种种困境的权衡以及沙皇命令的催通下，被迫下了突围的决心。计划舰队将在2天后，也就是10日凌晨出港，突围前往海参崴。

【未完待续……】

下期将继续讲述日俄海战的战斗战史系列，点关注不迷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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