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下漫笔》创作于1925年春末,本文最初分两次发表于1925年5月1日、22日《莽原》周刊第2期和第5期,后收录于鲁迅杂文合集《坟》中。
这是鲁迅十分重要的一篇作品,也是我最喜欢的鲁迅作品之一。鲁迅以“现银兑换钞票”的时期说起。当年形势好的时候,钞票信用日见其好,于是大家都将现银兑换成钞票使用。后来袁世凯称帝,遭到全国各地的反抗,银行停止钞票兑现,商家以各种方式拒绝钞票购物。
那时怀中还有三四十元中交票的鲁迅,也不免大起恐慌,遂到处寻找兑现的门路,终于以六折几的行市卖去一半,感到“非常高兴”。行市“后来又涨到七折了,我更非常高兴,全去换了现银,沉垫垫地坠在怀中,似乎这就是我的性命的斤两。倘在平时,钱铺子如果少给我一个铜元,我是决不答应的。”
随后鲁迅以现实转向到了对历史上所谓“一治一乱”的思考。鲁迅把所谓“一治一乱”,归结为这样的一种循环,即:“想做奴隶而不得的时代”和“暂时做稳了奴隶的时代”。
鲁迅指出,“中国人向来就没有争到过‘人’的价格,至多不过是奴隶,……然而下于奴隶的时候,却是屡见不鲜的。”
国人向来就是如此,剥削、压迫、奴役久了,于是揭竿而起,可是乱后求治,觉得社会动荡不安的日子太苦了。“群盗如麻,纷乱至极之后”,就有这样的人物出来了,他“较有秩序地收拾了天下。厘定规则:怎样服役,怎样纳粮,怎样磕头,怎样颂圣,而且这规则是不像现在那样朝三暮四的。于是便‘万姓胪欢’了;用成语来说,就叫做‘天下太平’。”
所以说,每次大革命王朝更迭之后,新主子就会取代旧主子。新主子依然走的是老路。
为什么每次大革命后总要确定一个皇帝?那么,为什么每次大革命之后,我们总能看到一个人称帝,确定一个皇帝。其实,不是要确定一个皇帝,而是民众要选一个皇帝。国民性、奴性决定我们只能走人治、专制的老路,所以每次大革命之后,我们总是又回到了历史的起点,在专制的命运里打转,成为历史的囚徒。
当我们选择了人治、选择专制,那么,自然就无法迈进一个法治、自由的社会。选择了人治、专制意味着必然要确定一个主子,民众自愿称奴,确定主奴结构。率土之滨莫非王臣,主子之外,都是奴隶、奴才,奴才们根本不能有自己的思想,只能是主子说什么是什么。主子说怎么做就怎么做,没有任何独立自主权,一切都要照“章”办事。
“章”不是制度,也不是法律,而不是圣旨、圣谕,叫“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法律、制度只不过是统治阶层维护其统治的工具而已。人治、专制社会中,权大于法,权力说了算,任何的法律、制度都抵不过上级的一句话。这是最可怕的事情。
也就是君主凌驾于法律、制度之上,只要权力凌驾于法律、制度之上就永无宁日,我们就永远走不出专制的命运。就会不约而同的要确定一个主子,确定一个皇帝,来管理。皇帝确定之后,自然要跪拜,要歌颂,要纳贡。
确定制度,走什么路;确定皇帝,权力来源。于是权力高度垄断,垄断于皇帝。天下生杀大权和一切财富尽在皇帝一个人手中,所以刺激人人都想当皇帝。当年英布反刘邦的时候,刘邦问英布为何要反。英布说,我也想当皇帝啊!
是啊,皇帝就有一个,谁不想当呢?更何况在专制社会中,国民性这样,奴性如此,权力的垄断使得人性膨胀。即便是底层民众,没那个命,也都想过一把主子的瘾。
本文参考文献:
鲁迅.《坟·灯下漫笔》
王景山.漫谈《灯下漫笔》
陈词滥调,全是废话。自以为清醒,其实也是一脑子浆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