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言精选:柔弱无依表妹VS温润沉稳侯府世子,先婚后爱,真香追妻

惜筠聊小说 2025-04-09 20:52:40

简介:男女主侯府表兄表妹,男主误以为女主想要攀高枝,不得已才嫁给他,委屈将就才跟了他,结婚前的男主看女主,头疼并不屑一顾,结婚后的男主看女主,越来越爱并随时害怕老婆跑了!

去东晖院的路上,云萝疑惑地小声道:“娘子,不知世子夫人这回是寻您何事呢。”

  洛瑜同样纳闷,在侯府这些年,她很少到东晖院来,方敏如更不会特意与她亲近,如眼下这般,唤她来东晖院,还是头一回。

  她摸了摸腰间的针灸袋,心下嘀咕,莫不是犯了什么病症,才急着叫她过来瞧瞧?

  东晖院与熙止院截然不同,院落更大,回廊环绕,莲池碧树,奇花异石,更为气派与奢华。

  直到跨过数重门,才进得内院,洛瑜看清院中站着的人时,惊讶道:“大哥。”忙福了福身。

  “不必多礼。”祁淮礼温润的声音响起,问道:“三弟妹可有何事?”

  “大嫂唤我过来一趟。”

  闻言,祁淮礼的神情顿了顿,他侧过头低声问小厮:“人呢?”

  “回世子爷,世子夫人去了明善堂。”

  虽听不太清,但洛瑜已猜到一二,道:“既然大嫂在忙,那我过会儿再来。”说罢,又福了福身,欲转身离开。

  “三弟妹。”祁淮礼忙唤住她。

  洛瑜看向他,可他接下来却迟迟没有再开口。她稍稍避开他的视线,提醒他:“大哥?”

  “不妨稍等片刻。”

  祁淮礼让小厮立即去明善堂唤人,又对洛瑜温和一笑,“外头风凉,进去坐罢。”

  “不了……”洛瑜紧了紧身上的披风,看见他朝自己这边走了过来。

  “可还习惯?”

  “什么?”

  祁淮礼似是说得艰难:“与三弟成婚……”

  这话教洛瑜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习惯这门婚事,还是习惯祁凛彻?

  “三弟性子偏冷,他自来如此,我们兄弟之间也难得说上话。他不常回府,下人若对熙止院有怠慢,教你受了委屈,你可尽管与我……与你大嫂说……”

  洛瑜眼角一跳,转头看他一眼。他应当是刚下值回来,换了一身月白圆领袍,衬得人矜贵温润。

  侯府里,她在明善堂跟着卫老夫人身边的时候居多。世子爷过去看望祖母时,她和他照面的次数虽多,话却仅限于寒暄之间。

  可这会儿他的话……

  洛瑜止住思绪,客气地又行了一礼,“多谢大哥挂心,熙止院一切都好。”

  顿了片刻,她又补道:“日后,夫君会常回府的。”

  枝头的丹桂花被晚风拂落,祁淮礼轻声笑了笑,“是么,那就好。”

  脚步声渐近,方敏如的声音跟着响起:“三弟妹——”

  “大嫂。”

  “怎么在院子里杵着,快些进屋来。”方敏如热情地过来挽着她,瞪了眼一旁的人,“世子爷也真是的,就这么晾着三弟妹,不怕把人冻着了。”

  “大嫂,我也刚来一会儿,这就不进去了,听闻你有事寻我,不知是何事?”洛瑜站定,不着痕迹地抽出手。

  方敏如正要开口说话,余光瞥见祁淮礼朝自己看了一眼,她顿时有些心虚,好在祁淮礼并未多说什么,转身离开了。

  她这才清清嗓子,绽开笑意,“也不是甚急事。昨日得了两匹新缎子,我见颜色很是衬你,下午去熙止院,想着给你送去,孰料粗手笨脚的丫鬟竟拿错了,这才累得你跑这一趟。”

  “多谢大嫂心意。”

  “不必客气。我将才从祖母那儿出来,祖母说起你这两日也没去明善堂,我瞧你有些低落,脸色不大好,可是遇着什么事儿了?”

  洛瑜惊讶她的心细和敏锐,摇头道:“无事。我稍后就去祖母那儿问安。”

  “可是因着上回在明善堂一事,三弟说什么了吗?”

  “啊?”洛瑜一愣,怎么方敏如突然也扯到了祁凛彻身上?她忙说道:“不是,夫君他并未多言。”

  “那便好。”

  方敏如拉过她的手,亲昵地拍了拍她的手背,“我说话向来心直口快,上回若是说错什么,你和三弟莫要往心里去。对了,几日后的赏菊宴,到时三弟妹与我一道去罢。”

  说着,就转头吩咐丫鬟把新缎子拿过来交给云萝。

  洛瑜推辞不过,只好含糊应道:“若是那日无事……”

  “能有何事?”方敏如笑着打断她,“三弟又不在府中,你成日伺候在卫老夫人身旁儿,有时大嫂都羡慕你的清闲呢。”

  “……”

  出了东晖院,云萝跟在洛瑜身旁,仍在耿耿于怀,气呼呼道:“娘子,世子夫人话里有话呢!”

  “嗯。”洛瑜颔首,叹了口气,“无需计较。”

  秋色渐晚,院子里的洒扫丫鬟正在清理地上的落叶。

  余嬷嬷见到她来,欣喜地掀开珠帘,“可巧了,卫老夫人正念叨娘子呢。”

  洛瑜进了屋内,柔婉唤道:“祖母——”

  卫老夫人坐在榻上,立即展眉笑开,朝她招手,“怎么这会儿过来了?”

  “想祖母了。”

  洛瑜乖巧答道,一面朝右福了福身,“二伯母安好。”旁边的祁卉圆喊了她一声“三嫂”,洛瑜笑着应了。

  梁氏看着卫老夫人,说道:“母亲,您瞧我方才说什么来着,瑜儿就是再忙,也不会忘了来明善堂呢,这不,您前脚还担心她可是遇着了什么事儿,后脚她就到了。”

  卫老夫人笑呵呵颔首,上上下下看了一遍洛瑜,放下心来,说:“可不是嘛,人真是不经念叨。”

  洛瑜忍住涌上来的鼻酸,笑着说:“祖母,我无事,许是前两日突然变了天,身子有些不爽利,怕将病气过给祖母。”

  “无事便好。身子可好些了?”

  “嗯,好多了,祖母不必忧心。”

  梁氏在一旁插不上话,僵着笑脸假意咳嗽一声,“瑜儿需得趁着这几日将养好身子才是,莫误了几日后郡主府的宴。”

  “方才倒是听敏如提起过,阿瑜,”卫老夫人慈爱地看着洛瑜,“你平日待在侯府里不曾去过什么宴会,可想去玩一玩儿?”

  一旁的祁卉圆道:“是啊,三嫂,到时我们可以一道儿去郡主府,想必有很多好吃的。”

  梁氏瞪得眼皮都酸了。

  卫老夫人倒是哈哈一笑,“你光惦记着吃呢。”

  祁卉圆想了想,眼睛一亮,又道:“听闻赏菊宴上,还会有很多俊俏郎君呢!”

  卫老夫人这才敛了几分笑意,目光转向梁氏,心里已明镜儿似的。果然,梁氏急忙跟着解释道:“儿媳只是听了一嘴,这便想着,倒也是个相看的机会,卉嘉自己不着急,我这儿正上愁呢。”

  卫老夫人淡淡地嗯了一声,收回目光,落在洛瑜身上,她摸了摸洛瑜的脑袋,“还没用晚膳罢?留下来一道陪陪祖母。”

  “还没有。”

  洛瑜正要应下,忽然又记起一事,说道:“祖母,今日夫君回府,不知他是否要回来用膳……”

  一旁的梁氏比卫老夫人还惊讶:“三郎回府?”

  “是啊。”

  梁氏:“……?”她瞪圆了眼,听闻此消息的震惊程度,不亚于听到太阳打西边儿出来了!

  卫老夫人反应过来,笑着轻哼一声,“他这大忙人今儿个终于得空,想起来回府了?”又对洛瑜道:“既如此,你二人本就见面少,阿瑜回熙止院去罢,不必过来陪我了。”

  “祖母……”

  话刚开口,即被卫老夫人摆手打断,“得了,这会儿瞧着也到了下值的时辰,快回去罢,若他委屈了你,你再过来祖母这儿,祖母替你撑腰。”

  洛瑜失笑,只好福了福身,同梁氏一道,离开了明善堂。

  ……

  “三嫂——”下了学的四郎正荡在秋千上朝她招手。

  洛瑜莞尔应了一声,提醒他小心着凉,正往屋里走时,忽地又提了一句:“四郎,你三哥等会儿回府……”

  “啊!”四郎疾呼一声,露出一个哭脸,“三哥怎么又回来了啊!”他赶紧跳下秋千,胡乱抓起散堆在地上的书卷。

  洛瑜好奇道:“你不喜你三哥吗?怎么每回一听他回府,都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

  “我哪敢不喜?”四郎抱着书卷,抬脚飞快朝外跑去,“三哥太吓人了,我见着就害怕——他的眼神比夫子的教鞭还厉害!”

  “……”

  洛瑜看着晃动不定的秋千,莫名想到了祁凛彻腰背后的陈年伤疤。

  “咦,那是?”

  洛瑜收回思绪,顺着云萝的声音回头看去,也不禁咦了一声,“乌蔹莓?”

  ……

  眼见天色越来越黑,洛瑜正要让云萝再次热一遍晚膳时,祁凛彻回来了。他又换了身衣裳,不是白日在奉天司后院里穿的那套。他看眼桌上,“你还未用膳?”

  “嗯,”洛瑜也不知该不该替他更衣,站起身走过去,有些局促,“在等夫君,你用过了吗?”

  “不曾。”祁凛彻在桌旁坐下,“下回不必等我。”

  “哦。”

  祁凛彻看她一眼,又补一句,“我回府的时辰太晚,你先吃便是。”

  “好……的。”

  两人一同用膳,洛瑜稍稍抬眸看去,祁凛彻话并不多,吃饭时的习惯与他的长相并不一样,安静斯文。

  她的目光落在他手上,问道:“夫君,惯用左手么?”

  祁凛彻夹菜的手一顿。

这本没有什么可隐瞒的,可当她问出口的瞬间,祁凛彻脑海中率先想到的,是她下午在奉天司后院里,埋在他左袖上低低啜泣时的画面。

  那会儿的感觉延迟到现下,他才感到左臂一片酥麻。

  良久,他淡淡嗯了一声。

  用罢膳后,下人利索地收拾完毕退了出去,屋里再次安静下来。

  洛瑜掐着手心,偷偷往床上看了眼,大床上多了一只锦枕。她替他斟了盏茶递过去,又给自己斟了杯,低头浅啜一口,缓了缓呼吸,问道:“院子里那几株乌蔹莓,是夫君买的么?”

  “嗯。”

  她犹豫着说了句多谢,又道:“隔了一阵子了,夫君怎么突然想起来?”

  洛瑜记得,上回,听荀青说,那株茎叶枯黄的乌蔹莓是祁凛彻不小心折断的,她为此还心疼了几日。

  祁凛彻喝了口茶,偏开头去,自是不能将上回在院子里听到的闲言碎语说给她听。他淡声道:“随手买的。”

  “……哦。”洛瑜捧着茶盏,问道:“夫君,近日还忙吗?”

  祁凛彻误以为她的弦外之音仍是落在“回府”一事上,蓦地想到沈燕川那句“嫂子独守空房居然也不生气”,他转回头来,重新看向她。一张芙蓉面雪白细腻,并未瞧出怒意。

  他只好直言问道:“你可是生气了?”

  他这话头转得太快,洛瑜怔愣茫然:“啊?生什么气?生谁的气?”

  “我。”

  洛瑜睁大眼看他,忽然想起四郎那句“三哥太吓人了,我见着就害怕”,此时再看他眼尾处的那道疤,不知怎的,她脱口而出:“我哪儿敢生你的气啊。”

  话一出口,洛瑜就后悔了,这话怎么听都有几分埋怨的意味在里头,她赶紧找补:“唔,我是说,我没有与你生气,不对,我没有生气……”

  祁凛彻放下茶盏,恐她又像下午那会儿一样哭出来,他按了按抽疼的眉心,只好接着先前的话道:“忙,但我会回府。”

  “哦……嗯?”

  直到坐在床上,洛瑜还有些懵然,她方才说的,是这么个意思吗?他为何会觉得她是生气了?她不过是问了一句“近日忙吗”……

  她此时的脑子乱糟糟的,又有些哭笑不得,想必他应当是误会了什么,不过也好,他若是回府,祖母应当会高兴些。

  可重点是……

  她垂首看着床上的锦被,又侧头看向正从净室里走出来的人。

  高大的身影走过来,灯影随着晃动摇曳。

  洛瑜自觉地往里侧睡,她紧攥着被面,这会儿心跳如擂鼓,竟比新婚夜更紧张,毕竟,那晚他只呆了不到一个时辰就离开了。

  眼下,两人这还是头一次睡在一张床上。

  思及此,她立时瞪圆了眸子。

  夫妻间是不是要……

  祁凛彻留下两盏灯,走了过来。

  那股栀子香从床帐内蔓延开,他拧眉,稍稍看了眼四周,很是陌生。不过,倒也不奇怪,好多年不曾宿在熙止院里了。

  他着一件白色中衣,上床后,并没有立刻躺下,一眼就瞧见了她睁大的鹿眼,似无措似紧张。

  低沉的声音响起:“在想什么?”

  “在想……”

  祁凛彻应了一声,“嗯?”

  “……圆房的事儿。”

  话一出,洛瑜的耳尖瞬时烧得厉害。她往上扯了扯被面,只露出一双眼睛在外面,直愣愣地看着他。

  祁凛彻垂眸,对上她乌黑澄澈的眸子,愣了一瞬才反应过来,她说的圆房指的是什么。

  他的胸口忽然微微发烫。

  “怎么?”他问,“你想来吗?”

  洛瑜霎时羞红了脸,身子立即往下滑去,整个人缩进被子里。他怎地问得这么直白,这种事儿怎么问“想不想来”,搞得她好像很期待、很轻浮似的。

  她闷在被子里,呼吸渐渐急促,等了会儿,未再听见声音,她悄悄扯开蒙住头顶的被子,探出一双眼睛看去。

  正对上他看过来的视线,他的眸子幽深暗沉,薄唇微微抿起。

  “睡吧。”他说。

  躺下来后,两人之间盖着一床被子,中间隔了一大段距离。

  洛瑜睡得板正,眼睛盯着床帐。男人身上独有的清冽气息压得她喘不过气,她的手在被面下绞成了一团。

  忽听得身侧之人叹了口气,朝她望过来。

  “我身上还有伤。”

  洛瑜:“……?”

  是在解释今晚“不能来”的原因吗?可她不是这个意思啊!洛瑜感觉自己全身都要烧熟了,身子往下一滑,又缩进了被面下躲着。

  ……

  翌日去到明善堂,卫老夫人笑呵呵地问:“昨晚,三郎没惹你生气罢?”

  洛瑜摇摇头,心道,这倒没有,不过他对她的误会,好像加深了……

  卫老夫人又道:“三郎生得高大,又不会怜惜人,下手要是没个轻重、弄疼你了,你可不能忍着,只管与他直说,男人在房事上……”

  “哎呀!祖母!”

  洛瑜忙捂着耳朵,羞恼地扑进她怀里,央求着:“祖母,快莫说啦。”

  “这就害羞了?好好,祖母不说了。如今看到你和三郎感情渐渐好起来,祖母欣慰得很,到时去了九泉之下,也能对你娘亲有个交代了。”

  “祖母——”洛瑜着急道:“不许说不吉利的话,祖母可要长命百岁的。”

  卫老夫人点点她的额头,慈蔼笑道:“你这孩子。”

  ……

  回了熙止院,澄仁药铺的徐掌柜派人过来告知,前几日双腿抽筋的病人,已治好了,未再复发。

  “好。”洛瑜颔首,道:“你回去与徐掌柜说一声,新购的药材记得另列一份单子给我。”

  “是。”小伙计领命后退下了。

  云萝手中拿着两匹缎子问她:“娘子,给您做一身新衣裳罢?奴婢瞧着世子妃送的这套布料挺好的,确实衬您肤色呢。”

  洛瑜看过去,一匹是湖蓝色,一匹是荔白色,与她平日穿着确实挺合,便应下了。

  今日晨间醒来时,身侧之位已经空了,也不知祁凛彻是几时起的床。

  随着天色愈渐黑沉,洛瑜的心开始怦怦直跳,一会儿坐在榻边,一会儿去院子里浇浇水,一会儿拿起医书却一个字儿也看不进去。

  不知祁凛彻何时回府,她没有像昨日一般等着他用膳,只交代下去温着饭菜,自己先行吃过,接着洗浴一番后,又枕在榻上看了会儿书。

  许是昨儿夜里没睡好,她撑着眼皮到了亥时,祁凛彻还未回府。

  “娘子,您先上床歇着罢?三爷估计还在忙,不知几时才回呢。”

  “嗯。”

  云萝扶着她上了床榻,留着外间两盏灯,悄声退了出去。

  洛瑜瞌睡沉得厉害,沾上枕头就睡了过去。夜里半梦半醒间,似乎听到身旁一阵窸窣声响。

  她猛然惊醒过来,下意识就要呼“救命”,一道低沉喑哑的声音响在耳边。

  “是我。”

“夫君?”

  洛瑜睡眼惺忪,揉了揉眼睛,欠起身来看他,嗓音软绵绵的,“回来了?”

  “嗯。”

  祁凛彻神色疲惫,上了床,被窝里一阵暖意。他偏头看去,她仍呆呆看着他,眼神迷糊,他掖了掖被角:“睡吧。”

  过了会儿,他听着身旁之人的呼吸不均,掀开眼皮看她一眼,“可是吵到你了?”

  里侧马上传出闷闷的声音,“啊?没有。”一个小脑袋探出被面,“我睡得早,这会儿没那么困了。你刚回府吗?”

  “嗯。”

  “哦,那你快睡吧,很晚了呢。”

  室内静谧,祁凛彻闻着浅淡的栀子香,睡意上来,可身侧之人来回辗转了几次,他轻叹口气,长臂一揽,把她捞了过来。

  “改日吧。”

  洛瑜惊呼一声,还没明白是怎么回事,身子就已经被搂进一具结实滚烫的怀中。黑夜里,她的眼睛瞪得像铜铃,“夫……君?”

  男人的热息喷洒在她发顶,他的下颌抵在她额角,灼热的大手掌在她腰间。洛瑜埋在他颈侧,茫然地眨眨眼。

  什么改日,改日是何意?

  洛瑜僵着不敢动,连手脚也无处安放,直到头顶的呼吸均匀绵长,她才闭上瞪酸了的眼睛。睡着的前一刻,她想,他的胸膛好热,嗯,适合冬日暖床。

  ……

  次日天光未亮,洛瑜就醒了,一睁眼,吓得赶紧又闭上了。他怎么还没起床,不对,自己怎么还偎在他怀里!

  再一睁眼,入目是他的喉结,近在咫尺。她愣着瞧了半晌,忽然看见他喉结滚动了一下。

  “……”

  她慢慢仰起脸,发现他长睫一颤。

  “你醒了?”

  “嗯。”祁凛彻应了一声,却没有睁眼。

  洛瑜盯着他看了一会儿,他的五官深邃立体,轮廓分明,此刻阖上眼的他看起来并不那么可怕,反倒显出一丝清冷安然。

  “这会儿起来吗?”

  “不急。”他的嗓子有些喑哑。

  他不起,洛瑜也不好催促,只是她这会儿清醒得很,睡不着了,刚想转个身,才猛地惊觉,她的小腿正搭在他的腿上,双手牢牢环住了他的腰。

  “……!”

  她脑中如闷雷炸响,立即抬头看他一眼。

  “怎么了?”

  洛瑜支吾:“我,你,怎么……你没有不喜吧?”

  她记得,昨晚不是他主动搂着她的吗?这怎么一醒来,她变成了色胆包天的那个。

  “因何不喜?”

  洛瑜常常辨不清他的喜怒,这会儿也只是隐约感觉他醒来后,周身的气场似乎柔和了些,没有从前那么凌厉肃杀。

  想了片刻,她决定按实说道:“对这门婚事,或是对我。我害怕你对此不喜,还,一早醒来还黏在你身上。”

  说着,她赧然地收回了抱着他腰的手。

  “只是为这个?”

  “啊,不然还有吗?”

  “兄长……”

  洛瑜一怔:“兄长怎么了?”她倏地反应过来,“你、可是知晓了,祖母曾想过要将我许给世子爷一事?你对此……不喜?”

  祁凛彻没有出声。

  “那是祖母担心我的婚事,我与世子爷并无甚关系,我对他也没有,唔,没有想法。”

  祁凛彻微微松开搂在她腰间的手,“怎么,对你来说,与谁成婚,都无区别?”

  又或者,只是为了攀高枝?

  “嗯?”

  洛瑜蹙起眉头,直接从他怀里欠坐起身,认真地盯着他的神色,反问道:“那夫君呢?”

  “我……”

  祁凛彻被问住了。他从被子里伸出手,揉了揉紧拧的眉头,“这门婚事是祖母仓促定下,事前我对你一无所知。但既然你已是我妻子,我自是……”

  他顿住了,犹豫片刻后道:“自是当好一个夫君。”

  洛瑜忽然笑了,她定定地看着他,忽然觉得他眼角的疤不可怕了,他长相虽然凶,但性格并不凶。

  “嗯。”她重重地点点头,双眸明亮,“那我也是。”说完,又将话头扯回去,“夫君,那你,对我可有不喜?”

  祁凛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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