抢罗章二女争风灵仙洞,除恶棍两夫人大闹西顺楼!

伯芳评文化 2024-03-19 20:32:39

开场词曰:世多痴情女子,往往尽受欺蒙,常将士美当张生,叵奈临歧不省。三五甜言蜜语、更信海誓山盟,待到花残恨东风,难寻肖春幻梦。

上回书说到灵仙姑初试“灵仙八十一绝”中的“灵犀一点”,这一招共分四式,在用到第三式“灵猫下山”时,罗章便还手不及,遂丢剑伏身下拜道:“姐姐剑术奇妙、小弟不敌,佩服!”

灵仙姑喜上眉梢,就势上前扶:“表弟是让着姐姐的,不然岂能胜得你这八卦剑法?”这一拜、一扶,两人心中颤,又传过多少深情密意?

玉灵仙在一旁看得明白,心中未免酸溜溜地发着醋意。但脸上还是含笑道:“果然棋逢对于,将遇良材。”又冲灵仙姑道:“姐姐何时学得这几招绝活儿?今日才露了出来?”

灵仙姑自谦道:“什么绝活?是给章表弟逼出来的。”“嘿嘿! 姐姐真会扯谎!”“我扯了什么谎了,要你啰嗦!”

罗章道:“我研究各家剑法,还未曾见此奇妙怪绝之招,想必是姐姐潜心自悟的了。”灵仙姑初战小胜,喜不胜收。忙让道:“你兄妹多吃儿杯。”于是又亲自给罗章斟酒、并嫣然一笑道:“表弟,酒不醉人人自醉呀。”

玉灵仙接道:“花不迷人人自迷。”灵仙姑脸儿一红,骂道:“你这丫头片子,总是油嘴滑舌!”“油嘴滑舌自有好处,将来小妹妹就凭这三寸不烂之舌,给姐姐说份好亲……”

灵仙姑佯做嗔怒,举筷子来打玉灵仙。玉灵仙急忙躲至罗章身后。灵仙姑借机故意绕罗章身前身后追那玉灵仙。

罗章深解其意、也佯做拦架,双手拿住灵仙姑的腕子道:“姐姐息怒,是我表妹的不是……”他只觉得有一股热辣辣的感觉自灵仙手腕上,传到自己的手上。

灵仙姑并不挣脱,拿眼睛看着他道:“好吧,要不是表弟讲情,非撕了她的嘴!”玉灵仙心里又是一阵酸楚,再也无法用笑容掩饰过去。

她本和罗章相约佯与灵仙姑周旋,没想到罗章此时倒真的动ζ情了,心中暗骂道:“冤家!待以后与你理论!”

三个人说说笑笑、真真假假,直吃到日将偏西,才命沁芳将残席撤了下去。沁芳心里却不痛快,如今又来了两位,看来武艺又很高强,秦将军怕是放不出来了。

不一时童子献上茶来,三个人又谈了一回剑术,说了些修真养气之法。但灵仙姑最担心的倒是玉灵仙的表弟成家与否,当然她也看出玉灵仙有所瞩目,倘若玉灵仙也有此心思,岂不近水楼台先得月。

不妨投石问路,探探根底,遂问道:“表弟芳年几何?”“虚度二十四春了。”罗章回答道。“想必早已娶过家室?”“未曾。”“表弟又来玩笑,想你章家百万巨富,每天媒人自然踏破门槛。”“只是小弟未曾会得如意的。”

“想那若大的山东,焉能没有美女?”“哪里,自古道‘深谷出幽兰,高山有奇花’嘛。”罗章眼睛停在灵仙姑脸上不动。灵仙姑深解其意,遂也以目送情。

玉灵仙心如火燎,再也按捺不住,在底下踩了罗章一脚说道:“表兄喝茶呀!”并暗含讽刺道:“这深谷的茶儿也比山东的香么?”“啊……”

罗章不管玉灵仙怎样,他心里明白,太极图在灵仙姑手里,不让她高兴,怎能弄那图到手?所以一味与灵仙姑搭讪。

玉灵仙坐在那里心里生气,想来想去才想得一计,遂站起身来,对灵仙姑道:“姐姐,我表兄还未曾领略一下这山中风光,待小妹携他游游山去。”

灵仙姑道:“也好,咱们一起同游?”于是也站起身来。玉灵仙拦道:“姐姐过于操劳只管歇息,让沁芳代陪便了。”

灵仙姑只好作罢,遂唤了沁芳道:“你去陪二位山中一游,不可使章表弟有甚闪失。”玉灵仙暗道:“她还让沁芳盯梢哩。”沁芳道:“关在含光洞的秦英,还未曾吃饭哩。”

"你怎学得这般啰嗦,一顿饭不吃就会饿死他不成?你也太关心了!”灵仙姑有些愠怒。罗章听了心中一惊:呀!秦家哥哥被关在这里了!但脸上还是显出非常平和的样子,冲沁芳道:“前边带路。”

他们从洞左山路上去,走不多时,罗章便问沁芳:“你方才说的秦英,莫不是当年征西的元帅么?”“正是。”“他到这里做甚?”“不知道。”

玉灵仙心中明白,只是禁口不说。“你说他被关在什么洞?”“含光洞。”“出不来么?”“外面石门锁着哩。”“唔!”罗章此时哪有心思游山?所以脚步放慢,不愿前行。

玉灵仙道:“还是散散心吧,少管他人闲事。”并捏了他一把:“你看,‘柳暗花明又一村’么。”这时已走到桃林,恰好一钩新月初升,桃林更显得宁静香。

玉灵仙对沁芳道:“我的扇子忘在桌上了,烦你与我取来。沁芳明知人家要说悄悄话,答应一声,按原路回去取扇子了。玉灵仙见沁芳去远,急拉着罗章走入桃林。“将军,你怎么把戏做真了?”

罗章分辩道:“不真她岂能信我?”“若是这样,妾便不助你了。”罗章急道:“夫人切要忍耐一时……”“你们眉来眼去的,我怎能忍耐?”“不过是逢场作戏,何必多虑?”

“你莫当我眼里揉了沙子,这戏再做下去,恐怕就要一床同睡了。”“夫人若是不信,我发个大大的誓与你……”玉灵仙急忙捂了他嘴:“莫说!莫说!”就势把罗一搂,便扳倒在地……

罗章此时极需要她的帮助,所以只好亲亲热热地温存她一番。“你若骗了我,我便把你俩都杀了!”“夫人放心,罗章非是薄情之人。”忽听林外脚步声响,两人急急站起。

沁芳走进桃林时,玉灵仙刚刚系好裙带。她往地上看了一眼,见落下的一片桃花,已被压得粉碎。“玉师父,扇子取来了。”

玉灵仙红着脸,接了扇子,正好扇扇面颊上的香汗。沁芳心中萌发一个想法:何不挑拨他姐妹之间的关系,令其自相争斗,伺机放出秦英便了。想罢,便更留心他二人的一举一动,形影不离。

两个人事也办完了,话也说尽了,便让沁芳引路,又回到灵仙洞。再说秦英在含光洞内,已住了十余天,不要说心里焦急,就是这阴湿冷漠也经受不了。

好在他在云梦山习武三年,住惯了石洞的,但那毕竟有一张石床,石床上还有一张蒲草垫子。可这含光洞内除了一片石头地,别无他物,只好每夜睡在这里。他日夜屈指算着,郭威哪天能到对松关,罗章哪天能到灵仙山。

今天终于盼到了,因为在罗章入洞时,特意提高嗓门说了句:“好大的仙洞呀!”只这一句,秦英便如旱天闻雷,心里痛快极了。

灵仙姑自从看到罗章以后,心里第一次萌发了爱情之花。而且是欲开还羞,欲放还收,在矛盾中,最后终于决心还俗。

灵仙姑曾有过婚姻上的挫折,那是十八岁那年,他父亲为了攀高结贵,硬是把她许配给一个又老又丑的府里推官。

她宁死不从,跳进家门前的灵河。也是她命不当绝,被太极仙翁搭救上来,从那时起,便带发出家,做了半俗半道的山人,决心永绝于世。

然而,今日又突然闯来个潘安、宋玉似的罗章,使她永绝于世的念头消沉了,一个青春的梦又浮上心头。

玉灵仙此夜心中也不平静,她总觉得罗章是真的看上了灵仙姑。她也看出灵仙姑再不甘寂寞,意欲择婿还俗了。

她和灵仙姑本来同是半入空门半为俗的山人,由于相处投心,又能有个谈论武艺,吟诗奕棋的伴儿,两人便拜为姐妹。今日两个人又同爱上了罗章,事情真有些棘手。

但她想:还是尽快帮助罗章把太极图弄到手,那时便可同去对松关了。翌日清晨,三人同时绝早起来,吃过早点,玉灵仙便欲进入正题了。“姐姐,你那床后的含光洞,昨夜怎么有声音?莫不是有了老鼠?”

“这……”灵仙姑不好出口,能说关了个秦英么?那会引起玉灵仙与罗章的误会。于是只好含糊答道:“大概是吧?”“还是弄出来的好,小心咬坏那只檀香木箱的。”“老鼠是不嗑檀香木的。”灵仙姑说。

玉灵仙道:“我这人,最恨的是老鼠,我进去捉了它!”灵仙姑把话扯向一边道:“妹妹不去管它,来,姐姐有话问你。”于是拉着玉灵仙的手儿出了灵仙洞,在石椅上坐了。

玉灵仙问道:“姐姐有什么话说?"灵仙姑道:“你表兄果真没成家么?"玉灵仙只好答道:“他是这般说。”灵仙姑道:“你们不是表亲么?怎么不知底细?又是从山东一道来的。”

玉灵仙道:“哪里,小妹是在甘州与表兄相遇的。““啊……”灵仙姑又道:“妹妹真的想还俗么?”“嗯,小妹到世上转了一遭,觉得人的一生不该这般空空虚虚地度过。”

“那么也想成家了?”“要看有中意的没有。”“姐姐见这章表弟就是个人才出众的男儿,况且你们又是表亲……”她这是投石问路。

玉灵仙嘿然一笑道:“怕是姐姐看中了吧?”灵仙姑脸儿一红说道:“人家比我小着四岁呢。”

“嗐!姐姐没听俗话说‘女大三,抱金砖’‘女大四、龙凤日,媳妇大了知道疼丈夫,所以男人都愿娶大一点儿的。”玉灵仙也是探她底细。

玉灵仙又说道:“姐姐倘若有意,妹妹愿做媒人!”灵仙姑羞得垂下头,嗫嚅道:“这事怎好就决断下来?容姐姐想一想。”

“也好,终身大事,不可草率,姐姐还是多想几日方好。”玉灵仙想趁势多拖延几天,既不伤姐妹和气,又可预期将事办完,一走了之。

灵仙姑见玉灵仙答应下来,心里暗自高兴,遂于玉灵仙格外亲热起来,并百般招待,尽心照料,而对罗章,也便不加问避,竟然公开表露情意。或邀游山、或邀对奕,或出韵唱和,或讲论武艺,日益亲近起来。

罗章也处处逢迎,事事相从,曲意奉承使灵仙姑心满意足,渐渐相处得如漆似胶,若莲系藕,形影相依,寸步不离。直弄得个灵仙姑整日里神魂颠倒,如醉如痴,直把他当了夫婿。

放下罗章不表,单说郭威在太平庄未见罗章消息,于是又直奔了对松关,报知程总兵。程总兵亲去盖儿山元帅帐内说知秦英、罗章俱被困在灵仙山,并传罗章的言语,要红月娥、李月英亲去解救。

王玉娘听得此信,急忙与薛丁山、樊梨花和新到二路元帅尤天泉商议,决定由红月娥、李月英急速先行,然后再派尤天泉率兵接应。

红月娥、李月英得知罗章被困灵仙山的消息,真是心急如焚,一夜未眠,第二天早起,两人打点行装,穿了常服,乘马星夜赶奔甘州而来。

姐妹俩穿州过府,这口到了甘州、也是走得紧了,到此才觉得又困又乏,又饥又渴,便选了家酒楼,打算好好吃上一餐,然后再寻个客店好好睡上一觉,准备明日去灵仙山厮杀!

说来事有凑巧,今日正赶上“崔判官”、“曹三歪”也在这家酒楼与韦都头吃酒。一是要弄清那范登举的根底,以便告他:二是预谋捉拿秦英,并到灵仙山去找那单沁芳。

正在商量之际,红月娥、李月英上得楼来,捡了间雅座坐了。那“崔判官”不见则已,一见时险些迷掉了魂儿。

自打他出生以来,那里见过这等如花似玉的美人儿?他只见过画上画的嫦娥、西施,还以为那是作画想出来的,不想人间果然有比嫦娥,西施还美的人儿,真个是沉鱼落雁之貌,羞花避月之容,登时看得崔判官走了魂儿,溜了神儿,痴呆呆眼珠儿一转不转。

“曹三歪”善解老爷之意,悄声问道:“老爷,你看这两位比单家妞儿如何?”"嗐!简直是好上添好!”他舔嘴咋舌道:“可惜无法到手!”“这有何难?”

“曹三佢”悄声道:“看这两个妞儿定不是咱甘州人,况且有都头在此。有其难处,待我去撩拨撩拨。”说罢,站起身来,走到红月娥、李月英面前道:“二位娘子请了!”

红月娥抬头一看,见他歪歪嘴,弯弯脸,贼眉鼠眼的,气就不打一处来,刚欲发作,李月英用肘碰了她一下,然后问道:“你是干什么的?”

“是崔老爷家的大管家,鄙姓曹。”“哪个崔老爷?我们不认得呀?”曹三歪用手一指道:“那不,韦都头陪着吃酒的便是。”李月英抬头看看,故意想寻他开心:“啊!看见了,不就是那眼睛里生了玻璃花的老登台吗?”

“娘子怎么这样说话?这要是让我们老爷听见了,还不得叫韦都头来拿你呀!”李月英道:“他是哪的都头?”“府里的嘛,在这一带哪个不敬重他?”“哎哟!官还不小呢!”

“那还用说?管着百十多个捕快哩,说抓谁就抓谁。”“有那么多牢狱么?”·“嘿嘿! 我是说都头权力之大。”“连皇上也敢抓么?”

“嘿嘿!你算说对了,我们家老爷在这一带就是土皇上。”“这么说小民倒要去朝拜圣上了?”“不必!我们老爷请二位娘子过去陪席,嘿嘿,请吧。”

“曹三歪”把嘴一歪,弯弯脸上露出一丝得意的奸笑。李月英脸色一变道:“我们要是不去哪?”

“曹三歪”威吓道:“凡到甘州来,哪个敢得罪我们老爷?他老人家有个外号,叫做‘崔判官’,要想判你三更死,不能活到五更天。”

红月娥早已抑制不住了,骂道:“放你娘的狗屁!“一抬手、“叭!”地一个脆响大嘴巴,直打得他鼻口窜血,但红月娥打的位置好,把他那向左歪的嘴,给打到右边去了。

“哎哟!”“曹三歪”叫了一声,欺她们是女人,遂飞起 一脚、狠狠朝红月娥小腹踹去。暗道:“我这专练了十八年的‘野马弹蹄’不踹死你、也叫你一辈子残废,再生不出崽来。”

红月娥见他脚来的劲疾,便使一招“顺手牵羊”,一探下腕,抓住他的脚脖子,手上一叫劲儿,喝了声:“滚!”

那曹三歪还真听话,往后一个倒猫,滚了过去。因这“倒猫”平时没练过,所以倒不好,登时眼一翻,腿一蹬,便找阎上爷去了,

韦都头见红月娥用“顺手牵羊”的功夫,将“曹三歪”掀翻在地,那手法快捷已极,便知这女人也是有两下子的。

但他仗着自己是府里的都头,又有满身的武艺,并没把红月娥、李月英放在眼里,正好趁她们撂倒“曹三歪”,闹出事来,便师出有名了。

韦都头站起身来,腾腾几步来至红月娥、李月英二人面前,双手杈腰,厉声道:“你们可知道王法么?”

红月娥怒道:“少跟你家姑奶奶说王法!这个王八蛋来调戏老娘,就不犯王法么?”韦都头强词夺理道:“他一没摸你,二没亲你,犯了哪条王法?”

一句话直气得红月娥柳眉倒立,杏眼圆睁,骂道:“你这狗官,吃了人家的酒食,便替他来咬你家姑奶奶!”

“放肆!你竟敢无理行凶,还污辱本官,走!我带你到大堂上吃点儿犒劳!”说罢一探手,便来抓红月娥。

李月英为了出他个丑相,稍稍在底一伸脚,便将韦都头绊个趔趄,一头扑到红月娥怀里。红月娥将身一闪,又在他背上一掌拍下,那韦都头便趴到了地上。

他一时恼羞成怒,腾地一个鱼跃,跳将起来,迎面给了红月娥一个“冲天炮”!并暗下毒手,趁李月英不防,后边弹起一脚,名为“倒踢紫金冠”。

李月英是何等精灵人物?莫说防着他,即使不防,随机应变也来得及。见他后脚飞起。遂将椅子抄起一磕,当地一声,把那只椅子踢了个粉碎,痛得他“嗳唷”不止。于是送出的“冲天炮”又抽了回来,把桌子朝李月英一籀,意欲将她压住。

李月英一闪身形,就势接住一只飞落的瓷盘,嗖地朝韦都头掷去。韦都头将头一偏,那盘子“砰”地一声,撞碎在墙上。他觉得这里窄小,施展不开,便跳出雅间,来到堂屋中央,吼道:“有本事你们两个一齐上!”

红月娥怒道:“收拾你这等不学无术之辈,还用得着两个人吗?看你家姑奶奶教训你便了!”说罢一拧腰身来到韦都头面前,一招“二龙戏珠”,两指直朝韦都头双目戳来。

韦都头不敢怠慢,急忙缩颈矬身,往下一蹲,就势一招“黑虎掏心”。红月娥也不躲闪,双手急出,来拿他的腕子,韦都头不敢让他拿住,急忙抽了回来,两人接招换式打在一处。

这韦都头武艺虽不算高,但毕竟下功夫练过,三、五招内,红月娥也不易赢他,只斗到二十回合上,才渐渐不敌,露出许多破绽出来。

“崔判官”见外甥不是那女子敌手,便暗下起了歹心,遂偷摸出一支枣核钉来。别看他一生文不成,武不就,却练得这一手枣核钉。虽不能百发百中,但也很有准头。他见红月娥转过身时,便一扬手,朝她后心打来。

李月英在一旁看得明白,早已掏出两把飞刀握在手中,见“崔判官”打出枣核钉,她也便一扬手,那飞刀嗖地出去,当的一声,正撞在那颗枣核钉上。

“崔判官”一愣之际,忽见一道白光,急如星火,快似电,直朝他面门飞来,他急忙将头一闪,但已来不及了。“嚓!”地声,正扎入他的右眼,但听“哎哟!”一声嚎叫,便倒在地上。

韦都头见舅舅被人射中眼睛倒地,遂虚晃一拳,跳出圈外道:“好哇!你们竟敢行凶杀人!”便把锁链抽出一抖:“跟我打官司去吧!”

崔判官的家将遂道:“韦老爷,曹大管家已给她们打死了!”“啊呀呀!反了!反了!定是那个山头的贼寇,快来与我拿下!”他干吵吵不敢上前。

眼见得死了一个,伤了一个,还敢上去送死么?只是干吵一阵,见无人敢上,便道:“你们与我看住,待我回衙门调人!”说罢下楼去了。剩下的家将都远远的躲在那里,说是监视,实是避难。

红月娥理理头发,回到座上,拍桌道:“酒保!”酒保早吓得躲到厨房里,听红月娥一喊,才战战兢兢出来,胆胆突突来到桌前:“二位姑奶唤小的何事?”

“混蛋,你这里是干什么的?”“啊?……啊,是酒楼。”“有好酒快些拿来!”“是!”急转身欲走,又回来道:“还要菜么?”“不要菜怎么吃酒?捡好的只管端来!”“是!请姑奶奶稍候。”

不一时掌柜的出来笑着劝道:“二位,既已闯下大祸,何不快走?““什么祸不祸的,你卖的洒,管我们做甚?”“嗯……小店已被……”他瞅瞅地上的残桌破椅,深有可惜之意。

红月娥从怀内摸出一锭银子,往桌上一放道:“够你添置桌椅了吧?”“啊!”掌柜见银子眼开,眉毛上都挑起笑来道:“怎好让二位客官破费?”

李月英又掏出一块银子递与来送酒菜的酒保道:“你把门前的两匹桃红马,拉到后院去。”酒保见银子心喜,来应一声下楼去了。

掌柜的虽然得了银子,但这楼上还挺着一个死倒,躺了个受伤干嚎的,生怕一会官军到了,又是一场麻烦。

于是赔着笑脸道:“二位客官还是快些用过酒饭,及早赶路。那韦都头乃府里的三班捕快头儿,一会儿还会来拿你们?”

“店家你歇着去吧,我姐妹自敢做,便敢担,绝不连累你店。”“啊……是是是!”店家见两个女子竟于死尸旁侧轻斟慢饮,安然自若,不禁吃惊:“莫不是两个女响马?”

但又一转想:不对,响马哪有这么大的胆子?就连那祁山大王,虽有一万喽卒,也不敢到府城闹事呀?看来这二位必定有些来头。

再说韦都头回到甘州府,参过知府大人,禀道:“‘西顺楼’上来了两个女响马,并连伤二命……”知府嗔道:“这还要来报本府?拿了就是?”

“大人,这两个女响马十分厉害,卑职拿她们不下呀!”韦都头说话时,脸色有些羞红。“嗯?”知府皱起眉道:“不会多派些人去?”“大人,卑职手下共一百多人……”

“一百多人还拿不住两个女响马?都是酒囊饭袋!”“是!大人。”“速去请范总兵来。”“是!”韦都头就等这句话呢,急忙站起身来,急步跑向总兵府。

不一时范登举骑快马来到府衙,与知府见过礼,一旁坐下。“方才韦都头说‘西顺楼’有两个女响马,在那杀人害命,望范总兵速调兵马前去拿来。”

范总兵有误拿秦英一举,唯恐这次韦都头又弄错了,遂问韦都头:“你怎知她二人是响马?”“这……”韦都头一时语塞,半天舌头才翻过个来:“她们在酒楼杀人害命!”

“为着何事?是行抢?还是滥杀无辜?”“大人一去便知。”“你身为都头,为何不拿?”“是……卑职无能,与她二人斗三百余合,终因寡不敌众……”

“你手下不是还有百十捕快么?”“嗐!本都头尚且不敌,何况乎他们那点儿本事。”知府道:“范总兵,事不宜迟,还是快快请调兵去围了酒楼,莫让他们跑了!”并命韦都头道:“速去令四门禁闭!”“是!”韦都头答应着跑出府外。

范总兵心下纳闷:真会有不怕死的响马,竟敢在光天化日之下,到府城行凶作案?莫不又是韦都头搞错了?想到这里,对知府道:“待我前去察看便了!”

知府对女响马颇感兴趣,自为官以来还未见过女响马哩。于是道:“本府也要去亲眼一睹。”“望大人保重!”范总兵辞出府衙,急急回到总兵府,调集一千兵马,急急来到“西顺楼”,把条繁华大街堵了个水泄不通。

人们纷纷传言:“听说来了两个女响马,就在‘西顺楼上。”“哎哟,这女人可真够胆子大的,还敢跑府城闹事,这不飞蛾投火吗?”

“嘿! 还杀了两个人呢!才刚酒保尹小五下来牵马时说的。”“反了!反了!说不定城外还有多少响马呢,要不,怎么闭了城门?”“还是躲着点儿,倘若跑不伶俐,还不得吃一刀呀?”

听这一说,众人呼啦散去一半,老远翘脚朝西顺楼观望。不一时,那知府大人果然在众衙役簇拥下,骑了高头大马,肋下悬了口宝剑,其实他什么也不会,只不过带着壮胆罢了。

嗒嗒嗒,一阵马啼声响,范总兵已拍马扬刀,来到“西顺楼”下。他命一名副将道:“速带一队士卒,到楼上察看一下,那两个‘响马’走了没有?”

那副将应了一声,遂带了二十余官军,各举兵器,上了“西顺楼”,令那副将吃惊的是两个女响马还正不慌不忙的吃酒呢。

“好你个胆大的响马!竟敢白日之间闯入府城……”他 一眼看见地上死尸,那崔判官此时已奄奄一息了,再也嚎不动了。“啊?还敢行凶杀人?”那副将喝道:“还不束手被缚,等待何时?”

红月娥抬头看看,见是个副将,便道:“下去候着,待姑奶奶吃完酒,与你一起去见知府!”

那副将只是奉命察看,不便与她们在此动手,于是又跑到楼下,来到范登举马前道:“禀总兵大人,那两个女响马正在吃酒。”

“噢?”范登举又犯了寻思。暗道:怕不是响马吧?不然兵临楼下,尚自饮酒,可见非一般人物,莫不是边关来人?……遂问那副将:“怎不捉他们下来?”

“告总兵大人,她们说吃过酒便下来与总兵大人一起去见知府。”知府听了大骇道:“见我何干?”范总兵心里已猜透七成:定是边关为着太极图派人来了,那会是谁呢?

不一时,自西顺楼后院冲出两匹桃红马来,马上端坐两位巾帼英雄,手中各执绣绒大刀一口。

那知府见了不禁眼热:好漂亮的两个美人儿!哪里会是响马?暗道:“定是韦都头搞错了。”

范登举在马上抬头一看,呀?原来是她们!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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