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可乐
本文声明:本文为短篇小说，内容纯属虚构，请理性观看
大年三十的早上，天还没亮，婆婆就把我叫醒了："小玲啊，快起来准备过年的菜，一会儿亲戚都要来呢。"
我睁开惺忪的眼睛，看到厨房里堆满了需要处理的食材，顿时头大。冬日的寒气从窗缝里钻进来，让我不由得打了个寒战。
我叫张玲，今年二十八岁，是一名幼儿园老师。嫁到李家已经五年了，有个三岁的儿子。结婚时，婆婆说她们家是大家庭，过年过节热闹，我还为此感到高兴。可我没想到，这个"热闹"竟然是让我一个人忙得团团转，而其他人只负责享受。
从早上六点开始，我就在厨房里忙活。要炒十几个菜，还要包饺子。光是择菜、洗菜、切菜就花了两个多小时。
手冻得通红，却连喝口热水的时间都没有。婆婆只在厨房门口转了一圈，说了句"你慢慢来，别着急"，就去看电视了。
大姑子、二姑子也来了，但都坐在客厅里聊天，没一个人来帮忙。我听见她们在谈论最近谁家又买了新车，谁家的孩子又考上了好学校。声音透过厨房的门飘进来，显得我更加孤独。
"妈，小玲一个人在厨房忙，要不我去帮帮她？"我听到小姑子这么说。她是一家公司的文员，平时对我还算不错。
"别去，让她自己来吧，这是她应该做的。"婆婆的声音传来，"再说了，你们都是客人。我当年嫁到你们爸家的时候，也是这样过来的。现在的年轻人，就是吃不了苦。"
我的心凉了半截。在这个家里，我永远都是外人，是服务别人的工具。想起去年过年，也是这样。
那时候我刚生完孩子两个月，还在坐月子。可婆婆照样让我去厨房忙活，说这是媳妇应尽的本分。那次我站久了，伤口崩开，疼得直冒冷汗，也没人理会。
老公小军是个软性子，从来不帮我说话。此时他正陪着他爸在客厅下象棋，时不时传来"啪"的落子声，对厨房里的状况视而不见。
记得恋爱时，他说过会照顾我一辈子，现在想来真是可笑。我们的感情也在这样的日子里，一点点变淡。
厨房的油烟呛得我直咳嗽，眼泪不住地往下流。我知道，这不仅仅是因为烟熏，更多的是心里的委屈。想起自己的娘家，妈妈总说过年是最热闹的日子，全家人一起包饺子，说说笑笑，其乐融融。可在这里，我却感受不到半点节日的喜悦。
中午十一点，亲戚陆续来了。婆家一共十一口人，加上我和孩子。客厅里说说笑笑，电视声、麻将声不绝于耳。大家都沉浸在节日的欢乐中，而我还在厨房里忙得满头大汗。
"小玲啊，那个红烧肉要多放点糖，我大哥爱吃甜的。"婆婆在外面喊。
"小玲，鱼怎么还没好啊？我们都等着呢。"大姑子探头问。
"小玲，再炒个青菜呗，我们这边菜不够。"二姑子也来凑热闹。
我的手被热油溅到，火辣辣地疼。找了半天才找到药膏，可还没等擦，婆婆又在外面催了。她们永远只关心饭菜什么时候能上桌，没人关心我的感受。我强忍着疼痛继续炒菜，眼泪却止不住地往下掉。
正在这时，儿子哭着跑进来："妈妈，我饿了。"我赶紧擦干眼泪，蹲下来抱抱他。这个小家伙是我在这个家里唯一的温暖。
"乖，再等一会儿，马上就能吃了。"我亲了亲他的小脸。
"妈，我想吃你包的饺子。"儿子看着案板上的面团，眼睛亮晶晶的。
我刚要答应，婆婆的声音就传来了："小军，快出来，别打扰你妈妈做饭。"
儿子被叫走了，厨房又剩下我一个人。此时，窗外传来放鞭炮的声音，噼里啪啦的，提醒着这是一个团圆的日子。可对我来说，却像是一场无休止的劳役。
下午两点，饭终于准备好了。我把最后一个菜端上桌，浑身酸痛。十几个菜，从腌制到烹饪，全是我一个人完成的。可还没等我坐下，婆婆就说："小玲，你去把饭盛好，大家要开始吃了。"
看着他们坐在饭桌前谈笑风生，而我还在厨房里忙碌，我突然感到一阵委屈。这哪里是过年？这分明是我一个人的独角戏。那一刻，我多么希望能回到娘家，和爸妈一起包饺子，说说笑笑。
"小玲，这鱼怎么这么咸？"大姑子皱着眉头说。
"是啊，红烧肉也不够入味。以前我们家请保姆做的都比这个好吃。"二姑子跟着附和。
婆婆看了我一眼："现在的年轻人，就是不会持家。我当年过年的时候，能做二十个菜，每个都色香味俱全。现在的媳妇，除了会玩手机，什么都不会。"
我握紧了手中的盘子，强忍着眼泪。突然很想打个电话给妈妈，听听她的声音。在娘家，过年的时候，就算菜不好吃，大家也会说好，因为那里有爱。而在这里，我做得再好，也永远不够好。
"妈，我去打个电话。"我放下碗筷，走出厨房。
谁知道婆婆却说："吃饭的时候打什么电话？你这孩子，一点规矩都不懂。你看看人家王家的媳妇，多懂事。"
这句话彻底点燃了我心中的怒火。我转身回到房间，收拾了简单的行李，抱起熟睡的孩子。五年了，我忍了整整五年。每次过年都是这样，仿佛我不是这个家的一员，而是一个免费的佣人。
"我要回娘家。"我的声音有些发抖，但态度很坚决。
客厅一下子安静了。婆婆站起来："你这是什么意思？过年回什么娘家？你这是要给我们李家丢脸吗？"
"我也是人，不是佣人。"我忍不住哭了，"从早到晚，我一个人在厨房忙活，你们坐在外面说说笑笑。这样的年，我不想过了。过年是团圆，不是折磨人！"
老公这时候才站出来："小玲，你别任性。大过年的，你这是干什么？"
"我任性？"我冷笑一声，"你什么时候帮过我？我在厨房忙得要死，你在外面下棋。你说，这是过年吗？你还记得我是你妻子吗？"
说完，我抱着孩子就往外走。身后传来婆婆的叫骂声，大姑子二姑子的指责声，说我不识好歹，不知感恩。但我一个字都不想听。我知道，再这样下去，我迟早会崩溃。
坐上出租车的那一刻，我的泪水止不住地流。外面飘起了小雪，我裹紧了儿子的棉袄。司机师傅从后视镜看了我一眼："大过年的，怎么一个人带着孩子出来？"
"回娘家。"我擦了擦眼泪，"那里才是我的家。"
车子开了一个小时，终于到了娘家。妈妈正在包饺子，看到我这样，又急又心疼："谁欺负你了？进来暖暖，外面多冷啊。"
我把事情的经过告诉她，妈妈叹了口气："这婆家也太过分了，把你当成免费佣人。我们把你嫁过去，是让你过好日子的，不是让你受这种气的。"
爸爸听完更是气不打一处来："我闺女嫁给他们家，是让她享福的，不是让她当牛做马的！明天我就去找他们说道说道！"
晚上，老公打来电话，说让我回去，说婆婆已经认识到错误了。我果断地拒绝了："除非你们家能改变对我的态度，否则我不会回去。我也是个人，也需要尊重。过年是团圆，不是折磨。"
挂了电话，我看着爸妈忙着给我和孩子准备饭菜，心里暖暖的。妈妈熬了姜汤给我喝，说是暖手暖心。这才是家该有的样子，有爱、有体谅，而不是一个人孤军奋战。
第二天，婆婆打来电话，说我给她丢脸了，说左邻右舍都在笑话他们家。我平静地说："妈，我不是你家的佣人。过年过节，大家应该一起动手，一起享受天伦之乐。如果你们还是这样对我，我宁愿不要这个家。"
这件事后，我在娘家住了一个星期。老公每天都来劝我回去，但我始终没有松口。我知道，如果这次退让，以后的日子会更难过。直到婆婆亲自来接我，承诺以后家务事大家一起分担，我才同意回去。
回到婆家后，情况确实有了改善。婆婆不再对我呼来喝去，也会主动帮我做些家务。大姑子二姑子来的时候，也会帮忙打下手。最重要的是，老公开始懂得心疼我，会主动帮我分担一些事情。
这件事让我明白，有些底线必须坚守。婚姻不是一个人的付出，而是两个家庭的融合。只有互相尊重，互相体谅，才能真正地其乐融融。没有人应该在过年的时候感到孤独和委屈。
现在每逢过年，我们家的厨房里总是热热闹闹的。婆婆和姑子们也会来帮忙，大家一起包饺子，说说笑笑。儿子在厨房里跑来跑去，时不时偷吃两个刚出锅的饺子。这才是过年该有的样子，这才是家的温暖。
有时候想想，那次的决绝虽然让人心疼，但却是必要的。因为有些改变，必须要有勇气先迈出第一步。生活不会总是一帆风顺，但只要有爱和理解，再难的坎也能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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