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天文之路:从高中天文小组到发现SOHO彗星

寻琴观看商业 2024-11-01 01:42:34

高中时期,学校组建天文小组参加市级天文知识竞赛。作为物理课代表,我自然而然地成为了小组长。虽然小组最终只有三个人,也没有取得好成绩,但这却开启了我与天文的不解之缘。从那时起,一个热爱摇滚的青年便与浩瀚星空结下了不解之缘。

在新疆一中播撒天文种子

1997年,我大学毕业后回到家乡新疆,在乌鲁木齐市第一中学担任物理教师。同年年底,适逢全市组织天文知识竞赛,我向学校提议组建天文小组参赛。

自1998年起,乌鲁木齐市第一中学天文小组坚持开展每周一次的天文观测和知识讲解活动,至今已有近千名业余天文爱好者从这里走出。图中操场上观看月亮的学生,如今已是一位天文学博士后。

我拥有一座名为“新明天文台”的天文台,其命名是为了纪念我的天文启蒙老师——周奇明先生。周奇明先生是我国著名的业余天文学家,发现了64颗SOHO彗星,这一数量在当时位居世界第三。周先生是新疆博乐人,一次来乌鲁木齐开会的机会,我邀请他到学校天文小组做科普报告。

那是我与周先生的第一次见面。之后,我经常在网络上与周先生学习交流业余天文发现的经验。2004年,周先生在前往福建参加海峡两岸天文交流活动途中不幸遭遇车祸去世,这在国际天文界引起了震动。国际天文联合会小行星中心为纪念他,将一颗小行星命名为“周奇明星”。

参加完周先生的追悼会后,我决心继承先生的遗志,在天文科普和业余天文发现领域继续努力。我努力学习,废寝忘食地工作。

两个多月后的2004年10月22日晚,我成功发现了一颗SOHO彗星。当时我兴奋极了,立刻去小卖部买了啤酒庆祝,还想买彩票,可惜彩票点已经关门了。

发现SOHO彗星的难度极大,因为SOHO卫星拍摄的太阳观测图像面向全球发布,每个天文爱好者都能下载。寻找彗星的竞争非常激烈,发现新彗星如同赛跑,拼的是网速、技术、眼力和知识储备,任何一点迟疑都可能导致错失发现的机会。

在那之前,我曾多次与彗星发现失之交臂,因此我养成了守在电脑前不断刷新网页的习惯。发现SOHO彗星的那一刻,我感到无比欣慰。

SOHO彗星全攻略与FMO项目

发现SOHO彗星一个月后,我撰写了《SOHO彗星全攻略》发表在《天文爱好者》杂志上,希望更多人参与到业余天文发现中来。之后,我又接触到了FMO(快速移动天体)项目。FMO是指闯入地球引力范围的小行星,由于距离近,在地面观测时视运动速度非常快。

尽早发现这些天体,对避免潜在的灾难至关重要。这是一个全球性的公众项目,任何具备一定天文知识和技术的人都可以参与。我成为了中国第一个发现FMO的人,并写了《FMO全攻略》投稿至《天文爱好者》。

当时国内共有13位爱好者通过该项目发现了FMO。遗憾的是,2006年,由于缺乏资金,该项目停止了。虽然我有发现权,但没有命名权,因为图像资料的所有权属于项目方。

我意识到,如果能自己拍摄和分析图片,就能拥有完全的发现和命名权。在新疆天文台的支持下,2007年,我和其他天文爱好者在新疆天文台一处观测室的水房顶上建造了一个小型观测室——新明天文台。

这是一个简陋的彩钢板房,但我亲手安装了每一颗螺丝、每一个铆钉、每一根电线。由于天文台位于南山,距离乌鲁木齐市区40公里,我将其改造成了中国第一个可远程控制的天文台。

发现第一颗以自己名字命名的彗星

2007年,新明天文台建成,最初的设备非常简陋,甚至没有专业的望远镜,只有一个相机加镜头和一个简单的旋转装置。

但是,幸运的是,2008年春节,我利用这套简陋的设备发现了人生中第一颗以自己名字命名的彗星——陈高彗星。新明天文台的理念是共享图像资料,我将拍摄的星空图片发布到网络上,与大家共同分享,并鼓励大家一起参与天文发现。

一位名叫陈涛的苏州天文爱好者在照片中发现了一个模糊的绿色物体,并询问其为何物。由于新疆连续几日天气晴朗,我拍摄了同一位置的三张照片,陈涛发现这个绿色物体在三张照片中都存在,且位置发生了变化,三点成一线,这很可能是一颗彗星!

这个消息让天文群里沸腾了。在国内外专业天文工作者的帮助下,我们提交了报告。第二天,国际天文联合会将这颗新发现的天体命名为“陈高彗星”。

彗星的发现极其不易,从人类文明至今,发现的彗星总数不超过5000颗,其中周期彗星不到500颗。彗星的成分研究对太阳系起源和人类起源有着重要意义。

一年后的2009年6月,我的好运再次降临,我又发现了一颗彗星。这一次,我更有经验了,不再是每天拍摄一张照片,而是采用新的策略,每天拍摄多张照片,并对同一天区进行至少三次拍摄,以便捕捉到移动天体的轨迹。

杨高彗星的发现与周期彗星的稀有性

2009年9月,我与中国科技大学学生杨睿共同发现了一颗彗星,命名为“杨高彗星”。这颗彗星尤为珍贵,因为它是一颗周期彗星。

迄今为止,人类发现的周期彗星总数不超过500颗,最著名的当属哈雷彗星。图中展示了全球各专业望远镜的巡天情况,五颜六色的区域代表着不同望远镜的扫描范围。黄色区域是银河系中心,恒星密集,难以辨别新的天体。

专业天文台依靠强大的计算机资源识别每一颗恒星,从而发现新天体。而业余爱好者则采用不同的策略,通过比较不同时间拍摄的照片,寻找新出现的天体。杨高彗星正是通过这种方法被发现的。巧合的是,由于望远镜的指向偏差,才得以捕捉到这颗彗星。

连续发现两颗彗星让我在天文爱好者群体中获得了认可,一些爱好者甚至捐赠望远镜给我,以支持我的天文发现工作。随着望远镜数量的增加,我需要更大的空间来容纳它们。2011年,在新疆天文台的支持下,我建立了新的观测基地。

其中一台名为HMT的半米望远镜是由长三角地区的天文爱好者众筹捐赠的。新天文台的建设过程中,也得到了许多朋友的帮助,包括一位巴中天文社团的学生和一位建筑设计师。2019年,新明天文台的第三个观测基地建成,拥有了60公分口径的望远镜。2022年,第四个观测基地建成,配备了6台望远镜阵列。

从业余到专业,与公众共享星空

新明天文台的发现成果不断增加,包括三颗彗星、一颗永久命名的小行星和三颗近地小行星。随着经验的积累,我们开始从业余转向专业天文研究,并与专业天文工作者合作发表了50多篇SCI论文,其中一篇甚至登上了《自然》杂志。

新明天文台的发现涵盖了众多天体类型,这得益于我们对各种天体都保持着浓厚的兴趣。

2015年,我与国家天文数据中心虚拟天文台台长崔辰州先生合作,启动了公众超新星搜索项目(PSP)。这是中国第一个天文领域的公众科学项目,旨在让更多人参与到天文发现中来。

项目上线一个月后,一位10岁的合肥小学生就发现了2颗超新星,这在当时引起了轰动。公众超新星搜索项目的页面简洁易用,参与者只需通过鼠标点击比较不同时间的图像,即可寻找潜在的超新星。

我一直致力于天文科普的推广,希望将天文的乐趣分享给更多人。我的座右铭是“Happiness is love”,我相信,爱是快乐的源泉,而对天文的热爱,也将激励着我继续前行。

结语:

从高中天文小组到如今的新明天文台,我的天文之路离不开许多人的支持和帮助。从最初的懵懂探索,到后来的专业研究,以及对公众科学的推动,这条路越走越宽广。这段经历让我深刻体会到,天文并非遥不可及,而是每个人都可以参与的科学探索。

希望未来有更多人能够加入到天文爱好者的行列,共同探索宇宙的奥秘,感受星空的魅力。相信通过你我的努力,天文科普之花将会在更多地方绽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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