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读书随笔之《资治通鉴》006——从晋阳之战看俄乌冲突

盛峻评历史 2023-02-24 05:13:03

很多人都说,2022年是不平凡的一年,但在小白来看,站在全球历史的巨大时间轴上,真正不平凡的年份,实在是太少了,因为在我们看来,简直是创造历史的事件,其实历史上已经发生了很多回,正应了那句话——太阳底下没有新鲜事!

2022年2月22日,俄罗斯总统普京宣布,俄罗斯承认,乌克兰东部民间武装自行成立的,“顿涅茨克人民共和国”和“卢甘斯克人民共和国”;2月23日,俄罗斯联邦委员会,即议会上院,准许俄罗斯总统,在境外动用联邦武装力量;2月24日,俄罗斯总统普京决定在顿巴斯地区进行军事行动。由此,拉开了俄乌冲突的序幕。

截止今日,俄乌冲突已经接近一年,在这一年里面,战争双方——俄罗斯、乌克兰,可谓是你来我往,斗的是你死我活,今天你前进几十公里,明天我又抢回来几十公里,总之,战争整体陷入了胶着,并没有出现一开始,很多人认为的一边倒的局面。

当然,乌克兰能够坚持这么久,还能和俄罗斯打的有来有回,首先,是因为乌克兰占据了地利优势,虽然乌克兰也曾经是前苏联的一部分,但毕竟乌克兰人是长期居住在这片土地上,对那里更加熟悉;

其次,无论俄罗斯发动战争的理由,有多么的自圆其说,毕竟是主动到乌克兰的土地上发动了战争,从道义的制高点来讲,至少乌克兰并不占据劣势。这也是为什么在如此艰难的局面下,乌克兰依然能够组织起反攻的力量;

再次,欧美的大力支持为乌克兰的军事行动,提供了充足的粮食弹药。现代战争,对跟到底打的是钱粮,是后勤保障,是综合补给,乌克兰虽然不及俄罗斯的十分之一,但是乌克兰背后的欧美,在综合国力上,不止十倍于俄罗斯,除非俄罗斯动用核武器。就是在昨天,拜登突然访问乌克兰,还带去了约五亿美金的援助,而今天普京在国情咨文中,更是支出,西方世界已经给予了乌克兰,至少1500亿美元的援助,这就是乌克兰能够坚持下来,并将继续坚持下去的底气。

当然,如果要问小白,战争最终将如何结束,小白不懂军事,不好胡言乱语。但是,小白依据自己粗浅的历史知识,斗胆的做出一个结论:战争之中,没有赢家!

小白依然用智氏发动的晋阳之战,来进行分析。智襄子,也就是智瑶,自以为比韩、赵、魏三家都强大,所以就想通过向三家索要土地,挑起事端,如果三家敢反抗,那么智氏就可以一一击破,如果三家顺从的让出了土地,那么智氏就可以不费一兵一卒,扩大自己的地盘和实力。说到这里,大家是不是感觉似曾相识了。

智襄子也很聪明,他知道吃柿子,要捡软的捏,所以,就先向韩氏下手了。当时,韩氏的族长是韩康子,一开始韩康子不想给,但是韩康子的家臣,就是上一期中提到的段规,劝韩康子顺从的把土地交出去。

段规说:“智襄子贪财好利、刚愎自用,如果我们不给,那么一定会激怒他,智襄子一定会来攻打我们,我们肯定打不过他。但是如果我们顺从的给他一个县,那么按照他狂傲自大的性格,一定会更加得意而不自知,肯定会去找魏氏和赵氏索要土地,到时候,别人不给,他就会动武,到时候我们就有机会了。”

韩康子是个从谏如流,且十分有主见的君主,一听就说,这是好主意呀!就给了智襄子一个万户的大县。

果然,智襄子见韩氏给了土地,立马大喜,原本还不是很确定,自己的计划能不能实现,现在更加底气十足。立马就向魏氏索要土地。

当时魏氏的族长是魏桓子,这也是一个英明而果断的君主,但是他一开始也不想给,魏桓子手下也是人才济济,有一个叫任章的家臣就说,为啥不给呢?

魏桓子说:“平白无故的就来索要土地,咱们的土地也是老祖宗一刀一枪的打下来的,是靠着血汗赚回来的,咋能说给就给呢?”

任章就说了和段规差不多的话:“智襄子无缘无故的索地,一定会引起其他大夫之家的警觉,我们顺从的给了土地,智襄子就会更加骄傲自大起来,到时候他还会去别家索要土地。我们这些吃了亏的家族就会团结起来,一致对抗智氏。到时候想打败他们,岂不是易如反掌了。”

任章还说:“《周书》上说,要打败敌人,就要先顺从敌人,要想夺取敌人的利益,就要先给他一些好处。我们现在给智襄子一些好处,一方面,让他更加狂妄自大,我们就可以获得足够的盟友,另一方面,也是避免单独面对智氏的打击。”

魏桓子一听,说的对呀,给,不但给,还给了一个万户的大县。

果然,连连得手的智襄子,更加忘乎所以了,立马向赵襄子索要土地,不过这一次,智襄子更加肆无忌惮了。原来,智襄子只是索要土地,但是并未指定,说白了就是,你给就行,我不挑。现在智襄子不但要,而且还点名要好的,这次他要的是赵氏的蔡和皋狼,蔡即蔡邑,就是现在的河南上蔡县西南,皋狼,即皋狼邑,就是现在山西离石县西北,这在当时都是人口众多的大县,而且还是战略要地。

但是,赵氏毕竟实力比韩魏强,相较于智氏,虽然弱一些,但是也并不是完全不能抵抗。赵襄子是一个有脾气的人,估计是遗传了他老爸——赵鞅,这一次,出乎智襄子的预料,人家赵襄子不给。说的也是,都是襄子,凭啥我要听你的呢?

于是,便发生了我们前几期提到的晋阳之战。战争的结果,我们都知道了,智氏联合韩魏两家,围赵氏于晋阳,三年不下,掘汾水灌晋阳城,导致晋阳百姓生活苦不堪言。最后,韩魏两家,在赵氏家臣张孟谈“兔死狗烹”的挑动下,阵前反水,三家灭了智氏,杀了智襄子,赵襄子还把智襄子的头做成了漆器,拿来饮酒。

首先,战争的失败方——智襄子和智氏,不是本场战争的赢家,这是大家一眼便能看明白的。那么,韩赵魏不算赢家吗?

首先,我们看赵氏,被智氏攻入领地,被围在晋阳城三年,百姓到了人马相食、青蛙孳生的地步,不但耗费了几代人积攒下来的资源储备,耽误了三年的经济发展,人口损失恐怕也不是三年两年就能缓过来的。虽然,赵氏之后瓜分了智氏土地中的大头,但是,由此带来的治理问题,恐怕不是那么好解决的。史书上未记载,赵氏是否给予自己领地内百姓,一些税负减免政策,以抚慰战争,收买人心。想必,有忠于赵氏的百姓,也必然有忠于智氏的家臣,弥合两个群体的矛盾和嫌隙,可能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

其次,我们来看韩魏,他们并未被智氏攻打,估计在后来的战争中,受到的创伤也更小,但是同样会面临赵国的问题,只要他们瓜分了智氏的领地,就会同样面对增加治理难度的问题,尤其是战争的创伤,那是你死我活的斗争,遗留下的仇恨不是一时半刻就能遗忘的。

很多人可能要问,三家灭了智氏,之后又是三家分晋,成为了战国七雄之一,难道不是赢家吗?或者说很多朝代都是通过战争,完成了朝代的更迭,很多朝代更是在战争之后,发展成为强盛的大帝国,给百姓带来了几十年,甚至上百年的安居乐业,难道不是战争的赢家吗?

小白纵观历史,以为所有的这种成就或者成绩,其根本原因不是战争本身,而是掌握战争工具的背后的力量。还拿晋阳之战来说,塑造了之后的赵国的,不是晋阳之战,而是导致赵氏获得晋阳之战胜利的,背后的力量,是赵氏家族的政策对头,是对领地的管理得当,是对领地上百姓相对更好的休养生息。这是其赢得战争的原因,也是后续强盛的原因,战争只是达成这一目的的可选手段之一。

如果不是赵氏政策对头,不会有对晋阳城的专门规划,不会有尹铎对晋阳百姓的“优惠政策”,也不会有赵襄子舍近求远的,选择守晋阳,而不是邯郸或长子城。

所以说,与其争论战争的胜负,不如分析,哪一方长期以来的政策更加对头,看看谁更得民心,谁更有准备,谁的基础设施更完备,谁的生产潜力更雄厚,当然,小白以为,民心不可违,违背了民心,可能能够获得一时的胜利,但是无法获得长治久安。

说回俄乌冲突,小白觉得可以简单的类比一下,晋阳之战的角色。在俄乌之间,显然乌克兰更像是赵氏的角色,而俄罗斯从克里米亚,到顿涅斯克和卢甘斯克,更进一步的跨到乌克兰的纵深,简单来看,更像是索地的智襄子。

但是,俄乌冲突的背后,其实是美国为代表的北约和俄罗斯之间的对抗,这时候再类比一下,俄罗斯就到了赵氏的位置,而北约更像是智襄子,从中欧,到东南欧,从波罗的海,再到东欧,一直到了俄罗斯的家门口,何其狂哉。

古人云,以史为鉴,可以知兴替!黑格尔却说,人类唯一能从历史中吸取的教训,就是人类从来都不会,从历史中吸取教训。到底孰对孰错,让我们从一点一滴的学习,和实践中来论证吧!我们下期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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