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2年当兵,演习时割伤战友,连长要严肃处理,战友媳妇找上部队来

魏江涛 2024-12-30 09:57:54

我叫王铁柱,1972年10月1日,一个来自自东北黑土地的毛头小子,经历了六天五夜的绿皮火车,踏上了新兵连驻地。

我背着沉重的行李,随着人流涌出车厢,一股热浪扑面而来,夹杂着陌生的泥土气息和各种嘈杂的声音。站台上人山人海,喧嚣无比,有来接兵的老兵,有送行的亲人,还有各种叫卖的小贩。

“新兵们!都给我站好喽!”一声粗吼声,瞬间压过了所有的嘈杂。我循声望去,只见一个身材魁梧的老兵,正站在人群的最前面。

“我是你们的接兵班长,我叫赵刚!从现在开始,你们就归我管了!都给我听好了,到了部队,就要服从命令,听从指挥!谁要是敢掉链子,我饶不了他!”

我被吓到大气都不敢喘一下,偷偷打量着四周,这里的一切,都和我从小生活的东北农村截然不同。

经过一番折腾,我们终于被带到了部队的驻地——中原某师。

新兵训练的日子,枯燥而又艰苦。每天天还没亮,我们就得起床,进行各种体能训练,跑步、俯卧撑、单双杠……一整天下来,累得骨头都散了架。除了体能训练,还要学习各种军事技能,射击、投弹、刺杀……

“王铁柱!你小子出列!”训练场上,教官严厉的声音响起。

“到!”

“你看看你,这枪都端不稳,还怎么打敌人?再来一遍!”

我咬紧牙关,努力控制住颤抖的双手,再次举起手中的步枪,瞄准远处的靶子。可是,越是紧张,越是出错,子弹总是偏离目标。

“饭桶!”教官怒吼

三个月的新兵训练,新的挑战又摆在了我们面前——分配连队。

“王铁柱!你被分配到农场生产连!”当连长宣布分配结果时,我心里拔凉拔凉的。

农场?生产连?这不是种地养猪的地方吗?我可是想要上战场杀敌的!怎么能把我分到这种地方?

“连长!我……我想去作战连队!”我鼓起勇气,向连长提出了自己的请求。

连长看了我一眼,眼神中带着一丝玩味:“哦?为什么想去作战连队?”

“我……我想保家卫国,我想上战场杀敌!”我挺直了胸膛,大声说道。

连长笑了笑,没有说话,转身离开了。我站在原地,心里七上八下,不知道自己的请求是否会被批准。

几天后,班长赵刚找到了我。

“王铁柱,你小子是不是不想在生产连待啊?”

“班长,我……我真的想去作战连队。”我低着头。

“你小子,还挺有志气!”赵刚班长拍了拍我的肩膀,“不过,你以为生产连就不是战斗连队了?告诉你,咱们生产连的连长,以前也是从战斗连队下来的,那可是打过仗的英雄!而且,咱们部队有轮换制度,表现好的,都有机会调到战斗连队去!”

“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我还能骗你小子不成?”赵刚班长说道,“不过,你小子也得争气才行!在生产连,也要好好干,让连长看到你的本事!”

“班长,我一定会努力的!”

“嗯,这才像个爷们儿!”赵刚班长满意地点了点头,“对了,你小子还有啥特长没有?跟俺说说,俺好跟连长汇报。”

“班长,我会开拖拉机!”这是我唯一拿得出手的技能了。

“哦?你小子还会开拖拉机?”赵刚班长有些惊讶,“这可是个技术活,你会开?”

“我会!我在家的时候,就经常帮我爹开拖拉机犁地!”我十分自信自信

“行,你小子等着!俺这就去跟连长汇报!”赵刚班长说完,转身就走。

没过多久,我就被调到了驾驶二班。

“王铁柱,你来试试这台东方红!”班长指着一台崭新的拖拉机

我深吸一口气,爬上驾驶室,熟练地启动了发动机,拖拉机发出轰鸣声。

“好小子!开得真稳!”班长站在田埂上,朝我竖起了大拇指。

我们养殖了黄牛、羊、鸡和猪,种植了小麦、黄豆、玉米等作物。

“你们可别小瞧这些农作物,这可是咱们部队的命根子!”班长一边喂猪,一边对我们说,“没有粮食,咱们拿什么打仗?没有肉吃,咱们哪来的力气训练?所以说,咱们生产连的任务,一点也不比作战连队轻松!”

我听着班长的话,心里对生产连的认识也发生了改变。原来,我们不仅仅是在种地养猪,更是在为部队的战斗力提供保障。

时间一天天过去,我逐渐适应了农场的生活,也学会了很多农业生产的技能。我驾驶着拖拉机,耕着田,看着种子在泥土中生根发芽,长成金色的麦浪。

然而,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在一次夏收中,我驾驶着收割机,在麦田里作业。由于操作不慎,收割机突然发生故障,锋利的刀片将站在一旁的战友李晓的腿划伤了。

“啊!”李晓惨叫一声,倒在了地上,鲜血染红了麦田。

我连忙跳下收割机,冲到李晓身边。

“李晓!你怎么样?你没事吧?”

“铁柱……我……我的腿……”李晓脸色苍白,额头上渗出了豆大的汗珠。

“快!快来人啊!救命啊!”

“王铁柱!你小子怎么搞的?怎么这么不小心?”班长一巴掌拍在我的肩膀上。

我低着头,不敢说话。我知道,这次事故,都是我的责任。如果我再小心一点,如果我再熟练一点,也许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了。

“班长,我……我不是故意的……”

“不是故意的?不是故意的就能把人弄伤了吗?你知不知道,你差点毁了李晓的一生!”班长越说越生气,声音也越来越大。

“班长,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我低着头,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铁柱!铁柱!你醒醒!你醒醒啊!”

不知过了多久,我迷迷糊糊地听到有人在焦急地呼唤我的名字,声音时远时近,飘忽不定。

我费力地睁开眼睛,看到班长那张焦急的脸,还有周围围了一圈的战友,每个人的脸上都写满了惊恐和担忧。

“班……班长……”我虚弱地开口,声音嘶哑得像被砂纸磨过一样。

“你小子,怎么回事?怎么还晕过去了?”班长一边扶我起来,一边责备道,“快起来,看看李晓怎么样了!”

李晓!

对,李晓!

我猛地一个激灵,彻底清醒了过来。我挣扎着想要站起来,却发现浑身无力,双腿像灌了铅一样沉重。

“李晓……李晓他怎么样了?”我急切地问道,声音里充满了颤抖。

“还能怎么样?手腕都断了!你小子,这次闯大祸了!”班长恨铁不成钢地瞪了我一眼,然后转头对其他人吼道,“还愣着干什么?赶紧把李晓抬到担架上,送医院啊!”

众人这才如梦初醒,七手八脚地将李晓抬上了担架。李晓已经疼得昏死了过去,脸色苍白得像一张白纸,毫无血色。

担架从我身边经过,我看到李晓那只断了的右手,孤零零地垂在一边,血肉模糊,惨不忍睹。

我的心,像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地攥住,疼得我几乎无法呼吸。

“快!快!快!时间就是生命!”老场长不知什么时候赶了过来,他满脸焦急,指挥着大家,“把李晓送到团部医院!那里设备好,医生技术也高!一定要保住他的手!”

几个身强力壮的战士抬起担架,飞快地向麦田外跑去。

我呆呆地站在原地,看着他们远去的背影,脑子里一片空白。

“王铁柱!你小子!看你干的好事!”班长一脚踹在我的屁股上,“你平时开拖拉机不是挺溜的吗?怎么开个收割机就把人给弄成这样了?你眼睛长到屁股上了?”

我低着头,不敢吭声。

“班长,我……我错了……”眼泪不争气地流了下来。

“你个鳖孙,现在知道错了?晚了!”班长气得浑身发抖,“你知不知道,你差点毁了李晓的一辈子!他才十八岁啊!他还有大好的前途啊!”

“行了,别哭了!哭有什么用?能把李晓的手哭回来吗?”班长烦躁地摆了摆手,“你跟我到连指导员那里去,把事情的经过说清楚!”

我跟着班长,来到了指导员的办公室。指导员是一位四十多岁的中年人,平时和蔼可亲,但此刻,他的脸上却布满了阴云。

“王铁柱,你来说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低着头,将事情的经过一五一十地讲了一遍,包括我如何操作收割机,如何没有注意到站在一旁的李晓,以及李晓如何被收割机切断了手腕。

“……当时,我看到李晓的手腕被切断,血流了一地,我就……我就吓晕过去了……”我越说声音越小,最后几乎听不见了。

指导员听完我的叙述,沉默了良久,然后缓缓开口:“王铁柱,你知不知道,你犯了一个非常严重的错误!”

“我知道,指导员,我错了……”

“你错在哪里?你知道吗?”

“我……我不该马虎大意,我不该没有按照操作规程进行操作……”

“还有呢?”指导员追问。

“我……我没有在作业前仔细检查机械,没有确保机械处于良好的工作状态……”我终于想起了那条被我忽略的安全规则。

“你还知道你没有检查机械啊!”指导员猛地一拍桌子,“你知不知道,如果机械本身就有问题,再加上你操作不当,后果会多么严重?你这是拿战友的生命开玩笑!”

“指导员,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我以后再也不敢了……”泪水模糊了我的视线。

“你现在知道错了,有什么用?李晓的手还能接回来吗?”指导员的声音里充满了痛心和惋惜,“你啊你,平时看着挺机灵的一个小伙子,怎么一到关键时刻就犯糊涂呢?”

“指导员,我……”我还想说什么,却被指导员打断了。

“行了,你先回去吧,连里会根据你的错误,对你进行处理。”指导员挥了挥手,示意我离开。

我走出了指导员的办公室,回到了连队。

过了几天,连长喊我去他那里通知处理结果。

连长、指导员,还有几个班长,围坐在一张破旧的八仙桌旁,桌子上摆着一盏昏暗的煤油灯。

“王铁柱,你过来!”连长指着我对面的空位说道。

我低着头,走了过去,坐在了凳子上。

“王铁柱,今天发生的事情,你有什么认识?”

“我……我认识到自己的错误,我没有严格遵守安全操作规程,没有尽到自己的责任,导致了李晓同志的受伤,我……我对不起李晓,对不起连队,对不起组织……”

“你小子,平时不是挺能说的吗?怎么现在结巴了?”一班长瞪了我一眼,语气严厉。

“好了,老李,你少说两句。”连长制止了一班长,然后转向我,“王铁柱,你来连队也有一段时间了,平时表现还算不错,开拖拉机、开收割机都挺熟练的,怎么这次就出了这么大的纰漏?”

“连长,我……我那天有点走神了……”

“走神?你开着收割机,那么危险的机器,你居然敢走神?”连长猛地一拍桌子,吓得我浑身一哆嗦,“你知不知道,你这是拿自己和战友的生命开玩笑!”

“连长,我错了,我以后再也不敢了……”我连忙说道,眼泪又开始在眼眶里打转。

“你小子,唉……”连长叹了口气,语气缓和了一些,“你还年轻,经验不足,这次的事情,也算是一个教训吧。连里经过研究决定,给予你严重警告处分,但不记入档案。希望你以后能够吸取教训,认真工作,不要再犯类似的错误。”

“是,连长,我一定吸取教训,认真工作!”我连忙保证道。

“好了,你回去吧,好好反思一下。”连长挥了挥手,示意我离开。

我回到宿舍,躺在床上,却怎么也睡不着。

李晓那张痛苦的脸,那只血肉模糊的断手,像电影一样,在我脑海里不断回放。

我害了李晓,我差点毁了他的一生!

我越想越难受,忍不住捂着被子,痛哭起来。

哭着哭着,我又想起了连队里贴着的那些安全生产标语:

“安全第一,预防为主!”

“安全责任重于泰山!”

“高高兴兴上班,平平安安回家!”

……

没过多久,李晓出院了,虽然治好了,但还是留下了后遗症,手腕使不上力。我专门找到李晓,想他道歉,并且赔偿他医药费。

李晓拒绝了我,说我也不是故意的,部队上负责了这次的医药费。

李晓在农村的妻子知道了,带着孩子找到部队上要讨个说法,还有严肃处理我,还好有首长出面答应她给予赔偿,这才罢休。

因为这件事,我也在部队留不下去了。1976年,我脱下了军装,回到了家乡。

我没有去城里找工作,而是继续留在农村,种地,养猪,过着平淡的生活。

那起事故,我从来没有对任何人提起过,包括我的家人。

我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他有没有继续留在部队,还是回到了家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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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江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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