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宇木读书累了,他跟妻子说了一声,便去郊外游玩。
走了几里路,看到花木丛中,有一个草房子,觉得很新奇。有一位少女在门后,似乎在等人。少女看到了冯宇木后,马上躲入屋中了。冯宇木有些失落,无心再游玩,打道回府。
次日,冯宇木又看到了少女。他直勾勾地看着少女,很不礼貌。少女也不再害羞,说:“来都来了,为什么不上前说话呢?”
听到这话,冯宇进了房间。这里,只有女子一人。
“家里只有你自己吗?”
“当然不是,我有媳妇在家啊。”
“你怎么会有媳妇呢?”冯宇木笑了。
“我跟你们不一样。在我家,我是儿郎;而你是妇人。我是紫钗郎,你就是我的媳妇啊!”少女正色说。
冯宇木心思都在少女身上,也不管她这番奇怪的言论,笑着说:“是啊,我是你的媳妇,咱们是夫妻了。”。
“我媳妇来了,你们还不出来服侍?”紫钗郎说。
她刚说完,屋里墙壁上居然出来两个青衣女,看起来也很妩媚。然而,冯宇木看到后,吃了一惊,知道她们不是人,连忙要跑。
紫钗郎一把抓住他的手臂,说:“既然你是我媳妇,就是我最亲的人,怎么能离我而去呢?你们这俩奴仆,快取酒来,给我夫人压压惊。”
酒来了后,紫钗郎喝了一半,剩下半杯。她举起酒杯,美目看着冯宇木。冯宇木本来很害怕,现在被紫钗郎容貌所吸引,慢慢忘了害怕,喝了剩下的酒。色动人心,他甚至拉着紫钗郎的手,不断抚摸。
“去把其他兄弟,以及魏叔叔请来,一起陪夫人花烛宴会。”
冯宇木已经融入角色了,笑着说:“妾身多谢夫君。”
“人已经请来了。”奴仆说着。
只见东边墙壁有人出来,西边墙壁也有人出来,一共四人。四人都很漂亮,指着冯宇木问紫钗郎:“这是你的新夫人吗?”她们打量了冯宇木后,都对紫钗郎说:“祝贺,祝贺你得了好夫人。”
冯宇木一听,害羞低头。
“魏叔叔来了。”
只见一位美人从南面墙壁上出来,年纪稍微大一些,一看紫钗郎,就笑着说:“你这偷香窃玉的小贼,居然敢请客?我还得远来,太累了。”
紫钗郎也笑了,说:“阿素怎么没来呢?”
“我那二郎太刁蛮任性了,带着来太遭罪,我让仆人给她吃东西呢。”酒食准备好了。大家很客气,让冯宇木坐在首位,冯宇木谢了众人。接着,这些女子都挽着冯宇木坐下,她们又挽着紫钗郎坐旁边,说:“新郎君要坐一起呢!”
两人坐下后,诸位女子也坐了,最小的女孩叫琼儿,在末尾。酒过数巡,一个少女端着酒杯,说:“我看夫人眉目如画,风雅妙丽,似乎还读过书,可以作诗吗?恐怕不行啊。”
冯宇木一向自负,听了后说:“不就是写诗吗?有什么难的?妾身虽然不才,愿意挑战。请说个题目来,我马上就能写一首诗。”
结果,当取来纸笔的时候,冯宇木忽然写不出来了,他急得一头汗,脸都红了。琼儿看到后,笑着说:“我来为夫人解围。”
她提笔写了一首诗,说冯宇木这个新夫人,空有倚马才,关键时刻发挥不出来,只能化为两滴汗在脸上。这是把“冯”字拆开为“马”和两个汗珠,嘲讽了冯宇木。众人听到后,都哄然大笑。
此时,南面墙壁有一个婢女,抱着三岁女孩儿来了,说:“阿素找父亲来了。”魏叔叔把孩子抱在膝盖上,准备喂饭。此时,琼儿又说:“阿素,你要作一首诗,才能让你吃。”
阿素听了后,马上创作了一首诗。冯宇木听了后,更加吃惊,也更加羞愧了。紫钗郎看到后,说道:“我夫人才来,看到你们还很紧张,一时没有发挥出来而已。好了,不要再说什么诗词了,不然我可不客气了。”
冯宇木听了后,稍微觉得心安。他把头靠在紫钗郎怀里,调皮地说:“妾身多谢夫君了。”他似乎忘了,自己是个男子。
然而,接下来喝酒,几个女子都戏耍冯宇木,就连魏叔叔和三岁的阿素,也时不时取笑。冯宇木被众人弄得神气沮丧,虽然有紫钗郎护着,但他还是很生气,因此到后来直接说吃饱喝足了,想要休息。
魏叔叔听了后,笑着说:“夫人急了,想要早点进入温柔乡了。我们得识趣一些,快走吧,快走吧。”几人听了后,纷纷回到墙壁里去了。
果然,那些女子离开后,紫钗郎带着冯宇木进入洞房了。即便在洞房里,冯宇木也没觉得自己是男子,他好像中了魔,完全把自己当女子了。
以后,那些女子每天都来,有时候还带着美味佳肴,香甜美酒来。每次到晚上,她们就会离开。
有时候,紫钗郎也会带着冯宇木去拜访诸位女子。
半年之后,冯宇木也能穿梭墙壁,自己去拜访诸位少女了。慢慢地,他和这些女子都私通了,包括那个魏叔叔。当然,他每次还是把自己当女人,依偎在少女怀里,或者躺在床上享受,任凭那些女子施展手段,他觉得很爽。
这些女人中,琼儿年纪最小,但房中术懂得最多,所以冯宇木经常和她私通、快活。紫钗郎知道后,也不去问,好像一点也不奇怪。
有时候,冯宇木还会想起,自己是个男子。可是,这里女人是男子汉,男子是妇人,称呼都和人间不一样。所以,冯宇木慢慢习惯了,慢慢忘记了本来,终于,他认为自己是女人了。
这几年时间,冯宇木都在屋里生活,从没有出去过。每天所忙,不是看看花儿,就是看紫钗郎吃花粉,要么就是看其他女子吃花粉,或者就是和这些女子洞房、快活。他甚至忘了,自己家在哪里。
这一天,外面打雷下雨了,冯宇木不知道怎么了,好像被雷劈醒了一样,猛然想起来,自己很久没回家了。于是,他找到紫钗郎,告诉她自己得回家看看了。
紫钗郎听了后,有些不高兴,默然不语,叹了一口气。
冯宇木安慰道:“夫君,妾身只是回家看一下,看完家就回来了。为什么你如此伤感呢?我肯定会回来的,妾身可舍不得夫君和众位夫君呢!”
紫钗郎还是没说话,勉强点了点头,但泪水已经落在了衣襟上。
临去家时,那些女子都来送行。然而,她们也很不高兴,什么也不说,琼儿还落泪了。阿素长大了不少,穿着绿衣,跟着父亲来了。她也有些伤心,看着冯宇木哭。紫钗郎和琼儿哭得最厉害,呜咽着说着什么,冯宇木也没听到。
冯宇木很奇怪,他还以为这些人对自己感情深沉,舍不得自己离开一刻呢。
紫钗郎给冯宇木指了指回家的路,告诉他哪里是他家房子,冯宇木便回家了。
到家以后,冯宇木敲开了家门,看到了妻子,他还认得。然而,妻子看了看他,却不认识了,说道:“这位姑娘,你来我家莫非有事吗?”
冯宇木一听,顿时慌了,说:“我……你不认得我了吗?我是……我是冯宇木啊!”
“姑娘,别闹了。我夫君离家一个多月了,至今未归,他是个男儿身,你一个女子,怎么会是他?莫非……莫非你是妖精?”
冯宇木骇然,猛然想起来什么一样,他冲入屋里,找到厨房里的大水缸,对着水里,看自己的影子。这一看不要紧,他发现自己居然真的成了女人。头上有簪子,发髻高高,身上穿着女人的衣服,脸上化着妆,就连自己一举一动,都跟女人一样!
冯宇木赶紧说了自己的经历,妻子却不相信。冯宇木想不到,自己在那里感觉呆了好几年,人间才过去一个月。
冯宇木想了想,说道:“小娘子,不记得我曾在双峰上攀岩吗?”这是他当年娶妻子洞房时,说得闺房趣话。
妻子听了后,似乎懂了,说:“你的鱼竿藏哪里去了?”
“当然是藏在山泽之中了。”(以上都是闺房趣话,只有两口子能听懂,相当于对暗号,所以妻子能听懂。)
妻子听了后,连忙惊呼:“哎呀,真是你啊,你怎么变这样了啊!”夫妻终于相认。
然而晚上睡觉时,冯宇木却还是保持女子的状态。他非要躺着,让妻子主动。她自称“妾身”,他夺了妻子的妆粉,还穿妻子的衣服。妻子怒骂,但没有用。
冯宇木心里似乎知道自己是男人,但习惯已经改变了他。他一举一动,甚至心里所想,都是女子心态。没想到,短短一个月,自己性别都变了,还改不过来。他有些绝望,就去那里找紫钗郎。
然而那里什么都没有了,只有几株花儿,几乎要凋谢了。冯宇木看附近有农夫,问他这里的房子怎么没了。
农夫说:“那里本来也没有房子啊,只有几株花,开得好看。前阵子有几只大蝴蝶在,有时候甚至能听到人的声音,闹鬼了似的,也没人敢靠近。后来,蝴蝶就没了”
冯宇木这才知道,那女子都是蝴蝶精怪所化。难怪在那里过了几年,人间才过去一个月,毕竟蝴蝶寿命很短暂。
回去之后,冯宇木还是适应不了男儿身,到后来他自己都崩溃了。在周围人异样的目光中,没多久冯宇木便抑郁而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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